第一卷 那年十七歲
第二百四十七章 翻手雲、覆手雨
陳廉頂不住了，看來得實話交代了，「爸，說實話吧，幕後真正的主使不是玉美姐。」
陳向廉才給兒子陳廉打電話問來龍去脈，陳廉也沒曝光唐生，只說是高玉美叫這麼做的。
說到許秀芝（陳廉老媽）也是軍醫院的大夫，她就比較低調了，只是外科主任，卻不是什麼院長之類的，秀美容姿，風韻猶存，難怪陳廉那小子英俊挺拔呢，人家母親就漂亮唄。
這最後一句比較關鍵，唐老爺子怒了，怎麼著？殺我孫子呀？老唐家三代單傳，就那麼一個寶貝疙瘩還要給捏死？老虎不發威不等於是病貓嘛，老人家柱著拐杖在屋裡溜達著。
江陵市委唐大書記的辦公室，他收了和兒子的對話就早早結束了會議回來了，踱了幾圈，最終還是拿起電話去問候老爺子了，先是一頓家長里短的孝敬話，然後話鋒一轉就上綱上線了，「還有個事，爸，江中省這邊的情況您也不大清楚，這都大半年了，我也沒時間和您嘮嘮，正好這兩天出了點小情況就和您說說吧，鄰市的陸市長和我一見如故，是中央黨校的同學，是個幹才啊，老爸，嗯，不過有些孩子們鬧出的事卻要牽累的大人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鳳城畢雲軒的兒子把買兇殺人，把您的孫子和陸如衡的兒子差一點全乾掉呢。」
他這話聽的一旁包括許東梅在內也俏臉變色，這是實情啊，人家兒子因為這個事給弄軍事法庭去了，能不記恨你嗎？表面上縱能過去，這梁子也是結定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畢雲軒斟酌著語句，把大體情況一說，可
「東梅，我和你姐來看看小琛，傷不要緊吧？你別擔心，誰捅的他，我和他沒完！」
陳向廉氣的把桌子拍的啪啪響，「你個小兔崽子想氣死你老子是吧？你懂什麼叫政治？高家丫頭她又懂什麼？軍方有軍方的立場，高家和陳家的兩個老頭子都高了，明白不？你老子和高丫頭的父親高宏建還都呆在地方，沒十年能爬上去嗎？老頭子能活十年嗎？有些問題你要用腦瓜子想一想，別一意孤行，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說你在鳳城幾年得罪了多少人？」
「唉，你還是蠢，咱們在軍方，不要輕易涉入地方政治爭鬥中去，明白不？別瞎站隊，你爺爺的位置很敏感，你知道地方大員中哪些人和中央哪些首長有關係？你瞎滲和什麼？」
老唐家三個字把陳向廉也唬住了，頓時他就陷進了沉思了，半晌無言，陳廉進一步道：「爸，玉美姐悄悄告訴我的，江陵市委書記唐天則正是老唐家的二代領軍，他與高伯伯宏建私交莫逆，咱們陳家和唐高兩家顯然差著一截，即便爺爺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您明白的。」
畢雲軒的電話直接打給了市委常委、軍分區司令陳向廉，人稱這位司令『大廉』，他兒子叫『小廉』，他們是鳳城的『雙廉』模範，都是軍人的硬朗氣勢和剛猛豪邁鑄就的這名譽。
一旁的高玉美朝許秀芝吐舌笑道：「唐
陳廉把唐生安頓的一些細節交待了，「我現在變成許東梅的外甥了，正好我媽也姓許。」
「呃，老爸啊，對，我在鳳城呢，哦，你開會呢？可我有特殊情況要說唄，佔用老爸書記幾分鐘好不？嘿，好好好，我說，是這麼個事，我不是在鳳城嘛，就今兒中午和陸伯伯的公子陸琛在小飯館吃飯，四五個拎著刀的傢伙衝進來，好傢夥，我當時差點沒尿褲子上，還好陸琛哥哥英勇無畏，撲上來把我給護住了，可是他卻挨了一刀差點送命，是畢雲軒的兒子小畢買兇殺人，因為個女的唄，至於殺人嗎？太猖狂了，聽說他老子剛從京城返省，八成要升副省長了，老爸啊，咱們以後沒活頭了，我正考慮向陸伯伯建議，挾著尾巴做人吧！」
在醫院的樓道，陳高廉夫婦第一次見到唐家的小太子唐生，這丰神俊逸的少年仍舊是悠閑雅緻的一派從容，陪著他的是羅薔薔、高玉美、林菲和羅小虎，高玉美先引薦了唐生。
一旁的許秀芝就笑了，也伸手和少年握了握，一見面就對他有好感，兒子推崇備至的人物，果然氣宇軒昂、談吐不俗，你看他哪像個未諳俗世的少年？分明就是個處世老精嘛。
在畢雲軒負著手在房間里踱步思忖其中利害關係時，鳳城一醫院，陳大司令攜愛妻許秀芝來看望『外甥』了，這給本來心裏還有點慌的許東梅又是一針強心劑，她擔心
「爸，我們現在不是站在陸如衡這邊了嗎？怎麼是得罪光了地方大員？幫了一方嘛！」
於是，他拔給畢雲軒的電話，措詞也就生硬起來，一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的清冷態度。
陳向廉和少年握手，唐生小聲笑道：「陳伯伯，看到您時，我就明白廉哥為什麼這樣剛毅果決了，話說虎父無犬兒，您那副齊白石的蝦蟹集，我先借用，哪天去陸伯伯家湊個禮。」
兒子被刀捅的事，許東梅都不敢向丈夫陸如衡說，怕他擔心上火，這邊都鬧騰成一堆了，幸好形勢大變，非常的有利，唐生策劃這一切時，自己心驚不己，沒想到轉眼之間都形成了事實，陳廉的作風太雷厲，以犁庭掃穴的奇速把一些畢氏的隱性操作一舉轟的支離破碎。
噗噗！那邊聽到唐生一頓胡扯的眾人都捂著嘴噴了，可就這一頓胡扯，陳向廉卻笑了，暗贊唐生會說話，這等於告訴唐天則去阻止畢雲軒出任副省長，話說唐天則阻止的了嗎？
大司令一表態，許東梅心裏既是感激又是驚奇，可她民是聰明人，有些情況就心照不宣了，不用再明說，許東梅就叫許秀芝姐姐了，其實她們倆才是第一次見面，居然成親戚了。
「爸，是老唐家的小太子在鳳城，這次玉美姐就是陪他來的，陸如衡和老唐家有關係。」
唐生輕笑一聲，掏出了手機，
話說軍公子陳廉的強勢介入是有點霸道，可是在鳳城，誰都拿他沒辦法，就是曾經威風八面的畢雲軒都無能為力，當家裡人的電話打來告訴他，兒子畢小龍給軍方陳廉提走時，他一張臉就陰沉下來，當時他正在省城省委招待所下榻歇著，剛從京城趕回，哪知出了這事。
「你個蠢貨，高家丫頭讓你去殺人你也去啊？老子服了你，畢雲軒剛剛從京城活動回來，很有可能就任江中省副省長，怎麼我們非要把地方上的大員得罪光嗎？你小子腦筋啊！」
陳向廉苦笑了一下，「有些事也只是嘴上說說，力有未逮呀，不過咱們也不是怕事的。」
羅薔薔也就跟著叫『陳伯伯』和『許姨』，雙方握了手后，還把羅小虎介紹了一下呢。
可是現在不同了，當兒子交待出老唐生原來攪和在裏面時陳向廉就瞅見了那一縷署光。
「天則，地方上的事也不要太折騰，你還是要安心工作，你家那個小兔崽子是個什麼脾性你老子心裏能沒數？即便是牽扯到了大人們，也要以大局為重，要團結同志，尤其要團結那些和我們意見有分岐的同志，不能讓人家說你沒胸襟氣量，關於畢雲軒這個小鬼，也是教子無方，太放縱子弟在地方上胡為怎麼行？回頭我給書記處打電話，建議畢小鬼去黨校吧。」
「呃？不是玉美那瘋丫頭？哪還會是誰呀？你非了信服她，沒聽說你還崇拜哪一個？」
「爸，我不是瞎滲和，玉美姐在幫陸如衡，我就跟著幫著，這不明擺著的事嗎？陸如衡的關係在高家老爺子那裡，嘿，反正事已至此，姓畢的小子給我扔軍監所了，我搞壞了他！」
陳向廉拍了拍唐生肩頭稍微走開兩步，正要說話時許東梅和袁娜出來了，雙方一笑。
「不用不用，廉哥說那條大蝦少說價值幾百萬，這可是賄賂啊，我不敢拿，陸伯伯也肯定不要，您就留著自己欣賞吧，這位一定是許阿姨了，比玉美姐姐漂亮多了，許姨您好！」
這邊陳向廉收了和兒子的對話，本來剛才有還有的一絲壓抑情緒這時一掃而空了，他這個人看得遠，即便老爺子坐在那個位置上，他清楚那是在過渡，是一種榮譽，但不代表真正的實力，說穿了是種種政治因素造成的一種短暫性的形勢，一但事過境遷，就是明日黃花。
「哈……那幅蝦蟹太殘缺了，如何拿得出手？我書房裡有一條大蝦的，換那個吧？」
「陳伯伯，你說小畢同學那麼張牙舞爪，居然真是他買兇殺人，他老子要升了官那別人還有活頭嗎？我看有些情況得反映反映，老畢當了副省長，我陸伯伯豈不是要束手束腳？」
「小唐，剛剛畢雲軒畢大書記給我打了電話呢，很婉轉的交流了一下，你廉哥把畢小龍都扔軍監了，此事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這位畢大書記剛從京城返至少里，只怕是陞官嘍！」
「唐天則，原來老唐家的二代已經悄悄出世了，我明白了，你詳細和我說說你準備怎麼做？」陳向廉心裏翻騰了，高家不一定能靠到最後，但是唐家絕對不一樣，那顆樹根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