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亂年代
第五百九十二章 咪咪的求救
對方額頭處一片溫熱，和正常人竟然無疑，絲毫不像剛才滾燙那樣。
……
「來嘛！小妞……陪……陪哥哥……幾個玩玩……」滿是醉意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傳出老遠。
這一次，年輕人沒有拒絕，接過咪咪，放在懷裡，愛不釋手的摩挲著。
從始至終，連看都沒看李雪兒一眼，彷彿房間里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天空依舊下著雪，年輕人雖然走了，但是車轍與腳印在路上留下地痕迹尚算清晰。
「咦？那裡有個小妞兒……」
「這隻小貓……」將這隻渾身凍得直發抖的可憐小傢伙摟在懷裡，年輕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疑惑，最終這絲疑惑慢慢轉變成了確定，摩挲著小傢伙那光滑的皮毛，年輕人喃喃自語道：「好像是剛才那個女孩兒帶來的啊……」
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這是要去哪兒，她的心中一點概念也沒有，只是隱隱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一樣。
「呵呵，這是我養的一隻小貓，它叫咪咪！」看出對方好像對這隻咪咪有興趣，李雪兒走過去，將咪咪給抱了起來，放到了對方的懷中。
「你不知道啊……那邊那棟房子本來是危樓，要拆的了，不過一直沒拆，以前也經常有些流浪漢、要飯的啊住在那裡，不過說起來，那房子建在河邊，現在搖搖晃晃的走上去都怕人，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倒掉呢，一直都沒人敢多住。前段時間來了那個小夥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了輛車，後
這老人看起來也相當和氣，又往那邊瞧了一眼：「哦，大概是那個小夥子又頭疼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李雪兒突然想去看看，看看那個年輕人住在什麼地方，想做就做，年輕而又倔強的女孩兒，抱著一隻剛滿月的小貓，順著車轍和腳印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
走到對方身前，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李雪兒再次愣住了……
李雪兒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對方大概花半分多鍾調整了呼吸，額上汗水居然也不再湧出來，將身上的大衣和被褥甩開，隨後他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在那兒怔了一回，拿起一隻桶子，去房屋角落的水管下接了一些水，隨後拿起掛在旁邊的毛巾扔進去，就那樣用冷水洗了個臉。這樣的夜晚，冷水放在外面過不了多久都要結冰。他卻彷彿絲毫不在意這水的溫度，洗完之後，隱隱可以看見熱氣從他的臉上蒸騰起來。
城市郊邊，走出不遠，一邊是黑幽幽奔騰的河道與栽種在河邊影影綽綽的樹木。另一邊靠山，稀稀拉拉有房屋，有籬笆圍成栽菜的小園子，路燈大都壞了，隔很遠才有昏黃地一盞，房屋裡也有燈光透出來，但這樣的天氣，都已經關上了門，也能聽到電視的聲音，不過總體來說，整條道路都彷彿陷在黑暗地沼澤里，河邊吹來的風，使它顯得更加清冷刺骨。
走著
「啊？」李雪兒心中微微一顫：「他生病了嗎？」
心中大慌之下，李雪兒轉身就跑，她這一跑，頓時更加刺激了那幾個壯漢心中的淫慾，一聲喊之後，幾個壯漢也踉踉蹌蹌著跟在她的身後追了過來……
就在眼看著那幾個人邁著踉蹌的腳步遠去的時候，突然，一個醉漢無疑當中一個回頭，頓時看見了躲在牆角的李雪兒。
想到這裏，她也不猶豫，連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對方肩上，然後將地上的被褥拿起來，一股腦的蓋在對方的身上……
年輕人微微一愣，抬起頭來一看，恰好看見了正飛快從門口撲過來的那隻小貓……
道路這邊的一間房開著門，是一家並不正規的小賣部，一位老人家正在櫃檯里烤火看電視，見李雪兒走過，朝她瞧了一眼。
聽著那婦人說完，不知道為什麼，李雪兒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朝著大媽感謝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朝對面的小樓走過去。
看著年輕人臉上痛苦的樣子，李雪兒連忙跑過去，一摸對方的腦袋，滾燙滾燙，心中暗叫不妙，這麼冷的天，對方穿的這麼少，果然感冒了……
就這樣沿著車轍走出好遠，河道的那一邊出現了一棟二層小樓，她走得近
每一刀的角度和力度，是完全的一模一樣，這一事實，如果讓有心人看見的話，一定會目瞪口呆。
只是，事情的發展，往往總是會朝著人們最不願意的方面而去……
「你……你沒事吧？」李雪兒問道。
「啊……」的一聲響，從那邊臨河的小房子里傳了出來，彷彿痛苦壓抑的呻吟，又似野獸在夜裡地低咆，李雪兒愣了一下，懷裡的咪咪突然喵喵叫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很恐怖的聲音一般。
一邊的牆壁破了個洞，窗戶上沒有玻璃，連木框都已經不成樣子，房屋的地板甚至明顯有些傾斜，蓄電池連接的燈光之中，房間里有兩個小架子，放了些亂七八糟地東西，房間一角地地上是一卷單薄的被褥，大概就是床了，燈光之中，有一個裝了栗子地麻袋，另一邊的桶子里裝的是劃開了一刀的栗子，刀子目前掉在了地上。那個年輕人人此時正蜷縮在牆邊，咬緊了牙關，渾身劇烈地顫抖，汗水如漿，正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來。
那棟危險的二層小樓當中，年輕人猶自在蓄能電燈下一刀一刀的划著栗子，拿起一個栗子，看也不看，隨手一刀，然後一個完好的栗子肉就出現在了眼前，隨手一拋，將栗子殼扔到牆角的垃圾箱當中，再拿起一個栗子，再是一刀……
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貓咪的脖子，只讓貓咪一陣納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
視若無睹的看著李雪兒不停擺手朝自己再見，年輕人的視線卻是聚焦在了她懷中那隻小貓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戀戀不捨，這番情景，看在李雪兒眼中，不由又是無奈又是感覺有些好笑，什麼時候自己的魅力竟然還比不上一隻小貓了？
「……唉，他腦子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平時倒還好吧，至少賣東西還算清楚，有時候晚上呢，估摸著就頭痛，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也上去看過，痛得真是厲害啊，把人折磨得……現在還好點了，以前次數更多，不過不會很久的，過一會就好了。唉，其實看起來也是個好小夥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呢，沒人管他，也只能這樣了……你跟他認識？」
年輕人彷彿是習慣了她的問話，也沒有搭理她，只是將目光投向了正好奇在牆角嗅來嗅去的那隻貓咪……
不過讓她沒有預料到的是，等她跑到剛才那個小賣部那裡接了點熱水趕回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現房間里的年輕人已經差不多恢復了的樣子，兩隻手撐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任由汗珠從臉上不斷滴下來。
隨著牆角的栗子殼越來越多，就在年輕人弄完第二天要賣的栗子，準備睡覺的時候，一記輕微的響動從門口傳來。
「呼……呼……」李雪兒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那幾個醉漢，那幾個醉漢一開始的時候，還踉踉蹌蹌總摔跤，可是隨著運動起來，也不知道是酒精被揮發了還是因為李雪兒的速度變
而說來也怪，原本不喜歡被別人抱的咪咪，今天也一反常態，甚至還在年輕人的懷裡伸了個懶腰，轉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任由年輕人蹂躪著自己的皮毛。
路途雖然有些遙遠，但是路卻是很好走，在路燈的指引下，很快，背後那棟小樓就消失在了身後，漆黑而又寂靜的夜晚，一個女孩兒抱著一隻貓咪，獨自一人走在了大街上。
「你……」
這小樓建在河邊，積了厚厚的雪，看起來廢棄已久，一邊地土石也有些鬆軟，風聲「嗚嗚」地吹過，果然是搖搖欲墜的樣子。沿著那樓梯走上去，二樓的門沒有關，裏面傳出微亮的燈光。推開門，那是一個四面通風的，無比簡陋的房子。
寂靜的夜晚，寂靜的大街，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前不久才在這條路上走過的那個年輕人給予了自己勇氣，總之她的內心當中竟然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呆了片刻，感覺到自己再不回去母親該擔心了，李雪兒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年輕人，朝對方擺擺手道：「我要走了，明天我還來看你。」
陡然間……
眼見旁邊小賣部里的老婦人也朝那邊看了一眼，李雪兒也走了過去：「大媽，那邊是怎麼回事啊？」
「小妞兒……呃……小妞兒好，哥哥……哥哥我就喜歡……呃……小妞……」一個滿是醉意的聲音介面道，緊接著，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朝著李雪兒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