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終成大亨
第八十五章 抓野豬
馮東明這時把旁邊那口池塘里的浮萍撈了不少起來,那剛好可以用來餵豬,接著,「嗨」一聲,撒了一網下去,馬上網起來兩條肥肥的鯽魚。
他自己先吃了一個,「甜的,你嘗嘗。」
「我也不知道。」總不好這個時候跟她說自由什麼的吧。
馮家沖后的山上,正是當年馮一平和他家的老黃牛,一起度過了好幾個寒暑假的那一片山谷,現在別說是馮一平,就是牛都進不去。
阿曼達拍著手,「哇,媽媽,你快看,是魚。」
幾頭野豬身上,這會又是土又是草葉,確實有些臟。
黃靜萍又忍不住笑,你這是把小黑當你了嗎?
有這麼一個賣力捧場的,馮東明頓時來了勁,連續三網下去,網起來八條。
「這些啊,以前你爸小的時候,那真是搶都搶不到。」梅秋萍說。
他們圍著的,是一個不止一人高的大坑,坑裡一頭大野豬,帶著三隻小野豬,在轉著圈子。
外圍那一塊的灌木,平均有阿曼達手臂粗細,和黃靜萍一般高,至於更裏面些,更上面些,已經全部被纏在一起的葛藤覆蓋了起來。
豬嘴同樣很尖,毛看起來就很硬,身上沒多少肥肉,看起來很瘦,那就顯得更凶了些。
大家又等了好一會,才順著梯子下去 ,先把那三頭小的按住,用寬頻子綁住兩條後腿,放到籃子里裝起來,最後把那頭大野豬四蹄攢在一起,綁了起來,再費力的拉了上去。
那時候,村裡那麼多人,大家都朝山上跑,這些野果也沒有現在這麼多,真是輪不到馮一平。
阿曼達嘟起嘴巴,「爸爸不在。」
「真的嗎?我看看,」阿曼達看了一會,指著那隻胖點的說,「就它。」
只是,小黑不太喜歡她的樣子,讓她摸都摸不到。
這口塘現在是無主之物,也就是,屬於大家的,撈太多不好。
「哇,」阿曼達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媽,快點,抓到豬了。」
阿曼達是打小就不挑人,馬上從爺爺懷裡,換到堂叔懷裡,「抓到了是嗎?」
「懂事了嘛,」馮振昌抱起阿曼達,「你看上面,我們快點走好不好。」
「侄女,你看中了哪一頭你跟我說,我幫你好好的養,以後每次回來,都可以去看它。」馮東正大包大攬的說。
「他說過,他那會只好經常帶著文華和文輝,鑽到葛藤裏面去。」黃靜萍說。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就連這些植物,要想能有所發展,也得生在一個好的時候。
「侄女 ,今天高不高興?」高興的和人換著抬著那頭母野豬的馮東正問她。
「看過,都沒起效,我一會去把那些坑都填起來。」
黃靜萍看著她把小手放在嘴上,嘴巴動動的,沒好氣的說,「你是在吞口水,對嗎?」
再說,養野豬,那不是開玩笑嗎?稍大一些,它衝撞一下,一個壯年的漢字都會被撞飛。
小野豬在不安的叫喚著,大野豬則比較冷靜,只時不時的叫喚幾聲,然後會朝坑上竄。
「對。」
「讓讓,讓讓,讓我們的小公主看看。」大家笑著讓出一個口子來。
「哇,好漂亮的花。」
阿曼達這取名字的本事,實實在在的得到了乃父的真傳。
「夠了夠了。」馮振昌說。
就是村裡人到山上采葛藤,以便處理好后賣給傢具廠,也不會動這樣的葛藤的主意,只會挑那些看起來規模小的下手。
「你一會就會看到。」馮東正賣了個關子。
「是啊,以前是個傻大胆,也不怕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到上了初中,膽子一下子小了起來,後來是打死都不進去。」
原來大家踩出來的那些路,現在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這頭在平地上,完全不會把上面的這些人放在眼裡的大野豬,堅持了一段 時間,最後還是不甘的倒了下去。
那葛藤長勢是那麼好,以至於在中心的位置,經常會出現一個個隆起,最高的地方,甚至不比旁邊的山脊矮。
阿曼達此時盯上了那幾隻小的,「叔叔,它們好可愛,能送我一隻嗎?」
但是對阿曼達來說,這一切,那真是太美了。
爺爺奶奶家裡的山,和她經常去的那些山,也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生態體系。
但這又不是馮東正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坑壁都稍向內斜,它怎麼沖得出來?
她見慣了各種森林和花園,但這樣被藤蔓統治的山谷,真的是第一次見。
大家啞然,他們實在有些看不出那三頭小野豬哪裡可愛來?
「哦,就像動物園裡的那些動物嗎?」阿曼達說。
東明、華富這些馮一平的堂兄弟,馮振昌的侄兒,好幾個都在,還有一些年輕的後生,他們顯然也是來看熱鬧的。
馮振昌他們也趕了上來,「哦,是母豬,還不小。」
黃靜萍知道,小傢伙這不過是圖新鮮而已,「阿曼達,你知道嗎,這是保護動物,我們不好養在家裡。」
睡著之前,它估計在想,這特么的是真坑!
他們圍著的那個圈子裡,好像還有豬在叫喚的聲音。
「哇,蝴蝶。」
至於那下面,那裡面會有些什麼,這會沒 人敢進去看個究竟。
不過,她又找到了好玩的事。
這些原生態的山,和她經常去的那些經過人工干涉的山,完全是兩種概念。
「媽媽媽媽,那是葡萄嗎?那是葡萄吧。」她興奮的看著那裡面有她大拇指那麼大,此時顆顆青色的野葡萄問。
在人們自動退出山林,停止向大山索取之後,葛藤、不知名的灌木,迅速的成為了這裏的主宰。
「你等著。」他紮好褲腳,鑽到那外面,很快摘回來一大捧紅紅的,樣子和桑椹有些像,但是比桑椹小的果子來。
馮一平輕輕鬆鬆的許諾了一句,他自己回都沒回來,倒是讓這些堂哥們狠是出了一把子力氣。
「好的,我記住了,你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這個原來只有一些矮小的灌木,和成片茅草的山谷,現在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山谷。
「呵呵,」馮振昌笑了起來,「這一點,倒是和你爸挺像,尤其喜歡吃酸的。」
「媽媽,小黑為什麼看起來很生氣?」
於是回家的這一路,阿曼達非常忙碌,一會要去看爺爺水桶里提著的兩條魚,一會要去看那被綁起來的小黑。
但哪怕這頭野豬已經睡得不能再熟,阿曼達還是沒有機會接近它。
馮一平小時候,給不止一頭小豬,去過小黑的名字。
「對,運 氣不錯,母豬,至少有個300斤,還帶了三頭小的。」馮東正挺高興,對豬場來說,母野豬真的不嫌多。
馮東正跑了下來,高興得臉上放光,還是和以前一樣,耳朵上夾著煙,「大侄女,我來抱你好不好。」
「嗯,」阿曼達抿著嘴,思考了一會,「我想叫它小黑。」
「哈哈。」她爺爺奶奶,還有幾個堂叔,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好了,看夠了我就讓它安靜下來。」馮東正拿起來放在旁邊的吹筒,瞄了好一會,才把一支麻醉針正好吹到大野豬耳朵後面。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打魚的場面。
「這就是野豬嗎?」阿曼達一點都不怕,「它好臟啊。」
「嗯,我知道,」阿曼達想了一會,「它肯定是生氣它爸爸沒跟著一起來。」
「其它的幾處呢?」馮振昌問。
這些可是好東西,真正的純野生,又是在這樣的山上的池塘里,沒有農藥污染,也不存在什麼重金屬。
「啊?沒有。」阿曼達擦了一下嘴。
上面,也就是原來的那口池塘邊,此時圍了一大圈人,正在那大聲的說笑著。
阿曼達毫不猶豫的抓了一把,「嗯,真好吃。」
在馮一平他們小的時候,這些東西,壓根長不成氣候,在幼生期的時候,就會被砍伐殆盡,不是餵了豬,就是成了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