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波瀾我不驚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白虎當值，黑道日
匡世英就扁了扁嘴，不再盯著唐生了，其實唐生沒當回事，他一向是隨遇而安，現在很少有令他憤憎的人或事物激起他的脾氣，再沒了當年在江陵砸大奔的衝動了，似感覺老了？
「匡警官，咱們國人才講究不少的，出門看日子，結婚選日子，開業擇日子，過年也有日子，時頭八節的巨細無餘，若是沒個章程豈非亂了套？其實我本人是無神論者，但是神明鬼妖之說在民間一直就有，就拿今天來說吧，擺明就是黑道日，你們二位因為什麼請我，我心裏能沒數嗎？為什麼不是昨夜請我呢？我就琢磨著，可一翻老黃曆，昨天是黃道吉日！」
言下之意是我有點命歹，居然被你們倆『請』來了，正應驗了黑道日不順的民俗說法。
「上次和二哥你說的，就是山航的新老總，姓陳，是我一個叔伯堂兄，如今有背景了。」
雅間就四個人，匡苗和唐生、陳姐；他坐下后第一句話是，「今兒白虎當值，黑道日！」
就是這麼個人，漸漸的也墮進了泥沆，可表面上人家現在還是有權有勢的大局長呢。
09年正月廿四，午時，唐生領著陳姐去赴約，調查組的兩位主管大人召見，匡苗二人。
二女對望了一眼，也沒作聲，很快服務員就上了兩瓶洋酒，唐生又加菜，「你們飯店有什麼特色的菜，都弄上來，總得吃好啊！」服務小姐就去安排了，看來是個冤大頭，能宰。
文二撇著嘴，哼聲道：「一個裝B的女人，能有什麼背景？繼續去查，那女人很味兒！」
唐生故意叫洋酒，看你們還有否和我爭請客的
「查是查了，是沒查清楚，就是知道她和華航山基集團有來往，具體是什麼背景不清楚，我還問了我堂兄，他說不認識，也沒聽說誰來山基集團，可能不是什麼大人物吧？」他道。
「唐生，直接說吧，我們就是想問問你，汪楚晴和山城文二有沒有瓜葛？你清楚不？」匡世英開門見山，等於是說你要不清楚，我們下一步就請汪楚晴了，你要是說話，也等於是替她擔保了，真有了問題，我們就找你，你是躲不掉的，其它的話也沒有，直接就談事。
「你給我通知他們，近一個時期收斂點，姓汪的查不到什麼的，系統內我們的人那麼多，一根繩兒拴著一窩蜢蚱，交代下去，讓他們都安份點，另外，華航山基集團，咱們去看看。」
這話呢，既客套，也刻薄，但的確是這麼回事，匡世英也是實話實說，她就是直性子。
另一方面就是非公式的了，那人也明白，又聊了一些誠徵就離開了，文二心裏卻在琢磨上面是否派了人下來調查的事，表面上沒當回事是做樣子給下面人看的，怕他們都慌了瞎轉風向，所以故意表現的滿不在乎，其實他心裏蠻虛的，汪軍硬揭山城的蓋子，誰在主使？
汪楚晴要是沒女人味兒，那世界上就找不見有女人味的女人了，那人嗯了一聲，又道：「二哥，我也的確仔細觀察了一下基層的動靜，是有些異常，自從汪
「好吧，唐生，請客是請客，我們請你來的確是有點疑惑請教的，若是直接請當事人的話，又怕你有其他想法，你這准太子，我們這小小調查組也惹不起，所以才請你來吃飯。」
杮餅子臉龐的文二就端坐在雅室上首，擺出一派領導的姿態，下面坐著幾個人，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了，從衣物上看，沒一個是制服系的，而這幾位實則都是執法機關內的。
「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華航山基大半年前就開始運作了，華航是了不起的大集團，我聽說山基這邊的製造涉及到了軍用飛機，未必是我們能碰得動的，從另一方面先試探一下。」
苗秀鳳終於開口了，「其實就是不想引起什麼誤會，我們只是確認一下汪楚晴是否與那個文二認識，即便認識也無妨，也就是問她兩句話，不認識就不用問了，我們信任你的。」
可實際上才21歲，兩世為人的沉澱，加上這幾年的磨歷，唐生要是不發生點轉變，那是不可能的，一直還停留在砸大奔的狀態中，只怕橫須賀和阿拉瓦事件就不是那麼小了。
苗秀鳳又捅了一下匡世英，唐生不以為然的笑道：「豈止是一個好字能形容的？那是相當好啊，我們是干姐弟，關係好也很正常的，至於匡警官有其它的想法，我也管不著啊！」
有一個人低聲道：「是、是我堂兄和我說的，說是山城有腐案，上面好像派人下來了。」
「文二啊，他
在文二的眼裡除了女人就是錢，他應運權力就是謀這些的，但當初也確實辦過一些大案，曾逮住過著名的全國通緝犯，當時還用腳踩著通緝犯的臉問他『你服不服』？形象蠻威武！
「我昨天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機場遇見的那個女人的底子還沒查到？」文二問了。
在山城某茶樓，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歡場吧，以茶字命名是掩人耳目，實則是著名淫窩。
他反諷匡世英，匡女則輕哼了一聲，你也別解釋，你們要沒那種關係，算我眼瞎了唄。
匡世英打蛇隨棍上，「哦……你是說你這樣的汪楚晴才看的上？你們關係很那啥吧？」
「沒有吧？哪裡反常了？」苗秀鳳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到位，後來唐生要的菜呀酒呀不少，她們真的結不了帳，想不叫唐生請也不行了，花了大幾千塊的，而唐生沒說正事，就調侃了。
她在下面輕磕了一下匡世英的腿，意思是你激動什麼呀？是咱們請人家，不是人家請咱們，來不來說嘲諷人，不大妥啊，他自嘲是因為他知道咱們有調查組的身份，也不怪人家。
「哎喲，匡大姐，承蒙你看得起，我和你堂兄比起來算什麼？人家才是太子爺啊。」
唐生指的是匡世傑，人家老子是國之巨頭，所以匡世傑是當之無愧的『太子』，唐生最多算準太子，也是恭維的說法，誰知道日後他老子能不能走入核心層？世事多變，不外如是。
「你堂兄是哪個？我好像不認識吧？」文二拿捏
當然，這是私人式的會晤，不涉及什麼調查不調查，二女再那啥也不會輕易調查唐生，這點認識她們還是有的，即便匡世英心裏對唐生極有看法，但現在也轉變了許多，因為苗秀鳳和她說了『苗參贊』一事，這令匡世英對唐生有了絲好感，以前一直認為他就是個二世祖。
「還沒有啊？你的執法姿態可一點沒擺出來，我們是『請客吃飯』，但只是變向的辦公，你給我的感覺倒象是真的請他吃飯呢，那麼客氣？不會是因為苗參贊事件對你的影響吧？」
「怎麼你也講迷信啊？我和秀鳳就是請你吃頓飯，別人想叫我們請還不請他呢，哼！」匡世英嘲諷了一句唐生，堂弟斷腿的事件還是沒能釋懷，這就好像一根剌，橫亘在她喉間。
「行，二哥，我給你引見我這位堂兄，人家不大尿我，其實是遠親，是個有錢的主兒！」
苗秀鳳不會象匡世英那麼激烈，因為對唐生有了新看法，所以表現的比較溫和，起碼臉上有笑容，既然是請人家吃飯嘛，總不能板著個臉吧？人家來是吃飯的，又不是看你臉色。
尼瑪的，這是局長啊？還是黑老大？那人連連點頭，「華航山基的老總是個年輕女人，姓林，我老遠瞄過一眼，很不錯的女人，二哥，市政法委搞個啥子視察，就能與其接觸。」
「那非常感謝匡警官和苗法官對我的信任，我很榮幸，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吧，那個服務員小姐，有沒有軒尼詩馬爹利之類的洋酒啊？上兩瓶唄，有酒沒菜，不算慢怠，沒酒不行！」
也不是給唐生
苗秀鳳臉微紅，「怎麼會？公是公，私是私，我可是一向公私分明，鐵面時六親不認！」
這邊文二離開了茶樓，那邊唐生他們也正散席了，出門后雙方還握手，這次連匡世英的手也握了，這美警花似乎有點不憤的模樣，唐生和陳姐先離開的，匡世英和苗秀鳳就住這家賓館，送走了他們返身上樓，在電梯里，匡女道：「秀鳳，我說你今天的表現有點反常啊？」
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唐生和她們坐在一起也沒個正影兒的話，就剩胡侃瞎吹了。
「……都慌什麼？汪軍他能查出個屁，讓他去查好了，老子在山城混了十多年，也不是混假的，都撐穩了噎住氣，怕球個啥子嘛？該擦的屁股都擦一擦，誰那邊出了問題誰承擔責任，到時候也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誰剛才說上面好像下來人調查了？哪方面的人來調查？」
有錢就好啊，擠擠捏捏的總不愁弄點出來，文二就笑了，「在咱們的地盤上開攤兒，挑他們毛病不寫法簡單？山頭兒還得叫他們來拜，不識相的話，哼，我會讓他們知道厲害的。」
噗，陳姐和苗秀鳳都失笑了，匡世英也翻了個白眼，但不能說唐生的胡扯沒一點依據。
餐后，幾個人都走了，那個說上面有人來調查的留了下來，「二哥，我看還是當心點。」
文二撇了撇嘴，山航的新老總？沒打過交道，有背景？他有個球的背景，老子橫行山城十多年了，誰怕誰？「哦……改天約你這個堂兄出來坐坐。」山航的老總，應該是有錢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