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持練當空舞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協調風潮
幾個調查人員對望了一眼，實情確實如此，但束妻明明咬著苗秀鳳不放，「某年某月某日，你辦過的一個案子，有循私的嫌疑，而此案涉案人員也被從輕判處，這個你怎麼解釋？」
唐天則點點頭，「老爺子一慣是這種性格，在我意料之中，你小子不是又給誰講情吧？」
也是在這天上午，于秀珏趕回了京師，請假跑回來的，她自己也要凄慘了，這不剛過年嗎？收到了匡太子的重禮，法拉利一輛，150多萬，這要是給查出來，她如何自圓其說？
說這話時，唐天則有點糾結了，他太清楚兒子和幾個女人糾纏不清的關係了，難免被人申飭，雖然誰也拿不到證據，但是唐生在這方面還是要收斂的，最好是淡出一些人的視線。
唐生和陳姐去的，不去心裏有一絲不忍，我們二世祖太善良了，看見唐生時她就哭了。
「爺爺態度很堅決，罪惡要懲治，臉面也要維護，革弊要從自身做起，爺爺說的對。」
弄飯期間，幾個女人在廚房忙活，唐生和老爸唐天則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說話，唐天則對唐家天秀給請去調查也有點蹙眉，唐生說下午上了山去見爺爺，他就問老爺子說了什麼？
擁抱老媽，問候老爸，寧欣和楚晴都問『唐爸爸』『柳媽媽』好，唐省長和妻子頜首。
「唐生，我要見你，急事，求你了，某某咖啡吧，就這樣……」于秀珏真是急紅了眼。
苗秀鳳一震，抬頭看了眼調查官，嘴張了張，最終還是開了口，「我沒收到三十萬，三十塊也沒有收到過，誰說的這話，你們找誰再去問，我
不管將來是不是要走仕途，唐生都要這麼去做，低調是從一開始就定下的行事準則。
大津可以說是老唐家的又一根據地，老翁在大津經營十余年，根基是極為深厚的，比江中還要強，這一點唐生也清楚，而如今，大津、江中、魯東、徽省都貼上了『唐』的標籤。
這種事落在誰家的頭上也是一大打擊，所以各家族中都崩緊著弦，都在關注事態發展情況，屆此兩會來臨之際，卻實是令人憂心的動蕩之局，說起來唐丁兩家受牽連是極小的。
感情苗秀鳳給請進來后還沒開過口呢，她一直保持沉默，今天也一樣，垂著螓首不語。
加上他們的心態也舒暢，事業更順暢，所有因素促成了這對中年夫婦的大變樣，不知羡煞了多少人，雲惠自卸成魯東之職，一直閑賦，委實把她憋悶壞了，總不能這麼閑賦著吧？
紀紹昆也點頭，「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束妻怕是亂咬一通，有的也說，沒的也瞎說。」
「哈……重要的是講證據，中紀委主辦這樣的大案，沒證據怎麼行？她咬一個就拿一個？那是不可能的，辦案機關要對嫌疑人負責，所以一一請去對質，我看這樣做沒有錯！」
夜裡離開時，老媽柳雲惠也囑咐了幾句，「兒子，還要低調啊，你在大政豪門們的眼中已經很扎眼了，太早的引起人家的關注，對你的未來發展可不是什麼好事，方方面面形成的阻力會很大，你爺爺將來肯定要你走仕
「苗家啊，繼老王家之後怕也要沒落了，只剩下苗家老大獨撐大局了，枝系的幾位也要2012年都要退下去，可下一屆就後繼無力，縱觀此後十余年，苗家不比老王家強多少的。」
唐天則微微點頭，「這麼說，咱們家天秀的協助調查問題不大了？」他心下為之一松。
唐生創立神東集團，就是讓諸女都『消失』低調，就留下一個梅妁獨撐大局，倒是不很顯眼的說，薔薔卸去了江瑾老總，楚晴卸去了楚黛老總，眼下她們正在公眾的視野中消失。
魔都是直轄，一把手書記是中政局委員之一，許可權雖未放大更多，但黨內地位提升了。
「爸，此次華東葉瀾江的調整，我們也能挖掘出一些利益的，有人說政治不是買賣，可實際上政治有政治的互動方式，只是大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匡家要運作老葉過去，阻力是可想而知的，不在某些方面做出讓步也不行，畢竟屆中增補中政局委員的先例不多啊。」
「你敢嗎？」唐生又摟住揉捏寧大校了，寧欣翻白眼，「怕你了，壞蛋，我不敢告了。」
唐生摸了摸鼻子，「哪有？我多大的能耐啊？我給人家誰講情？我自己屁股還給瓦扣著呢，爸，苗建國這次給請去，我怕他回不了魯東當副書記了吧？這次被『協調』的官員中，他算級別最高的了，副省級官員，還要就是老王家的女婿盧永明，也是副省級的大幹部。」
「我想休息一下……」她不想立即就說什麼，她還好好想一想，苗家這次災
「爸……我看這次政治風暴對於未來形勢演變是有好處的，苗家實力進一步削弱，老三和老四都給卷了進去，苗家就進去五個人，二代兩個，三代三個，唯苗秀鳳可能是清白的。」
送走了紀紹昆，唐天則心情明顯好轉，紀紹昆過來就是給唐二代領軍唐天則寬心的。
「……束妻指你曾吞沒了她賄賂你的30萬款子，對此你真的不準備替自己解釋一下？」
沒被中警局控制的人，無法了解被控制的人的心情，對他們來說，明亮的天好像都黑了。
唐大省長又叫兒子陪著喝了幾杯，柳雲惠和寧欣、楚晴、陳姐幾個人在樓下客廳坐，也不打擾他們父子，樓下有李雲風和古金秀夫婦，他們是唐天則夫婦的貼身長隨兼保鏢司機。
苗秀鳳滴水不漏，她精通法律，所以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太聰明了。
宴后，唐天則和妻子柳雲惠、唐生等人一起送紀紹昆下樓，臨上車前，唐天則還握著紀紹昆的手道：「寧欣的父親寧天佑，是大津津大港區的書記，好像也掛著市委常委了吧？」
「苗秀鳳同志，直到現在你還是國家法制工作人員，最高院只是停了你的職，沒有開除你的黨籍，這次也只是協助調查，我們希望你能配合調查組的工作，而不是沉默不開口…我也可以告訴你，苗建國、苗建兵、苗俊楓、苗俊柏都有被請來『協調』，你不是唯一一個。」
「束妻確曾送出過30萬現金，為涉案者開脫，她現在咬的幕後主使人是你，而你也經手了當時的案子，所以你的嫌疑若沒有有力證據
「是啊，副省級大員涉及了這樣的案子，估計要降級處理了，嚴重的開除黨籍也有可能。」
表面上看，唐天則有如三十七八的模樣，精神矍鑠，目光晶亮，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幾個調查人員互視之後就同意了苗秀鳳的請求，並寫好了關於她的調查報告呈送上去。
苗秀鳳想到曾被自己煽耳光的苗俊柏，30萬是他收走的，可事後自己才知道，這事卻算在了自己頭上，說出實情吧，也沒有證據，至少連個證人也沒有，和堂弟『狗咬狗』嗎？
她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出現，自己是被害慘了，這次調查結束，還有臉穿制服嗎？
紀紹昆聽罷又與寧欣握了下手，「回頭我和寧書記喝兩盅去，之前還不知道這個情況。」
家宴要開的時候，唐天則接到了堂妹夫紀紹昆的電話，也就是大津市常委副市長，唐天秀的丈夫唄，他登門拜望大舅兄了，幾分鐘后就入了家，感情是到了樓下才打的這個電話。
唐生齜了齜牙，這時候，倒是官越小越不起眼了，官越大越顯得你罪大了，這叫啥事？
一大早，苗秀鳳又被請進臨時調查處的某辦公室，面對調查自己的人，她感覺很尷尬和屈侮，曾經，都是自己坐在『法官』位置上的，如今卻成了『准被告』，角色轉換的太難堪。
「我當時只是審判委員會中的一員，你們認為我一個人能左右一場公正的審判嗎？我不認為我有這樣的能力，這個不需要解釋，包括審判長在內，也要在合議時聽大家的意見。」
唐生也冒汗，乾笑道：「
席間，紀紹昆道：「天秀和束錚鳴的老婆曾是校友，那個女人能言善道，在大津市也有產業，通過天秀找上過我，但是沒辦成什麼事，也曾給天秀送禮，我不叫收，後來不了了之。」
於是，宴席多了一雙筷子，紀紹昆也不是頭一遭見唐生了，對他是非常的客氣，又見戎裝的寧欣和簡素的楚晴，都一一握手認識，知曉是唐生的紅顏知己，一個是二十六七就大校軍銜的女軍人，一個是名滿國內的前楚黛老總，紀紹昆都有印象的，至於陳姐就不用說了。
「事際上到了下一屆，咱們這邊也要退下去不少人，比如唐六爺、翁吉義，唯冉國正連任的可能性較大，次一級的黎天琛要退、徽省書記許奉天也可能退，譚國勝、鍾懷仁還能呆一屆，竇雲輝和郝東明等人也能拿到接力棒，到了爸這一級，就是陸如衡、寧天佑、華俊明、榮國華這些人了，你們小一輩的也要努力，將來你爺爺是不是叫你也走仕途還是未知之數。」
柳雲惠的眼光也是極精準的，受就異血的影響，她和丈夫雙雙受益匪淺，正如別人說的，越活越年輕了，曾爬在眼尾的紋路也越來越不清晰了，雲惠曾問過陳姐這個問題，陳姐也含含乎乎的解釋了，尤其是丈夫和自己一樣，變的年輕了好多，體能等方面大增，如年輕時。
在車上，楚晴說，「唐生，柳媽媽說要我給她找事做，我都不知怎麼答？這算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