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初上京城
第二十八章 把酒言談涼亭中
而寧安也默默的注視著正堯，那個憂鬱型的正堯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曾經在萬坤龍遇害的屋子裡寧安就見過了。此番見著，寧安卻沒有對正堯有絲毫的不滿或者不屑，更多的是疑惑。心中不停地道：這個獃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時而冷靜時而放縱，時而賴皮時而憂鬱。人前一副玩世不恭，偶爾技驚四座，完全不同於正常人的三種形態，確實讓人難以捉摸。
沒想到靖王身上也自備了酒水，這倒是有些出人意表。只見他也豪爽的喝了起來，儼然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樣子。
不過正堯卻是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慧明會有這種反應，於是輕輕合起桃花扇，一挑眉前秀髮，玩味十足的道：「慧明啊慧明，我看你也在道上混了不少年了吧，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倒是做的不錯。那好，我想這麼些年，你已經殺了不少人了吧。」
只見立即有幾個侍衛從兩旁匆匆過來，拖著慧明的屍體，往屋外而去。
月半彎，光悠然。未曾明意，人言我嘆。濁酒一杯盡余歡，可笑空自憐。」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沒有辦法讓你開口了么？你可知道本王一向對犯人都是很殘忍的！」靖王這時突然發話了，他也看不下去那慧明囂張的樣子，這擺明就是不給自己面子。一個小小的囚犯都敢如此張狂，那他的僱主又會怎樣呢？
「這兩件就是國家大事吧，那王爺的私事呢？」
「呵呵，你小子！」靖王抿嘴一笑，不過他喝了一口酒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然而聽到正堯如此一問，那慧明卻是一怔，突然一陣狂笑，但是一個字也沒有吐露出來。
未曾想到，到了此刻，慧明竟然做出這番姿態，如此的爽快，這倒是讓眾人不由地一怔，這個慧明看起來骨子倒是還挺硬的。
靖王微微一笑，一陣搖頭：「畢竟還是個孩子，受不了什麼打擊吧！」
「那你為什麼又要擾亂我們的視線，使我們誤以為殺害李元術，廖雲的人是你呢？這點不像是你做殺手的風格。」
王爺一生都摯愛的人？那是誰啊？估計都沒什麼人知道吧！這可是秘聞中的秘聞，野史中的野史！！！正堯恨不得現在就擁有一台錄音機，將靖王所要說的話全數錄下來。
正堯聽后，連連點頭，這點歷史知識他還是知道的，算起來，直接導致大明王朝衰亡的其實並不是萬曆時期，而是這嘉靖。如果不是嘉靖信奉什麼長生修道，任用寫青詞的人做大官，弄得滿朝烏煙瘴氣，甚至出現二十二年不上朝的舉措，那萬曆也不會因為那麼小的年紀就當了皇帝，也不會在張居正的鞭笞下成長，到最後就不會有二十八年不上朝的舉動。
一個人自負久了，或多或少就會覺得自己所想的都是理所應當，當事情發生的與自己所想不一致的時候，這往往是讓他們不能接受的，心理上的打擊自然很
國家大事都知道，這點正堯並不好奇，倒是靖王的私事，正堯卻多了幾分興趣。
正堯搖搖頭，轉過身，緩緩地挪動了步子，往屋外走去。
這也是正堯一直都未曾想通的地方，所以到了現在，他都還是很疑惑。
正堯如此大的震動，不禁讓靖王又是一笑，心想這個孩子還真的有趣，又道：「這第一第二都是國家大事，第三是本王的個人私事。現在我大明王朝可謂是內憂外患，嚴嵩不除，國家便一日不寧；外賊虎視眈眈，若不儘早趕走，恐怕後患無窮。」
看著正堯迷迷糊糊的樣子，靖王一時倒是沒有將他扶起來送回廂房的意思，反而覺得反正此刻自己也沒有睡意，而且自己心裏也憋得慌，於是也坐了下來。
「王……王爺。」
「不好！他口中含有毒囊，現在他已經咬破毒囊，自殺了！」袁海雲從黑色血跡便看出有毒，立即從上去用銀針試探，果然如是，「沒救了，毒性很烈，已經入了筋脈，五臟俱損。」
「王爺你有心事？」正堯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面色通紅，說話也有些含糊，但是心裏去清楚的很，一見靖王如此，自然也能猜出些什麼。
靖王猛地一拍桌子，一陣震蕩讓眾人不由地又是一驚，靖王竟然發了雷霆大怒，這可是連正堯等人都從未見過的！
王爺的私事啊！那可是秘聞啊！如果寫到書本上，就是以後的秘史！到了後世那可是絕版的搶手貨，若是回到現在，自己拿出
「靖王的風流韻事？應該很有趣吧！」正堯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笑意，有故事聽，自然不在如先前那般有氣無力了。
「夜闌珊，氣微寒。當知若夢，風輕雲淡。坐觀涼亭愁漫天，哪得如意顏？
靖王此刻心情大為不好，而一旁的萬有道卻在唧唧歪歪的喊個不停，更是讓人心煩意亂，自然引得靖王一陣不爽，索性也將其拖了下去。
「那飛雲寨的萬坤龍和烏禪院的慧遠也是你殺的了？」正堯趁機追問道，因為現在慧明明顯的很是趾高氣昂，以他這種性格，殺誰都一樣，如果是他殺的，他自然供認不諱。
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正堯故意借酒澆愁，幾乎連話也都說不清楚了。
「正堯剛剛所作之詞倒是挺符合現在的情境，也罷，本王就陪你喝一盅。」
「說？說什麼？即為魚肉，任由宰割。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儘管問吧，我怕時間不夠！」
其實靖王明白，正堯之所以這般，與他一向自負是有關的，上一次破獲萬坤龍的案子的時候，正堯就曾經一度消沉，不過第二日又恢復如常，今番再次這般，也不難讓靖王明白正堯是怎樣的一個人。
「殘忍？哈哈哈哈，告訴你，你沒有機會了！」只見那慧明竟然詭異的笑了一笑，突然之間「呃」了一聲，嘴角順勢流出了一抹黑色的血跡。
張誠也點點頭，說：「事已至此，那便從長計議！」
「喲呵，你小子倒是挺厲害的嘛，
靖王一看正堯，不禁呵呵一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能看穿自己，這不像是喝醉了嘛，於是撓了撓並沒有胡茬的下巴，道：「本王的心事可多著呢！眼下最主要的還是三件事。」
「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慧明是罪魁禍首嗎？可是他已經死了，我怎麼報仇啊！我怎麼報仇啊！」
眾人聽慧明這麼一說，頓時一陣驚噓。想不到，這個在法華寺隱藏了數十年的老頭竟然是一個職業殺手，而且殺了那麼多人還在法華寺中安然無恙的躲藏著，這件事還真的夠駭人聽聞的。
現如今邊疆屢屢遭到蒙古的侵犯，海濱也多番受到倭寇的滋擾，都是正堯所見著的到的。不過正堯很清楚，攘外必先安內，所以，這嚴嵩非除不可。
「哦？三件事？」一聽靖王這麼說，正堯立即坐正，倒想好好聽聽靖王有什麼事。
正堯的一番解釋頓時引得一陣認同的聲音，同時所有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慧明，對於這個關鍵人物，自然更加的有震撼力。
「哼！給本王拖出去！」
「終究還是差點，還是因為我太自負了！」
「三弟不必如此，事發突然，沒人能預料到。」柳彥拍了拍正堯的肩膀，安慰地說道。
一個很隨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堯回頭一看，來人是靖王。
正堯是察覺到了慧明的微表情的，至少，他可以確定一點：這個慧明不說，那是因為背後的那個黑手現在又出現了，或許以後還有更大的
想著這些，靖王臉上立即顯出一絲微怒，同時一向以仁義為先的靖王言語上也顯得有點過激。
天色已經逐漸開始發白，東方也漸漸有了亮點。可是正堯依舊還是未有睡意，獨自一人來到了觀景樓下的涼亭上，喝起了悶酒。
正堯也沒有料到這慧明會來這麼一招，之前那很是自信的面容瞬間消散，不知不覺間又一次因自己的自負而誤了事，不由地有展出了一絲愁容。
一曲嘆罷，提起酒壺直接灌入口中，辣的正堯滿眼通紅，難受不已。
慧明的態度很好，說話也很乾脆，彷彿殺人就跟殺雞殺豬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去去去，把他也給本王拖下去！」
三人只能無奈的看著正堯離去，或許這個時候任他清靜一下，會有一定的好處。
「正堯怎麼一個人在此喝悶酒呢？」
這個時候，萬有道卻開始有些抓狂起來，對之前正堯所言他似乎已經想明白通透了，一切緣由都是因為慧明前來送畫卷。自己已經開始懊惱殺錯了人，可是如今連慧明也死了，那他豈不是不能報仇了？
職業操守？
「哈哈，沒錯，的確是我殺的，不過為什麼要殺他們，我是絕對不可以告訴你，因為這是職業操守！」
而見到正堯此刻像是失了魂似的站在原地，張誠柳彥袁海雲三人則是輕輕走了過來。
差點沒讓寧安等一眾人笑噴出來，這個慧明現在還大談職業操守，也不知道他是殺人殺多殺到麻木了，還是他本身腦子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