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初上京城
第三十七章 如今依舊道曾經
見此情景，柳彥也頗為尷尬，不過他還是維持了自己的原則，於是道：「實在抱歉，柳某今日頭腦不甚清醒，一時之間難以想出絕妙之詞來回答，還望秋娘和若詩姑娘海涵才是！」
「是啊是啊！這個到底怎麼算的？我們都還沒有答這第三題呢？」
在老鴇叫了三聲之後，正堯才如夢方醒般。卻見整個大廳的人竟然已經寥寥無幾，似乎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自稱劉某的劉公子說的倒是挺多的，乍一聽，他可是將口頭便宜佔了不少，不由地引起一眾旁人的鄙視。不過他說的也不錯，這個情是有一定變動的，它存在著不確定性。
「諸位公子都差不多了，怎麼，難道你們蜀中三傑不準備上嗎？莫不是覺著若詩姑娘太過難為你們了吧？」
「秋媽媽，你叫李公子到廂房來吧。」
宋萬常的一番看似精妙簡潔的回答並沒有引起那若詩姑娘的反應，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感到詫異不已。如此解釋都不是正確答案，那又當如何解釋呢？這一刻卻是難倒了眾人。只見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上前的意向，都不禁左顧右盼，似乎想要看看別人如何發揮。
「李公子想明白了什麼呢？還請細細說來。」
不料，那二樓上的若詩姑娘竟然再次發話了，這是正堯也始料未及的，眾人不由地都把目光再次朝向了若詩姑娘。
「三弟，二哥有些不適，我還是暫且回去了。」說完，柳彥也不管正堯張誠等人如何反應，也隨著人流出了溫香玉苑的大門。與此同時，那宋萬常也一句告辭之後
「我來吧！」那翩翩公子中氣十足的說道，顯得很有精神，看了看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了二樓的窗戶，接著說道：「這個情，其實很簡單，劉某如果見著若詩姑娘一面，那便是一見鍾情；如果要是親了若詩姑娘一下，那就是一吻定情；如果是與若詩姑娘共度今宵，那便是結了夫妻之情。此中情誼自然不消多言，一切盡在你我心中。然而若是若詩姑娘硬要問這情是何物，那劉某隻能說，若詩姑娘與劉某之間發生的那一點微妙感覺就是所謂的情！」
「什麼？叫他上去？那我們該作甚？」
這個時候，老鴇秋娘又再次走上前來，笑顏相對地說道：「諸位不必如此，這到底能否滿足若詩姑娘的心意，一切要到最後才能見出分曉。所以諸位可以隨性的發揮。」
「素描一幅 《虞美人》 ，未曾謀面而作詩，當眾大談何為情，有意思，有意思，不過這裏面似乎都跟一個情字有關聯，看來這個女子倒是一個對情很是嚮往的追求者，與寧安倒是有幾分相似。」
只見就在正堯嘴裏嘀咕的時候，已經又有一個人鎩羽而歸，從他的表情便不難看出，自己也沒有信心贏得若詩姑娘的芳心。
「喂，正堯你倒是上啊，這種場合你若是不上，那豈不是掃了大家的興？難不成你怕答不出來讓你丟臉不成？」袁海雲一邊催促，一邊又不禁給正堯施激將法，旨在讓正堯上去。
突然，正堯努力的清了清嗓子，再次把目光移到了二樓紗窗上。
如此情景，張誠自然不會
「李公子，李公子……」
青衣江畔，落日崖顛，荷花池中，翠月湖上，一幕幕彷彿完全都呈現在了柳彥的面前，讓他不禁就快潸然淚下。
不過正堯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抿嘴一笑，似乎心中已然想好了對策，微微挪動腳步，來到樓梯口，望向了那二樓的紗窗。
柳彥聽完正堯這一句之後，頓時也開始呢喃起來，彷彿也讓他回憶起了他擁有過的曾經，他曾經的曾經，他和自己那個未婚妻的曾經……
此刻卻見正堯依舊巋然不動，似乎他也進入了某種狀態，或許是因為曾經的那一份情，或許是某個瞬間的感觸。
只聽得老鴇一說完，一旁的青樓女子立即便嘰嘰喳喳的如同鬧事的麻雀一般，很是期望正堯可以再次表現一下，畢竟正堯這個京城名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段段嘆息不停地湧現出來，而整個會場也逐漸的開始混亂起來，甚至還有一部分人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來京城只為考取功名而非出來風流快活，紛紛地邁著沉重的腳步，逐個走出了溫香玉苑的大門。
比如這一見鍾情，那是最初的，最淺的；而進一步，就是所謂的一吻定情，證明兩者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關係自然比之前好了不少；至於最後的一夜春宵夫妻情，那就是發生關係，彼此將心交融，這種情就是最高級的，彼此屬於對方，超脫了一切束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只不過這個劉公子說的也實在太過露骨，這
見眾人已經走了，可是正堯還立在原地，似乎沒有想要上樓的意思，那老鴇只好連叫了幾聲。
「罷了罷了……」
也不知道老鴇所言是不是真的，不過在正堯看來，這若詩姑娘確實是對宋萬常的答案不滿意的。因為在宋萬常說話的時候，正堯的眼睛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窗戶。一直都透過窗紗盯著所謂的若詩姑娘，卻見那若詩姑娘純粹沒有一絲反應，正堯由此可以斷定出來。畢竟一個人如果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肢體語言也能說明一切。
「好啦，正堯你就上去吧！我和張誠就先回去了，祝你好運哦，嘿嘿，桃花運哦——」
不一會兒，整個溫香玉苑的那些才子們便所剩無幾，這倒是讓老鴇一陣詫異：這些個才子不好好的在青樓快活，竟然就此離去，也實在有些讓人無法想象了。
「既然如此，那李某也只能獻醜了。說來慚愧，實不相瞞，李某對於情愛之事，也是不甚了解。不過，經歷了這麼多，正堯到如今終於想明白了。」正堯此刻如同變了個人似的，突然之間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很是溫和起來。
老鴇也是無奈之舉，本來她也不爽正堯的，一句曾經什麼的，就把那麼多客人給弄走了，這生意自然做不成了。不過若詩點名要正堯上去，那她也只能無奈的打圓場，旨在不得罪客人。
正堯則是微微一笑，一手拿著綠玉桃花扇，打將過去，疼的袁海
「曾經……」
一陣甜美的聲音又傳了下來，未等眾人有所反應，卻見那二樓窗戶上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
正堯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有趣。兩種解釋都不符合這個女子的心意，看來這個女子很是特別，正堯越發的對這個神秘的若詩姑娘有了興緻。
袁海雲半開玩笑的說完，立即閃到一邊，然後示意張誠也一併離開。
不過聽老鴇秋娘所言，頓時又有人有了信心，只見人群中走來一個翩翩公子，一身華麗紅裝，身形高挑，長發齊肩，手指修長，應該是一個左撇子，因為他的左手拿著一把發紅的摺扇。
「曾經有一段真誠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卻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後才後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要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段愛上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曾經……」
「抱歉，諸位抱歉了。既然若詩姑娘點名讓李公子上去，那就證明李公子成功的打動了若詩姑娘，還請諸位暫且回去吧，日後來我溫香玉苑，一定打個八折，有好的姑娘一定為諸位備著！」
聽到若詩姑娘如此一說，頓時引得場下一陣不滿，那些還沒有離開的才子們立即開始喧嘩起來。
於是老鴇只好將目光轉向了正堯，甚是期待的使了一個眼色，似乎在說「你不會也有什麼問題吧！」
其實這些瞎鬧的人不過也都是想討個便宜而已，他們也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得到若詩的芳心。於是見
不過很快的，那若詩姑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彎下小蠻腰將窗紗給拾了起來，這一過程速度很快，所有人都未曾見著若詩姑娘的面貌。
「什麼？這就剩我一個了？也太……」
畢竟正堯已經不知道在他們面前驚艷了多少次，這等場面，自然只有正堯才能擺平，儼然已經將正堯當做無所不能的存在。
看著張誠的樣子，確實好笑，一副老子就是不懂，老子就是不會答的姿態，讓老鴇也有些無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堯卻依舊巋然不動，只見那一炷香很快就要燃完，一旁的袁海雲和張誠等人倒是顯得有些著急了起來。
柳彥不愧是西南第一才子，說話總是那麼的有禮貌，連拒絕人也說的如此的讓人無法再拒絕，正堯不禁暗暗地佩服了一把。
正堯一句聲情並茂的告白緩緩吐出口，這讓在場頓時一陣鴉雀無聲，良久都未有任何的異響。而那二樓上的若詩姑娘彷彿忽然一怔，窗戶邊角的一抹窗紗竟然掉落了下來。
而張誠則是一臉笑意地說道：「實不相瞞，張誠對於這情愛二字見解匪淺，不敢登堂，故而只能作壁上觀啦。」
咳咳。
老鴇秋娘半開玩笑的看著正堯三人說道，同時不忘使眼色讓一旁的窯姐們起鬨。
只見在場的很大一部分才子皆被正堯這一句曾經給觸動了，幾乎每個人都口中嘀咕了起來，似乎都回到了自己的曾經，都念起了昔日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家中妻子或是兩小無猜的戀人。
正堯嘴上喃喃自語，一時半會兒，他還是很難猜透這個女子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