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京科會試
第十七章 各顯其能斗琴藝（一）
「噹噹——當！！」
這次走上來的是通賢書院的代表，而這個代表不是別人，正是正堯等人也認識的關震。
當然，即便如此，最後他們還是沒有獲得好的名次，最終還是稱不上大學府。這個不僅是因為由於新成立的學府名氣不足，還因為他本身資金也有限，佔地面積也少，而最重要的還是人才匱乏。
「強！」正堯也不禁讚歎的說道，能夠讓場下觀眾與之共鳴，這還是需要很大的能力的。
伴隨著台下的一片掌聲與歡呼聲，曹濂微微轉過身來，不發一語，臉上卻隱隱露出一絲失落，或許他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出現的失誤。
「看來，這個荊州會館本次環節會被拉開一些差距。不知道這接下來的達維書院會有怎樣的表現。」聽完台上閆勝所言，鄒岑不禁嘀咕起來。
說到達維書院，相對於蜀州會館和通賢書院，確實要小了一點。不過這個達維書院在上一次的琴藝比斗之中，確實獲得了第二名，連蜀州會館也被他們壓在了身後。
鄒岑憑著自己對音律方面的一些研究再加上這麼些年來也或多或少揣摩出評判們的判分標準，對台上曹濂的表現進行了一番總結，不過大多數還是與正堯相符，看來正堯所言也不是憑空捏造的。
而這個時候，閆勝再次從他的席位上走到了舞台中間，然後又朗聲道：「下面有請通賢書院代表上台，請達維書院做好準備。」
說完，閆勝再次閃到一旁，與此
說完，轉身便離去，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曹濂走到舞台中央，合手彎腰鞠了一個躬，然後便就著地上的小凳坐下，將古琴放到雙腿上，開始醞釀起來。
曹濂最終邁著緩步，逐漸走下了舞台，神情微微有些落寞。
一邊聽著台上傳下來的旋律，鄒岑一邊摸著自己那不長的鬍鬚，一副專業的口吻說道。
「那好！我來宣布荊州書院的得分情況，去掉一個最高分八十八分，去掉一個最低分七十九分，最終得分一百六十五分！下面有請達維書院代表上台，五嶽會館的代表做好準備！」
當然，之所以這些學府只有這麼一點人，其實原因還是由於參加京科會考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除了蜀州會館，其他學府都要收取高額的學費，讓很多本來參加科考的考生最終沒能進入學府學習。
似乎這個得分在近年來的得分裏面，算是很低的。而聽著鄒岑對達維書院的稱讚，似乎上一次這個達維書院的表現就很好似的。
不知道這閆勝是不是嚴嵩的門生，竟然還喊著要為通賢書院歡呼，這令正堯等人所在的其他書院徐府頓時一陣不屑。
達維書院派上來的代表是一個個子比較高的短髮青年，樣子雖然顯得有些滄桑，而且眼神也十分深邃，讓人有
不過，就是連正堯也沒有想到，這個關震竟然會對音律有如此高的天賦，一曲 《鳳求凰》 如果不看台上之人，真的很難相信如此美妙的旋律會是出自關震之手。
不過正堯卻沒有理會袁海雲，只是欣然一笑。而一旁坐著的鄒岑卻是對正堯所以表示同意：「嗯，不錯，正堯的記憶力還真的不錯。確實是入正堯所言，這曹濂在重複彈奏的時候是走了音，或許是因為一時緊張所致，又或許是因為轉換之餘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另外一根弦。不過總的說來，還是不錯，只是這一點瑕疵估計會影響一點最終的評分。」
銅鑼想起，場下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旋律在一陣激蕩的琴音中完結，更讓人有一種波瀾壯闊之感。而那人終於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
「單論彈到現在的曲子，這曹濂也算不錯了，不過他在彈到重複上一段的時候卻有了一個明顯的雜音，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曲子本身就是如此，但僅以我個人觀點，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瑕疵。就好比潔白如玉的美貌女子臉上長了一顆小紅痘一樣，雖然很小很小，但是還是會影響最終的視覺觀。」
時而如同死海一般寂靜，時而又如瀑布一般
隨即，只見那台上的曹濂突然身子一動，雙眼一閉，右手纖指緩緩挪到琴弦上，輕輕一撥，一道箜響順勢傳出，緊接著，左手限制也靠了過來，左右開弓之下，一曲旋律也隨即奏響。
只見關震彈奏的張翕有度，流水囀囀，時而悠揚時而清明，讓人如沐春風，胸懷舒暢，不得不為之叫好。
正堯說的頭頭是道，煞有其事的樣子，讓一旁的袁海雲頓時撅著嘴看過來，道：「呵呵，正堯你可以啊，什麼時候對音律也有研究了啊？」
然而通賢書院總共有三十餘人，自然是眾多私立學府的龍頭老大，至於蜀州會館，加上幾個平常不怎麼說話只讀死書的學子，還是有二十六人，當屬第二，而這個達維書院就相對少了很多，今年能夠參加科考的也不過區區八人。好在這才藝大賽最後的蹴鞠大賽是五人制，不然的話，他連一支球隊都組不成。
「此曲乃是 《聲聲慢》 ，這曹濂倒是會選材，除了音調不多，沒有過多跳躍的優勢之外，還有這它本身一直比較舒緩，沒多少高低起伏，故而在彈奏技巧上佔據了一定優勢。」
這曲 《西江月》 一開場就顯得比較渾厚雄壯，頓時將在場所有人都給震住了，瞬間除了那首琴音，再也聽不到一絲吵鬧聲。
台下此刻已然一片寂
其實在那閆勝說完一大通具體細節，記分方式之前，鄒岑已經與正堯等人有了一個大致的安排。張誠精通音律，於是便被安排到了琴藝比斗這一項目中；柳彥書畫堪稱一絕，甚至還有人將他與唐伯虎進行對比，稱作「江南出唐寅，蜀中有柳彥」，自然而然的被鄒岑放到了作畫一項上；至於下棋方面武丹是最擅長的，曾經在蜀地與民間高手連過三十局而不失一局，可想而知，自然會在棋藝一項佔得一襲；而最後的斗詩環節，思前想後之下，還是覺得正堯文思敏捷，反應力強，曾經多次因此而大放異彩，於是便選了他。
本來正堯想要推辭的，自己可不想又這樣的逼迫自己，萬一到時候作不出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不僅自己沒面子，蜀州會館也沒分可拿。可是自己號稱蜀中三傑之一，鄒岑對自己甚是看重，再加上眾人合力舉薦，怎可以就此打退堂鼓？於是就趕鴨子上架般的，無奈地答應了。
「在下荊州會館曹濂，現丑了！」
曲罷，掌聲，歡呼，合手，昂首，離台。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和諧，看著關震那走下台的姿勢和背影，正堯不禁暗嘆，如果關震在德行方面稍微有點修養，那絕對可以與自己做朋友的，無奈只能一聲嘆息。
對於正堯來說，什麼音色音調的他自然不懂，不過只要聽過的曲子，再聽一遍他便知道是否
「這第一項乃是比斗琴藝，張誠，你先去後台準備一下吧。」鄒岑對著張誠淡淡地說道，面上也是波瀾不驚，輕鬆自在。顯然，他對張誠還是很放心的。
「現在有請荊州書院代表登台表演琴藝，通賢書院代表做好準備！」
對於正堯的平時生活作風，習慣愛好什麼的，袁海雲可是清楚的很，如今正堯在這裏大談特談音律，這讓他不禁懷疑，正堯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好！我現在宣布，通賢書院的得分。去掉一個最高分九十八分，去掉一個最低分九十一分，最終得分一百八十九分！現在有請五嶽會館代表上台，蜀州會館做好準備！」
不到五分鐘左右時間（當然，是大概估計），台上的曹濂終於逐漸停止了手上動作，攤開雙手，起身，懷抱古琴，曲身一躬，一曲作罷，作謝幕狀。
說完，閆勝又閃到一邊，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閆勝大喊一聲之後，立即讓出一條道，只見從後台走出一名文秀青年，長發齊肩，懷抱古琴，緩步而來，迎著陣陣清風，乍一看，倒是頗有幾分神韻之感。
見關震走下台去，閆勝又走了出來，對著場下眾人，高亢說道：「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為通賢書院表示歡呼！」
今日的關震身穿紫藍相間的長衫，那高大的身材站在舞台中央倒是顯得有些英偉不凡，只可惜額頭上有一道疤痕，頓時表露出一副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