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駙馬》第三集 京科會試

第二十九章 題字弄筆比畫功(四)

第三集 京科會試

第二十九章 題字弄筆比畫功(四)

正堯雖然沒有發揮,不過還是微微點點頭,在看完聖達書院的表演之後,正堯總算鬆了一口氣。
那二人也不多言,攤開畫紙就各司其職,在潔白的宣紙上面揮舞起來。
對於通賢書院這種學府,尤其還有嚴皓關震等人,跟他們談論公平就好比對牛彈琴,指不定對方早已經有了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蜀州會館。畢竟蜀州會館的實力與通賢書院差不多,而這一年不僅蹴鞠比賽改了規則,連他們擅長的琴藝比斗環節竟然都輸給了蜀州會館,如果不耍點小手段,想要成功衛冕,實在有些困難。
「這聖達書院雖然動作很浮虧,架勢很吸引人,但是他們的繪畫功底比起楊進和荊州會館的代表,還是差了一點。眼前的這隻雄鷹雖然乍一看,看起來很霸氣凌人,雙眸也是分外有力,正有展翅翱翔,衝上雲霄之勢。但是身上的毛髮卻顯得有些粗糙,不夠細膩,仔細一看,那雄鷹倒有幾分落湯雞之感。而那一句『雄鷹展翅千萬里,旋身不沾雨半滴』卻剛剛與這一點自相矛盾。」
正堯自言自語地說道,聽到徐階談及春江花月夜的時候,徐階的表情尤為的特別,正堯自然將一切看在了眼中。雖說這張若虛的詩就只有兩首,而且到了明朝萬曆年間才開始正是的有相關的註解評述,但是眼前的徐階竟然會有意無意的提及此詩,想必他對張若虛得以聞名於世也起到了不少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你小子,哈哈……」
閆勝大聲的宣布出了荊州會館的最終得分情況,看來也不算太低,至少能夠上一百七十分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想必徐階的一番評述之後,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靖王、顧汝之等人,當然,嚴嵩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難道這兩個聖達書院的代表也想學習思源書齋的楊進,想要耍雜技般的作出一幅畫來?如果是這樣,那本屆才藝大賽可真的是藏龍卧虎啊!」袁海雲摸了摸那沒有怎麼長毛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台上兩人說道。
「哈哈,我說正堯啊,你說人家的畫畫的不好就行了,幹嘛還要用落湯雞來形容啊!哈哈哈哈。」袁海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巴,但是還是依舊忍不住想要笑。
正堯抿嘴一笑,說了袁海雲也未必能懂,索性不言。於是立即轉口,表情也微微嚴肅起來,道:「好了,馬上二哥要上場了,你還是多留意一下看看通賢書院會不會耍詐!」
「咦,那不是……」
岑也不禁搖搖頭,道:「正堯說得沒錯。畫畫最講究的就是神韻之感,而這聖達書院的代表雖然知道要畫出雄鷹的威武霸氣,但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除了眼睛,嘴巴這些地方之外,甚至是一根羽毛,一滴雨露,都有可能是最關鍵的所在。然而這幅畫唯獨羽毛上面多出了几絲雜毛,或許是勾勒的時候顯得過於緊張出現了失誤,但是這往往就是影響最終成績的最重要一筆。哎……」
所以,正堯提醒的一點確實有可能發生。
「好!大家熱烈歡送聖達書院代表,現在有請徐大人為我們總結一下荊州會館的表現!」
「咳咳。」
所以,當閆勝宣布完得分情況之後,尤以荊州會館的學子們最為強烈,個個都振奮的表情,歡呼聲,鼓掌聲不絕於耳。
「那好!現在我來宣布荊州會館本環節的得分情況:去掉一個最高分九十一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八十三分,最終得分一百七十五分!」
聽著鄒岑的口吻,很顯然,他竟然有一絲惋惜之意。想來他對繪畫也深有研究,如此雄鷹畫,因一根不起眼的羽毛給毀了,自然顯得萬分的惋惜。
此刻在後台的柳彥已經準備就緒,盧廷廷和古鰲兩人也顯得有些激動,不過還好柳彥比較鎮定,對兩人會意的使了一個眼神之後,便氣定神寧的站起身來,只等台上閆勝宣布接下來的比斗。
對方想要耍手段,袁海雲可不會答應的。畢竟袁海雲一手飛針點血的功夫也是很不錯的,而且再加上他的眼裡很好,誰有一絲舉動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因此,他才會如此自信。
矮胖子一身錦繡長服,華麗不凡,應該是出自名門望族,而他的畫功也不錯。手裡拿捏著細細的毛筆,一筆一筆的勾勒著,認真仔細的樣子,倒還真的有幾分神韻之感;而高個偏瘦的男子身穿花紅長衫,兩袖已經挽到了肩膀,大有大幹一番的意思。而他握著大筆,在白紙中間盡情的揮舞著,彷彿不是在作畫,而是在舞蹈。
說完,正堯便徑直往人群中走了去。
「春江花月夜?那不是張若虛的詩嗎?這個我知道,孤篇壓倒全唐詩的,看來這張若虛在這徐階眼中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偶像了吧!」
「知道了,在我妙手醫仙袁海雲眼皮底下耍手段,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袁海雲拍著胸脯,自信地說道。
張誠聽完後點點頭,道:「武兄之言,當真如是!且不說這聖達書院效仿他人作畫風格能否發揮出真實水平,就算真的發揮出真實水平,評判官也未必會給高分的,要知道,作畫作詩都是一個道理,需要的是創意,一味的照搬他人,只會讓人覺得乏味。更何況,即便這聖達書院的人超水平發揮,獲得不錯的成績,我也相信二弟不會讓我們失望,一定會取得好的成績。」
一百七十五分,比起楊進的一百九十一分雖然少了十六分,但是畢竟楊進的表現太過優秀了。按照往年的比賽成績來看,如果後面的人也不至於太過變態,那麼這一百七十五分也能夠獲得前三甲的。
就在眾人正在歡呼雀躍的時候,正堯往左邊人群中突然一瞄,不想發現了一個熟人。於是抿嘴一笑,然後起身對著鄒岑等人說道:「我暫時離開一會兒,去見見一個熟人。」
聖達書院派出了兩人上場,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有些像是那些個東北二人轉一般,給人一種增添笑料的氣氛。
見聖達書院的兩人代表一前一後的走下台去,閆勝再次來到了舞台中央,朗聲說完,轉身便看向了徐階。
張誠也有些受不了袁海雲了,不禁搖頭一笑。
正堯和鄒岑卻是沒有理會袁海雲,依舊自顧自的看著台上兩人的表演。
張誠所言,一方面,算是對場上時局的把握很好,能夠揣摩出評判官的心思;二來,也是對柳彥的肯定,如果柳彥連這聖達書院的代表都比不過,那未免也太離譜了,柳彥可是西南第一才子,書畫雙絕可是與唐寅齊名的!
「喂,正堯你在瞎嘀咕什麼呢?」袁海雲沒有聽清楚正堯所言,於是立即湊到正堯耳邊問道。
徐階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道:「荊州會館代表表現也算可圈可點。雖然沒有用華麗的姿態來完成一幅畫,而是如一般人作畫的方式,各司其職,一筆一畫的完成了該圖,不過這也是一種踏實的表現。本官認為,這一幅 《春江明月》 意境不錯,有水有月,寄託了無限的思念,又表述了不盡的期望,主旨明確,寓意非凡,也頗為不易。只是如果在此之上,加一點花和人,那就更好了。如此春、江、花、月、夜就更能夠體現出所表之意,且感情會升到極致,讓人回味無窮。」
「海雲兄,你就多慮了!這作畫也好,寫字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方式。其實,最關鍵的並不是那表現出來的架勢,而是實實在在的本事。如果每個人都上去亂舞亂跳一番就能作出一幅畫來,那未免也太過兒戲了!」武丹拼盡全力破了八道棋局,也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自己的心情也自然很好,於是對著袁海雲說話的時候,也是面帶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