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御景亭里起爭執

自己已經對方玉陽處處容忍的，其實就是不想花清月在中間為難。可是沒想到這方玉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彷彿跟自己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梁玉倒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介意此處乃是皇宮重點，不可胡言亂語。

畢竟今天是個大好日子，若是發生了什麼異常，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梁玉立即將兩人拉開，勸慰地說道。

「咱們武狀元回來啦！大家熱烈歡迎！」

回到蜀州會館已然是正午時分，卻見此刻的蜀州會館是人滿為患。

於是正堯也沒有多做過問，盡情的與眾人喝酒暢聊，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釋放。

正堯對著梁玉點點頭，隨後又看向方玉陽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對你下了葯，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感到腹部疼痛，我更不知道你會對我的成見會有這麼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李正堯！絕對不會做埋沒良心的事情！即便這個人再討厭，再令人作嘔，我也不會！這就是我做人的原則！」

「哪裡哪裡！日後大家在錦衣衛辦事，相互關照自然是應該的。」

「謝謝韓叔叔！」正堯輕輕點點頭，隨即又向其他人打了招呼，示意趕緊就席。

安波爾沁、雅蘭、周冰、韓國仁、韓琛等正堯的一眾好友也都來到了蜀州會館，確實令正堯也滿心歡喜，立即笑顏上前。

這不禁令一旁的梁玉也是一陣駭然，竟然敢在武舉上動手腳，這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正堯的回來就如同那凱旋而歸的將軍一般，立即引來眾人歡呼，除了安波爾沁韓國仁等人，還有一幫周圍的街坊鄰居，包括其他書院的一些書生舉人，一時間整個蜀州會館倒成了菜市場，熱鬧非凡。

韓國仁第一個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正堯的肩膀，欣慰地說道。

皇宮，宮后苑。

「正堯回來啦！」

聽方玉陽這麼一說，正堯實在忍不住了，立即拍著大腿站起來怒道：「方玉陽，你把話說清楚！我李正堯行的端坐的正，什麼叫真的好手段！」

第二日，由於袁海雲要去醫館忙著開鋪，便與正堯很早就起了床。稍加洗漱之後，吃了一點早點，便匆匆上路。

方玉陽到了此刻也對正堯不理不睬，兩人自此沒有說過一句話，倒是將整個氣氛弄得甚是僵硬。而身為武舉探花的梁玉則是心情大好，一臉憨笑的看著兩人，打破了沉寂。

正堯也很隨意的說道，對梁玉，他還是有好感的，至少在比斗的時候，對方並沒有像方玉陽那般狂暴。而且心態也好，並沒有沒能考的武狀元而感到氣餒之類的。

而正堯對此也有些無能為力，雖然自己的心底里固然是放不下安波爾沁的，不過自己也沒有留下對方的理由，畢竟兩人關係不清不楚，也都沒有挑明什麼。現在安波爾沁意在離去，想要多說什麼都覺得是那樣的蒼白。

宮后苑位於紫禁城中軸線上，坤寧宮後方，清代稱御花園。始建於明永樂十八年，以後曾有增修，現仍保留初建時的基本格局。

方玉陽越說越是激動，已然認定正堯就是靠著下三濫的手段用陰招對付自己而獲得武狀元，於是對正堯就更加的深惡痛疾，儼然當作勢不兩立的仇人來對待。

宮后苑以欽安殿為中心，園林建築採用主次相輔、左右對稱的格局，布局緊湊、古典富麗。欽安殿為重檐盝頂式，坐落於紫禁城的南北中軸線上，以其為中心，向前方及兩側鋪展亭台樓閣。園內青翠的松、柏、竹間點綴著山石，形成四季長青的園林景觀。

而自始自終，安波爾沁都未曾言過一語，即便正堯考取武狀元如此令人振奮的事情，也沒能讓安波爾沁有多麼的興奮，反倒是從她那眼神之中隱隱露出幾許莫名的哀傷……在正堯看來雖不知道安波爾沁為何會如此，但是直覺告訴他，安波爾沁如此必定有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原因。

這個時候袁海雲第一個反應過來，隨即便大聲的叫喊出來。

深秋的夜，冰冷的天。正堯望著窗外的皎皎月光，直到夜深，才得以入夢。

而且正堯最恨的就是被人誤會，這種被誤會滋味就如同有一根細刺卡在喉間，令人慾罷不能，無所適從。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武官在朝堂上確實沒什麼分量，朝中的爭鬥也都是文官的天下，無論是之前的楊廷和夏言，還是現在的嚴嵩徐階，便足以看出來。

就在正堯與梁玉聊得正興的時候，卻見方玉陽突然發話，而且言語中頗顯不滿針對之言，似乎認定正堯在這次武舉之中耍了什麼手段才能夠獲得武狀元的。

對於韓國仁來說，正堯無疑是一個出色的人才，可惜不能夠為自己做事，否則自己的商行或許會更加龐大。在經過韓府事件之後，韓國仁更是對正堯賞識不已，儼然將其當作半個兒子對待。如今聞聽正堯當上了武狀元，心裏那是自然的開心。

方玉陽見正堯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他順勢不屑的也站了起來，來到正堯面前，指著正堯的鼻子道：「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計劃好了在茶里下了葯，所以我才會在比斗的時候感到腹部疼痛，在最後關頭輸給了你！哼！」

最後，安波爾沁與雅蘭在無聲的風中漸漸離去，或許就此，安波爾沁便不會出現在蜀州會館之中。

雖然一直未見柳彥張誠露面，袁海雲也不停地問這兩人去了哪裡，但是正堯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著實的讓人感到不解。不過正堯最後只是笑了笑，以「大概是因為翰林院刻版 《三府鐵券》 一事有所忙碌，故而沒有回來」作為緣由，把話題再次岔開了。

「少在這裏假裝好人，我終於明白了昨日為什麼我會輸給你了，真的好手段啊，李正堯！」

正堯、方玉陽、梁玉三人被安排好職位之後，便被通知先行各自回府，稍事休息，做好準備，明日一大早進宮面聖，享受嘉靖所安排的國宴。

「李兄與方兄此次真可謂實至名歸，在下深感佩服。日後還請兩位在官場上相互提攜提攜，畢竟武官都不怎麼好混的。」

聽到這裏，正堯頓時也愕然了，心中不禁思索道：「難怪當時方玉陽會突然感覺腹部疼痛，中間有好幾次都令他面部鐵青，甚是駭人，如同走火入魔，原來是因為有人在暗地裡下了葯。」

直到傍晚時分，賓客才走盡。

「正堯，恭喜你！」

下藥？

正堯三人如期的來到了宮后苑中，在內務總管馮保太監的安排下，三人在御景亭候駕，待嘉靖一來，便可以進行賞花遊園，完后便是所謂的國宴。

臨行前，安波爾沁單獨找到正堯說了一大堆很是莫名其妙的話，這令正堯又感到了一陣不安。從安波爾沁極力稱讚大明江山如何秀麗，正堯如何的文韜武略，他日必封侯拜將，對蒙古包的懷念等等，不難聽出安波爾沁這次來像是在做道別。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掌聲赫然響起，令正堯也不禁一陣尷尬，頗顯無奈之意。

「怎麼？你沒話可說了吧！別以為你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贏了我就有多了不起，我告訴你，這次我沒有真憑實據我不會拿你怎樣，但是日後要我和你不計前嫌，休想！從今以後，有你沒我！」

「我說……兩位別如此激動，這裏乃是皇宮重地，說話可不要如此大聲。還有，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大家不妨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畢竟日後要還要一起共事，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