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安南使節
第三十三章 舞台比斗非比武
別說其他人，就連寧安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正堯一頓：「這個該死的獃子！他這是什麼意思？說我父皇兒戲，我看他更兒戲！」
不想就在正堯都以為自己進退兩難註定以尷尬收場的時候，卻見寧安突然站了起來，隨即更是將頭上所戴的鳳冠霞帔給摘了下來。
一般來說，這等珍貴的飾物，是絕對不可以隨意拿出來的，但是卻見寧安想也不想就站出來，二話不說便將之摘下，徑直往正堯走來，看的周圍一眾文武百官一陣驚訝。更看的嚴皓方玉陽面色難看至極，恨不得立即轉身就此離去。
「那好！現在就有請陸大人安排兩名兄弟幫幫忙把雲梯身上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希望有人能夠捐出一件顯眼的飾物出來。」正堯隨即轉身看向陸炳說道，完后又把目光在場中橫掃了一圈，希望有人捐出所謂的飾物來。
而這個時候那個樣貌醜陋的隨從也笑著看向了寧安，而眼神之中不乏有幾分愛慕之意。
看見寧安此狀，正堯心中不禁一笑：這個蠻婆。有時候還挺可愛的，居然會為我擔心。不過這麼說她就是看不起我了？哼！這怎麼行？
莫大聽著正堯的一大通話陷入了沉思，或許是因為正堯說的太多，一下子他還沒能反應過來，又或者他在考慮，因而許久都未有開口說話。
「美麗的公主殿下，你可以不必擔心，小臣的這位隨從一向比武都不會用兵器，所以無論是武狀元也好，還是小臣的這位隨從也罷，都不會受到嚴重
雖說這錦衣衛統領與御林軍統領都不算什麼大官，也就四品而已。但是正堯好歹也是武狀元，而且正堯本身實力不俗，因而在嘉靖眼中，正堯絕對是一張王牌。一出手必定一擊即中。
「李統領，你就與這位使節比試一下吧！當然，還是點到為止的好，切不可傷了對方，以免壞了彼此之間的和氣。」嘉靖輕輕地又抿了一口酒，微笑著說道。
「父皇！」
正堯點點頭，也不多做推辭，兩眼繞著眼眶轉動一番，四處打量一陣之後。突然定住眼神，隨即轉身看向了舞台最右邊角落裡的一座木質高架雲梯，同時旁邊還有一張方桌。
卻見正堯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抿嘴一笑，道：「這樣吧！這有一座高架雲梯和一張方桌。不若我們就將找一樣飾物將其放到方桌上，把方桌扣在雲梯頂端將雲梯升到最高。你我二人各自從雲梯的兩個階梯攀爬上去，誰能夠取到方桌上面的飾物並且安然無恙的回到地面，誰就算獲勝，這比單打獨鬥要有意思的多，不知道莫大使節意下如何？」
「使節既然要與李某比武。李某自然義不容辭，只不過李某想知道使節想要以何種方式來比武切磋呢？若是就這麼在舞台上單打獨鬥。著實也太過單調乏味，而且也未必能夠分出個勝負來！」
「所謂人不可貌相，看來又難免一
「那還用說！之前兒臣不就跟父皇你說過了嗎，你呢就是不信，現在總該信了吧！」寧安頗為不樂意地說道。隨即把目光移向了正堯，轉而又看向那所謂的雲梯。嘴裏喃喃的嘀咕著：「這雲梯也夠高的，也不知道那獃子能不能在上面站穩，到底有沒有把握。」
至於其他大臣，甚至是靖王又怎麼能夠明白嘉靖的心思呢？況且這關乎國家榮譽形象的問題，怎麼可以如此草率了事？只見靖王也好，徐階也罷，乃至寧安，也都不停地在嘉靖耳畔陳痛其中的利害關係，好讓其收回成命。
皇帝金口一開，豈有收回之理？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源於嘉靖對正堯的無條件信任，再怎麼說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選出來的武狀元，若是沒有兩下子，那豈不是說自己有眼無珠？連安南使節的一個隨從都打不過，那不就是說大明無人無能，又如何讓周邊國家臣服呢？
一個使節身邊的小小隨從，面對大明的文武百官，還有高堂上坐著的皇帝，他非但沒有一絲緊張或者膽怯的樣子，反而一臉的鎮定，鎮定的比正堯還要強上些許。
而正堯環顧四周之後，卻不見有一人起身，不知道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還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想要應和自己，這一刻正堯倒是顯得尷尬起來。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而倒是桌上坐著的嘉靖卻一副挺有意思的韻味看著正堯，隨意吃了一口菜之後。呵呵笑道：「這個李正堯，還真有意思，鬼主意就是多。」
高架雲梯應該是領舞的歌女用來獨自表演舞蹈的，而那張方桌，應該也屬於道具之類的，畢竟與正常的方桌比起來，小了不少。
說著，寧安便往擂台走來，一邊的沈貴妃也好，嘉靖也罷，想攔都攔不住。
聽正堯這麼一說，那安南使節不禁一笑，隨即道：「李統領不必如此客氣，在下也姓莫，可以叫我莫大。方才李統領所言不錯，舞台單打獨鬥確實讓人覺得很是枯燥無味，且你我實力相差無幾，就這麼赤手空拳的打下去，也未必能夠分出勝負，到時候不僅耽誤了時間，更令宴會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少時，那莫大終於回過神來，眼睛一亮，看向正堯，道：「哈哈！不錯不錯！我們就玩這個！沒想到第一次來大明就玩這麼有趣的東西，真是不虛此行啊！」
鳳冠，因以鳳凰點綴得名。鳳凰是萬鳥之王，所以只有皇后或公主才配得上它；帔，古代披在肩背上的服飾，大領對襟是它的一大特點，所以又稱為對襟長袍。另外它左右胯下開叉，有水袖，是華貴又奔放的休閑服飾。在戲曲中帔一直是帝王、將相、官吏、豪紳的常服，有男帔，女帔之別，顏色分紅、藍、黃
兩人也就相互交談了三兩句話而已，然而越聽這話，兩人儼然之前就認識一樣，說話時彼此也是甚有禮貌。實在難能可貴。
正堯看見寧安此舉，心中也不禁一陣悸動，眼見寧安走到自己跟前，將鳳冠霞帔遞到自己手中之後，正堯欣然一笑，淺淺的說了一句：「謝謝！」
要知道正堯可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對古人的那一套並沒有深諳多少，到底龍威有多駭人，他也沒有體會到過，所以他不緊張不害怕一點也不奇怪，可是這個莫大竟然也是如此，就令正堯不得不覺得奇怪了：難道他也是穿越來的？
正堯玩味的口吻聽起來也頗有意思，看他那隨意自在的樣子，彷彿一點沒把這比試當回事，或者說沒有將比試的重要程度上升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那種高度。一旁的文武百官看到正堯此刻的表情。心中都不禁狠狠地暗罵了正堯一頓。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把這一比試真的當成賭局一般的來玩了。
不多時，正堯與那安南使節隨從都來到了之前用於演奏舞蹈樂曲的舞台上來，兩人均是微笑面對，很自然的站開了一個適當的距離。
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大之後，正堯一臉輕鬆地說道：「果然英雄所見略同！那莫兄覺得什麼樣的比試才適合你我呢？」
正堯倒也沒怎麼感到意外，畢竟在他的印象認知當中，嘉靖就是一個相對荒唐的皇帝，雖然偶爾有閃光之處，但是登基這麼久以來從嘉靖所做
「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將這鳳冠捐出來，拿去吧！」
嘉靖此刻還是半醉半醒的樣子，不過說起話來倒是中氣十足，這也足以看出他有著本能的霸氣威儀，其他的暫且不說，就論這比武一事，絕不含糊，你說減半，我卻說全免；你說加倍，我說不必，這等豪氣可不是一般帝王能夠拿出來的。
「哈哈！既然說是一場賭局了，那自然要賭的開心才對！你是主，我是客，規矩還是由主人家你來定比較好。」
寧安撇著嘴瞪了嘉靖一眼，到了現在她還是始終都不想正堯與安南使節上台比武，也並非她不認為正堯比不過對方，只是拳腳無眼，到時候傷到誰都不好。
既然莫有為都這麼說了，自己就沒道理再繼續無理取鬧下去，只是還是隱隱有種憂慮寫在臉上。在她撇過頭的時候，不經意發現那安南使節隨從竟然眼放異光的看著自己，不由地令她一陣不悅，果斷地拋出一個惡狠狠地眼神，隨即把頭轉到一邊沈貴妃身上，撒嬌似的訴苦。
正堯一邊微笑，一邊說道。對於擂台比武，正堯也確實覺得很沒有意思。就兩個人在上面打來打去，也沒有什麼創新的地方，而且如果兩人實力均等的話，那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要知道眼下還在進行國宴呢，這要是打上一兩個時辰，那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