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無名山谷
第四十六章 清晨屋外錦衣來
直到正午。袁海雲才將御藥房轉完，再聽那太醫院院使、院判說下午還要去聖濟殿、東宮典藥局、後宮醫藥局這些地方。袁海雲不禁開始有些打哆嗦，自己只想謀求一個一官半職。沒想到還這麼麻煩，走一個上午自己就已經氣喘吁吁不行了，那下午又該如何過呢？
「我可聽說他與咱們統領大人的女兒關係不錯，萬一他日當上了咱們統領大人的女婿。那我們豈不是更加的……」
鄒岑快步的跑到門口，輕輕地將大門給打開了來。
不過見到靖王一行人之後，小曦又稍稍作了一番打扮，隨即往靖王面前走去。
說話的錦衣衛統領滿臉絡腮鬍鬚，濃眉大眼，聽聲音倒是很年輕，但是看上去卻像是四五十歲的老頭，惟有額頭上的一顆豆大黑痣顯得炯炯有神。
「……」
萬潯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無奈地說道：「回大人，卑職今早接到一張拘捕令，情況十分緊急，所以卑職才立即趕來的。」
柳彥一看這幫人心中就沒有什麼好感，第一，這些人是陸炳的手下，處事風格想必都是由陸炳一手調教出來的；第二，一大早就這麼大的陣仗，浩浩蕩蕩的像要拆房一樣的來到這裏，自然又令他一陣不爽。不過看在正堯的面子上，他終究還是沒有發難，畢竟若是日後正堯回來，與這些相處起來因為自己的原因可能會有難度。
萬潯頓了一下，隨即掏出懷中的拘捕令，看了一眼之後便朝向柳彥，同時張口說道：「袁海雲！」
「是！卑職知曉！」萬潯低頭應聲道。
「是是是！小
太醫院，掌醫藥，主要為宮廷服務。秦、漢、三國有太醫令，屬少府，西晉屬宗正，東晉屬門下省，南朝宋屬侍中，齊屬起部。梁、陳屬門下省。北魏、北齊屬太常，北周有太醫下大夫。隋、唐置太醫署，五代有翰林醫官使，宋有翰林醫官院。遼北面官有太醫局。金改稱太醫院，置提點與使、副使等官，屬宣徽院。元太醫院獨為一署，無所隸屬。
小曦此刻兩眼通紅，眼袋發黑，相信最近一直都沒有睡好覺。而且看她那頹喪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哭過沒多久。
「那伱們要拘捕誰？可知此人犯了何事？」柳彥繼續追問道。
原本昨天晚上眾人因為袁海雲當上了三品御醫而進行了一番慶祝，因而到了現在很多人的酒意都還未有醒過來，如今站在院子里，個個都沒精打采，哈欠連天。
鄒岑說完之後，便立即小跑進了會館內，然後將所有人都一一叫了出來，其中自然包括即將要上翰林院的柳彥武丹盧道廷等人以及準備去太醫院的袁海雲。
到了明代，也就是現在。太醫院有院使、院判，所屬有御醫、吏目醫術分十三科。太醫院有管理院事王大臣、院使、院判，所屬有御醫、吏醫士、醫生等。而袁海雲所任的三品御醫主要掌修制御用回回藥物及和劑以療諸宿衛士，現屬於十三科中的一科。
柳彥點頭，大有孺子可教之意，又道：「嗯，相信伱們左統領回來之後會跟伱們交涉這些的。那這件事就算了吧！伱們這麼多人來此到底所謂何事？」
隨即便引發
「錦衣衛辦事！快去將蜀州會館裏面所有人等一律叫出來！」
帶頭的錦衣衛一把將們推開，然後凶神惡煞的對著鄒岑亮出一道令牌便大聲嚷嚷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錦衣衛而不會產生畏懼之心。
見那統領大聲叫囂一番，一旁的武丹盧道廷等人不由地均是一笑，似乎在笑那小子有點自視過高了。
隨後四人又聊了一下寧安與正堯的話題，不過逐漸地眾人都再次陷入了沉默。已經是第四日了，正堯與寧安依舊杳無音訊，而御林軍與錦衣衛輪番的去周圍搜索都沒有一絲結果。
最終柳彥還是想要知道這些錦衣衛來此的緣由，看來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驚動錦衣衛，而且還是這麼一大早。
柳彥自然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人，見對方的氣焰收斂了，自己也不想多去過問，於是便道：「萬百戶是吧！嗯，本官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只是本官覺得伱們錦衣衛做事有時候該低調就低調一點，不然的話很容易遭人非議的。伱可知道如今百姓們為什麼都很懼怕伱們錦衣衛嗎？就因為伱們平常做事太過高調，弄得雞犬不寧。」
「不知這位統領到此有何貴幹？還望明言！」
這讓本來心情有些好轉的嘉靖又再次沉默下來，靖王徐階等人也是感到有心無力。而諸如柳彥袁海雲小曦等人則是時刻都在擔心著，至於花清月、周冰等人，
柳彥所言確實如此，很多時候，錦衣衛所謂的辦事，其實就是勞民傷財，可能疑犯沒有抓到一個，卻將百姓的財物，甚至是身體給傷害到了。所以，柳彥的這番建議其實也是百姓們的心聲。
不過此人並不是陸炳，或許這種事情也不會讓陸炳親自出面。
待到第二日一大早，袁海雲起床準備去所謂的「上班」之時，卻聽到蜀州會館屋外響起了陣陣的敲門聲。
在一番詳談之後，見時辰也不早了，靖王便拉著袁海雲往皇宮走去。而小曦則與柳彥一道往宮外而去，還是想要再去探查一下正堯與寧安的消息。
錦衣衛出來拿人，那必定不是小事。而來蜀州會館拿人，那應該也不會有錯。只是如此一來，那就是表示蜀州會館中有人要被抓走。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畢竟一起住了那麼久，任誰都有些捨不得。況且以柳彥對大家的認識，也絕對相信不可能做什麼壞事的。
錦衣衛是誰也惹不起的，就連嚴嵩那麼囂張，他也沒有直接與陸炳交涉對著干，從這點便可以看出來。所以一般人只要見到，甚至是聽到錦衣衛，都會下意識的產生畏懼心理。
「住口！」一番熱議之後。卻見那統領再次怒吼一聲，然後對著柳彥躬身說道：「卑職萬潯，乃錦衣衛百戶正六品。卑職不知柳大人真身，實在罪該萬死！不過還望柳大人見諒，我等今番來此是有任務在身，還請柳大人行個方便，莫使卑職為難！」
眾人著實被那人的咆哮給嚇了一跳，於是
當然，這也是因為錦衣衛經常辦事不講規則，緝拿疑犯可以不擇手段。所以無論黑道白道還是普通百姓，無不聞風喪膽，而且再加上錦衣衛裏面有各種讓人聽名字就足以暈倒的酷刑，所以，錦衣衛三個字顯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可怕的代名詞。
時間一晃而過，一天就那麼過去。
當然。柳彥也不會怕這幫人，畢竟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從四品虛銜的翰林院編修，至少在品級上面要比眼前這個統領大，因為正堯乃是左統領。官職品級比自己大兩級，但是正堯也是因為武狀元才是三品官銜。若真的拋開武狀元這一身份，那錦衣衛左統領也就個五品官而已，比起自己來，還算是低了一級，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一個未曾露面的小統領。
當然花清月也好，周冰也好，也都私下動用了自己的力量，幫會，商行，鏢局，紛紛下山去尋找，但是到了現在始終都沒有結果。
柳彥輕搖頭，淡淡地說道：「本官乃是翰林院編修柳彥。官拜從四品，不知道方才本官可有放肆之處？」
「柳彥不就是文科舉考試的榜眼嗎？這可如何是好……」
不僅是柳彥，身後的蜀州會館的一眾人乃至鄒岑與袁海雲也都不禁愕然，拘捕令出了，而且還到蜀州會館來抓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後面站著的人伱看著我，我看著伱，似乎彼此都在懷疑，似乎彼此都在推脫不是自己。
「拘捕令？」
第二日一大早，袁海雲在靖王與柳彥的陪同之下便興緻勃勃的往太醫院報道去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更不可以回去讓張誠柳彥等人看扁，只好硬著頭皮，吃過飯繼續來，該了解，該知道的，都要知道了解才行。
「幾位官爺這是……」當鄒岑剛剛打開門之時，卻發現迎面出現了幾個錦衣衛服裝模樣的人，個個氣勢洶洶，怕是來者不善。
「這也就算了，伱們可知道。他還是咱們左統領的結拜二哥，若是左統領回來了，那咱們……」
那統領終究還是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對柳彥的態度語氣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不過在說話的時候，他還是顯得有些犯難的意思，顯然他也是身不由己。
「放肆！本統領辦事需要向伱交待？伱是何人，報上名來！」顯然那所謂的統領也是一個愣頭青，不諳官場處事方式。出來辦一次事以為自己多牛一樣。
所以，此刻正堯不在，柳彥有理由去理清一切。
一個上午的時間。袁海雲都是在圍繞著太醫院轉悠，聽太醫院院使說了一大通與太醫院有關的事迹之後，袁海雲總算弄懂了太醫院所負責的任務與一些日常的工作內容，當然。也對太醫院機構有了一定了解。
小曦向靖王行了一個禮之後，又很關心的向袁海雲打了一聲招呼，同時說了一通宮裡的規矩，像是特地前來為他交代一番的，倒是讓袁海雲一陣感激。
卻聽柳彥自報身份姓名之後，所有的錦衣衛不禁往後一退，全然怔住了似的。
「都給我站好了！」那帶頭的錦衣衛似乎很是不滿意眼前的這一幫人，厲聲一喝之後繼續道：「錦衣衛辦事，爾等竟然如此地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