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駙馬》第七集 陝西之行

第二十九章 鐵門背後一把刀

第七集 陝西之行

第二十九章 鐵門背後一把刀

「你當真以為你殺了我你會收到錢?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金家是什麼人?出了名的摳門,要從他們身上拿錢,倒不如去叫花子身上搶來的實際!信不信,一旦你殺了我,你也立即會被關進來,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即便你是金錢多那個微不足道,狗一樣的小舅子!」
「砰!」
梁豹一把將姚長發手中的匕首給搶了過來,隨即一腳踢過去,直接將姚長發給踢到在一旁,然後握著匕首,往正堯跟前走去。
正堯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盡往難聽,盡往可以激起梁豹憤怒的地方說去,因為只有這樣,梁豹才會對金家產生怨恨,一旦梁豹對金家有了怨恨,那麼他就極有可能去告發金家想要謀殺自己的這一罪行!
隨即。梁豹便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長有十寸,堪比魚腸劍,直接遞到了姚長發的手中。
被梁豹推到在地的姚長發甚至已經全然閉上了眼睛,儼然不敢去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直覺告訴他,正堯必死無疑。
「呲!」
寒風怒號,那幽暗昏惑的油燈卻將整個牢房顯得格外的冰涼,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只聽得到一道道腳步之聲。
在頭被撞了一個大包之後,生怕正堯會偷襲自己似的,梁豹下意識的轉過身來,然後一手捂住右邊額頭,一邊冷眼瞪向正堯。
「你……你說的對,我想我……我……呃——」
先是一道劃破衣衫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道匕首在牆上滑動的聲音。
顯然正堯所說的直刺他心中,頓時激發出他內心深處的迷惑。金家叫自己殺人,那就是要讓自己去火坑裡面跳。但是沒辦法,金家允諾有錢,為了錢,自然什麼都可以去做。
那麼由此可以推斷,這一切其實不過是金家指使梁豹這麼做的,其原因就是因為正堯打傷了金祥裕,而縣令王永又因藍家的壓力不對正堯用刑,這就更加讓金家萌生了謀害正堯的想法。
梁豹!!!
這種小人物。又怎麼惹得起金錢多的小舅子呢?因而今天晚上即便他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梁豹一旦發話,他就必須得聽。
正堯是恩怨分明的人,該好言相對的人,正堯絕對不會把聲音調高哪怕只是一分;相反,該惡語相向,威逼利誘的,正堯也從來不會手軟。
「豹哥,我們這麼做,大人他……」姚長發膽戰心驚地說道。
「可……」
隨即,姚長發還不忘東張西望一番,生怕周圍有其他人在場發現他們二人。其實姚長發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料,在監獄裏面混了十多年,現在已經三十歲了。還沒娶妻生子。怕這個怕那個的,老是被其他人給欺負。
姚長發本來就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平時要他殺雞他都不敢,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乾爹叫他去當捕快他不去反而來當獄卒的原因。叫他殺人?看到死人他都要暈,更別說殺人了。
此刻已經是夜半時分,所有人都睡熟了,包括那些每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的死囚們。
「可……」這時候,輪到梁豹開始猶豫起來了,看的一旁的姚長發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你怕什麼啊!你這個蠢貨!殺了他,我們就走人,等被發現時,我們已經拿了錢,到別處逍遙快活了!待我們覺得外面沒意思的時候,再回來就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會記得這裏曾經死過一名犯人呢?」
梁豹死了,但是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呢?正堯不明所以,於是便往梁豹的身子探去。
前後與正堯交過兩次手,若說第一次交手,正堯只是僥倖贏了自己,那麼這一次呢?分明事先用了迷煙的,可是沒想到到現在,對方只是僅僅一腳踢出來,自己手中的匕首便飛踢飛,有武器還打不過一個中了迷煙,還赤手空拳的人,可以想象正堯的實力是怎樣的強大。
卻見正堯怒目瞪來,姚長發不禁嚇得往後一退,整個人立即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還愣著做什麼!動手啊!快!」梁豹催促著說道,同時還不忘推了姚長發一把。
正堯頓時發覺有些不對勁,立即衝過去,抓住梁豹,卻見梁豹嘴角竟然溢出了血漬!!!
「你……你胡說!我不信,我要殺了你!」梁豹已經無法自控,現在他恨不得一把將正堯給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番。
正堯一邊不停地躲閃梁豹胡亂的攻擊。一邊靠著鐵門,左右擺動。終於站了起來。
原本梁豹是要殺正堯的,卻不想正堯反而處處對梁豹留情,這點他真的看不懂了。
正堯搖搖頭,道:「我想金家還有其他的惡行,到時候你一併指證出來,那麼金家就算徹底完了,那你也不會受到威脅了不是?」
「可什麼你可!來,拿著!不要怕,一刀捅過去,完事後你我就發大財了,以後再也不用窩在這個鬼地方了!」梁豹慫恿著說道。
就在正堯說了一通之後,那梁豹的神情也有了一絲轉變,大有同意正堯的提議之後,卻見梁豹突然嘴口大張,眼睛大睜,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你還在這裏執迷不悟!你殺了我又有什麼用?成功了,你同樣會入獄受罪,甚至被判死刑!失敗了,你就會死在我的手中?這樣對你來說有意義嗎?我想問問,你活了三十多年,你娶親了嗎?你為你梁家留後了嗎?」
正堯猜的果然沒錯!原來放迷煙想要對正堯不利的人就是梁豹。如果梁豹單純因為今天白天正堯得罪他一事想要弄死正堯,任誰也不會相信。弄死正堯對他又沒有什麼好處,而且還犯這麼大的風險,划不來。
原來還有一個當捕快的乾爹在後面為他撐腰,因而別人都不會對他呼呼喝喝,可是在一次任務之中。他的乾爹麥希文因公殉職,從此以後,少了靠山的姚長發就只好在監獄里老老實實的當獄卒,別人叫他往東,他也絕對不敢往西。就拿今天的事情說,他其實根本就不想去為難正堯的,可是在梁豹的威逼之下,他不得不從。
「去死吧!該死的小子!」梁豹怒號一聲,然後揚臂一揮,緊握匕首直朝正堯胸口扎去!!!
「哼!好小子,真沒想到,迷煙竟然對你不起作用!長發,還不幫忙,難道你想脫身不成?」梁豹自覺正堯比自己要厲害一些,絕對不能夠單對單,故而找姚長發幫忙。
「豹哥,我……」
此刻梁豹已經開始意淫起來,彷彿他眼前已經是一片煙花之地,鶯鶯燕燕,春花秋月,酒池肉林,讓他以及迫不及待的就要飛撲上去。
其實這梁豹平常時候過的也不怎麼如意,雖說仗著自己乃是金錢多的小舅子,金祥裕的舅舅,可以說,在藍田縣,他就相當於京城裡面的皇親國戚。但是他每個月除了俸祿之外,金家的錢,他也是拿的少之又少。即便自己的妹妹是金錢多的十姨太,但是在金家人的眼中,他梁豹也不過是一條狗一樣的存在,因為他的妹妹梁寶兒在金家同樣沒有任何地位。
待正堯站直身子之後,猛地一個飛腿鏟去一腳便將梁豹手中的匕首不偏不倚的踢掉。隨即一個深呼吸。一招「過雲頂」擊出,直接從梁豹頭頂越過,翻身而下,右腳一墊,直接打在梁豹的背部,梁豹一個踉蹌,失去控制之下,一頭撞到了鐵門,額頭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梁豹!梁豹!」
此刻,只見梁豹趴在地上,竟然刺了一個空,而正堯則是一個翻滾。閃到了門口,隨即「砰」的一聲,那鐵門順勢關上。
聽正堯這麼一分析,梁豹的神色又放鬆了些許,顯然已經對正堯的話開始認可。
梁豹猛地一拍姚長發的腦袋,然後瞪著姚長發小聲怒言道:「你這個蠢貨!咱們是干大事的人。你這個窩囊的畏首畏尾的樣還能辦成什麼事?」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惜冒險想要殺掉正堯的原因,因為金家說了,只要在監獄中弄死正堯,他們便可以得到500兩金子!
「唰!」
「好小子,想不到這樣你都死不了!」梁豹怒目圓睜的咆哮著,然後一個翻身。又再次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手中拿起匕首就開始朝著正堯胡亂的划刺劈砍,一心只要正堯的命。
而這四隻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日里與正堯發生過爭執的梁豹與姚長發二人!
「混賬!滾開!你不來,老子來!看你這個德行!」
當正堯一把將梁豹的身子翻過來時,卻見那道鐵門上赫然出現了一柄鮮紅的還溢著血漬的匕首!!!
正堯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番,然後又把那怒氣蒸騰的目光盯向梁豹,看的梁豹也是一陣毛骨悚然,心中一寒。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的?我不信就因為我們白日發生了爭執你就想殺我!」正堯冷冷的說道,語氣之中,無盡的是肅殺之氣,彷彿在告訴梁豹,若是不說,絕對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啪!」
匕首直接刺穿鐵門透過後背直插梁豹的心臟,且不發出任何的聲響,這人的功力到底到了怎樣的地步?自問正堯未必也能夠做的如此乾脆利落!
正堯眯著眼睛,撇著梁豹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在今天白天你進牢房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才會一來便平白無故的找我的麻煩。相信這一切都是金錢多他們教你的,你這個蠢豬,被人當了替死鬼還渾然不知,可笑,可惜啊。」
「死了,死了,死人啦!啊,啊,啊——」
就在他握拳靠近正堯的時候,卻見正堯猛然一抬腳,直接又將梁豹踢到了鐵門上貼著,不讓他靠近自己半分半毫!
姚長發接過匕首。拿著匕首的右手竟然還在不停地顫抖。在一步一步靠近正堯的同時,冰涼的冬夜之中。他的額頭上竟然有豆大的汗珠。足以見得,姚長發每走一步其實都是在與自己的內心進行鬥爭。
正堯微微收縮了一下瞳孔,原有的憤怒也減少了不少。直覺告訴他,這個梁豹還有的救,自己有必要幫他一把。
只見此刻的梁豹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那亮堂堂的匕首在他的手中露出無盡寒意,而他的眼睛更像是一黑洞,周圍所有一切似乎都要被其吸附進去,森白的牙齒鑲嵌在嘴唇中,已然可以看得見絲絲血漬!
姚長發有些猶豫,剛剛伸出右手,然後又不禁將手給縮了回來,隨即一臉顫抖的用以祈求的眼神望著梁豹道:「豹哥,我們不如算了吧,殺人可是大罪,我們……」
一旦梁豹這麼一紮紮下去,正堯的胸膛即便有真氣護體。也會直接刺破,插穿胸膛,直刺心臟!屆時,正堯的心口便會流血不止。不出一盞茶功夫,就此斃命!
姚長發在湊過來之後,一手伸到梁豹鼻尖,卻發現竟然沒有了氣息,在見到其嘴角溢出血漬的時候,他更是大聲叫了出來,而這一道驚鴻叫喊直接刺破蒼穹,讓原本寧靜的夜變得再也靜不下來。
「你說什麼?你胡說八道什麼?」梁豹有些激動地說道。
正堯則是有驚無險的落在了梁豹的身後,眼中則是充滿了寒意。
梁豹的說法不錯,金家有的是錢,只要幫他們辦成了這件事,到時候肯定會給大把銀子給他,有了錢,上哪裡消遣還不行嗎?
到了這個節骨眼,梁豹竟然還做出一副寧屈不饒的樣子,倒是讓正堯有些小瞧於他了。
「錯了,迷煙怎麼會對人不起作用,只不過我學的功夫可以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在無聲無息間祛除污濁之氣。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便可以祛除乾淨。不過對付你,就算我只恢復三成的功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識相的就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明天在公堂之上供認出是誰指使你殺我的!否則的話……」
梁豹沉吟了片刻,道:「不,沒有人指使我,就是我看你不順眼,就是我想要弄死你!」
梁豹在腦中不停地轉動著這些思考出來的東西,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打不過正堯了,若是再打下去,吃虧的必定是自己,畢竟那長發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幫自己的意思。然而……
這時,四隻腳已然出現在了正堯的面前,而正如整個人則是軟癱在地上,儼然昏迷了過去,一動不動。
而這兩聲過後,躺在地上的姚長發頓時張大了眼睛,彷彿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和預料。
姚長發終究還是膽怯的很,在微弱的燈光之下,臉上充滿了犯難之意。
只見那匕首在油燈的微光之下閃亮無比。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從匕首上散發出來,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要被這一道寒光給凍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