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陝西之行
第五十八章 滄海月明珠有淚
不過就在正堯已經準備動身回京復命之時，卻見床頭上為周冰診治的袁海雲一臉的惆悵，連連搖頭，似乎遇到了難題。
「正堯，你別這樣！」袁海雲扶住正堯，繼續道：「周姑娘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說我能夠見死不救嗎？只是這個方法我根本就沒有試過，只是在 《五味十方》 上面見到過，到底能不能成功，無人知曉。如果冒險一試，一旦稍有差錯，就會性命不保！然而如果不去冒險，那周姑娘就沒有危險，但是醒來之後將會終身癱瘓……」
看到這裏，正堯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海雲，冰弟他……她情況怎樣了？難道很棘手？」
且不說周冰是因為幫自己擋了幾刀弄成這般。就是沒有，正堯也依舊會為周冰而擔心，再怎麼說，自己也叫他一聲「冰弟」，自己理應盡一下做哥哥的義務。
打定主意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柳彥往北，正堯往東，各自而去。
就在袁海雲與正堯二人已經快要燋頭爛額，不知道當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見藍伯光突然走了過來，來到了袁海雲面前。
此時的周冰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雖然之前袁海雲已經用銀針封穴止血手法為周冰止了血，但是甄國昌的那幾刀確實夠狠，如果沒有估計錯。應該刺到了肺部。
已是二月臨近，初春即至，銀裝素裹的大地也都漸漸地泛起了一抹綠色，晨風吹面，已然不是那般的疼痛。
有道是：
「不好醫治不等於不能醫治，你說，到底要怎樣才能夠醫治好！我不管用什麼方法，即便搭上我這條命，我也願意！」
而柳彥將甄國昌等人不間斷行賄給自己的銀兩
「有道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五味十方》 且雲：『筋脈者，筋骨脈絡是也。藍田暖玉活筋，滄海明珠通脈，是以二者合一，以為藥引，方能活筋通脈，更勝從前』。」
又是一個兩難的抉擇，正堯最討厭的就是做這種只有一個答案的選擇題。試了，可能會成功，也可能性命不保；不試，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卻終身癱瘓。
隨即，藍伯光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然後緩緩打開，只見一道青光便訇然中開，將整個廂房照的通亮，隱隱的還能感到一陣溫暖。
一時半會兒，正堯還是沒能改口。冰弟二字未經思考便說了出來。
「先別急，說難。這就難了。據說藍田暖玉與滄海明珠各自有三顆，但是到目前為止，都無人得知它們的下落。原本京城皇宮中有一對的，結果『壬寅宮變』之時，宮中發生大火，藍田暖玉與滄海明珠就都不見了蹤影。現如今什麼都沒有，你說我們又當怎樣？」
「謝謝！」
倒不是袁海雲對玉器金銀之類的有所研究，而是對於藍田暖玉這一介紹。袁海雲還是很清楚的，因為凡是與醫書藥典有關的東西。袁海雲都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陝西一案也耽擱了不少時日，雖說只是將一些地方官員個法辦，沒能夠查出幕後主謀是誰，但是正堯卻意外的發現了一點：無論是甄國昌，還是馮玉龍或者是曹贊，這些人要不是嚴嵩的門生，就是與嚴嵩有親戚關係，或許從這一點上應該能夠看出什麼來。
袁海雲咳嗽了一聲，道：「藍田暖玉雖然找到了，但是也不要太高興，如果找不到滄海明珠，也是惘然。」
「藍田暖玉？我有！」
「當真？」正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而正堯就看的更是心急了，立即道：「你就直接說要什麼就行，不要再這裏啰嗦了。」
袁海雲接過來仔細一看。激動的道：「該玉佩質地堅硬、色彩斑斕、光澤溫潤、紋理細密，放在手心，隱隱散發出一陣暖意，應該是藍田暖玉！」
袁海雲搖搖頭。笑道：「平日里你賣關子吊胃口，現在也該我賣弄賣弄了吧，這樣好讓你知道平日里我們是怎樣的心情。」
尋思片刻之後，正堯道：「你……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方法。」
袁海雲沒見過正堯這樣看過自己，看來正堯這次是當真了，於是也收拾了原有的隨意，立即嚴肅的道：「其實要治好她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簡單的就是只要找到藍田暖玉和滄海明珠給我作為藥引，保證七日之內她不但能夠痊癒，而且武功也會更進一步。」
因而這件事有必要詳細稟告給嘉靖，做好防範措施。
袁海雲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弄些文縐縐的東西出來，看他說的有板有眼，像是在背書一樣。
正堯肯定的點點頭，握緊拳頭說道：「嗯，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找到滄海明珠的！」
「今日？好吧！」袁海雲沒想到正堯說風就是雨，立即就要啟程。
到此，陝西一案已經告破，正堯等人的陝西之行也完成。
袁海雲也是一臉的無奈，醫者父母心，他又怎麼不希望自己手中的病人傷者能夠快速
「麻煩？你不是說沒事的嗎？」正堯一把抓起袁海雲兩肩怒言道，此刻他還深深記得當時袁海云為周冰止血所說的話。
對於莫名其妙惹來的與藍月心的親事。正堯終究還是推掉了。雖說駙馬沒有規定不可以納妾。但是到目前為止，正堯都不願意去做讓寧安不高興的事情。況且，這個藍大小姐，正堯根本就沒有興趣。
第二日一大早，劉顯便在正堯的分浮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陝西提刑按察使司馮玉龍與都指揮使司曹贊給抓了起來，然後押往西安府，在一番遊街示眾之後，押往菜市口便砍頭。
根據正堯提供的線索，劉顯又在地下工廠之中查獲了將近五萬件各式各樣的兵器，這個數目大的著實嚇人。然而當正堯仔細點算之後，卻發覺這個數目與賬簿上面的數目足足少了三萬件。意思就是，目前已經有三萬件兵器不知所蹤！！！
醫者父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在自己面前等待救治，但是自己卻拿不出辦法來。這是身為大夫最心痛的地方。
風塵僕僕向西行，藍田富庶世人驚。
袁海雲號稱「妙手小醫仙」那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正堯也很肯定他的醫術。但是如今聽他都這麼說，正堯的心頓時降到了冰點。
到了這個時候，袁海雲還有心情鬧彆扭，正堯當真被他氣死了。
不過早走晚走早晚要走，也沒什麼的，反正連過年都沒有在家裡過，又何必在乎再在外面轉一轉呢。
袁海雲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的惆悵。
「
「真的是藍田暖玉？」正堯追問道，驚疑之中又多是振奮。
袁海雲點點頭，道：「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也罷，我們何時啟程？」
「你看看，這是不是藍田暖玉？」藍伯光將手中那雞蛋大小的綠色玉佩遞給了袁海雲。
「嗯，假不了的。不錯，有了這個藍田暖玉之後，便可以讓周姑娘的筋脈暫時保留現在的原貌，只要日後找到滄海明珠，周姑娘就會完全康復了！」袁海雲也是一陣興奮，原本快要失去的信心現在又重新回來了。
「好小子，找打是不？」正堯沒好氣的再袁海雲的頭上拍了一下，瞪著袁海雲說道。
畢竟周冰是因為救自己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若是周冰有什麼閃失，正堯真的會自責內疚一輩子，情緒失控也屬正常。
「那你說說，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醒過來？」正堯鄭重地問道。
聞聽袁海雲這麼一問，正堯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道：「現在陝西一案已經了結，這裏也沒有什麼大事要處理。日常的事務有大哥坐鎮相信很快便可以恢復。二哥，你就先行回京復命吧，並代我轉告父皇，說我還有要事要辦，暫時不能回京。嗯，也就這麼多了，我們今日就啟程吧，海雲。」
只留下張誠與藍家一行人在原地，望著正堯駕著馬車離去的背影，藍月心的眼中卻隱隱的閃出了一絲熒光。
袁海雲嘆息一聲，搖頭
「情況不妙！原本周姑娘剛剛傷病初愈。在聞了迷香之後還強行使用內力，導致她的內傷加劇。而在甄國昌的那三刀又是那樣的狠，刀刀刺中肺部，且背部筋脈被刺斷了數根，現在的她根本就已經成了一個失去知覺的活死人了。我用銀針止血只不過是將她的外傷暫時壓制住，但是這不是長久之法。筋脈斷裂，根本就不好醫治，你是習武之人，應該懂的。」
「駙馬爺勿需如此！」眼見正堯張口看向藍伯光，藍伯光已然明白正堯的意思，未等正堯把話說完，藍伯光又開口道：「此藍田暖玉乃是傳家之寶，本不應該傳給外人，但是周冰也是我故交之後，我絕不能見死不救。駙馬爺請放心，我藍伯光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是也最講情意二字，這藍田暖玉今天就送與你吧！」
明察暗訪施妙計，少華山中忠義廳。
正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彷彿說什麼都顯得多餘，到了今天，正堯明白是自己虧欠了他們藍家。
三萬件冷兵器，看來已經送到了那個所謂的「主公」的手裡，這給正堯不禁提了個醒。
袁海雲並非故意潑涼水，他說的也是事實。
正堯道：「滄海月明珠有淚，既然是滄海明珠，就應該去海邊。嗯，我們就沿著海邊走，一路問人，只要存在，就能夠找到！」
「藍伯父，不知……」
袁海雲問道：「那正堯你打算從何處著手呢？」
正堯自然是救人心切。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周冰下半輩子在病床上度過。
原本還有一絲笑顏的正堯此刻卻再也看不到，唯一可見的，卻是正堯一臉的惱怒之意，眼角甚至還泛著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