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蜀中有變
第二十二章 麻臉老頭憶真兇
「你……你才有事呢！」
既然已經被人識破想法，那索性就承認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老頭說完，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如常，那黑中泛黃的眸子卻在他說道「孫子」二字的時候，卻顯得堅定了許多，彷彿真如他所說的一樣，正堯真的就是他的孫子。
老頭的話說的不可謂不平淡，平淡的似乎沒有一點感情波動，沒有一絲情緒波瀾。就如同那無風的湖面，靜的平的就如一面鏡子。
對於袁海雲而言，他是不會相信眼前這麼一個孱弱病態，而且還神經有些問題的老頭是一個殺人兇手的，道理很簡單，如果真的會是兇手，又何必暈倒在現場呢？殺了人逃跑不是更好？
「真的？」
盯了袁海雲足足有半分鐘左右的時候，麻臉老頭這才沒好氣的吼了一句。
麻臉老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然後把那一雙黑的泛黃的眸子往袁海雲身上看了來，隨即便一直停在了袁海雲的身上。
眉頭微微緊縮，袁海雲撅嘴看著麻臉老頭問道。
隨即，屋子裡再次回復到了之前的那番平靜，只是冷清卻是消散開來。
「關心問問。而已？少唬我老頭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你會突然間如此好心？老頭我可告訴你，我人老可心不老！」
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就好比原本一泡憋了三個小時的尿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間廁所然後大射一通之際，卻在解開褲衩的剎那忽然傳來一道噓聲，結果直接尿在了褲兜里，是那般的無奈，那般的可氣可
「哎，看來還是不能找出此人。真的很不甘心啊！」
麻臉老頭搖搖頭，連忙糾正著說道，倒是老頭的四川方言說的挺流利的，聽起來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味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
「嘶——」
見老頭清咳了一聲之後，立即坐直了身子，袁海雲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那你可有看清楚那人模樣？是否就是那人殺的人？」袁海雲追問道。
面對袁海雲如此的一問，老頭卻是不以為意的道：「你愛信不信，反正老夫我就是這麼回事！」
踟躕了片刻之後，麻臉老頭道：「這……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儘快將那人給抓起來，我現在可不想死啊，我孫子現在還很危險，我必須活著通知他小心才行！」
老頭也懶得再重複了，顯然已經沒了那種耐心。
強行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袁海雲連忙追問道。
麻臉老頭所言也不錯，分析的也合理，與之前正堯與袁海雲討論的也差不多。只是說到底，還是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自然而然也不能從客棧裏面將其抓出來。
「不對，不是你這種味道，是……哎，反正不是你那種味道！」
臉上的表情卻是依舊踟躕，袁海雲不禁開始思索起來，似乎這種狀態這種表情，是正堯之前獨有的才對。
麻臉老頭舔了舔嘴唇，道：「他說『多行不義必自斃』！用的是四川方言！」
「大伯，你……你沒事吧？」
畢竟總是被正堯把風頭搶了去或多或少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打擊，即便正堯在這方面的能力確實要比自己要強上一些。
然而一個之前情緒極度不穩定的老頭，現在竟然這麼輕鬆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任是袁海雲見過不少的大場面，也覺得有些讓人無法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老頭的臉上微微露出一陣躊躇之色，眼中也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搖搖頭。嘆息道：「或許就是因為我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他才沒有對我下殺手吧！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便是，此人一定與死去的那兩人有著很大的仇怨，不然的話，不會只殺他們而不殺我。」
「不不不。不是你這樣說的，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是四川方言！」
瞬間被人拆穿西洋鏡，這種滋味確實有些不好受。撓了撓後腦勺，嘴角撇出一絲尷尬的笑意，袁海雲道：「大伯果然心思縝密，這點小伎倆。還真的不能瞞騙得過您啊！」
似乎以為麻臉老頭沒有聽到自己的問話。袁海雲不禁再次說了一句。自然而然的，聲音卻是要比之前要強上了些許，也靠近了老頭不少。
「大伯，你沒事了吧！」
因此，在袁海雲狐疑的問向麻臉老頭之時，眼神更是不忘不停地在老頭的身上遊動，似乎在審視老頭。
見袁海雲問的如此誠懇，老頭道：「其實很簡單，兩次我在現場都是因為我看見有人借我的房間跳窗而出，然後我便跟著追了出去。可是每次追到現場，發現死人之時，都會有人從我
不曾想到，採用常規的解穴手法，袁海雲根本一點效果都施展不出來，可是換做用銀針，竟然直接將麻臉老頭身上的穴道給解了開來。
「少來！別以為你這樣拍我馬屁，我就會上你的當！」
臉色微沉，似乎並不吃袁海雲的這一套，那麻臉老頭立即伸手擋住袁海雲說道。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試想一下，這個老頭剛剛住進客棧。還沒有來得及睡上一覺，就發生了兩起命案，一連暈倒了兩次都在案發現場，遇到這樣的事情，任誰都會變得行為舉止異常起來。更何況眼前這個老頭本來就是一個看似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傢伙。自然就更加的不奇怪了。
不過在聽完老頭所言之後，袁海雲卻不禁再次皺了皺眉，黑色眸子之中頓時閃出了一道異芒。
看著老頭，袁海雲再次露出一副期待的眼神，現在只要老頭將此人說出來，並認出來，那麼這件案子也算是差不多了。
袁海雲也用著自己的正宗四川方言說道。不過他也很久沒有用這種方言說話了，現在說起來。這種感覺還真的是怪怪的。
人認不得認得聲音也可以，只要能夠找到所有人，讓他們說一遍這句話，那麼此人必定會暴露出來！
不得不說，大道三千，殊途同歸，確實是如此。
當真如他所說的，人老心不老，這麻臉老頭，可真夠狡猾的。
聽到這裏，袁海雲其實已經很想立即將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訴給這個麻臉老頭，也好趁此了解一下到底這個麻臉
袁海雲一陣愕然，不想這個老頭竟然會是這樣對自己，實在是讓他感到很是鬱悶：這老頭，感情這是在過河拆橋呢？自己好歹剛剛也為他解了穴道，不說一聲謝謝，現在還衝著自己凶，這是什麼道理？
「為什麼這個殺人兇手會莫名其妙的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呢？是他殺人時的口號？還是他完成任務時發出的訊息？又或者被他殺死的人都是一些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之人？」
嘴角泛起一絲狡猾的笑意，老頭想也沒有多想的便脫口而出，似乎一點也不怕因此而得罪了袁海雲。似乎在他看來，袁海雲之所以救他，其實不過是有原因的。
因為在袁海雲看來，或許這一次，自己要比正堯更加的先破了此案。
因此，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便不再說話。
突然之間又峰迴路轉，這使得原本已經沒了信心的袁海雲頓時如同重獲新生一般，一雙黑眸綻放出來的光芒瞬間便淹沒了屋子裡的燈光，讓整個屋子分外的亮堂了起來。
看著袁海雲垂頭喪氣的樣子，麻臉老頭卻是難得的一笑，道：「不過也不用不甘心，雖然我沒有看見他的樣子，但是他卻說過一句話，因此我認得出他的聲音。他應該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四川成都人。」
麻臉老頭哪裡又能知道的如此多呢？若是他知道這麼多，或許就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那名兇手連他也一併給殺了。
看著老頭那無奈抓狂的樣子，袁海雲卻是覺得一陣好笑，不過他最終還是
看著麻臉老頭，用力地拍了拍胸口，袁海雲堅定地說道。
老頭的所見儼然成了袁海雲的一個底牌，一根救命稻草。
「哦？他說了什麼話？」
袁海雲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興奮之色，深黑色的眸子如同暗夜裡的一盞明燈，越發清晰。
「好傢夥，這老頭今天怎麼這麼沖呢？今天剛剛來的那會兒，這個老頭似乎並不是這樣的啊？」袁海雲心中不由地暗說道。
但是袁海雲已然不是以前的那個魯莽的袁海雲，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也漸漸地開始成長，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再加上自己的父親至今也是下落不明，如果貿然將正堯的身份和消息說出來，說不定還會引起更大的軒然大波，甚至還可能危及到自己那個下落不明的父親的生命。
聞聽麻臉老頭所言，眼中的落寞自是不言而喻，臉上的無奈表情也是一覽無餘，袁海雲只得垂下頭。一聲嘆息。
顯然老頭並不想多說什麼，不過他的這番做法卻是讓袁海雲覺得可信。
現在老頭沒事了，那麼老頭應該會告訴自己一些自己想知道而很有可能老頭又知道的事情，因此袁海雲在關切的同時，臉上也顯得尤為的興奮。
「大伯，我只是想問問關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這件事？放心。我可以保證我並不是懷疑你是兇手。」
「額……我……我只是出於關心問問而已！」袁海雲尷尬地說道。
除非是那種故意想要魚目混珠，擾亂視聽在現場留下，不過這樣做同樣存在很大的風險，一般人誰會敢這麼去冒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