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蜀中有變
第三十三章 二十年前是與非
陶然同樣抿嘴一笑，搖搖頭，道：「有仇？不，不是這樣的！門派與門派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仇怨那麼簡單。再說，即便青城派再厲害，也沒有那個能耐去挑戰其他大派，別忘了。其中還有少林武當這種泰山北斗！」
當時的青城派掌門人乃是張道成。據說是張天師的第N派的傳人，武功非常高強，尤其是青城派的六影分光訣修鍊的是爐火純青，即便面對少林武當的眾位高手。他也一點不落下風。而張道成名下有四名親傳弟子，分別是大弟子陶征山，二弟子燕南飛，三弟子白如水以及四弟子何妙生。
如此一來，正堯也明白了陶然殺人的目的了，或許在陶然的心底里，認定了青城派遭逢大難，他父親陶征山之死與燕南飛夫婦二人時脫不了干係的。
而之前懷疑燕南飛與白如水二人打算謀害自己，目的應該也是在這個建密寶身上的。如今再聽到這個建密寶，正堯就更加確信想要加害自己的人根本就是衝著建密寶而來的。
眾人再次疑惑的問道，同樣的異口同聲。
看著正堯與陶然二人惘若至交好友一般，所有人都露出一副詫異的眼神，看著二人，什麼也沒有說。
馮不凡立即追問道，顯然陶然的話引起了他的好奇。
只是未曾想到的是，燕南飛原來與白如水早就暗生情愫。燕南飛也根本就不會喜歡張馨月。然而為了得到六影分光訣訣譜，燕南飛不得不去利用張馨月，甚至還讓白如水與張馨月接近，旨在可以偷的六影分光訣訣譜。
「婚禮當天，所有人都興高采烈，
「什麼？婚禮變葬禮？」
微微泛起一絲苦笑，嘆息一聲，陶然繼續又道：「是的，婚禮變葬禮。各大門派上山之後，只是簡單的寒暄了一番之後，便開始劍拔弩張，甚至連喜酒都沒有喝，就開始衝著掌門人叫囂起來。」
因而在聽到眾人這麼說之後。正堯的嘴角卻是微微彎起了一道弧線，黑色眸子之中不禁閃爍出一陣無奈，似乎覺得這些人的想法實在太過簡單了些。
陶然蠕動著嘴唇，淡淡地說著，眼神之中出現了絲絲迷離，整個人則是陷入了一番惆悵的緬懷之中，溫和的聲音在柴房之中飄蕩著，聽起來卻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而張道成對燕南飛的期望很高。因此，在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將燕南飛當做自己的准女婿，有心想要撮合張馨月與燕南飛之間的好事。當年的燕南飛在青城派之中也算是一個為數不多的俊朗青年，自然很受其他女弟子的歡喜。張馨月自然也對燕南飛有情。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各大派與青城派有仇？」
到了這一刻，連白如水也覺得自己是被燕南飛給騙了，於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交代了出來。張道成一怒之下，將白如水給逐出了師門，隨後又將心受了傷的張馨月許配給了大弟子陶征山，還特地為二人舉辦了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
張道成有一義女，名叫張馨月，人長得貌美如花，可是卻不會武功。不過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六影分光訣訣譜到手了，只是也在這一刻，燕南飛失了蹤，整個青城派弄得天翻地覆的想要將他找出來，但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根本沒有了他燕南飛的蹤影。
「二十年前，青城山上，青城派，一座百年道觀，一幫修身養性習武之人……」
而此四人也有一個響噹噹的綽號，那便是青城四俠。
馮掌柜再次追問道，這個故事雖然有些讓人覺得可惜，尤其是青城派，儼然就是一個悲劇的存在，但是馮不凡還是想要知道，這些故事與陶然殺人有什麼關聯，和陶然殺燕南飛白如水有什麼關聯。
聞聽著陶然的回憶。看著陶然那一副夢回二十年前的神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呼吸調整的緩慢下來，生怕因為自己的急促呼吸會打斷陶然的那一番回憶一樣。
此四人在山中習武尊師重道，時常下山為百姓除害，整個西南之地，這青城四俠的名號卻是讓所有的賊匪盜寇紛紛聞風喪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西南之地竟然沒有什麼大盜惡賊的出現。或多或少都與這青城四俠有關。
「那後來怎樣？」
見這次正堯的反應竟然是最快的，而且從眼中的神色和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正堯似乎對這個建密寶很在意似的，因而對於陶然這種同樣聰明的人來說。正堯的一切表現自然逃不脫陶然的法眼。
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後，陶然還是嘆息了一
然而陶然此刻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歲，二十年前最多就是剛剛有他，他的這番哀嘆呻吟，儼然如身臨其境一般，似乎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合理。
陶然不由地苦笑一聲，又道：「後來，也就沒有什麼後來了。青城派從此走向衰亡，而在一番惡鬥之後，各大派終究無果而回。至於張道成身受重傷不久之後，便離世，接著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的四弟子何妙生。而原本死了丈夫的張馨月準備殉情，可是後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了身孕，於是她最終堅強的活了下來，十月之後生下一名男嬰，取名叫做陶然。」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場婚禮的舉行卻是讓青城派從此走上了一個衰亡的地步。在婚禮當日，少林，武當、括蒼、崆峒、衡陽等江湖中有名望沒有名望的門派紛紛齊集青城山！
陶然頓了頓，道：「利益，就是利益。當時各大派找上門來之後，第一句問的便是建密寶。」
不置可否，似乎還真的很少有人能夠看穿正堯的心思，然而這個陶然竟然在正堯還沒有開口問什麼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出了正堯想法，卻是有些不一般。也難怪連正堯也對其表現出了一絲讚賞的目光，即便他現在的身份乃是一名殺人犯。
或許在馮不凡乃至其中很大一部分人當中，他們到現在都還未能夠想到陶征山可能就是陶然的父親，陶然可能就是青城派的人。
正堯見狀，
「那就有勞陶公子將所有的原委說出來吧，相信不只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想知道這些緣由。」正堯模稜兩可的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含蓄之意，不過見那陶然卻是在連連點頭，似乎明白正堯所言。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在絕對利益面前。殺父仇人，滅門仇人，也可以成為利益上的朋友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說到這裏，陶然的眼中又泛出一絲晶瑩的光滿，一滴剔透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直滴地上，臉上盡顯悲傷落寞之意。
陶然點點頭，道：「對。就是建密寶，但是當時的青城派上上下下所有人，根本就沒有聽過什麼建密寶。然而各大派卻是不信，硬要強行進行搜索，結果原本高高興興的婚禮在此一刻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緊張不已。後來因情勢所迫，雙方不得不在青城派之中大打出手，結果青城派掌門以一挑六，最終拼得個兩敗俱傷，至於陶征山，更是血灑當場，從此消失於人世間。」
建密寶這四個字在正堯的腦中可是印象十足的深刻，前前後後已經有不下三次提及到過這個建密寶了。到底這個建密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到底建密寶有什麼好處，這一點正堯一直都還不知道。
說到這裏，陶然的眼中頓時閃出一道晶瑩的淚花，彷彿這一個場景他身臨其境一般，就是到了
「建密寶？」
原來，二十多年前的青城山上，青城派還是當時江湖中名堂響噹噹的門派，擁有著一大批忠實且有潛力的弟子，可以說，在西南一帶，混的是風生水起，甚至是在整個江湖之中，少林武當這些大派也不敢輕視青城派。
這一次反應最快的不是別人，而是正堯。
當然，陶然並沒有直接說正堯到底想要問什麼，但是從正堯看著陶然的眼神，也不難看出，正堯有理由相信陶然所猜的是正確的。
但是，有一點他們卻是忽略了一點，那便是門派與門派之間其實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樣的，都是那樣的複雜，根本就沒有什麼單純的仇怨，凡是以什麼深仇大恨糾結一大幫人去找別人麻煩的人或者門派，其實他或者他們根本目的並非什麼仇怨，而是潛在的利益。
「那是什麼？」
或許對於這些不是江湖中人的普通人來說。江湖中的那些複雜的關係自然是他們這些人無法了解的。因而他們也只能片面的去認為是否是有著什麼恩怨情仇夾雜在其中。不然不可能出現幾大門派圍攻一個門派的場面。
面對這些問題，正堯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依舊那樣看著陶然，他知道，陶然會繼續說下去的。
師兄弟妹四人也因為經常一起完成任務，懲奸除惡培養出了一份深深的感情。為此，身為掌門兼師尊的張道成自然是滿心歡喜，對四人的表現也都分外的表示讚賞。
並沒有在意陶然所說話之中時間上的一些問題，眾人的反應卻是全都落在了後面，一場婚禮竟然變成了葬禮，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