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蜀中有變
第四十七章 放聲咆哮審案時
關震立即看著張嗣燦一臉正氣的說道，與他頭頂上的正大光明四個大字倒是配合的極為的相稱，不知情的，還真的以為眼前這一位縣令大人真的就是一位青天大老爺，看他這樣的氣勢，大有包青天在世之意啊！
其實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真正的朋友或者敵人，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就會跟著發生改變的。
「好了！少在這裏說風涼話。惺惺作態！我們不吃你這一套！」
這個時候，正堯突然的一陣發狠，暴喝一聲，頓時讓整個衙門大堂也不禁為之震顫了一番。
「當！」
見正堯有了發怒的跡象，關震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於是立即調換話題，一臉正色的對著正堯說道。
一事傳一事，一人傳一人，無論天南地北，還是黑白兩道，相信已經無人不對李正堯的事迹了如指掌，對於他們來說，李正堯已經不單單隻是一個駙馬爺，不單單隻是一個聰明優秀的人這般簡單。
見關震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袁海雲也不想跟他繼續說那種沒有營養的話。不禁怒指著關震說道，示意他不要太過囂張。
見正堯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怒氣，關震不由地抿嘴一笑。一邊說著。一邊往公堂上面的座位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駙馬爺被「請」上了縣衙公堂，這不管是什麼緣由，相信一旦追究起來，這些人通通都脫不了干係，估計都會遭殃。人家是駙馬啊，皇帝的女婿，公主的丈夫，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縣令能夠去惹的？
當然這隻是自己的最壞的打算，不過他也相信，即便駙馬再厲害，但是他也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關震一點也不鳥他的樣子，他知道，只要二人合力，一定會將李正堯好好的懲治一番。
張嗣燦的一番話頓時讓袁海雲一陣氣憤，只見袁海雲一臉怒氣的衝著張嗣燦就是一番咆哮，可是未等他把話說完，堂上關震手中的驚堂木再次被他敲的驟響，時下頓時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而這
聽到這裏，張嗣燦卻是不由地一撇嘴，心中卻是暗罵道：「這個蠢貨關震，不是明知故問嗎？之前老子已經把事情全都給你說了一遍，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要老子再說一遍，誠心想讓老子難堪不是？」
「呵呵！對，你說的對，你是縣令，你是這裏的父母官，這裏應該是你說了算！」
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出現那關震便對著正堯喋喋不休，還時不時的發出挑釁，現在竟然還說不是搞針對，說出來，誰會相信？傻子也不會相信吧！
「小子。你別以為你當上了這七品縣令就可以再這裏隻手遮天了，我可告訴你了，公主現在就在這裏，如果你犯了什麼錯，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過你！」
「回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在下張嗣燦，乃是四川布政使司張進的侄子，本來我今天高興去首飾店想要買一點首飾送給我的大伯和大娘，以表示我這個當侄子的心意。豈料在首飾店鋪裏面，遇到這幾個人，中間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摩擦，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李正堯竟然出手如此之狠，不僅動手打了我，還打傷了我的兩名家僕，現在我的兩名家僕根本就無法起身，就躺在後院的擔架上，大人不妨叫人將他們抬進來，細細一瞧便知我所言非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秉公辦理？這四個字竟然從關震的口中說出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迹。更是正堯有史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他們關家人什麼時候有過秉公辦理了？似乎整個蜀中一帶的人都應該是深有體會，若非他們這一家子的貪官庸官，蜀中一帶也不會如此的窘迫凋零了。
至於正堯，卻是不以為意，關震的這等擺官威的架勢，嚇唬嚇唬其他人還行，對於他來說，卻是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卻見正堯並沒有說話，反而是無精打採的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堂
不咬人的獅子並不是它不會咬人，而是它在尋找時機，一旦時機到了，甚至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一口全數吞沒下去！
「威武——」
「你……你還笑？大人，你看他在笑，他又開始咆哮公堂了，趕緊，趕緊治他的罪！」
然而，若非這件事的直接關係人乃是正堯，相信以管真的作風，他根本就不會受理此案，直接讓張嗣燦想怎麼干就怎麼幹了。
旋即，關震再次厲喝道：「此乃公堂之地，豈容你等在此大聲喧嘩，咆哮公堂？本官沒有讓你說話，你就休得開口，如若再犯，定打不饒！」
一陣官威閃現出來，狹小的衙門公堂之中頓時充溢著陣陣凌厲的寒意，讓人不禁感到一陣透心之涼。原本心有不甘怒氣沖沖的袁海雲經過關震這麼一番的厲喝，他也不得不立即收斂了起來，委實是被這一道戾氣給硬壓了下去。
關震顯然要比正堯和袁海雲的年齡都要打上一兩歲，不過他這麼對袁海雲說話，卻顯得他好像是袁海雲的長輩一樣。頓時引得袁海雲又一陣的不滿。
正堯並非什麼怕老婆，相反，他不想任何人傷害到寧安，即便是言語上的攻擊。對於正堯來說，現在寧安已經是自己的全部，再加上寧安又懷了身孕，誰敢拿她來隨便說事，正堯真的有與之拚命的衝動！
不會故意搞針對？
「你笑什麼？你住嘴！」
不過還是有好一部分人對這個關震打心底裏面產生了佩服，竟然敢把駙馬爺給綁了過來還準備親自審問他，這也需要何等的魄力才行？
只是現在關震的一語頓時惹惱了正堯，卻見正堯暴喝一聲之後，立即怒瞪向關震，單手指著關震的鼻子道：「關震，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要說公主，否則，你將死的很難看！」
這樣的話，不僅給自己丟臉，更加為自己的大伯丟臉。要知道。自己的大伯官位可是比關道高了許多許多的！
對
然而袁海雲怎麼聽關震這句話怎麼都覺得彆扭的很，看著關震那一步一步走上公堂時那沒有睡醒的模樣以及他那囂張的氣焰，袁海雲甚至恨不得立即拎起拳頭就往他腦袋上砸去，這小子，越來越討人嫌了，真的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才是。
最後一句「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的卻是意味深長，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李正堯！別忘了，這裡是灌縣縣衙！這裏並不是你的錦衣衛，也不是你的御林軍！更不是你的駙馬府！現在有人要狀告你，你現在已然成了疑犯，本官乃是這灌縣縣令，有職責受理此案，相信以你對司法程序的了解，你應該知道疑犯是不管對方身份是什麼的吧！」
「關震！」
現在自己不問青紅皂白就得罪於他，自己還不是惹到麻煩了？
卻聽張嗣燦這麼一說之後，正堯突然的放聲一笑，那眯著的眼睛也終於睜了開來。
「這就對了嘛！其實啊，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你說難道我會故意針對你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一定會！」
不過要說到這個灌縣縣令關震有職責受理此案確實是這樣的，之前正堯與張嗣燦二人所發生爭執地點確實就是在灌縣縣城之內，而灌縣縣令關震又是這裏的父母官。
關震頓時也不爽了，立即指著正堯怒吼道。
正堯忍不住的又是一笑，彷彿遇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話一樣。
「住口！」
正堯微微收斂起那狂浪的笑意，隨即抿嘴說道：「真的很好笑，我想問問關大人，這裏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這個傢伙說了算？如果是你說了算，為什麼這個傢伙會不停地說治我的罪呢？難道其實這裡是他說了算？」
「你胡說八道！什麼叫做小小的摩擦？分明就是你先行挑釁，你……」
而正堯的此舉卻是看得一旁的袁海雲周冰等人一陣不解，不知道正堯這裏面又在搞什麼
見關震在說話發怒之際正堯竟然還有心思打哈欠，而且還是眯著眼睛，根本就沒有把關震放在眼中，張嗣燦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於是立即趁勢說道，想要治正堯一個咆哮無視公堂之罪。
「當！」
「堂下何人？報人名來！所為何事？速速講來！」
一看就知道那關震的態度是明顯的假的離譜，關震與正堯等人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水與火的關係一樣，是絕對不相容的。即便正堯現在已經貴為御前駙馬。無論是實力背景，還是官級品階都比關震要高上許多，但是關震卻是如一頭倔牛一樣，根本就不在意正堯這些。依舊還是不爽他。
不過想是這麼想，但是他張嗣燦還是有分寸的，終究還是要按照關震的意思，將話原原本本的再次重複一遍，哪怕他自己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甘不願。
正堯也沒有想到，這個張嗣燦竟然還如此的伶牙俐齒，竟然是非顛倒的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說謊話的程度比自己至少要強上十倍！
「大人，這李正堯咆哮公堂，還請大人趕緊治他的罪！」
在走進衙門之後，正堯便一直沒有做聲，見到關震之後，面對關震的那種不屑，他也依然不以為意。因為他覺得，跟關震這樣的人計較那些屁大一點的事情，還真的是有失身份，他的腦子沒有長醒，難道自己也要把腦子敲壞陪他玩？
畢竟關震這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都敢不賣正堯的賬。敢於直面與之作對，自己身為四川布政使司張進的侄子，又怎麼能夠怕了正堯呢？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被別人笑話，說他張嗣燦竟然連一個關震都比不過？
當然，一旁的張嗣燦在聞聽關震所言正堯乃是御前駙馬，而袁海雲乃是四品御醫之後，他也不由地震顫了一番，心道這次還真的遇到麻煩了。李正堯的名聲現在已經在大明朝裏面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屢次破奇案，又考得武科舉狀元，在朝堂上敢直面嚴嵩一派，在陝西連根拔起貪官污吏
「升堂！」
見二人如同唱雙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語。正堯的心中不禁一陣發笑，在自己的面前說這種話，都不知道這二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的緣故。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對審理案件這種事情是再熟悉不過的嗎？這不就等於在魯班門前弄斧頭？
再次趁勢說道，顯然有了關震在一旁為自己壓陣，他張嗣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卻聽袁海雲這麼一說之後。那關震再一次的放聲一笑道：「哈哈哈哈！李正堯啊李正堯，我看你啊。這輩子算是完了！離開了公主，李正堯你還能夠靠誰？你還能夠做的了什麼？沒有公主的話，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呵呵，不錯不錯！真沒想到啊，袁御醫當上御醫之後，連說話也如此的有氣勢了，再不是當年那個傻頭獃腦的笨小子啦！」
「對！你別囂張，現在我要告你，你現在是嫌疑犯了，就是公主來了，你也休想輕而易舉的洗脫罪行！」
所謂的狗改不了吃屎，以關震這種個性，他要是能夠與正堯冰釋前嫌。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話，那他關震也就不再是關震了。
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灌縣縣衙之中，竟然來了駙馬爺這麼一位不速之客，不知道是縣衙的幸運呢，還是縣衙的悲劇！
正堯可沒有那個閑工夫！
張嗣燦再次逮著正堯的短處，立即又衝著台上的關震說道，然而他的這般口吻，倒是不像在提醒關震，反而更多的是在命令關震！
驚堂木「當」的一聲敲響，關震似模似樣的清了清嗓子，立即衝著堂下大喝一聲，隨即堂下一眾衙役立即應聲附和道，整齊劃一，但是顯得井然有序，不像之前正堯所到過的那幾個衙門那般的有氣無力，跟沒有睡醒似的散漫不堪。
對此。正堯卻是只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