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蜀中有變
第八十六章 再上峨眉烏禪院
小曦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狐疑的冒了一句。
上一次也是與寧安一道，但是一路上卻是你罵一句我嚎一通的。當時的寧安就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蠻不講理。也由此，正堯為她取了一個綽號叫做「蠻婆」。現在聽起來，這個綽號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叫了，不知道此刻寧安若是再聽見又會作何反應呢？
終究朱祿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調頭，話也不說便往屋外跑去。
「順明大師，還請勞煩通知方丈住持，說我們會在此住上幾天。」
「彥兒，來，給你母親上一柱香，相信你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在這裡有一個靈位。想來真是可惜。去年來此的時候如果細心一點，說不定就已然知道你就是我的兒子了。」
當再一次踏上通往峨眉山的官道之時，正堯的心情卻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還是這三個漆黑的大字，莊嚴肅穆的立在一旁的大青石碑上，依舊給人一種氣派的感覺。只是不同的是，大門已然更換，以前的那一道紅木木門，現在也已經被換做了喬木木門，厚度也比之前寬了不少，而顏色也比之前深了許多。
當然，世事難料，找兒子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至於那些佛像，估計也是因為香火好的緣故，通通都再次被刷了一層金粉，當真是佛靠金裝，讓人眼前一亮。
說完，一個接一個，便又直往烏禪院的齋堂走去。
「烏禪院」。
老和尚順明老態龍鍾的走了過來，直接對著眾人打了一個批發，全都招呼
於是對李安交代一番之後，正堯便陪同靖王一行人在一大幫縣衙官差和自帶的一批護衛隊，大內侍衛的護送之下，走上了通往峨眉的官道。
這個和尚正堯等人自然是知道的，之前在烏禪院之中能夠破案，也全靠這個老和尚順明從中帶路指引，最後又說其中原委。不過這個老和尚倒是挺厲害的，不出寺門半步，竟然知道正堯是駙馬，朱祿穎是郡主，連袁海雲柳彥等人當了官他也知道。
兩旁依舊是參天大樹，中間天青石階梯緩緩而上，直通大殿，古色古香，紅瓦紅牆，一陣莊嚴肅穆之感頓時油然而生。
寧安雖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正堯方才給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正堯一定知道是什麼原因，於是她便道：「皇叔別擔心，駙馬跟著出去了，一定不會有事的。我想駙馬能夠幫忙處理好這件事，等他回來后一切便都知曉了。」
自責一番，其實也不過是一種激動的表現罷了。
「我們還是老規矩，就住在西苑吧！」
要知道，這個可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時代，有了兒子繼承父業，要女兒來做什麼呢？
說著，靖王的臉上不禁顯露出一絲愁容，微微有些自怨自艾的意味。
一去匆匆一年，時光荏苒，飛逝而過。
正堯笑呵呵的說道，同時不忘作了一個揖，這佛家基本的行禮打招呼，他還是知道的。
正堯補充說道，畢竟東苑只有一間茅草屋，充其量兩間房，但是要住下這麼多人
那自己的母妃在父王心目中算什麼？母妃以前在的時候，父王對她的好，對自己母女的好全都是假的？偽裝的？在母妃還在的時候，父王就每三年來此一趟住上三個月，母妃知道嗎？如果不知道，那父王是不是故意隱瞞呢？
東苑，其實是一處很簡陋的茅草屋，卻說是當年靖王與淑琴二人在此談情說愛的地方。不過在佛門重地談情說愛，這也不得不說靖王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更加難得的是柳彥的母親淑琴也很大胆。
「好了，以後每年咱們父子二人都來祭拜你母親便是，不必太過自責了！馬上就要吃齋飯了，吃過齋飯，就去你母親的墳頭整理一下，四月初十就可以好好拜祭了！」
不過這在一旁的朱祿穎在看到眼前一切以及聽到靖王與柳彥二人所言之後，心裏卻是有一陣的委屈與難過。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王竟然會在這裡有一塊這樣的別院，如此的簡陋，如此的狹小，而且隔三年就要住上三個月之久！
而淑琴的靈位，就放置在東苑之中。
正堯一直都在留意朱祿穎的舉動，只見朱祿穎剛剛轉身跑出去，正堯便立即喊了出來，隨即給寧安遞了一個眼色之後，便急匆匆的跟著跑了出去。
「這……」
靖王直入正題，不過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有禮貌的。
最後還是決定陪同靖王一起去峨眉烏禪院走一趟，畢竟大家都去，自己不去也是不好的。
四日之後，李府一切也全部處理妥當，李乘風也安安心心的終於入土為安。
想到這裏
「阿彌陀佛，王爺吩咐，老衲這就去辦，諸位請自便！」
混牽夢縈。柳彥何嘗不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可是從他懂事開始之後，他便知道，這些都不太可能。因為時間太久，機會越發渺茫。天下之大。根本是無法想象的。
其實說的也對。當初根本就不會想到柳彥會是靖王的兒子，而靖王也沒有提。要是在之前就說，說不定大家都有所留意，到時候就不會繞這麼大一圈了。
靖王輕輕地拍了拍柳彥的肩膀，寬慰地說道。
還有許願的內容，正堯當時其實就是純粹為了好玩。才寫了一個當駙馬的心愿，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心愿還真的靈驗了，這不禁讓正堯也舉得有些好笑。看來這許願樹還真的蠻靈驗的。只是不知道，當初的寧安是否真的許了她想要與柳彥共結連理呢？
雖然古時有父母死了兒子女兒要守孝三年等等的做法，還有什麼頭七，尾七之類的，不過這些繁縟節正堯也覺得能免則免，最重要的，還是他覺得人貴講心，而絕非形式。就比如寧安與靖王二人決定的流水宴什麼的，這些其實都是毫無意義的，不就是為了體面為了風光嗎？可是或許李乘風當真泉下有知的話，他也不希望如此。
「嗯！」柳彥點點頭
靖王喃喃說道，隨後伸手示意眾人出去準備用齋飯。
一路上都顯得很平靜，說話也是說了一番之後，便各自都閉上了嘴巴，卻是讓整個氣氛顯得有些僵硬。估計還是因為少了寧安之前的那種吵鬧，以及張誠與袁海雲二人之間的鬥嘴。
不消多說，這便是柳彥生母之靈位。
一進東苑，靖王便單刀直入進了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個金光閃閃的靈位，上面寫著愛妻氏淑琴之靈位。
上一次去峨眉山，那是懷著滿腔熱情，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精神飽滿，讓人神往，沒有任何的包袱，沒有任何的哀怨，有說有笑，吟詩作賦，確實大快人心。可是如今，物是人非，李乘風死了，自己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是的沒落世家子弟，一切都已然發生了改變。
而正堯與朱祿穎二人，則是不見了蹤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說著，順明便轉身往大殿走去，而靖王則是往東苑而走，正堯等人自然是緊隨其後。
「呵呵！順明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半日時間。正堯等人便來到了峨眉山，隨後便一同進入了烏禪院之中。
與前一次在烏禪院相比，少了張誠，卻多了周冰曼兒杏兒三人；靖王身邊沒了侍衛王珩。卻多了朱祿穎；太監劉韜和另外一名小公公不在，這次卻有馮保。總的說來，人數還
為此，柳彥三步並作兩步，便走上前來。
這是堂堂一個王爺住的別院？恐怕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靖王也對朱祿穎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不明白了，於是立即看著門口說道，似乎在等待著誰來回答他。
既然有靈位，自然會有墳墓，即便那墳墓是一處空穴，但是也算是靖王對淑琴的一份相思懷念。
然而這一切如果是出於靖王的愛好也就罷了，可是這偏偏是自己的父王為了紀念某一個不是她母妃的女人而居住的，這叫她作何感想！
雖然只是一年光景，不過這烏禪院還是有了一定的變化。
「怎麼回事？」
「公主請，王爺請！」
還記得那一次在烏禪院許願樹下。正堯與寧安二人的悄悄許願，雖然他們二人並不知曉，但是在旁人看來，在那時，都已然將他二人認作一對了。而到了此刻，回想起來，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上天早就註定好了的。
只是他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真的有機會與父親相認，還能夠親自來拜祭一下母親。這種只在夢裡出現過的情景終於在現實中發生了，卻是讓柳彥感到無比的老懷安慰。
「請！」
「老衲見過公主，駙馬，王爺，郡主以及幾位大人！」
「嗯，皇叔請！」
之前順化住持交代過東苑最好不要去，因為有大人物在那裡不喜歡被打擾，但是這個大人物就是靖王，那麼順化住持也自然不會說什麼，因此正堯等人跟在身後也顯得沒有任何顧慮。
「嗯，公主說的對，但願穎兒不會有什麼，那我們先去齋堂用齋吧。」
「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