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南海求醫
第六十四章 衙門提審打更人
當然，說審理還言之過早，畢竟在公堂上沒有原告。也沒有被告。
「謝大人！」
「不必拘禮，起來說話，今天不是提堂審案，本官只是循例問問，了解一下細節而已。」
雖說張誠並沒有問過這些人，不過從之前褚思德的口中得知，這些人在被盤問的時候，所回答的話都是很相近的，這無形之中就在告訴張誠，如果這些人不是說的真的，那麼他們就是真正的兇手。
一百三十多人齊聚義莊，不得不說，這也是一項壯舉，只是不知道那義莊到底有多大，能不能裝下這麼多具屍體？
張誠突然揮手，算是作罷了。
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也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如何將這起大火給調查清楚。
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寧安和安波爾沁已經醒轉過來，而兩人的眼角都滲著一抹紅，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樊貴立即點頭應聲道，對張誠所說的十分配合。
無間道這種玩意兒，自古有之，不得不防。
寧安平時是任性，是野蠻霸道了些，但是並不表示她就不會有柔弱的一面，其實她很多時候都屬於柔情似水的那種，哭泣一事，也並不陌生，之前正堯就見過她哭了不下兩次。
沒有道理連對麵茶樓隔壁米鋪老闆都問了，不去問這個發現案件的人吧！
「見過大人！」
張誠微微蠕動了嘴角后，便對著樊貴說道：「樊貴，本官聽說聽雨小榭大火一事是你最先發現的，而且還親自報了案，可有此事？」
向
「好了海雲，一切都會沒事的，現在需要的就是保持冷靜心態。做好一切準備！另外。在公主的面前。最好還是不要說這些，現在就你我知道即可，不然萬一隔牆有耳，讓對方知道三弟可能是去做內應的。那對他的情形是很不利的。」張誠寬慰的說道，這麼些年來，他真的是成長了不少，隨即他便轉頭朝褚思德道：「對了褚大人。這場大火到底是誰來報案的？我想見見此人。」
張誠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所有一切都是猜想，即便要按照這個思路查，那也要有個大概方向才對！宮主？神秘人？既然都是神秘莫測的存在，又豈會那般容易的被找出來？
「小民樊貴見過幾位大人！」
「那本官問你，希望你如實作答！」
也許是因為當時太著急的緣故，一到現場之後便東家問了問西家，似乎連最重要的一環都給忘了，那便是誰是第一個發現大火的？
現在的褚思德，腦子裡早就混亂一片，想靜都靜不下來。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故，使他無時不刻的都在為自己的前途而擔憂。先前還以為在公主和駙馬面前表現一番，然後就可以成功的憑著博取的好感而飛黃騰達，可是現在……似乎只能做夢了。
樊貴一聽，似乎有責怪自己之意，立即又下意識的雙腳跪
樊貴眾人立即起身，再次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脆聲答道。
說實在的，一場大火死了一百三十多人，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大火，弄不好，褚思德只有革職查辦的份，所以褚思德到現在還在不停地哆嗦膽寒。
「不必了，還是等下午再讓他來衙門吧！畢竟人家昨夜打更還是很困的，這麼去叫他，不是擾人清夢嗎？」
「哦？你說他臨時還去賭檔，結果還被打了？那你可知這賭檔在什麼地方？背後的老闆是誰？」
「好了！褚大人你也別廢話了，我可不吃這一套，趕緊叫人將這些屍體搬到義莊去，好讓仵作們仔細檢驗！這件案子暫立即備案展開調查。」
張誠和袁海雲二人暫時確定了大火的起因於正堯有直接關係，而追根究底，便是那建文秘寶，雖然並沒有實質的證據表明，但是現在也就這種理由才可以解釋為什麼會不惜燒死一百多人來掩飾，除非兇手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褚思德應了一聲，然後立即利索的叫上衙門的那些官差將屍體放到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上，然後浩浩蕩蕩的便往義莊進發。
「
至於安波爾沁，與正堯經歷了那麼多，熬了那麼久，突然一波接一波的變故發生，讓她本身就顯得柔弱的心靈儼然就要破碎似的，往昔的那份性感嫵媚似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為了丈夫不顧一切的小女人。
「就在城東星洪綢緞莊後面的巷子里，其實大家都明白，那賭檔根本就是星洪綢緞莊開的，所以它的老闆自然就是洪迪珍了，只不過洪迪珍現在被大人你們給抓了起來，誰來接手小民便不得而知了。」
飯後並沒有多做休息。褚思德的人辦事倒是挺有效率的。很快的就將那打更的帶到了知府衙門的公堂上。於是，就這聽雨小榭大火一案展開了第一堂的審理。
聽到這裏，張誠似乎聽到了一個很大很有利的線索一樣，不禁迫切的問向了那樊貴。
樊貴是一個年級看起來有六十歲的老頭。鬍鬚微長發白，雙目深陷的如同那乾涸的綠洲一樣。蒼癟，怪異。
看著二人的樣子，張誠也好，袁海雲也罷，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不好受，只不過現在根本不能夠肯定，而且還沒有完全掌握到與正堯有關的信息，他們不想給了希望又讓人失望，故而強忍著沒有說他們的想法。
「大人愛民如子，實乃我朝之典範，下官自然以此為榜樣多加學習！」
一場大火燒死一百三十號人，不被責怪都已經算萬幸了，還想陞官，根本就是在痴人說夢。
張誠眼中閃過一絲異芒，撅了撅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又將
話不能說的太明朗，畢竟如果真的如袁海雲與張誠所猜想的那樣，那這抓走正堯的背後勢力肯定是很龐大的，連京城裡面都可以隨意追殺人拿人，可想而知，在廣州這種地方，肯定還是有人，說不一定這知府衙門裡面就有他們的內應！
突然聽到張誠這麼一問，褚思德愣是被張誠給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來吞吞吐吐的道：「回……回張大人，這……這報案的人是打……打更的樊貴。他……他現在應……應該在家裡睡覺，如……如果大人找他。下……下官立馬就把他給叫……叫來。」
結果轉了一圈，了解了裏面的慘況，張誠卻是連連嘆息，不停地搖頭，心裏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張誠又道：「好！那本官問你，根據打更安排日程來看，你應該今天晚上打更才對，緣何昨天晚上也去打更？難不成你想一個人將打更給包了？」
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這麼多年的好兄弟，誰都不願誰出什麼岔子。
「但願正堯這次是苦肉計，不然……」
說來也是，明明已經準備睡覺休息的了，突然接到通知要去加班，相信是誰聽了都會很窩火，然而不幸的還遇到了大火，最後還燒死了一百多人，恐怕這一個經歷他活一百歲也很難再有同樣或者相同的事情發生了。
「回大人，確有此事！」
張誠不客氣的直接坐在了主座上，而原本應該坐在該處的褚思德則是坐在一旁聽審，臉上表情顯得十分僵硬，似乎他的害怕還沒
這點確實有點奇怪，不過張誠的后一句話純屬是玩笑話罷了，不得當真。
而這些人無非就是那幾家挨著聽雨小榭或者對著聽雨小榭的各大老闆，褚思德認為有必要將這些人帶到公堂上來詢問一下，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裏面就沒有真兇。
「嗯，手頭上的線索暫時就這麼多，接下來就要看三弟會不會給我一些提示了！」
袁海雲點了點頭，跟著也勸慰了寧安一番，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始吃這一頓午飯。然而這一頓午飯吃的實在有氣無力，平日里的那份輕鬆瞬間蕩然無存，那份嘻哈也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各懷心事，有的只是無盡壓抑。
拋開第一個發現案件發生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這個普遍基論不說，這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人絕對是看的最全，最印象最深的人。
在樊貴說話的同時，一旁還有幾人也跟著說了一句，仔細一聽，這幾人的聲音倒是挺熟悉的。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張誠在聽雨小榭門口見到過的。
張誠吩咐一番，見時間已經不早，快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於是說完后便示意袁海雲一道打道回府。
「公主別太難過了，身體要緊，現在對三弟是生是死下定論其實還太早，凡事想開一點，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還有這種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樊貴是一個老實人，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精神，但是他腳下只穿了一隻草鞋和一隻布鞋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為了來公堂，連鞋子穿沒穿好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