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建文秘寶
第二十三章 夜亂京城人聲沸
……
在不明情況之下，紛紛開窗探頭而出，眼見街上，城牆上，城門口，都有打鬥的人群，甚至有好一些商鋪店面也因此而遭受到了波及，促使百姓嚇得面如死灰，立即將門窗關的死死地，然後躲在牆角，不敢吭一聲。
而這時所有機關暗器大石已經用盡，偷襲已經不成。於是黃會長又是一聲令下，一眾江湖草莽紛紛從正陽門內蜂擁而出，個個手持各式武器，衝上去就是一陣狂殺亂砍。好不壯觀！
九處宮門，無不是悲鳴宏叫，無不是刀光劍影，是鮮血對人身的洗滌，更是對任性心裏的洗滌！
然巨石大石碎石紛紛從城牆上飛落下來，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宛若滾滾天雷，響窮不斷，震耳欲聾。
「沖啊」
藉著微弱的月光，蕭貫看見了正堯，於是立即上前，細說了原委。
正陽門，嚴嵩黨羽已然殺到，浩蕩的部隊排出一條長龍，放眼一看，足足有幾千人之多！
聞言之後，正堯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旋即嚴肅的道：「蕭統領來的正好！現在前線告急，需要支援，然這裏也不可以無人留守！現在命你帶一千錦衣衛即刻前往前線支援，這裏由本駙馬坐鎮！」
但是他卻深深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這一切都是必須的，所有人也是無怨無悔的，所有人都是可歌可泣，值得尊敬的！
戰鬥是殘酷的，死傷是註定不可改變的。而這一切卻是本來不應該的，全然是嚴嵩一己私慾所造成
太多太多的疑惑縈繞著正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委實令正堯難以安穩。
不知道或者沒有考慮到的其他因素！
八處大門，八處埋伏，腳步聲音越發臨近，氣氛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不消一刻鐘。蕭貫帶領著一種錦衣衛終於趕到了太和門，隨即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因為各處宮門傳來的打鬥聲不禁驚動了張居正和徐階二人，在二人的安排之下，蕭貫帶領了兩千人紛紛往太和門趕去，一路殺來，動作之犀利，行動之迅速，皇宮之中的嚴嵩黨羽悉數被解決，而錦衣衛大隊卻少有傷亡。
戰鬥將拉開帷幕，所有暗中埋伏的人手已經就緒，嚴正以待的準備迎接嚴嵩黨羽的到來。
「卑職錦衣衛右統領蕭貫參見駙馬！徐大人和張大人已經向卑職細說原委，卑職已經將皇宮之中所有嚴嵩的眼線黨羽悉數擊斃，前來支援。還請駙馬安排！」
揮舞著大刀，刷弄著長劍，拳打頭頂，腳踢褲襠，在生死關頭，完全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刻，已然沒有了退路，對於所有人而言，繼續搏殺，繼續往前沖才是唯一的路！
「不好！有埋伏！」
殺一個，夠了，殺兩個，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時辰，看似簡短，但是對於正堯等每一個人而言，都是無比的漫長，長的讓人全然感覺不到時間
一時之間，原本寧靜祥和的正陽門儼然變成了廝殺的戰場，在缺月之夜，一場殘酷而又悲壯的戰鬥已然正式開始！
殘肢斷臂，滿天飛舞；猩紅鮮血，四處噴洒。
「但願蕭貫和錦衣衛可以多撐一段時間！但願戚繼光俞大猷劉顯等人可以儘快趕到！」
稍有不慎就將一命嗚呼，普通的人又怎麼敢出去半步？
如此至關重要的存在，正堯斷然不敢輕易交給其他人，必須應該自己來坐鎮。
面對莫名其妙的偷襲，張林玉的隊伍瞬間損失了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人，著實讓他感到氣憤不已。
廝殺的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臨死之前的痛嚎之聲，徹底讓暗夜寧靜的京城完全沸騰起來，所有沉睡在夢中的百姓也醒轉過來。
與正陽門如出一轍的，德勝門、安定門、東直門、朝陽門、崇門、宣武門、西直門、阜成門這八門也在嚴嵩黨羽遭受到了暗地裡的埋伏襲擊之後，便開始了戰鬥。
……
小老百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平常打架都會感到害怕，現在外面可是在打仗，而且地上已經死了那麼多的人，這如何叫那些普通小老百姓鎮定？有的甚至蹲在牆角雙腿一個勁的發抖，連尿都給嚇了出來。
「呃」
雖然蕭貫之前沒怎麼見過正堯。但是終究他還是錦衣衛，之前正堯的事迹他自然聽過不少，對正堯的氣質形象自然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從徐階和張居正的口中得知，正堯會在
「額」
但見其個個身披盔甲，手持長刀，滿臉的戰意全然不像一般的散兵游勇！
戰場一直在持續，九個宮門賣力的奮戰著，哪怕正陽門內已經是死傷一片，地上的屍體儼然快要堆積到了城牆之上，哪怕三百餘人的英雄義士已經死的不到一半，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絲毫的退意！
在正堯的心裏，有著萬千的疑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正堯委實的想不出來，只能望著月亮，愁眉深鎖。
一聲令下，埋伏在暗裡的三百人紛紛一拉手中的長繩，就在那一長龍隊伍浩浩蕩蕩的衝進正陽門的時候，但見正陽門城牆上方突然異狀出現！或是弓箭，或是飛刀，或是匕首，或是飛針，密密麻麻，如雨直下，萬箭齊發！
浩蕩的隊伍如同止不住洪流一般，完全勢不可擋。
話剛一閉，蕭貫立即一個揮手，大喝一聲「走」之後，便立即飛跑出太和門前往支援。
又是一連串的慘叫嚎叫之聲響起，整個正陽門完完全全陷入了鬼哭狼嚎的境況，平坦的路面被砸的凹凸不平，坑坑窪窪，堆積如山的屍體更是就要將城門給堵住。那從屍體和身體上流出的鮮血全然已經將地面染成鮮紅一片！
……
「啊」
張林玉鼓舞士氣的一句話頓時讓原本心生退意的守城將士立即又有了戰意。紛紛大喊一聲，然後便直往正陽門內衝去。
眼見眾將士已經有了
廝殺聲。嚎叫聲，聲聲不息；將士血，英歇，血流成河！
倒不是正堯怕死不敢去前面支援，只是正堯知道，太和門是絕對至關重要的存在，一旦這裏被攻破，那邊意味著最後一道防線沒了，那嘉靖自然就將成為階下之囚，嚴嵩的謀反就以成功結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戰鬥場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流著，正堯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吃痛著，可以想象，每過一秒，必然有人死去，不論是自己的人，還是嚴嵩的黨羽，終究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一連串的慘叫聲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之下赫然響起，正陽門的寧靜在此一刻瞬間被打破。
「啊」
「沖啊」
城東守衛軍統領張林玉突然大叫一聲，儼然意識到了宮門的不妥，於是立即下馬，高舉右手，示意眾人停下。
然而此時的黃會長一干人等可沒有任何停下之意，眼見機關用盡，立即開始搬起石頭。往城門下扔去！
殺紅了臉，也殺紅了眼，更是染紅了全身。
「到底靖王在幹什麼呢？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沒有收到我的信號，又或者中間出了意外？難道他至今都沒有聯繫上戚繼光他們？」
「得令！」
見蕭貫帶著一大隊錦衣衛出了太和門，正堯不禁開始喃喃自語起來，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神望著那天空中孤懸的缺月，心中滿是惆悵。
月夜
到底那個神秘人物是誰，他向嚴嵩通風報信意欲何為？戚繼光俞大猷劉顯等人到底在哪裡，會否及時趕到？
正堯擔憂，但是他擔憂的不是嚴嵩會有多麼強大，擔憂的不是自己能否抵擋嚴嵩，他擔憂的是這當中會否再有變數，會否還有自己！
堅守在太和門的正堯已然聽到了無盡的嚎叫，他的心裏無不為之感到痛心疾首，感到無可奈何。
午夜子時，終於到來，但見天空之中赫然亮出一團煙花，各處城門守衛統領，官府衙差首領，幫會幫主紛紛舉手下令，一聲呼喝之下，上萬人的隊伍瞬間齊發，從京城的四面八方，直朝皇宮方向而去。
敵人已經殺到，容不得有任何的思量猶豫，黃會長毅然起身，一個揮手，立即喝道：「行動！」
一刻鐘過去，戰鬥仍舊在持續，但是太和門卻一直是風平浪靜。然而正堯很清楚，越是時間流逝，自己的人馬越是會銳減，或許在這一刻，面對上萬人的瘋狂進攻，三千餘人。已經只有三成左右了！
距離柳彥離宮彙報京城的情況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以柳彥的身手和聰明，相信早已經到了城外與靖王等人聯繫上，那麼自己所釋放的信號靖王自然也應該看見了。可是到了現在，似乎都不見有任何前來支援的意象，這不禁讓正堯開始擔憂起來。
戰鬥場上瞬息萬變，整個局勢也一樣微妙的很，他不敢想象會不會還有更嚴重的後果和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