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持練當空舞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這就出問題了？
「您看這個……唐生親自送來的，在樓下給內保截了，說是要見您，偏巧我路過，他塞給我就跑了……」
他就不信，地方上沒一個和自己看法相同的現任官員，沒一個敢針對城管問題公車上書的官員。
你別說，挺坑爹的，見個市長也這麼難？
這市政府也不是隨便進的，外大門有武警把門，進時也有登記，內樓門有內勤把守，上樓還要登記。
李夫人的弟弟李端明，是南湖省城湖郡一個商人，經營轎車4S店的。
小羅眼裡毫不掩飾外泄的揶揄色彩，你是誰呀你？人人都想見市長，市長還不忙死啊？想什麼呢你？
不過，馮勛海一直在關注城管局，在關注市裡城管隊伍的建設，在關注他們的執法，並在這方面多次做了指導和講話，強調城管執法的嚴謹性，要有責任感，對社會的責任感，對商戶攤販的責任感，要避免執法中的不當行為……
李明睿這個人一向還是可以的，怎麼這次有點那啥？
小羅大咧咧的沒給唐生握手的機會，反而拍了拍他的肩頭。
具體弟弟和唐生是什麼關係，他沒說，但肯定沒少吃貨，光給自己就拿來兩萬塊呢。
又是《關於城市城管的整頓意見若干》？
「不認識，咦……城管辦的小唐吧？」
小羅下午剛看過唐生的檔案，對唐生的面孔還留在印象中，小夥子太帥了唄，過目難忘啊。
「嘿……嗯，你好啊，小唐。」
是啊，你要是什麼大的投資商，動輒要給平海砸入十幾億的那種，市長是會請你吃飯的。
唐生一付自信模樣，倒是把內勤
誰知道弟弟吃了唐生多少貨啊？差點就給自己跪下磕頭為唐生說情了，當姐姐的心能不軟嗎？
馮勛海拿過來一看，就笑了。
等晚市一收，再看大街上，狼籍一片，什麼菜葉子、臭瓜爛果扔的滿路皆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滿目全是。
夜，區委組織部李明睿在家把老婆數落了一頓。
領導講話是一方面，城管執是又一方面，講話精神能不能被城管隊員們落實到位，這個有待商榷。
這個人馮市長也是清楚的，市轄各區縣的常委主要成員，當市長的基本都有相當的印象。
市政府呢？來碰一碰，沒有的話，就去省政府嘛。
「嘿……在我意料之中，沒關係，就這樣……」
唐生看出來了，城區是沒有，市城管局也不一定有，因為沒一個同學來勸自己這個二百五，都等著看笑話呢。
不愧是區長，果然雷厲風行，權威很到位啊。
「呃，城管辦的？你找市長幹什麼？我以為你是市長家親戚呢……」
平海市有這樣一個人嗎？有嗎？
諸君請看，日暮黃昏時分，滿大街的攤販，三輪車把路完全在塞死了，車想過？難啊，自行車都不好過。
尤其城區就在眼皮子底下，馮市長對城區的九個常委基本都有印象的。
「你哪個單位的？來登記一下……」
「見市長？也不是不行，給一個你去見市長的理由吧，我幫你通融。」
對唐生來說，能拍到他肩頭的人太少了，他感覺怪怪的，看來混在民間，少不了被人拍肩膀啊。
「小唐主任，趙副區
唉，這年頭兒的年輕人，想法就是多，有沒有想死的心啊？
社會上因為城管事件造成的影響如此之大，就沒一個政府官員提出點改制辦法？
「這個小唐，有點意思！」
正好，小羅秘書下來了，內勤就喊了，「小羅秘書，這個人要找市長呢，你認識他嗎？」
除非你是常出入這裏的熟面孔，生面孔，一個也別想混進去。
他之所以盯上了唐生，是因為午間新聞中唐生在街頭上的發言，這個人年輕人還是有點想法的。
還好，這個時間什麼城管都下班了，沒人管了啊，折騰吧。
剛走進市府大院，就接到了城管辦公室小李主任的彙報。
你要是以市裡小幹部的身份來告狀或啥的，保證你連市長的腳後跟也看不見。
「怎麼說呢，小羅秘書，我是真的想見見市長……」
掛了電話，唐生無聲的一笑，郝正山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啊。
他也不是說我是來『上書』的，估計直接給轟出去，上書？寄給市府辦信箱就可以了，來這幹什麼？
李夫人勉強笑著，是弟弟的關係，弟弟說了，用身家牲命替唐生擔保，姐姐你一定讓他正科級了啊。
而小羅秘書也給了馮市長另一份彙報，區政府辦有複印的《關於城市城管的整頓意見若干》，馮市長也看了。
當姐姐的不能問這個話，照顧弟弟唄，讓他也賺點，自己這邊竭盡全力給姓唐的辦。
之前小羅秘書也彙報了，說這個唐生的檔案是從城區組織部直接
「小羅秘書好，我是小唐，城區城管辦的負責人……」
還是因為馮市長讓他調查了這個唐生，不然，什麼東西都小羅扔嘍，他這時把那份東西展開一看，呃！
攤販們就這樣，你擺的靠前？我比你更靠前，你佔了路邊？我往路中間擺，市場競爭嘛。
「你還真說對了，不是親戚勝是親戚，不然我一個小小城管隊長能和市長說上話？」
但是，所有這些都不是馮勛海市長關注唐生的主要原因。
小羅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唐生假裝沒聽見，走了……
難道，這個唐生還真有小背景？
區委組織部長李明睿？
「找市長。」
二十三歲，正科，在地方上，很罕見，尤其是在2009年的今天是尤為惹眼，要放在幾年前就不足為怪了。
唐生很乾脆的，一傢伙把《關於城市城管的整頓意見若干》塞給了小羅，沒等他反應就扭頭走了。
馮市長疑惑了，就是這麼一個什麼都不詳的人物，就給我塞到平海了？接收單位這麼不負責？吃了多少回扣？
「沒、沒吧，我見過那孩子，挺斯文俊俏的，溫文而雅的，我看著不錯的。」
當然，他沒和他姐姐說明，那裡面利潤很大，給姐姐兩萬塊錢他自己的意思。
但是此刻看到唐生真人，還是覺得比照片中的更帥，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按這年頭兒的行情來說，兩萬買個正科？不可能，但是弟弟吃了多少？誰知道？
早在去年，馮市長就提出了對城管局改制的意見，但是，在與市委王書記的私
辦是辦了，可這事也出的太快了點，這兩萬塊不好拿啊！
幾分鐘后，小羅入了市長辦。
不是有環衛處嗎？掃大街的總得有活兒干，那麼乾淨做什麼？再說了，衛生費也沒少收啊，折騰吧。
她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其實和想象中的吃貨是兩回車，李端明想拿到的無非是4S店的代理權罷了。
「你、你到底收了人家什麼？就這個姓唐的，簡直是給我找了天大的麻煩，這才幾天？他把區長也得罪了，這不是剛當了城管辦主任嗎？今天就給人家架空了，他去上書了，這個二百五，說是要到市府、省府甚至國院去……有病？」
彙報工作？找你上司去彙報，就算你想越級彙報，也不能這麼越吧？一下就越到市政府了？你有毛病啊？
07屆之後，體制內的狀況由為嚴謹了，很嚴格的說，即便你有背景，也顛覆不了兩年一晉級的規律，否則就少不了被人家申飭，而且這種資歷的不厚重，在日後的仕途中顯得極為單薄，因為有背景的不止你一個，和別人一比，你明顯就不如人家那份資歷厚實，那麼在競爭中就可能失敗，黨內講的就是資格，這是共和國官場上一慣的傳統。
他腦海里浮現了剛剛看過的唐生的履歷，相當模糊，這個很不正常，沒有一份黨員的履歷是這麼模糊的，父母一欄：不詳；出生地：江中省南豐；經歷一欄：不詳；婚姻狀況：不詳，學歷一欄：不詳……這是什麼呀？
看上去小羅也就三十來歲，算得上年輕了，做為市長的專職秘書，人家也是
如果，真的沒有一個，那TMD就太悲劇了，那個矛盾如此之尖銳，官員們都視若無睹？
所以，馮市長的想法也沒有在會議上正式討論過，會前與大書記的勾通就被否決，再提還有意義嗎？
「噯噯……你站住……」
真想不明白了，就是這麼個人，馮市長為什麼要關注他？小羅也苦笑搖頭。
要不是市長讓自己查唐生，小羅壓根不會注意這麼個人，即便這傢伙帥的讓人嫉妒。
「哦……市長忙吧？呵……那我就不上去了，這個東西，麻煩小羅秘書轉呈給市長，我走了……」
行啊，這個唐生，這麼快就把這玩意兒塞入市政府了？果然是區政府幹部們議論中的二百五？
唐生也就不離內勤了，大步過來一付熟絡的樣子和小羅秘書握手。
……
市府市長公，小羅彙報了有關唐隊長（唐生）的情況給馮市長知道。
責任感會有的，不當行為也偶爾有，沒辦法，商戶也好，攤販也罷，縷教不改啊，沒一個是自覺的，我們不偶爾的失當，這工作也沒法做，即便在偶爾失當的情況下，也沒能扭轉市場上的現實，該違規的攤販仍舊多如牛毛。
不動用一點影響，不動用一點關係，唐生就這麼折騰上了，為什麼呢？
唐生笑著，「我是有個基層的工作向市長彙報，所以就來了……」
「噯……小同志，你找誰？」
馮市長默默點著頭，擺手讓小羅先出去了，他則在本子上寫下了幾個字：二十三歲，正科級，唐生。
小白臉兒，都沒好心眼兒，小羅心裏編排著太帥的唐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