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出淵
第一百一十五章 城東戰曹軍大勝
據他們觀察的結果表明——曹軍並沒有發動攻城戰的跡象：因為在護城河和聯軍營地忙碌的民工，只是在不停的運送石塊，而沒有運送衝車，雲梯，雲車等攻城器械。
在曹操的視線里，長安城牆上的西涼將士也是嚴陣以待：每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後面都站立一名西涼士兵，拋石機和床弩等城防器械一應俱全。作為一個軍團的，共同面對聯盟軍的進攻，李傕當然也把床弩這種新式武器給曾經的對手——郭汜。
而袁術出奇的沒有和曹操相爭。二人是發小，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在無休無止的爭鬥中長大的：小到一口水，大到美女和奇珍異寶。
袁術很糊塗：這一個月來，曹操一方在忙些什麼？這一夜，曹操一方又在倒弄些一些什麼？
一輪拋石機攻擊后，城門樓上的郭汜和麾下文官武將沒有遭受石塊的攻擊，但是他們面對一千余米以外曹操目光特別的關注。此時，整個對峙的戰場，也只有這處顯得安寧。不過，郭汜一群人神情不安寧，極其的驚恐惶恐。和場景一樣安寧的是曹操平靜的目光。
當初，曹操向盟主袁紹要求四十斤重的石塊？這令眾諸侯都感到好奇：石塊肯定和拋石機有關，這個時代的拋石機只能將二十斤重的石塊拋投800米的距離，四十斤重的石塊能拋擲多遠？估計頂多300百米，300米的距離還有什麼殺傷力？估計拋石機還沒運到敵人的城牆下，就被敵人的拋石機砸個稀巴爛了……
而受損的床弩，更是沒有方向的自動射出成排的鵰翎箭，一部分鵰翎箭無情的射中附近的西涼將士，極具穿透性的鵰翎箭一臉射穿數人的身軀，最後「砰」射進厚實的城牆中，箭尾還在劇烈的抖動！
如此慘烈的情形，落在城門樓上的郭汜眼裡。一邊倒的戰鬥，足以令郭汜瘋狂了。他怒吼一聲：「傳令官，傳本將的命令：所有的將士暫時離開城牆，只要敵人不用雲梯、雲車等器具進攻，不需要人力防禦！
巨型拋石機的頂端橫樑上懸挂四個拋擲石塊的兜袋，每一個兜袋都連接一個彈性十足的牛皮繩，牛皮繩由十個身強力壯的將士在拋石機後面拉著。
於是，在四萬名將士齊聲吶喊的「殺」「殺」在氣壯山河的殺聲中，聚集在龐然大物周圍的曹兵曹將動作整齊劃一的掀起油布。
郭汜和袁術都不知道，這種巨型拋石機可是曹操沉寂數年來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築室城外，隱居山林數年，表面看起來，曹操過著閑雲野鶴的悠閑逍遙的日子，實際里，他以成熟智者的目光重新審視歷代聖賢的著作和兵法，寫出了 《孟德二十四書》 ；在實際的生活里，他幫助原配妻子丁氏紡織。在紡織的過程中，曹操發現心靈手巧的丁氏可以一次四個木槌纏繞細線，而普通的婦女只能一次一個木槌纏繞細線。
曹軍這輪拋石機攻擊的主要目標還是敵人的城防器械。一些中級修為的西涼將校擋在完好無損的城防器械面前，揮動武器試圖劈飛或者挑開迅疾而來的石塊，結果他們如願的劈飛或者挑開幾塊四十斤重的石頭，但是他們不是頭盔就是肩膀遭受到石塊的撞擊，猛然撞擊的力量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起的。結果，他們不是被砸暈，就是瞬間受到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近十萬人在長安城的城東區域猶如螞蟻搬家一般忙碌，原先空闊的地帶頓顯擁擠很多。隨著時間的流逝，進攻的時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不可逆的到來了。
自從決定攻城的順序，曹操一方一夜都忙碌不停。其中還動用了數萬民工，充當運輸四十斤重石塊的角色。
一會後，曹操的耳邊又傳來「呼呼」的聲響，而後，他的眼睛又被頭頂的陰雲遮蓋。曹操不用轉頭都知道：這是麾下將士發動的第二輪連髮式拋石機的攻擊。
郭汜下達完命令，便拂袖而去。其他隨從步履蹣跚的緊隨其後。他們就像斗敗的公雞。
這說明曹軍的連髮式拋石機不但拋擲的距離遠，而
當連髮式拋石機呈現在陽光下，寒風中，那一刻，曹操感覺到了對手——郭汜震撼中的恐懼，他感受到了同伴——袁術驚奇中的懷疑。對於郭汜的恐懼，曹操會給他切身體會的印證；對於袁術的懷疑，曹操會以實際的行動，給他滿意的回答。
對於新式武器床弩，曹操本人也感到新奇，但是他不把這種新式武器放在眼裡。而作為對手的首領，郭汜本人也老早帶領麾下文官武將來到城門樓。
「咣咣」的聲音從城牆過道上想起，西涼將士的慘嚎此起彼伏。「咣咣」的聲音是四十斤重的石塊砸在拋石機和床弩上的聲音，一個突如其來的石塊對它們造不成損傷，但是數十個石塊一起砸過來，頓時令被擊中的拋石機癱瘓了：不是橫樑就是底座被砸斷了，由於拉著緊繃粗繩將士的受傷，失去控制的拋石機的兜袋，猛然上翻，在最高處，拋投出去二十斤重的石塊。如此，二十斤重的石塊沒有方向的砸向城牆下的陷阱和機關，變相的幫助了敵人排除陷阱和機關。
四十斤重的石塊，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拋投的力量，這個力道的撞擊不是中級武將的身體所能承受的。
這其中也包括守城的西涼兵。不過這個疑惑只存在數息的時間，事實迅速的給了他們答案：石雲在半空中，從最高點極快的墜落，直接砸在城牆過道上的拋石機和床弩上以及它們附近的西涼將士身軀上。
此時，袁術的視線里：曹操一方的將士都聚集在護城河的對岸，成群結隊的民工排成十五條長龍一般的隊伍，把一塊塊四十斤重的石塊手把手傳遞到護城河的對岸。
一萬多具西涼將士的軀體被無情的石塊掩埋，由於石塊的重壓，許多軀體很快變成屍體。等曹軍停止攻擊，存活的西涼將士便從藏兵洞里跑出來，奮力扒開成堆的石塊，拯救受傷的同伴。
「呼呼」……數千塊石塊發出破空的呼嘯聲音，猶如石雲向高聳的城牆傾瀉而去
此次，曹軍專門把敵軍當成攻擊的目標，拋石機拋投的頻率明顯加快。一時半會之後，數萬快石頭已經拋投向高聳的城牆上，如此情形，再兇悍的西涼將士，只要能動的，都跑進安全的藏兵洞里。
油布一角在明媚的陽光里飛舞，在寒風中飄蕩，最後龐然大物終於露出真實面目：原來是巨型拋石機！這種拋石機比當時的拋石機高出五米，底座至少要大一圈。
那些輔助防禦的義兵被迅捷而來的石塊砸傷少部分人後，大部分義兵驚呼不斷哭爹喊娘連滾帶爬，自動撤離城牆過道，哪裡安全哪裡躲避啊。
在郭汜的視線里：曹操一方作為進攻方，其進攻的陣型真是與眾不同，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那個矗立在前沿陣地的龐然大物到底是什麼呢？龐然大物對攻城有什麼作用呢？……曹操的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葯？
曹軍做完這個細節的活計，便喊著號子再次發動新一輪的攻擊。這一次的拋投不是同時，而是依次拋投石塊。
此時，操縱連髮式拋石機的曹軍暫時停止進攻，一些曹兵踩著同伴的肩膀，伸手縮短兜袋和橫樑之間的牛皮繩。這個現象表明，連髮式拋石機可以隨意調整攻擊距離啊。
作為發小，極其熟悉的人，袁術就是處處懷疑曹操。在袁術的眼裡，曹操就是不安分，喜歡惹事，喜歡標新立異的主。以至於年近四十，還是身處困境，鬱郁不得志，其年輕時的舉動，更是給曹氏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啊。
第二輪攻擊后，曹操還是一臉的平靜，而他對面一千余米以外城門樓上的郭汜，此時已經惱怒的額頭青筋暴突，他握緊雙拳，目光狠毒的盯著城門官道上的曹操。
時間退回到今日的清晨。和城北一樣，東城聯盟軍曹操和袁術也是分開進行攻城戰，不同的是，二位統帥沒有通過抓鬮決定哪方先出戰，而是曹操主動
這也是連髮式拋石機的獨特之處，刻意控制兜袋和橫樑之間的牛皮繩的長短，也就能隨意控制四十斤重的石塊拋投的距離。
城防器械毀於眼前，同伴受傷倒地于面前，沒有受傷的西涼將士依然堅守自己的位置，他們面目堅毅的觀察敵人的動態。
曹操的這一個特別的要求，可是消耗五萬的人力啊：開山的，打造符合要求的石塊，從山區把石塊運到聯軍營地……
龐然大物距離長安城牆約有1100米左右，每隔三十米一座，沿著護城河擺放，足有七百架之多。每架龐然大物後面都堆著數米高的石塊堆。
即便曹軍沒有攻城的跡象，但是西涼將士已經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也不可能有還手之力。即便他們的拋石機和床弩完好無損，但是800米的攻擊距離，連曹軍的毛也碰不到啊。
數百架連髮式拋石機周圍，拉著牛皮繩的十名將士在校尉的指揮下，吆喝著整齊的號子，猛然鬆開手中繃緊的牛皮繩，懸挂在橫樑下端的裝著四十斤重的兜袋受力，在半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瞬間達到橫樑上端的最高點，在最高點，四十斤重的石塊離開兜袋，被拋投向一千余米外的高聳城牆。
而曹操本人則是騎著渾身紫毛的寶馬如雕像般矗立在陣營的最前面，他身後是超級猛將典韋以及侍衛營。曹操所處的位置面對城東的城門樓。而另外兩名超級武將曹仁和夏侯淳正在指揮神秘的陣營。
第一輪拋石機攻擊的效果在曹操的意料之中：為了讓麾下將士熟練連髮式拋石機的操作和攻擊的準確性，他平時可是加倍督促麾下將士訓練啊。往日付出的心血，今日終得回報啊。
「砰砰」是擊空的石塊砸在城牆過道上的聲音；「噗噗」石頭砸在西涼將士盔甲上的聲音，「哎喲」是受傷將士的慘嚎聲。
長安城城北，聯盟軍把不可一世的西涼軍團打成縮頭烏龜，已經是顯赫的戰果了，而城東取得什麼樣的戰果，如此讓袁紹和公孫瓚二位大
如此的情形，西涼將士就像被關進籠子里的野獸，曹軍就是籠子外邊的獵手。沒有一點公平性的戰鬥啊，極不對稱的戰鬥啊。
曹兵五十人一組圍聚在一個神秘的龐然大物周圍，龐然大物被油布遮蓋，讓外人看不到龐然大物的尊容。
鼓聲激蕩將士體內沉睡的熱血和勇氣。就連普通的民工也受到鼓聲的感染，渾身的熱血都沸騰了。這個場景，每個人都想猛吼。
巨型拋石機露出真面目，暴露在前沿陣地，著實讓敵人和盟友都震驚了。作為敵人，站在城門樓上的郭汜猛然感覺一股濃重的殺氣撲面而來；而作為盟友，正在土製高台上的袁術一臉的驚奇，他心想：這曹阿瞞真能搞，居然能搞出這等攻城器具來……不過，這種巨型拋石機看起來威猛霸道，但是實際的殺傷力呢？
曹操目光平靜的直視敵人的城牆，緩緩舉起表示進攻的紅色三角旗。當紅色三角旗達到最高處，聯軍營地門口的數百個鼓手便拿起鼓槌使出吃奶得勁，拚命的敲起牛皮戰鼓。「咚咚」的聲音漸起，最終震耳欲聾，響徹天地。直如滾雷落地。
清晨，朝陽還在彩霞里冉冉升騰，略帶寒意的晨風拂動著袁術的三縷鬍鬚。此時，在大將顏良、高覽、紀靈如標槍一般站立袁術的身後，而袁術本人則是一如既往的高調的姿態：屁股坐在虎皮席位上，面前的桌案上擺放美酒佳肴。
受到這個日常生活行為的啟發，曹操便發明了連髮式拋石機。如今，連髮式拋石機終於用上了派場！
數百塊石頭呼嘯划空而過，精準的砸向戰力城牆上的西涼將士。面對如同噩夢一般的石塊，兇悍的西涼將士也不敢拿血肉之軀硬抗啊。他們或左或右或退躲閃直面而來的石塊，他們成功了躲過了第一塊石頭，但是大部分將士沒有躲過第二塊第三塊石頭。
流血，受傷，死亡，驚恐，驚叫……在城牆過道上蔓延，面對兇險的場景，沒有受傷的西涼兵還是堅定的站在原先的崗位上，警惕注意一千米以外的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