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公孫瓚絕地反擊

明媚的陽光下，公孫瓚府邸的周圍里三層外三圈聚集數萬將士，這些將士各司其事，拚命向實現的里府邸射出箭矢，儘管看不清具體的敵人位置。而公孫瓚一方依據府邸四米高的院牆有效的抵擋劉虞一方的攻擊，同時精準的捕捉目標，箭無虛發的射殺敵人，即便敵人有堅固的盾牌保護。

距離目標七十米的距離就是劉虞軍隊的極限，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不能在前進一步。正當劉虞想命令麾下將士用火攻的戰法進攻時，忽然他看到從府邸院牆裡拋射出石頭，數百塊石頭呼嘯破空而來，狠狠的砸在軍隊的中心區域。當時，便有數百將士倒在急速砸來的石塊下，一時間，凄厲的慘嚎聲此起彼伏。

在他們的視線里，猶如刺蝟的目標瞬間變為一隻猛虎，一隻窮凶極惡蓄勢待發的猛虎。在他們萬分的恐懼中，猛虎的血盆大嘴猛然頓開，四人一排的鐵騎兵猶如洪水決堤般衝出府邸大門，全速向劉虞的軍隊掩殺而來。

他們速度還沒完全發揮出來，便被瞬息而至的鐵騎兵摧枯拉朽一般一衝而散。「噗噗」的聲音后，鐵騎兵便瞬間從他們的身上抽回長戟，如狂風卷地繼續向前衝擊。彷彿他們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彷彿一群無頭的蒼蠅一般，劉虞一方軍隊便在混亂不堪的情形下盲目的後撤，一直撤到安全的區域。有些將士在極度的恐懼中，為了躲避傾斜而來石塊，居然不擇方向，一路悶頭跑到敵人的地盤。可惜的是，輕易突破七十米紅線的他們，又被敵人一陣密集的箭雨無情的射殺。

其實他心裏在埋怨劉虞：有上乘的戰法不用，反而滿腹婦人之心，多好的戰機都被貽誤了啊……暗地裡，他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態。

公孫瓚府邸周圍，進攻方：在各處將軍的指揮下，刀盾兵在前頂住敵人的遠程弓箭射擊，後面的將士緊隨其後把頂梁木和木板鋪在鴻溝陷阱上。等排除鴻溝陷阱后，劉虞的弓箭營在盾牌兵的保護下也能站在門板上向敵人進攻了。在密集的箭雨中，雙方人員互有傷亡。但是，無論劉虞一方如何衝鋒，他們也只能止步于距離目標的七十米處。再往前，他們無法做到了。無論他們怎麼捨死忘生的勇敢戰鬥，想盡一切辦法。

體積超常的石塊呼嘯砸在密集的騎兵隊伍里，「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連連。一些被砸中的戰馬吃不住痛，開始在隊伍里橫衝直撞起來。被戰馬撞傷踩傷的士兵人數極具上升著，明顯超過被石塊砸傷的人數。

「黃宗主，不行！萬一我方控制不住火勢，焚燒民房怎麼辦？房屋可是民眾生存的根基啊……如此，我方和猶如禽獸的公孫瓚還有什麼區別？黃宗主，這個辦法萬萬使不得啊！」劉虞聞言，正色說道。

劉虞麾下將軍見狀，不等劉虞下命令，他大呼猛叫指揮殘餘的騎兵以人數的優勢迎擊正在全速前來的鐵騎兵，而槍戟兵站成密集的陣型穩步前進，盾牌兵則是護住弓箭將士不動如林靜立原處。古代冷兵器戰場，槍兵克制騎兵，騎兵克制刀盾兵，刀盾兵克制弓箭兵，弓箭兵克制槍兵。面對敵人氣勢洶洶的鐵騎兵，領軍的將領只能按常規的戰法應對。

戰鬥進行這個地步，劉虞等人在距離府邸五百米處，再也淡定不起來：實際的戰鬥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般順利啊。他們內心驚懼神情焦慮的看著被箭雨籠罩的目標，無論劉虞將士的箭雨多麼密集，可是公孫瓚的府邸就是浪濤中的礁石一般，就是屹立不倒。

膠著的戰鬥一直維持到天明。眼見戰鬥雖然激烈，但是毫無明顯的進展，黃流便低聲對劉虞說道：「太尉，依屬下看，不如順風用火攻更加穩妥啊！」

劉虞一方從上到下，眼巴巴的看著視線里的公孫瓚府邸，彷彿是聽駭人的鬼故事一樣，他們想離開，但是又期待下邊的故事情節……正當老奸巨猾的黃流回過神，想張嘴對劉虞言語時，忽然從公孫瓚府邸傳來滾雷般的擂鼓聲和激越的號角聲。一時間，肅殺之氣陡然充斥府邸四周。猶如狂潮衝天的鼓點和號角聲令膽小者更加恐慌，他們瞬間感覺呼吸和心跳蕩然無存，那一瞬間，他們連逃命的念頭都沒有。

可是這不是在開闊的曠野進行的戰鬥，這是在城池裡的街道進行的戰鬥。城池的主幹道充其量也只有十余米寬，如此狹隘的特殊戰場，劉虞手下的騎兵根本不適應五六人一排的衝擊陣型。更何況在極度的恐懼情緒中，他們的戰鬥力只能發揮平時的二成而已。

一時間，地動天搖，殺聲震天，天塌地陷。半年前，自從公孫瓚率軍返回薊城，在隱秘中，他指使能工巧匠依葫蘆畫瓢製造了連髮式拋石機，同時他又挑選精兵強將成立鐵騎營。如果不是材料緊缺，時間有限，就是新式武器床弩，他也能用其裝備軍隊了。

面對戰鬥方式的升級，劉虞一方的軍隊開始在驚恐中嚎叫中混亂，一發不可收拾。對於穩定隊形，穩定軍心，一些勇猛的將領只會外強中乾的恐嚇高喊，可是，無濟於事：如此密集的隊伍在瓢盆大雨般的石塊攻擊下，只能是越來越混亂。畢竟，朝廷的軍隊的作風沒有西涼軍團的作風硬朗啊。要是西涼軍團面對如此情形，肯定會當機立斷砍下受驚戰馬的馬頭，砍下驚慌失措的士兵頭顱，以犀利鐵血的手段控制場面，盡量有次序的撤退，以免造成意外的損傷。

太史慈則是從容的揮動雷電斧將砸向劉虞的石塊一一磕飛。還是一擊便碎的那種。劉虞黃流等人感激的看了太史慈一眼，便命令駕轅的將士快速撤退，撤到石塊砸不到的安全區域。

面對人力不可擋的毀滅性打擊，其他進攻區域的將士也向劉虞處身之地回縮。聚集在劉虞身邊的將士，都是驚恐萬分的眼巴巴的看著劉虞。他們期望劉虞當機立斷下達撤退的命令。可是事實不如他們所願啊，面對敵人新穎的反擊方式，劉虞等人一時還沒有從驚慌中反應過來。他們的意識一片空白，失去了軍事指揮的能力。等漫天遮雲蔽日的石雲消失，整個戰場陷入死寂之中。

儘管激戰半夜，公孫瓚一方的數千將士還是個個神情堅定，戰意十足；反觀劉虞數萬將士，一眨之間便有將士或受傷或死亡，大部分將士都是神情驚慌，退守之間毫無方寸章法。在頭幾次部隊輪換進攻時，居然有將士用手中的武器誤傷同伴。沒有經歷過真刀實槍的血戰，溫室里的花果然不堪風雨寒冷的洗禮啊。

一時片刻之後，從府邸里拋投出來第二波石雲，則是直接砸向距離府邸五百米處的劉虞所在的區域。一些中級修為的武將還能揮動武器磕飛激射而來的石塊，而一般的將士根本無力抵擋石塊的砸擊，躲閃不及，就被呼嘯而來的石塊砸中，石塊砸中他們身體的要害，便是一命嗚呼的下場。砸中其他部位，則是腿斷胳膊折，就是安全躲過石塊的將士，在混亂中，他們又被恐慌的同伴誤傷。

「唉，如果不是公孫瓚如此喪心病狂，如此一意孤行公然對抗本座，本座也無心誅滅他啊！徒讓薊城遭受兵禍之災啊……」說著話，劉虞居然流出二行瘮人的清淚。作為皇室宗親，作為品行高潔德高望重的楷模，他不想發動對公孫瓚的剿滅戰。可是事到如今，他的心裏又極其渴望取得這場戰事的勝利。

黃流身旁的劉安，禁不住仰天長嘆一聲，而後他對劉虞說道：「太尉真是悲天憫人，如此體恤百姓，就是古聖先賢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啊！太尉之舉，真是薊城黎民之大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