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

深夜，牧府密室里。曹操和郭嘉秉燭夜談，二人談論到袞州的情況，郭嘉輕笑對曹操說道：「曹公，呂劉聯軍只所以在勝利後分崩離析，其中原因很簡單：劉備志在佔據城池，積蓄力量，通過努力，最終達成匡扶漢室的目的；而生性淫抵制盪的呂布聯合劉備進攻我方，其真實的目的不過就是想找到機會奸抵制淫劉備二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呵呵，一向蠻橫霸道的呂布居然能在第一時間率軍離開袞州城，這說明呂布終於如願以償了……。」

在袁紹這個心態之下，沮授最終失寵了。從此，袁紹的智囊團開始混亂起來，各個謀士之間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越來越常態化和明顯化了……

曹操擺平袁紹的糾纏后，許昌太守鍾繇向曹操進獻謀略，勸曹操不要滿足現狀，勸曹操是大局為重，銳意進取。其具體做法就是：想法設法從西涼軍團殘餘勢力手裡將當今天子獻帝解救出來，迎接獻帝進駐許昌，之後曹操便可以掌握主動權，以「忠君衛國」的名義挾天子而號令諸侯。

眼見曹操如此愉悅，郭嘉也應景的開懷大笑起來。敵軍內部發生劇烈的變故，是極其有利於曹操一方。假以時日，只要他們大軍兵臨城下，便能探囊取物一般重新佔領袞州城。

而蘇爾曼聽到太史慈調侃的言語，只是豪邁的大笑起來。太史慈等蘇爾曼愉悅的情緒宣洩的差不多，他才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二位哥哥，據情報顯示，曹操沒有趁呂布和劉備公然決裂的時機，集結兵力去攻打他們的任何一方，他反而派出心腹荀彧和夏侯淳去洛陽與西涼軍團高層人員接觸，曹操意欲為何呢？」

這個結果，讓袁紹惱怒了一陣子。袁紹光知道曹操在戰場上軍事失敗了，但是他不知道曹操只是失去袞州城，對於軍隊的實力和民心方面，曹操一方並沒有傷筋動骨，還是健壯威猛的。

「哈哈，原來這就是郭祭酒事前所推斷敵方可能發生的致命的變故？哈哈，呂布真猛，能在關羽張飛這樣勇猛的超級武將眼皮底下，試穿劉備的衣履，真是不同凡響啊！真令孟德佩服啊，佩服……」曹操極其仰慕的大笑說道。

這個極具創意和視野開闊的建議立即引起曹操以及郭嘉荀彧等人的關注。當曹操召集心腹謀士一起談論這個話題，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綜合認識后，他們覺得鍾繇提出的建議具有極強的操作性和可行性，一旦成功，對曹操一方的未來有莫大的好處，無論是從政治還是軍事角度說。

中原腹地，曹操和呂布、劉備、張綉之間的戰爭暫時告一段落，基本上，對峙的雙方打了一個平手，但是在平手的背後，曹操一方把握了主動權：第一，通過軍隊對抗的形式，實則是郭嘉和賈詡之間的智謀交鋒，數次來回，宛城張綉見識到了曹操隱藏的真正實力，如此，可以保證張綉以後不敢冒犯曹操了；第二，為了避免二線作戰，曹操一方通過示弱，故意棄城，最後令勝利的呂布和劉備之間產生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此，可以確保呂布和劉備再也不能聯盟了，這位曹操一方下一步軍事行動，打下堅實的基礎。

同一時間，宛城張綉一方，毒士賈詡也根據掌握的情報，推斷出呂布和劉備公然決裂的真相。即便如此，賈詡也只能在心裏自己和自己對白：「嘿嘿，這呂布真是處心積慮無孔不入啊，一番周折后終於穿上了劉玄德的衣服啊……。」

面對發小袁紹的邀請，曹操婉言拒絕了。英明神武的曹操一眼便看穿袁紹的伎倆：淮南的袁術唱黑臉無償提供武器裝備，秘密指使呂布劉備張綉三方聯手進攻曹操；曹操「痛失」老巢后，袁紹則是唱紅臉，藉機拉攏曹操，在袁紹以為：窮途末路的曹操面對自己的盛情要求，曹操還不感恩涕零的投懷入抱？

摘星宮密室里。燈火通明，酒香四溢。太史慈和高順、蘇爾曼吃著喝著閑聊著。當太史慈一方獲悉呂布奸抵制淫劉備二位妻子的真相時，這個時候已經距離事發半個月了。當高順和蘇爾曼閱覽玩情報后，太史慈輕笑對二人說道：「二位哥哥，你們說這劉皇叔可大意？明知道呂布一日無肉不歡無女不歡，他還把二位老婆帶在身邊，最後給了呂布的可趁之機……呵呵，話說回來，這呂布口味也是特別重，不對黃花閨女感興趣，反而處心積慮想別人老婆的頭緒……。」

退一萬步說，就算袁紹一方有心供奉獻帝，但是現在的洛陽是由西涼軍團控制，怎麼能安全順利的將獻帝從西涼軍團眼皮底下弄到翼州？這是個難題。一旦操作不好，結果又要和西涼軍團火拚，這等出力不討好的活計，袁紹可不願意做。暗地裡，袁紹一方還想藉助西涼軍團殘餘勢力去對抗其他地方的軍事勢力呢！

蘇爾曼一臉茫然的對太史慈搖搖頭，而高順則是認真的回應說道：「太史將軍，卑職以為：也許曹操舉得自己勢單力薄，想和西涼軍團殘餘勢力聯盟，共同應付袁氏兄弟的威脅和壓迫！」

比如，身處燕京城南郊摘星拱的太史慈，即便他足不出戶，他還是掌握了中原腹地曹操和敵軍爭鬥的細節和結果。這一切都是得益於馬幫，隸屬於太史慈的馬幫，此時的規模不亞於歷史悠久的漕幫和鹽幫，馬幫成員身兼數職：他們表面的職業是護送商隊來往神州各處，北到草原冰地，南到蠻荒之地；東臨大海西至荒漠戈壁……而在暗地裡，他們每到一處都要細緻的收集當地的資料。所以，對於中原腹地袞州的戰事，這些馬幫成員當然要充當斥候，細緻的打探情報。而後，彙集情報在第一時間送到太史慈的面前。

就這樣有關袞州的戰事，在半個月後傳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翼州的袁紹聽說發小曹操失去根據地袞州城，便大義凜然向曹操發出橄欖枝，邀請曹操進駐翼州。當然這種大義凜然是有條件的：這個唯一的條件就是曹操需要將親近之人送到翼州州城充當人質。

綜合考慮，基於現實，目光短淺的袁紹集團放棄了這個金子一般珍貴的建議。由於這個建議，在其他謀士的惡意操縱下，沮授失去了袁紹對他的信任。在其他謀士的惡毒攻擊和影響下，袁紹不免想到：以前在長安，獻帝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你沮授怎麼不提這個建議呢？如今西涼軍團再次返回洛陽，圍繞在獻帝的身邊，你倒是提出這個建議，你這不是讓老子去摸老虎的屁股嗎？難道你不知道如今老子的超級猛將還在養傷之中，不知道老子的軍隊元氣大傷嗎？不知道老子正在全力以赴對付幽州的公孫瓚嗎？……

太史慈聞言，陷入沉思。由於對於迎接獻帝到許昌的策略，曹操一方封鎖的嚴密，如此，任憑太史慈麾下的細作如何鑽營，都打探不出這個高端的機密。這種高端的機密，也只有超級謀士根據事件的蛛絲馬跡和走向才能推斷出來。

與翼州袁紹集團不同，而曹操集團則是想到做到，經過事前和西涼軍團良好的溝通，雄才大略的曹操派出長史荀彧和無敵悍將大夏侯前去洛陽覲見獻帝了。由於曹操新遭失敗，西涼軍團的高層以為處於劣勢的曹操要和他們聯盟了……

他們覺得讓獻帝留在洛陽，對袁紹一方來說，利大於弊。如此，與其供奉獻帝，不如讓獻帝留在洛陽，令其自生自滅，一旦獻帝有什麼不測，這筆賬自然便會算到西涼軍團的頭上。到時候，袁紹一方還有理由號召天下英豪集結兵力攻打西涼軍團，將其徹底的消滅。

這樣的話，他深知是不能對張綉說出的，打死也不能說。同時張綉本人也沒有資格聽到這樣的密言，即便他是武技超群的猛將。

縱覽神州大地，中原腹地的戰火熄滅的時刻，也是幽州公孫瓚順利消滅對手太尉劉虞的時候。幽州內部高層之間的爭戰的情報能傳到袞州，傳播到神州各處諸侯的耳朵里，那麼袞州曹操和敵軍之間的爭霸戰爭也能傳到神州各個諸侯的耳朵里。不同的是，有點諸侯只能了解到事件的輪廓和表象，而有的諸侯則是能知道整個戰鬥的細節以及來龍去脈。

其實曹操一方極其重視的建議，翼州袁紹手下的首席謀士沮授也曾經提出，結果卻遭到袁紹本人和其他謀士極力的反對。袁紹等人固執的認為：大漢王朝氣數已盡，劉氏江山已經日薄西山江河日下，未來誰佔據中原誰就可以憑藉地理優勢和資源優勢登基問鼎稱王天下，此時要劉姓獻帝那個傀儡幹什麼？弄到自己的身邊，還要耗費資源財物供奉，一天三拜的，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只是現實是：面對袁紹的深情厚誼，曹操同樣大義凜然的拒絕了。袁紹的好心，曹操是理解的——招納曹操，而後指派曹操去北方征戰，對付公孫瓚或者北方戎狄；但是袁紹的惡意，曹操是萬萬不能接受的。袁紹的小意思就是控制曹操，如此一旦曹操投誠袁紹，成為袁紹的屬下，那以後還怎麼翻身？怎麼和袁紹平起平坐呢？

高順聞言，無奈地搖搖頭。畢竟他曾經是呂布麾下最得力的戰將，如今聽說舊主還是一如往昔的不長進，他感到惋惜啊。在他認為：按照呂布得天獨厚的能力，呂布的成就絕對不是當前的這等局面。只是老天爺賜予呂布無與倫比的天賦，也讓其身上有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呂布自身卻無法克服。所以，高順十分認同太史慈的理念：人最大的敵人，不是來自外部，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