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持練當空舞
第一千五百章 昔日保姆
後來等於是唐天則的奶媽，但不是收養唐天則的老鄉，她只是那家人雇來喂唐天則奶吃的。
「娟啊，要不下個月去公家的福利院吧，那邊省錢，媽也能自理，一個月有八九百也夠了。」
「還記得當年咱們家的老保姆嗎？」
有些護理也可能根據個人情況取訂，這樣價格便宜點，張媽每個月護理費要2000左右，護理頂目極很少。
一到了年關，各行各業也都進入了結算期、預算期、總結期，忙碌了一年，該清點一下收成了。
而這顯然是個社會普遍的問題。
……
她們聊的功夫，院子里來了輛車，下來的是柳雲惠和唐生。
「嗯，你直接飛南豐吧。」
反正家裡沒有個有大出息的子弟。
自從病好了一些后，她就轉回了家裡住，但是子女們沒有管她的，老人家孤苦的很。她又不退休養老金，每個月靠子女們給的一點生活費維持，顯然，在家裡一個人還能過，但是送到養老院就不夠了，公家開的福利院，沒私人開的好，但是價錢低，私人開的條件好，服務好，但是收費也高，這費那費的，比公家福利院高三至四倍。
人情世故嘛，誰家沒有？太那啥了，就是不近人情了。
張媽還好，算是能自理，也沒到了大小便失禁的地步，吃飯也不用人喂。
但是唐生因為父親工作忙，小學幾年幾乎是在外公家獃著，上了初中后才回家的，接觸張媽的時間不長，後來羅薔薔負責唐生的一切，所以給他印
除了她小閨女一個月來兩次看她，其它幾個子女沒有來看老娘的。
張媽病好后在她兒子留下的老房子里住，她為人厚道，從不給唐書記找麻煩，自己家的大小事也從不和唐天則說，什麼時候問，她的回答都是沒事，一切都挺好的，唐天則兩口子工作都忙，也就信了。
因為離開了南豐，工作又忙，不能老去探看張媽，只好讓老婆柳雲惠在省城時常去看看。
……
不過這個行業不好做，養老護工太難雇了，月薪三千都找不到人，人家寧肯找一份月薪兩千的工作，也不願意三千的養老護工，概因老人家太難侍候，大小便失禁的，吐飯的等等，沒三五天，護工就受不了，能留下來的不多。
「唐生，上學后，你在你姥爺家獃著，可能對張媽的印象不是很深，但張媽一直是咱們家的保姆，你爸爸是她抱著長大的，也是吃張媽的奶長大的，等於是你爸爸的乾媽，是你干奶奶，你沒記憶了？」
唐天則自小就沒和母親在一起，他一出生就給寄到了鄉下，當時共和國的高級將領都是這一套做法。
望著玻璃窗里大廳中坐著的那老婦人，唐生只是微微頜首，也沒說什麼。
她就是張媽，也是不少老人議論的焦點，他們都沒有張媽昔日顯赫，因為人家給唐天則當過保姆。
過年就是家家團園的好日子，不過今年唐後宮的
養老院或福利院屬社會民政事務，大都歸在民政局這邊管理，有私營的養老院也是經過民政局批准的。
臨近元旦時，柳雲惠打來電話，要唐生陪著去江中南豐，唐生問什麼事。
江中南豐，始終是唐生生命中一個重要的城市，僅次於江陵市。
「應該的，老媽，我知道了。」
如今張媽老的要去了，子女們還是坐下商量，各出一份錢送老人去養老院吧，公家福利院是便宜，但是沒什麼人管，護理方面不行，私人的好些，收費高，最終決定送私人養老院，一個月大約要3500-4000的樣子。
「嗯，03年時她因病辭了職，回家之後，這些年也沒音信，前兩天你三舅打來電話，說張媽一個人在養老院。」
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張媽的兒女們認為老媽在唐書記家當保姆，有些事是可能辦的，但是老媽總是說：不要給唐書記添麻煩，他已經夠忙了……所以，張媽家的事從來沒有一件事是經過唐天則或柳雲惠的手辦的。
唐天則成家立業之後，收養他的老鄉那家二老也相繼過世，他給予了張奶媽照顧，雇在家裡當保姆，那時候唐天則已經是小幹部了，到2003年時，唐天則已經是省會城市南豐市的市委副書記了。
「就在這裏吧，我和你女婿也能出起雙份錢，唉……就是唐書記，把您這個奶媽忘光了。」
「媽，別說那些，現在這當官
老人家身邊坐著小女兒李娟，三十四五的熟婦，素樸端莊，有老人家當年的味道。
可實際上私人養老院收費高也有水份，各種護理都是吹出來的，實際服務到位的沒有一半。
家裡條件后好的，送老人來養老院也能負擔起，條件差的，私人養老院送不起。
再看看唐家昔日的老保姆，享受著私護院最低檔的護理，要不是大部分事能自理，也就沒人管了。
「咋？有問題？」
唐生是即喜又愁，過了年自己就是多個孩子的父親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張媽三子兩女，老伴很早就過世了，她一直未再嫁，辭工后就一個人，子女們因為老人家不辦事，白侍候什麼唐書記多少年，一點事沒給辦，甚至他們罵唐天則是白眼狼，我母親侍候你那麼些年，你給我們家辦過啥事？
今天聽老媽一說，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慈藹老婦人的面孔。
他們對唐家不是沒抱怨，心裏肯定有，但是人家是高官，又怎麼會記得你一個小老百姓？
七歲上學后，大部分的少年記憶都在南豐。
「呃……有的，就是不太深吧，老媽要回去看張媽，我陪你去就是了。」
「盡胡說……別人貪污是別人，唐書記不會的，媽堅信他不是那種人，媽見多了，
這個好清廉的說法，其實暗含諷意。
提起唐天則誰不知道？曾是南豐市副書記啊。現在更是魯東省委書記，比以前牛的多。
唐瑾都不敢回來了，提前給家人打了電話，說是出國了，今年在國外過年，和幾個姐妹要旅遊世界，各國都走一走，不然說什麼呢？她母親李桂珍也沒懷疑什麼，就安頓囑咐了一番。
如果唐書記肯幫一把，張媽的子女就不同了。
「不能麻煩唐書記，不能給他找麻煩，我了解唐書記的脾性，他剛正不阿，從不循自私情的，媽，不能開口。」
唐生回憶起了往事，03年和03年之前的事，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塵封的記憶了。
南豐，某養老院。
唐天則就是吃張媽奶長大的，那時候張媽還不大，是過去的『奶子』，也就是能乳汁哺育他人孩子的職業。
「你爸爸工作忙，你替他還一份小孝順給老人家吧，應該不？」
這家私護院的人也和張媽閨女熟了，就了解了一些情況，哦，老人家以前是唐天則家的保姆？混的也夠凄慘的，老來老去也沒人管，子女們也沒一個出人頭地的，這唐書記好清廉啊，啥事也不管？
03年冬天，張媽因病辭去了保姆工作回家，唐天則正因仕途上的事煩心，也是調往江陵任市委書記的時候。
不過，唐天則對張媽是懷著一份深刻情感的，情同母子的說。
柳雲惠微微點頭，「這幾年我和你爸在魯東，沒回來這邊，偶爾回來一次
私護院的正前廳是老人們齊聚的大廳，有一位六十八九的老太太頭髮灰白，皺紋滿臉，眼神中有孤寂和落沒之色。
「……媽，這個月的人護理費我都交齊了，」
「有事是吧？老媽。」
「張媽？」
進入2011年12月，即將迎來全新的一年，元旦就在眼前了。
他二世為人，穿越回了04年，對04年以後的經歷算是歷歷在目，但對04年以前的事，沒怎麼想過。
老人家似想起了什麼，搖搖頭，「可不敢這麼說，唐書記工作忙你不懂，他一心一意為了咱老百姓，我知道。」
以前真沒想過會有多少個孩子，現在卻要面對這個現實。
「算了吧，媽，您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他不鑽營現在能當了省委書記？輪也輪不到他，哪有他那麼年輕的大官？八成背地裡貪污多少呢，您女婿那單位，沒有不送錢能升了官的，這是和您說，社會就是這社會……」
張媽夫家姓李，她小閨女叫李娟，三十五六歲，也是普薪層，她是小學教師，其夫趙某是個政府小公務員。
「唐生，一會再進去，張媽的小女兒在，我們一會再進去。」
薔薔、寧欣、梅妁、她們都是這樣交代家人的，秀馨不用交代什麼，蓉女會悄悄回來，她老媽知道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