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第二卷 一方太守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夜四萬,震驚!(三)

第二卷 一方太守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夜四萬,震驚!(三)

「主公,有何可惜?又有何可恨?」郭圖此時有些奇怪的詢問著,顯然對於前者莫名其妙的反應也有些驚訝。
突然一聲大喝,許攸這次沒有退讓,也沒有微笑,而是迎著發怒的袁紹隨即大聲說了出來。
「伯符……你這是?怎麼了?」不明所以,周瑜當下詢問道。
當下再次輕笑幾聲,許攸沒有將前者的表情放在心裡,在眾文武一陣奇怪的注視中,不禁接著道:「興平元年時,曹信此人,我曾與其在陳留郡略微有過觸碰,當時我在暗,曹信在明……」
叫了幾遍,見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周瑜當即看到此刻孫策這一副大大咧咧的睡姿,頓時哭笑不得,不過興許是因為打仗累了,故此周瑜沒有過度的叫醒他。
「公瑾!你可不知,剛才我做了一夢,在夢中與那曹信在江東吳郡大戰,連戰七天七夜,何其痛快哈哈哈哈,唉……只可惜我最後敗了,可惜……可惜呀,嘿嘿嘿……」
「計將安出?」袁紹道。
「噗……」
「在下是想說主公欲得曹信輔佐,並非難事!!」
「痛快!」
突然,這一刻,還沒等周瑜說上一句話,剛剛從睡夢中回過神來的孫策,猛然起身,竟是不禁拍案叫絕般的大喊起來。
周瑜笑道:「曹信剛率五千人馬大破汝南,一夜之間四萬黃巾伏誅,可謂大獲全勝,算是這些日子來,天下發生的一件大事……」
「可惜……可恨吶——!!!」
一眾諂媚文臣,頓時開始一個個踴躍的附和著,但其中的話語,卻沒有半點虛假,當最後一個審配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眾人盡皆啞然失色起來。
突然也就在這個時候,議政廳的主位上,袁紹當即臉色一變,旋即無比悔恨般,哀嘆起來……
「曹信,我記得這個人……」
話音落罷,議事廳內再次嘩然一片。
這樣想罷,周瑜欣然一笑,回到正題道:「對了,我此次來聽說豫州有戰事……伯符你應該很感興趣。」
而正當此刻沮授、田豐等人也紛紛側目的同時,袁紹隨即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嘆道:「我可惜的,是曹信落到了那曹阿瞞的手裡……可恨的!是曹信與曹阿瞞乃叔侄輩親!竟讓這曹阿瞞平白無故便得到了如此大才,老天無眼吶……無眼爾……」
輕輕一笑,照樣是那副陰冷麵容,不過這不是刻意的,而是許攸天生就是這麼個面孔。
「沒錯沒錯……曹信素有兗州小韓信之稱,據說此人雖才弱冠之年,但精通兵法韜略,便是用兵極為的詭詐如狐,令敵防不勝防,曾是據傳,其曹信最早時……曾獻計于曹昂,助其兵不血刃便拿下曹冒反賊等,其人之才可見如是啊……」
另一邊。吳郡,曲阿。
整個議政廳,頓時陷入到了一陣驚愕和難以置信當中,當那文士誦讀完情報的同時,堂內順勢一片的嘩然,顯然所有人都沒有從這個消息中緩過神來。
當即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道:「當時便是此人,曹阿瞞正要攻打徐州之際,以兩千人大敗呂布大軍,竟是一月內斬敵兩萬,力保兗州不失……」說到這裏,袁紹頓時雙目一亮,旋即大聲道:「若非此人……此刻曹阿瞞必無家可歸矣!」
不過這也正是袁紹所討厭的。
「主公,是我許攸……呵呵呵呵……」
「哦?」冷眼一眯,袁紹卻是露出了一絲的不悅來,顯然快要發作的樣子。
從文席中出列來到堂下中央,許攸見袁紹這麼說,當即收起了笑容,不過語氣中還是有著一絲的傲氣,「許攸並非是笑話主公,而是笑主公再哀嘆也是無用,難道主公哀嘆到明年,這曹信就會為主公所用嗎?呵呵呵,我看非也……」
再次陰冷一笑,許攸這下說道:「此次獻帝東歸洛陽,我料那曹操必定有所動靜,主公但可親自率軍出征,許攸自有妙計相助,呵呵呵呵……」
「哎呀!痛快!!痛快呀!!哈哈哈哈——」
「你……你說我能得到曹信?可……曹信畢竟是那曹阿瞞的侄兒,這如何招降?」顯然反應過來的袁紹非常興奮,連忙看著許攸,此刻沒有任何的憤怒,相反則是一臉的希冀模樣。
不過認識孫策這麼多年,周瑜倒是對這個老兄弟很是了解,想來孫策是真的想跟曹信認真過招吧。
「主公所言極是啊,這幾個月,兗、豫、徐三地皆無戰事,尤其是這兗州,沒想到這次又會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那曹信當真不可小覷啊……」
曲阿孫策營地,中軍大帳。
堂下眾文武聽到這話,紛紛對望、面面相窺,卻是見袁紹哀嘆如此,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顯然此刻這俊美儒將,便是這從外風塵僕僕走進來的軍司馬,周瑜,周公瑾。
「呵呵,主公英明……」微笑著,沒有在意對方打斷,許攸繼續說道:「當時我觀此人確實是一個不世奇才,遇事不驚,處變不亂,當時此人還是陳留太守,自然……現在也是陳留太守……」
田豐這一刻同時皺眉點了點頭,雖然袁紹的話過於誇張了些,但無疑,曹信的事迹他也聽說過,當初曹操兗州大本營空虛,若不是曹信的力挽狂瀾,兗州的確會易主,至少沒有曹信,恐怕曹操呂布二人一直打到現在,也絲毫不為過。
卻是下一刻,袁紹反倒沒由來的一怔,更是包括沮授、田豐、郭圖等等眾文武盡皆啞然起來。
冷目過處,是一片寂靜無聲的人群,卻是這笑聲依然沒有停止,而這時,一個中年文士也尤為的顯眼起來。
拍了拍自己的頭,孫策在周瑜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一個勁的大笑,隨即搖頭嘆息,儼然這做夢一說實在荒誕可笑。
沮授、田豐二人猛然面面相窺,顯然二人一向對這方面沒有了解的那麼清楚,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個戰事,竟不禁同時露出了不敢相信神情來。
笑聲很小,但由小見大,緩緩蕩漾在偌大富麗堂皇的議政廳內,便是映出那袁紹無比渴望的神色中,忽而消散不見……
「啊?啊?公瑾!?」突然一震,孫策頭上蓋住的書簡豁然掉落在地,顯然已經醒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一旁的周瑜有些摸不著頭腦,倒是看孫策的樣子,一副很是爽快的模樣,儼然不是一個剛睡醒的狀態……
剛經歷了一場激辯,田豐、沮授,甚至是郭圖和淳于瓊都有些獃滯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就在這時,隊列的後方陡然傳來一聲大笑來,這笑聲似是嘲笑,又似是好笑,但終究很是響亮。
「許攸!為何如此大笑,可是在笑話與我?」主位上,袁紹顯然很是不耐煩。
「這我自然知道……」冷哼一聲,袁紹有些不耐煩。
而此刻,孫策則是聽到這話,當即反應過來,不過,下一刻還是大笑著撓了撓頭,隨即似是極其興奮的,對周瑜說道。
同時微微一笑,許攸摸了摸自己的八撇胡,當即胸有成竹的笑道:「主公差矣,曹信之父曹德,乃曹嵩養子,與曹操並非血緣至親,呵呵,只是曹操與曹德自小關係甚好,故親如兄弟,主公欲讓曹信投靠,只有一法可行……」
「嗯……空城計……我也略有所聞……」
「這兗州小韓信我倒疏為聽聞……只是那曹孟德曾言,『荀彧、荀文若乃吾之子房,郭奉孝乃吾之陳平,曹安民乃吾之韓信,得此三人大事可成……』足見這曹信只能,諸位可不要忘了……興平元年時,那濮陽空城計!」
此刻的主位上,似乎完全忘記了先前的不耐煩,袁紹眉頭輕皺,似是想起了什麼。
至少他知道,孫策打仗時並不是這樣的。
豁然掀開大帳的一腳,一個面容唯美的俊朗儒將當即走了進來,卻是看到此刻在帳下呼呼大睡的一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主位上,袁紹猛然聽到這笑聲,哀嘆的臉當即一怔,隨即似是不悅般,換成了一副沉冷的臉,「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大笑喧嘩?」
而此刻,周瑜無奈的看著主將椅上,孫策癱著全身,兩隻腳則放在面前的案几上,腳下還壓著一張行軍圖,用書簡蓋住自己的腦袋,兀自呼呼大睡,不時竟還傳出一聲聲嗤鼻的打鼾來。
這一刻,主位上,袁紹聽著堂下的議論也是分外的清楚,當即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正色道:「濮陽一戰,曹洪立功心切,率濮陽全部兵力追討呂布,結果反被呂布謀士陳宮識破、全軍覆滅。濮陽兵力不足三百……曹信單刀立於濮陽城門,竟是當時震得呂布一萬大軍分毫不敢進足半步……最後甚至令呂布落荒而逃,此等勇略,世所罕見啊……」
「啪——」的一聲,案几上一個燭台瞬間打翻在地,此刻還沒等周瑜說完,孫策便目光炯炯的望著前者,一臉的興奮和激動。
當然,也不會有此刻兗州各地修身養民的太平情況了。
微微一愣,這一刻顯然也從睡夢中清醒了幾分,孫策當即嗤了嗤鼻,笑道:「豫州與江東甚遠,我能有什麼興趣。」
而更是後者二人,郭圖猥瑣的臉當下抽搐了一下,剛讓沮授吃了個閉門羹的他正暗自竊喜之際,卻同時聽到這句話不免與一臉痞氣的淳于瓊對視一眼,二人盡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荒謬和怪誕的神情來,至於沮授和田豐,身為袁紹營中最有智囊的二人,顯然也是有些驚訝。
「許攸!!汝到底要說什麼!?」
「伯符……伯符……」
許攸還是那張臉,跟一年前沒有絲毫的差別,還是那兩道八撇胡,還是那一張略微陰冷的臉。
「呵呵,方才見你睡了,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