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二百零六章 扶搖三策助張頜（四）
還沒等周遭的鬨笑聲停止，曹信就在這一刻猛地一起身，便是絲毫沒有理會一旁的孫平，瞬間朝著酒樓另一側跑去。
就這樣，時間又是一天過去。
「主公——！！那曹信明明是裝瘋，不可不防啊！！」
最後幾句話，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但是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卻是尤為的刺耳……
「君侯哩……給哩！該吃飯哩……」
儼然將此事的許攸當成了一把空氣，毫無價值的空氣。
似乎同時被曹信這一抹詭異的舉動給吸引了，便是大堂的書生們和甄宓也不禁意外的望向了這一邊……
「這……這……」同時也感到一絲的後悔，許攸當即嘴快，竟是沒有意料到自己將內心深處的話語，直接給說了出來。
隨即這笑聲愈演愈烈……
「哈哈哈……」良久，許攸卻突然發出一聲長笑。
此刻袁紹的話語顯然越來越冷，讓一旁跟隨的張頜等人也是不禁暗自觀瞧。
一行人出了酒樓當中，然而此時的許攸卻慌忙的跟了過來，高聲疾呼不止。
只是兀自傻笑著看著孫平，傻笑著看著……孫平手中的毛筆和竹籤……
直到這一時，當袁紹離開百步開外之際，唯有許攸就這麼獃滯的站著……站在接到中央，落寞中，似乎依然回蕩著……剛才袁紹的話語一般。
這幾句似乎並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更像是一種失望的指責，那話中的意思……彷彿就是在說……「回家去吧，我有正事，你不需要呆在這裏了
曹信此刻，卻是儼然不顧眾人的笑聲，快步跑到那裡，掀開蓋子，就是那麼的狼吞虎咽……
袁紹卻是依然帶著嘲諷，繼續冷笑著，「你言……若曹操知道了我封曹信為淮南侯，那曹操知道后！一者攝於我等勢力，對荊襄有所動作，二者更是必定以為曹信已然甘心投靠與我，曹操一怒之下殺了曹信的紅顏知己，隨後……曹信在心灰意冷之餘必定跟隨我？此話出你口……入我耳……可有此事？」
但這一切，在旁邊的書生士子們看來，這種獃滯顯然是瘋子應該有的舉動。
孫平胖嘟嘟湊過去的臉，頓時遭到偷襲……只見曹信在竹籤上似模似樣寫了幾個字后，便是一連串的鬼畫符……完全不懂的鬼畫符，就連此刻孫平的胖臉也受到了殃及，不幸再次掩面而退……
或許在孫平的眼裡……曹信真的是他的偶像吧……
市井酒樓當中……
酒樓當中，這一刻恢復了往日的人流攢動，其餘幾乎沒什麼變化，但唯一有變化的，那就是一個叫曹信的人，變得越來越瘋癲了。
卻是突然在這一刻曹信猛然拿過了孫平的毛筆……
「許攸！！你可是說我乃庸主！？」一聲大喝，此時的袁紹剛剛經歷感慨的一幕，還沒回過神來，此番頓時聽到前者的無理取鬧終於暴怒起來。
曹信傻笑著，沒有將面前的飯菜放在眼裡，或許……似是根本就沒有心智去
「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說是自從袁紹來了之後，甄宓就變成這樣了，很多時候雖然一樣關心著曹信，但明眼人也能看出比之前的關注要少了一些，至少不會一天到晚瞧著曹信。
冷哼一聲，「何謂不同？你不是說那曹信是裝瘋嗎？你不是把我袁紹比作龐涓之流嗎？呵呵……你還不是說……張頜、高覽二人是有曹信指點嗎？一派胡言……」
一句話說出，眾文武盡皆眉頭大皺起來。
「哼，夠啦子遠，剛才醫官診斷的清清楚楚！！你以為我聽而未覺嗎？」袁紹顯然是一臉的不悅，直到現在許攸似乎都沒有放棄的樣子。
隨著曹信的書寫，竹籤上頓時出現了字……是的，那是字。
不過一樣是發獃，但比起曹信的發獃來，在書生們的眼裡，甄宓自然是不同的，這也讓更多的人開始來酒樓喝酒。
而時不時的，甄宓也幫著小二做著端菜的事情，沒有像之前那般一整天都盯著那瘋子看，誰也不知道這變化是怎麼來的，不過據傳說……
身形略微的踉蹌著……許攸當即倒退了兩步……
然而此刻袁紹盡皆沒有注意，「都是你這小人嫉賢妒能！妄我一直如此信賴與你，許攸啊……回府吧……好好休養幾日……」
「那事後呢？」前者話音未落之際，袁紹同時猛然道：「曹操不僅答應我上表……卻並沒有生氣！更沒有舉兵犯至荊襄！還加封
「可此事不同……」許攸顯然有些不甘心。
「嘿嘿，君侯哩！叫我一個兵法哩……幫忙在這面寫一個字哩……」
許攸當下臉上發白，「確、確有此事……」
這一刻，孫平同時瞪大著眼，繼而將竹籤適時地遞了過去，一副期待的模樣。
不過接著嘛……
「還……還請主公莫要誤會……那曹信……」
「山……山？樹？日？然後哩……這是……」
望著田豐、沮授二人的默然不語，此刻許攸卻是來到袁紹的跟前，略有苦口婆心之意，「主公啊……那曹信何其姦猾！此番必定是障眼法而已，主公啊，曹信不得不防啊……主公可莫要做那昏庸之事！」
「何計？」當下冷哼了一聲，袁紹冷冷的說著，「當日在議政殿，你胸有成竹的給我獻計，說……什麼……若要曹信心甘情願輔佐與我不難……只要上表朝廷，封曹信為淮南侯！可有此事？」
但這一刻，袁紹沒有任何的表示，兀自冷哼著，帶著人往郡府大步流星的走去……
而這一刻……
「嘿嘿……」曹信又是一臉的傻笑，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竹籤一般。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泔水桶，就位於酒樓大堂的西邊！！
然而在眾人
地上的酒菜也在此刻灑落在地，這是定時酒樓給曹信的飯食，一碗土豆絲，兩碟青菜，不過這會兒倒是全都吃不了了。
「確、確有此事……」無奈苦笑著，許攸道。
「庸、庸主……庸主啊……庸主啊，庸主——！」一聲痛罵，自許攸的口中發出，那聲音是那麼的凄然，那麼的不屑，近乎將許攸此刻一切的憤然都發泄一空一般……
而這一刻，大堂中同時傳來了眾書生的鬨笑聲，卻是連櫃檯邊的甄宓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哎呀哎呀……君侯不要哩……哎呀哎呀……不要寫在我的臉上哩……」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久而久之的，酒樓的客人就更多了。
卻是遠處，張頜、高覽遠遠跟隨著袁紹，一臉的茫然。
不時在客人周圍竄來竄去，不時發出痴獃的大笑，有的時候還拿起別人的酒菜倒在自己的身上，但大部分都是坐在原先的那顆……那顆柱子上，莫名的發著呆。
「對哩對哩！！就是這樣哩，快！快幫我寫哩！！」孫平大喜，胖胖的小臉，連忙湊了上去，彷彿終於找到了希望一般。
特別是跟隨在袁紹身邊，近乎幾十年的許攸，那一句『許攸啊……回府吧……好好休養幾日……』。
隨著同一時間，曹信攥著那根毛筆，不必攥筆的手法很是笨拙，就像以前根本沒有握過毛筆一般……
又是那根不知道用了
袁紹此刻似乎是怒到了極點，甚至意外的還翻起了舊賬來。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天就連酒樓的大當家，甄宓也有些性情大變了起來，原本一直在櫃檯邊觀察著曹信舉動的她，這段時間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反常的在櫃檯邊獨自發著愣，發著呆……
「何、何計？」許攸此刻在大街上，惴惴不安的道。
不過似乎有一個人不是這樣的，那就是孫平，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這孫平不時湊到曹信的身邊，還一直懇求對方叫自己一兩招兵法……
突然間，竟是這句話，不覺讓所有人警醒，許攸更是沒有想到袁紹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語氣卻是充滿了嘲諷。
儼然不管那地上，先前一碗新鮮的飯菜。
這一刻，袁紹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跟隨在後面的張頜、高覽二將，卻是不經意間身子微微顫抖，一時間面面相窺。
卻是很多人來的久了，也知道了孫平一直要跟那傻子要兵法，而此時第一次見曹信抓住毛筆，眾人自然是好奇的，而更別說是此刻的甄宓了……
但同時，隨著『哐當』一聲。
「君、君侯哩……那……那是泔水桶哩！」
「我說夠了！」再次一聲怒喝，袁紹在一群文武的簇擁之中，當即變臉，卻是當下看著許攸的臉，反之冷冷的笑道，「子遠……你可還記得……當日你給我獻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