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沙場爭雄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軍壓境（二）
漢寧位於荊西，江夏的邊境地帶，而這裏也正是進入壽春的另一道門戶。
「你說什麼？」此刻高覽同時臉色一喜，但又有些意外的看著張頜，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怎麼了？這不是好事情嗎？我等又可以打仗了！」
西曲陽，十萬大軍的營地中。
作為稱帝的反對派，張勳顯然是代表人物。
漢寧關上，一旁的張頜也望著前方的黃沙遍地，安慰道：「算了進勇，我等已經不能再回到鄴城，反正我本來就是個騎都尉，當不當中郎將又有何妨？」
張勳此刻威坐在主位上，同時平靜的道：「也罷，現在再如何……我等也要阻止這股曹軍……儘快做出應對的部署吧，林若，就拜託你了，與我一起保衛壽春陛下與百姓……」
張勳的眉頭此刻豁然舒展了開來，當下取過布軍圖研究著下一步的策略。
「淮南侯……曹信！」
「哪、哪兩個人？」閻象頓時心中不解的問道。
張頜的身形猛地一踉蹌，卻是險些倒了下來。
閻柔話音剛落，此時的張勳，同時低著頭，嘆著氣道：「命……袁渙、楊弘二人堅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迎敵……我軍畢竟有十幾萬，無需擔心，只要保住城池，就算那曹信再有三頭六臂……也束手無策了……」
而此刻，張勳也是沉默下來，淡然道：「此人我倒是聽說了……據稱這曹信在鄴城袁營蟄伏了兩年之久……整日耍瘋賣傻，倒看似是個無需擔心的人物……
「但是什麼？」張勳問道。
「我……我沒有埋怨……」高覽兀自啞然。
堅固的城牆，被覆蓋了一層黃沙，如沙子般的小顆粒，細細的滲透進城牆的縫隙中，顯露出極其渺小的滄桑感。
張頜的感慨，一時間也觸動了高覽的心弦，但後者還是打趣道：「嘿嘿，你小子還挺看的開呀。」
張頜此時卻也苦笑著，「我們那寧國中郎將都是曹信給的……說實話……我還真不恨他，只是他給了我等官位，又拿回去了而已，至於這裏，畢竟是寄人籬下，何必又如此埋怨呢？」
皺著眉，此刻張勳再次沉默下來，不一會，斷然道：「我也說不出個一二，未曾親見此人，我跟你一樣……也對這個曹信頗為的好奇，但易河之濱一戰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你想一想，一個區區曹信，竟能弄得三軍大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呀……不簡單，不簡單……」
「哦？何以見得？」閻象似乎有些好奇。
從這段話也可以看出，袁術的地盤開始在南陽，後來被曹操與袁紹打敗后，才又佔有了揚州。
此刻，也是一月來第一次收到的，來自壽春的書信了。
「你是說？那曹信？」將面前對方的變化立即看在眼裡，張勳此刻也是不乏注意起來，當即打斷了對方的話。
猛然間，竟是正當張頜、高覽二人兀自相視大笑之
「不好……」張頜頓時深鎖著眉頭，只覺脊背同時一涼。
可以說，此時袁術擁有豫州的一部分，還有揚州的又一部分，當然，若不是孫策的崛起，其實揚州是在袁術的管轄內的。
一個月不見，此時的高覽似乎憔悴了很多，也滄桑了很多，但這神情中，卻滿是氣憤。
「可你知道這八萬大軍的主將是何人？」
「大將軍英明。」臉上不免一絲喜色，閻象道。
不過與雷薄、陳蘭不同的是，張勳和閻象則選擇了不離不棄，雖然朝廷中如楊弘、袁渙之流一直沾沾自喜，然而張勳倒是一直視如平常心，恪守本分，從軍嚴謹。
而且在袁術越發加重賦稅的時期，張勳也是極少民望不減反增的一個人。
「大將軍，那……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何、何人……？」
高覽顯然還是有些氣憤。
望著張頜那一臉慘白的神情，高覽此刻似乎猜到了一點，但還是不敢肯定的問道。
畢竟曹德在鄴城失蹤，和出征帶上曹信，都與他們有著不可推卸的關係，而易河之濱的那一亂戰，二人也終究都是在曹信的吩咐下做的……
「報，前方發來書信……」
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直至落到這幅下場，張頜倒也並不埋怨誰，只是時不時回憶起當日的一切……就有些感慨。
將信件連忙打開，張頜頓時在高覽的注視中一目十行的翻閱了下去
張勳滿身威儀，看起來極為的穩重和剛膽，畢竟作為袁術的第一大將，比紀靈還要更受到重用，顯然是極其德高望重的。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漢寧。
這是三國志，魏書，袁術傳的一段話。
便是此刻，張勳拿出一個匕首，瞬間指向布軍圖的一邊，皺眉道：「漢寧關……張頜、高覽。」
張頜知道高覽的心裏憋屈，在這個地方，只有張頜最了解高覽，但換言之，張頜自己又何嘗不苦悶呢？
「董卓之將廢帝，以術為後將軍；術亦畏卓之禍，出奔南陽。會長沙太守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術得據其郡。南陽戶口數百萬，而術奢淫肆欲，征斂無度，百姓苦之。既與紹有隙，又與劉表不平，而北連公孫瓚；紹與瓚不和而南連劉表。其兄弟攜貳，舍近交遠如此。引軍入陳留。太祖與紹合擊，大破術軍。術以餘眾奔九江，殺揚州刺史陳溫，領其州……」
閻象此時在軍帳中有些猶豫，但還是道：「只是……此次曹軍的統帥……」
「遮羞之策？」當下卻是搖頭苦笑一聲，張勳反對道：「我看未必，此人素有堪比韓信美譽，必定出手不凡……再者曹信這個人……用兵奇詭，深諳兵法鬼謀之道，不可不防啊……唉，算了，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但很快我們就知道這傳聞到底是不是浪得虛名……」
閻柔，字林若，此刻同時向前者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不知道袁渙和楊弘這兩個將軍……
「唉，說實話，真後悔跟了袁術……你我堂堂寧國中郎將……副中郎將，竟然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守一個破關隘？」
而此刻，靠近壽春的西曲陽大營中。
就如同閻象，這兩個人幾個月來，無時無刻都不在勸說袁術，但終究都是忠言逆耳。
張頜頓時走到那人的身前。
「可……那袁術也太高傲了，竟然連理都不理我等，只讓我們做一個都尉，守一座破關……」
這也是閻象為什麼這麼崇拜前者的原因，亦是此刻袁術雖剛遭致大敗，還擁有十萬大軍，元氣未損的因由了。
「報——！！！」
九江郡，壽春外。
自從一個月前，張頜與高覽同時被捲入易河大敗，整整袁軍二十萬大軍全部折損不足百騎，這也讓前者不得不離開袁紹，另謀新地。
便是就在此刻，張頜斷斷續續地說道：「信、信中說……曹、曹軍率八、八萬大……軍討伐袁術……已經……進入壽春的邊境了……」
「大將軍，陛下現今真是越來越昏庸無度了……唉……大軍來犯也毫無反應！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張勳的中軍帳內，正暗自討論著這幾天，關於曹軍的動向……
「若不是君侯……我也看不清這一點。」如此說著，張頜突然一笑，道：「恐怕在這袁術的領地中，只有你我二人才知道曹信真正的可怕吧……哈哈哈。」
這一刻，不知道怎麼的，張頜的神情就像被某個東西噎住了，整人眉頭緊皺不
但似乎這袁術帳下的生活也不怎麼好過，不僅被打發到了如此偏遠的關隘，還只當了一個小都尉，連個將軍也沒有。
要是回到袁紹的身邊……那後果不想便知。
偌大的中軍帳內，此刻燈火通明，但隨時傳來著議論之聲。
「我們現在算是回不去了，天下之大，總得有我等容身之所不是？進勇，說實話我已經看淡了，以前是為了一展滿腔熱情，還有這一身的才華，熱衷於高位……但現今我才知道，我張頜並不是那樣的人……與其坐回以前的張頜……還不如從頭來過，呵呵，你說呢？」
卻是這一刻，讓前者二人不覺疑惑起來。
然而卻是看到中間的時候，張頜的臉色，那原本淡然的神情也頓時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但這時，閻象卻不以為然的道：「那哪裡有這麼誇張……估計只是袁紹的遮羞之策罷了。」
此刻的帳中只有兩個人，包括先前說話的那個，自然就是此次大營的主將。
深秋季節，特別是這個朔風瑟瑟的原野，漫天的黃沙已經成為了別樣的蕭瑟風景，覆蓋了整個的漢寧關中。
「怎、怎麼了？發生了何事？？」一旁的高覽也連忙詢問起來。
袁術的地盤，歷史上曾有過這樣的記載。
便是這一刻……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兩個人……」但下一刻，張勳似乎想到了誰……
而下一個目標，他們就選擇了同為四世三公，並且還是袁紹弟弟的袁術，希望能重頭再來。
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