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打西涼、入西川
第三百六十二章 破袁，諸侯震動（四）
村莊的門口前方有一個官道，官道上依稀還能看到戰馬鐵蹄踏過的痕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此刻就站在村莊門口，還不時掐了掐身旁的妻子。
「唉，想來舉兵業已十余年……」聽到這話，曹操此時則落寞的走在營地中，彷彿身子也有些萎靡下來，「自黃巾暴亂伊始，十四年戎馬生涯，散家資投十八鎮諸侯，奪取兗州，平定汝南，直至京畿、徐州收復囊中，卻是如今……二十萬大軍不剩七萬，實非我不如袁紹……是天要亡我呀……」
「曹信才是大都督！！曹信才是大都督！！司馬懿不配！司馬懿不配！！」
「沒錯，大伙兒以前都在大都督底下打過仗！哪裡受過這般的委屈！司馬懿不是我們的大都督，曹信才是我們的大都督！！」
「是啊是啊！如果是曹信大都督！我們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須臾間，整個營地陡然軍情高漲，曹操三人怔怔的看著周圍的情形，
周圍立刻又安靜下來，曹操此時走到眾人面前，唯一讓他安慰的是，能再次看到士兵們猶如團結在一起的心。
忽而，一個黑色的馬，飛馳而過……向著那馬蹄印的方向追去。
那老兵，似乎年紀確實不小了，當下看到曹操走過來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要不是身上因重傷被布包著，恐怕老兵不敢不行大禮。
「你是說剛才路過的一支曹軍？那……那好像是……」
如同宣洩以往全部的情感一般，當眾士兵聚精會神的那一剎那，只見曹操不顧形象的向著他們……如此大喊著。
的確，前者放眼看去，這整個曹營，全都是身負重傷的傷員，就連路都沒有地方挪動腳步一樣，其中的老兵也大多能一眼就認出來。
「哎呦……我的腰哎……」
此時，正當曹信的人馬緩緩進入兗州地界的這幾
卻是一聽這話，老兵苦著臉道：「嗚嗚嗚，丞相有所不知，老夫膝下有三子，這一年半以來，我這三個兒子都死在了這官渡上，老兒我不得已，才已如此殘軀身負沙場……這萬不能怪將軍他們……」
曹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絕望的憔悴，身後跟隨過來的程昱、鍾繇等人想要安慰前者，卻又覺得無從出口。
曹操獨自走在營地周圍，四周全都是傷兵哀嚎之聲，一看見曹操過來，所有人都勉強站了起來，然而他們的聲音顯然都是落寞的。
「安民？你們說的可是安民？」曹操一怔，當下與身後程昱、鍾繇一起看向了一旁的傷兵們。
「回稟丞相，老夫今年已經是第六十三個春秋了。」老兵這樣回答自己的年齡。
見到這裏，曹操突然哭笑不得，「作孽，作孽呀，我曹操何德何能……這樣再打下去，還不如早早撤軍的好……」
「丞相，是這樣的……如今我軍兵力匱乏
同一時間，兗州的一個小村莊里。
「你們的大都督！要回來啦——！！」
一時間，天下震驚，也從這一刻開始，對於官渡一戰，很多人都有了別的想法，即使他們還是認為曹軍必敗。
四周的山路很窄，此時似乎誰也不知道正有一支軍隊，正緩緩向著官渡進發，而所有人更不知道的是，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各路諸侯的耳中。
已到了深夜時分，官道上的馬蹄印卻還未有褪去。
村莊的官道上，微風緩緩吹拂……
「喂！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孩子他娘！！剛才……剛才……」
「老人家，您今年多少個春秋了？」
「丞相，萬不可灰心吶……」鍾繇臉色一僵，哭道。
見曹操當下有些疑問，程昱在一旁解釋道。
雖然此時曹信一隊人馬已經不見了蹤影
曹操這時似乎看到了老兵身上，一個一個白布上都滲著一絲紅印，卻是面前的老兵受了不少的傷。
可至少一個消息他們知道了，那便是曹信還活著，並且明知不可能戰勝，還是回到了曹營。
卻是其中一個傷兵，略帶激動地說道：「是！什麼司馬大都督，我們就是不認！丞相，我們是小兵，但也知道何謂打仗！這一年多來真是憋屈，司馬大都督就只會說死守死守！這還要守到何時？我們大伙兒都受夠了！如果曹信大都督回來！現如今必定不會是這個結果！！」
突然，也不知道是誰說出這句話，只見四周無數傷兵，頓時看向了此刻的曹操，顯然之前曹操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丞相……」「丞相。」
「官渡有救了！官渡一定有救啦！！」中年男子興奮的道：「孩子他娘，我這就去縣城一趟，你……你
曹操一怔，臉上忽而閃過一陣詫異，道：「既然都六十三了，何必還要上戰場來？我許昌的軍令……不是說年過五旬者不得入伍嗎？招你的將軍是誰？」
「丞相！！不是說大都督還活著嗎？如果有大都督在！我們還可以再打！」
忽而走到一個老兵的面前，曹操出人意料的蹲了下來，詢問道。
「大家都別說了！！聽丞相說一句！」程昱此時揮揮手，喊道。
曹操此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彷彿用盡了此刻全身的力氣。
「哈哈！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上天保佑啊……」還沒等妻子說完，中年男人便怔怔的道。
似乎這對夫婦是剛從外面回來。
位於官渡的曹軍，卻已然到了人困馬乏，士氣萎靡的境地。
「嗯……沒有錯的，就是那個旗子，一定是大都督曹信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