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打西涼、入西川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十面埋伏（五）
猛地一招蘇秦背劍，曹信的武力已然達到了巔峰期的狀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輕易躲開利刃，背身巧妙一擋，接著一招犀牛望月，黑鐵如同重鎚般向著呂布的手腕處砸去……
「是顏良將軍讓退得，曹營埋伏眾多，我軍又無處施展，實在難以攻下來！」
但就如同之前的話，所有袁軍此時都沒有聽到。
但顯然正如曹信說的，呂布老了，這要比剛才的威力要大得多。
官渡，此時夜漸漸深沉。
哪怕是郭圖，這時再撕心裂肺的喊，可彷彿沒有一個人聽到，退下的袁軍依然如潮。
「這……」對於郭圖的話，後者顯然有些遲疑。
官渡渡河袁軍，此時卻陷入進退兩難之地，對岸邊只見袁軍正緩緩退卻，而剛要渡河的第二波人馬已然與退軍糾纏在一起。
雖然一樣很強，但比起曾經的呂布來，不惑之年的變化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因劇烈搖動著戰船的船槳，戰船突然被激流推翻，郭圖齷蹉的臉孔上無數水流與絕望正迅速流動著……
「我已經老了？我已經老了！？」
然而，或許是因為大意，又或許是胯下赤兔馬的踉蹌，曹信竟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這看似致命一擊的攻勢。
「怎……怎麼會這樣……」看著略微發麻雙手，卻是平生第一次虎口崩裂，呂布的眼神彷彿霎時空洞。
說完當下，黑鐵猛然一招橫掃千軍，卻是這招，正好是剛才呂布使用過的那招……
「噗呲……」
呂布的胸腹，同樣出現了一道恐怖的血肉凹痕。再看對方……
呂布手腕吃疼，大刀竟是失手掉落下去，這情景彷彿是跟當年徐州一戰，很是相近。
「你……」郭圖面容當下鐵青，前者話音剛落，順勢從前者的腰間搶過佩劍，猛地砍了下去。
三千人對三千人，此時正在烏巢外的平原上角逐，但顯然，這一刻兩方的重中之重，還是在這兩個人身上。
然而，也不知是從何處傳來這個聲音，四周戰船頓時盡皆倒退起來，向著袁營的方向划起船槳。
其實曹信還
「都別退！！我說了！都別退！！」
如果說現在的曹信，武力近幾年有些停滯不前，還停留在趙雲之下，與典韋、許褚相當的話，那麼此時四十二歲的呂布只能勉強達到比張遼稍強的實力。
「呂布，你已經四十有二了，早已不是當年虎牢關那威震十八鎮諸侯的人中呂布……你的胯下赤兔馬……也已經跟了你足足十一年，論起戰馬的巔峰期，赤兔馬也已經老了……你更老了，你已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這戰船上，顏良捂著受傷的左臂道：「郭圖匹夫！！我定殺汝！」
「我跟主公都說好的！！如果今夜拿不下來！！我怎麼像主公交代！！快！快讓中軍隨我上岸！定要拿下曹賊首級！」
「鏘啷啷——！！」
呂布突然冷笑，胯下赤兔馬蹄聲如雷，如同一道烈焰，猛然與曹信錯鐙，手中百斤長刀橫身一招力掃千軍。
黑鐵猶如一道黑風，在胯下烏風馬強大慣性下，人借馬勢、馬借刀威，寒光彷彿霎時間覆蓋了呂布的全身。
不過僅僅在這個功夫，對岸的袁軍已然如潮般的退了下來，根本就沒有給後者過多的思考空間。
話不多說，當先又是殺來，一道白光如同迅雷一般直砍曹信右肩，但顯然，在曹信看來這一招太直白太直白了。
「當年，你攻守足具，毫無破綻，但今日你攻而有餘卻破而不足，守而不足卻心神不定，你老了……呂布，你要知道，人總是會老的。」曹信冷冷的道。
飛身爆退，血浪猶如泉涌般噴洒而出……赤兔馬驚覺倒地同時。
「噗……」竟是還沒等那小校有所察覺過來，等到下一刻，身子已
同一時間，另一邊的戰場。
「你們別走！！都去打呀！！混賬——！！啊？啊？額啊……我不會水……」
「爾等聽我說！聽我說——！！烏巢糧倉毀了正好！此……此……此。」此此了半天，後者彷彿憋了好一會兒，可這時並沒有人幫他說話，就連剛才戰船上的其他人也都下水游到了對岸上去……
「什麼！？曹營竟然有埋伏？不行……不管如何一定要在今夜給我攻下來！告訴嚴將軍！凡退者！殺無赦！！」
白色的刀影，呂布手中與曹信極其類似的兵器，雖已不是當年的方天畫戟，然而殺傷力卻絲毫不見退卻。
只見後者在激流中掙扎了幾下，數秒后便緩緩沉入河水中，直到另一座戰船快速劃過……
「都……都別退！退……退者格殺勿論！！！」蒼白的面容帶著一絲猙獰，郭圖這個文士，當下露出了怒容，道。
「嗆啷……」
的確，如今已經足足攻打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任何的起色，反而數萬袁軍這麼
「哼！不可能！？我不信！？曹信！你休要大言不慚，今日就讓你看看我呂奉先如何斬你首級！！」
激流中，戰船上的郭圖此時橫眉倒豎，一個勁的著急起來。
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混賬！怎會這樣！？是誰叫他們退的！！」
直白到以前的呂布是絕對不會這麼進攻的。
曹信冷冷看著他，「這就是時治亂世，呂布，你知道我是不會讓你活下去的……」
「此……此正是破釜沉舟啊……破釜……沉舟……」郭圖的嗓音越來越是沙啞，卻是面前的袁軍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
「公則先生……不要再打了……我們真的攻不下……如此下去，只會讓我軍死更多的人，曹營似是早有準備了。」
「我不會水……我不會水啊……誰救救我……嗚啊……」
「不好了！！公則先生！曹營營盤堅固！一時實難以攻下，我軍正節節敗退！！」
「不好了——！！不好了——！！烏巢糧倉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