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上部 金陵春夢

第一章 魂回洪武

上部 金陵春夢

第一章 魂回洪武

恭夫人悲從中來:「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呀,你可別嚇為娘,兒啊。」美婦人已是熱淚盈眶。
那太監連滾帶爬而去。
而我之所以落淚正是受她偉大母愛的刺激。
可眼前的景象令我大為錯愕,我並沒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令我心底生出莫名恐懼的地方。
「是,是,是,奴才該死,該死。」太監嚇的魂不復體,一股尿騷味飄蕩在了殿中,竟是嚇的失禁了。對這恭夫人他可是心存著無比的畏懼感。自太子朱標病逝,恭夫人變的喜怒無常,好幾個太監因許些小錯被她處死。
太子朱標在失去長子后,身體就出現了秘疾,而這一秘密除了恭夫人知道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情。
虛夜月?鬼王?恭夫人?皇太孫?
恭夫人美絕塵寰,難怪朱元璋暗偷自已的兒媳呢,允炆明是皇太子朱標的次子,實則卻是朱元璋和恭夫人的私生子,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太少了。
老天爺還真照顧我,把一個剛剛拿到碩士文憑的超級人才卷進空難不說,還讓他這麼活著,命運這東西真叫人看不透呀。
但朱標卻經不起刺激,驚氣攻心,一病不起,僅數日之後就魂散魄消了,臨死前亦未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為了兩代人的尊嚴,這個秘密他說不出口。
這裏的古樸味道異常濃郁,床幃,垂簾,布飾怎麼如此難看陳舊?
不容我多想,殿門已給推開。
我胡思亂想之際,大殿外傳來了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人的。突然我一驚,似乎謎底在這刻要揭開了,我心頭激動異常。
我似乎沒必要再想下去,網路文看的太多了吧,說不准我現在是在地獄里呢,還是先搞清處境再說吧。
但偏偏是知情人恭夫人在這當口懷上了第二胎,朱標想不到恭夫人大胆至此,明知自已不能辦到這事,她卻挺起了肚子,驚怒交加的太子朱標幾經逼問,恭夫人吐了實情。
「沒用的東西,給我滾。」恭夫人狠狠瞪了眼太監。
恭夫人本就一肚子氣沒處撒,這個倒霉鬼竟自動送上門來。
我睜開眼時,渾身的痛苦已完全消失。
這時那個陰沉的太監又說話了:「夫人,皇太孫不是給,給那丫頭打傻了吧。」
對於黃大師的覆雨翻雨,我可是讀過數遍的,故事情節歷歷在目。只是老黃為了故事情節把允炆寫的小於他的實際年齡,在朱元璋駕崩允炆登基時,他已是二十一歲的人了。只不知我現在是幾歲,弄清這個主要問題,我就知道群雄會金陵的準確時間了。
除了當事人,大該只有單玉如,朱標知道吧。
他怎麼也想不到淫他妻者竟是他的父皇朱元璋。雖死亦不知這是個陰謀,更不知恭夫人會是天命教單玉如的女兒,而這一切單玉如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策劃經營了。
天啊,我,我不是回到了明朝嗎?而且是回到了黃易大師筆下的那個明朝,那個龐斑,浪翻雲時代的明朝,還有韓柏,戚長征,風行烈,還有一眾的美女,還有,不容我細想恭夫人已行至我身邊,我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來,但我波動的情緒卻讓這位天命教的高手查知了。
我清楚的記得意識消失前飛機墜毀時騰起的巨大火光,就算我活著也不應該躺在這裏拍電影啊。
我忙閉上雙眼,繼續裝睡,再沒弄清怎麼回事之前,還是多聽聽多看看為妙。
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太監的臉上,陰沉太監慘叫一聲,摔出丈外,一臉駭然的翻身跪地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夫人開恩。」他知道自已這張嘴惹了禍。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呀。如果真是這樣也應該這樣解釋,那就是我的靈魂找不到歸所,回到了我的前世,又或是我從後世的噩夢中驚醒過來。
這時一股乏力感入侵我的腦海,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我兒莫怕,娘親在你身邊,你終於醒了,讓為娘擔心死了。」說著話,恭夫人就在榻邊坐下,將我的頭攬入香懷中撫慰起來。
看著我流淚抖顫的驚恐樣兒,恭夫人眼底抹過深深的痛。
一個嬌美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有若天界仙籟:「皇太孫還沒有醒來嗎?」潤似鶯啼的嬌音讓我聯想到發言者定是位絕代佳人。
我腦際轟然大震。
「若不是念在你對皇太孫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就活剮了你這個滿嘴噴糞的狗奴才。」
靈機一動,我計上心來,既是受了重傷,當然會發生一些意外的情況啦,允炆以前的事自已可是一點也不知道,而且具體天命教的事允炆知道多少更是不得而知,充其量允炆只是單玉如陰謀中一顆棋子而已。
可我對我的前世並沒有一絲記憶,倒是對後世所經歷的一切歷歷在目。
畢竟這身體是她親生的,我雖佔據了它,卻只是驅走了它原來主人的靈魂。而更有可能允炆真是我的前世也說不定呢。
驀地,一道靈光在我腦中閃現,我這不會是像那些網路小說中寫的死後移魂到了某個古代人的身上了吧?
具體身在何處不重要,關鍵是我還有意識,還有思想,還記得空難前的一切。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即便我真的死了,可我的記憶和靈魂全在,我仍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而在這種況下失去以前的記憶將是最好的選擇。
看到我的狀態,榻邊四個人全傻了。
或許是我永遠失去了我後世的母親之後感到孤獨的緣故,甚至渴望母愛的緣故,在這一刻,我被恭夫人的眼淚和流露的至情打動了。
我知道自已波動的情緒讓她生出了感應,要知她是天命教教主單玉如的女兒,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試問我氣血浮動的情況又怎麼能瞞過她的靈覺呢。
在拍電影嗎?不像。
母性的流露,讓我不由心頭一酸,不管她是惡魔或是聖人,對著自已的骨肉她總會顯現慈愛的一面,雖魔門中人自私自利,但同樣是人,一樣有親情。
「回恭夫人,皇太孫並未醒轉,虛夜月那丫頭也夠狠的,仗著鬼王簡直要反天了,連殿下也不放在眼裡。」一個三十幾歲的陰沉太監躬著身子向絕美少婦回話。
在恭夫人身後還跟著兩位神情嫵媚的女子,個個美若天仙,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萬種風情。
我睜開充滿驚恐的雙目望著眼前的恭夫人,尖叫一聲,掙出她的懷抱,退縮至榻裡邊靠牆處,一邊驚恐道:「別,別殺,我,魔鬼,魔鬼,你走,你走啊,求求你了。」
恐懼是因為這裏沒有燈光,有的只是燭光,無數的粗蠟將我處身的空蕩蕩大殿照的異常明亮,但這種明亮比起二十世紀的電燈來簡直不能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