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驚現妖女

正談著，茶樓口出現一個華衣美少婦，眼眸朝我們的方向掃來。

包括我在內，三個人同時感到了驚艷。

我心中大訝，這看似弱不禁風的玉人，怎麼會身懷如此深厚之媚功呢？

蕭颯此刻又低聲向我道：「人說寡婦門前事非多，這年頭想在京城立足不是件易事，幾年前俏寡婦就和錦衣衛衛鎮撫蔣瓛過從甚密了。」

蔣沖答道：「這茶樓原本是個小茶樓子，漢中門外的一個大地主所開，老傢伙好色如命，周圍一片房舍儘是其名下產業，幾年前不知從哪來了一個俏寡婦，下嫁了老色鬼，說來這俏寡婦有些手段，沒一年的功夫就將老鬼弄死在床上，然後將租出去的產業全數收回，把原來的茶樓擴建，連成一片，才有了如今的規模，這俏娘皮在這方面的經營像個老手，搞不好真是紅樓出身的呢，收留了不少賣笑的女子，硬把茶樓經營成了變種妓院。」

我悠然步至那大院落對面的一家名為飄香的茶樓，估計這茶樓的規模應算是漢中門外最大了吧，上下共三層，佔地數畝，南來的，北往的，無不在此處歇腳乘涼。

她要是陰癸派的，那蔣瓛又是什麼出生呢？我心裏掛了個大大的問號。

「大人放心，蕭颯蔣沖誓死追隨左右。」

我一笑，游目四顧，威儀自生，漫不經心的道：「有你們表現的機會，只要你們認清形勢，我亦不想多說什麼了。」

對面的大院落正是雷火宗的京城基地，光是高大門樓，就顯出了主人非富即貴。

我一點不客氣地道：「這也是你們和顧長風的差別，好好跟著我辦事，該精明就精明，該靈活就得靈活，能獨擋一面的時候，我自會向殿下開口升你們的職，不過醜話放在前面，殿下最恨反覆無常的小人，誰若是背後下刀子，老子滅他九族。」

行至漢中門外，老遠我就看見了道左的那處氣勢恢宏的院落。

「大人有所不知，蔣大人是本是江湖中人，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因救了一位致仕的老臣，被老臣推薦進京當侍衛的，一直在皇宮當值。皇上愛其一身修為不俗，便調其入了錦衣衛，如今他和顧長風顧大人都是葉指揮使的得力臂助。」

我哦了一聲，看似無一絲破綻，但我總覺得有些問題。

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亦在注視我。

「這倒不曾證實，明著沒有人敢議論，暗地卻有兩種說法，有的說是蔣瓛的情婦，有的說是蔣瓛的妹子，不過蔣大人確很少來這裏，另外他家中有兩房妻妾。」

二樓明顯的高雅了許多，光面街的窗口就有二十多個，不時從上邊飄蕩出琴樂和嬌音，看來是有藝妓常駐的另類茶樓了，否則生意如何有這般火爆。

這少婦，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姿高挑，豐腴有致，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盪人心魄的風情萬種。一張桃花玉面，洋溢著嫵媚無限，一種發自骨子的騷媚深深的將我震憾。

蕭颯和蔣沖同時瞪大了眼，呼吸為之不暢，可見這妖女的厲害。

「其中有些故事吧？」我這時聽來，這俏寡婦可能早就設下圈套算計這大地主了。

「凌爺教訓的是，只怕我們一時改不過來，從穿上這衣服，我們兄弟還沒怎麼笑過呢。」蕭颯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而這三層更像是高級貴賓閣，又或是銷魂窟呢。

而厲工將自已困於戰神殿，這亦是陰癸派一大損失。

按理說有錦衣衛衛鎮撫蔣瓛的面子，大家都有不來這裏閑坐的習慣，除非有公務。錦衛衣中認識蔣瓛的人都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包括東廠的廠衛也知道這一點。

「那是，等級分明，花什麼樣銀子，玩什麼樣的妞兒。」

「哦，也接客？」

片刻后的所得卻令我大大吃了一驚，能與其所散發的媚態相符的只有魔道八宗之一的陰癸派，天啊，她修的該不會是天魔秘吧？

心念動間，我在鷹緣的記憶中開始搜所起來。

三個錦衣衛光臨茶樓，令不少人拉開了和我們的距離，在他們心中，我們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活閻王。

原來是朱元璋的心腹。

「這麼說俏寡婦和蔣瓛真有一腿了？」

「這蔣瓛何許人也？怎麼好象耳生的很呢。」我認識才怪呢。

「怎麼沒有呢，兩個兒子呢，一個早些年還是京衛的百戶呢，只是流年不利，辦錯了事，讓發配邊關了，另一個卻是俏寡婦入門后出了事，讓官府給滅了。」

道路兩旁不少零散小販小商在叫賣，出出入入的人流穿梭不停。使本來寬闊的大道顯的有顯擁擠。

皇太孫已是儲君，未來的皇上，瞎子也認的清形勢，二人當然不傻了。

照面之下，那個額帶刀疤的漢子竟給了宋菁一種奇異的感覺。

不知找個什麼借口接近左氏呢？

覆雨翻雲中未有陰癸派的人現身江湖，沒想到由於我的出現，竟連這也改變了嗎？而陰癸一派至血手厲工之下再無出色的人物了，這也是陰癸派一直不現身江湖爭奪魔門霸主的原因之一，數十年來魔師龐斑穩居天下第一高手寶座，誰能與之相抗。

「嗯，不談這些了，你們倒是給我說說，這飄香茶樓何人所開，有什麼背景？」

對他們一天冷著臉兒，我看著就不舒服，一邊呷了口熱茶，一邊道：「你們倆，別一天板著個臉兒，好象誰欠了你們二百吊錢似的，出外辦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靈活，臉上要有笑容，即便下一刻要動刀子殺人，仍然要保持笑容，要知道錦衣衛本就是讓人拒於千里之外的身份，換個臉兒的話，可能給一些人親近的機會。明白了嗎？」這二人都有一身不俗的修為，我當然想收為己用。

真想不到，在這小小茶樓竟能有此遭遇，不知是福是禍。

蕭颯和蔣沖年齡相當，同是一臉的冷厲和精明。

蕭颯，蔣沖同時面色一變，眼中現出駭色。同時壓低聲音道：「屬下願追隨殿下，萬死不辭。」

「這老傢伙就沒個兒子什麼的？若大家產就這麼落入外人手中了？」

「那小子少不更事，仗著大地主的老子，在漢中門外無惡不作，光人命就背了數條，要不是大把大把的花銀子，早死了十八次了，最後在秦淮樓酒後和人爭風，誤傷一位權貴的公子，結果數罪歸一，給官府滅了。」

這些年來很少有錦衣衛來茶樓坐，所以今天來了三個錦衣衛，馬上就有人通知了宋菁。

陪我一道的正是昨天拿資料給我的蕭颯和另一個叫蔣沖的青年。

次日一早，我就以凌遠山的身份出了宮。

反觀那些閑雜人等，竟似看慣了老闆娘一樣，沒什麼大的反應，好個俏寡婦，隱藏的夠深。

我們隨便挑了個座頭落座，蔣沖喊跑堂的上茶。

我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突然心頭一跳，蔣瓛，這個人可是大大出名的人物啊，歷史上藍玉謀反的罪證正是他通告的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