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湘王朱柏

左慧瑤進來時，看到了一幕令她震憾的景象。

左慧瑤確也想不到我會如此著緊她，可見對她的寵愛有多深了。

「沈老不心客氣，紫綾小姐可在府上？」湘王朱柏心中亦有氣，老子堂堂大明皇子，貴為湘王，玩個女人還這麼難？

「人家有插嘴嗎？啊？你哪只耳朵聽到了？啊？」

沈氏船坊遍及天下數大城鎮，均與當地官府有特殊的關係，有錢人自然會找硬靠，何況船王的兒子沈重孝也是朝庭重臣，掌工部之實權，甚得皇上信任。

「慧瑤先行告辭，凌先生恕慧瑤不敬之罪。」美人兒再也坐不住了。

而湘王的說話，明顯是給自已台階下嘛。

沈勛久經風浪，故作不知的道：「哦，看來丫頭還未出得的京城，孝兒快快派府丁尋你妹子歸來。」

「無妨，小姐請便。」

連月兒也為之一緊張，慌忙望向我的臉色。

「什麼？不會吧，今日上午小王的屬下還曾在街上見過令妹的呀？她是否避在城裡朋在家中呢？」湘王含著笑注視著沈重孝。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左慧瑤莫名其妙。

我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乾笑道：「小的知錯了，小的根本就沒帶耳朵，哪聽的到啊。」

沈重孝看出了湘王自恃身份，想以此硬脅，心下不由憤怒，但表面絲毫不動聲色，笑道：「湘王有所不知，下官這妹子幼從江湖奇人習藝十數年，脾氣怪僻，任性非常，下官和家父縷訓不聽，實也無奈，這幾日更鬧著要回師門探師，一言不和，竟於昨天負氣離家。」

這石城中第一富戶正是船王沈勛。

而虛夜月道：「壞蛋，你昨天不是和我爹爹說藍玉隱匿最深的人是吏部尚書詹徽嗎？」

貴客是位二十四五的俊朗男子，氣度雍容華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態，錦袍金帶束金冠，身材高瘦，風流儒雅。

沈重孝應是，正要有所行動，一直未發言的沈華覺的自已待在這裏實在沒用，忙道：「爹爹且陪王爺小坐，華兒帶些家丁去尋姑姑吧。」

沈重孝知這兒子聰明機智，鬼心思不少，點點頭道：「華兒速去速歸，切不可惹你姑姑生氣，明白嗎？」

再說沈紫綾根本看不上什麼功名利祿，她隨恆山忘情師太學藝十年，早愛上了無憂無慮的江湖生活，但兩年來江湖遊歷又使她對江湖的血腥和險惡感到了厭倦，回家后享了年余天倫之樂，但對官場那些人俗禮實是看不入眼，尤其奉承阿諛之輩太多，看的她都噁心。

朝庭江湖兩不喜，這倒叫沈紫綾心中煩躁不堪，也不是沒人追她，只是沒有她看的入眼的而已，十全十美的人太少了，也許在夢裡才有可能相遇吧。

金陵地勢危要，曾被三國時期諸葛卧龍先生喻為『鍾阜龍盤，石城虎踞』。

原來這湘王竟派人監視沈府，這令沈氏父子不由一驚。

我不置可否，從容一笑，道：「火藥，我看中的就是火藥，不管左氏還是右氏，他手裡有火藥我就要保他。」

我飛快的打出了禁聲的手勢，又恢復了凌遠山的聲音道：「不知者不罪，凌某的良苦用心慧瑤小姐可曾體會？」

左慧瑤凝眸道：「但慧瑤實想不通火藥為什麼在凌先生眼中這般重要？難道凌先生會是和藍玉一個想法嗎？哦，請原諒慧瑤的這句話，實是對凌先生的大不敬。」

湘王含笑點頭。

我苦笑對著懷內玉人道：「小姑奶奶，你不是答應老子不插嘴的嗎？」

「左氏目前的處境很是微妙，一切都把握在凌先生手中，慧瑤想知道凌先生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們？」

大廳之上，沈勛親自迎奉坐陪，沈重孝，兒子沈華陪侍一旁。

「左小姐，請坐。」我用的不是凌遠山的嗓音，而是殿下的。

左慧瑤一震醒悟，忙恭身施禮：「慧瑤不知。」

所謂的『石城虎踞』形容的正是清涼山下的石頭城。是為入京必經之地，咽喉要道。

「原來如此，能否說說這段讓令尊此生終忘的恩情是怎麼來的嗎？」我來了興趣。我總覺的藍玉是不安好心的。

「瑤姐姐別怕他，他最會嚇唬人了，這個壞蛋。」虛夜月忍不住插口。

「孩兒哪敢，她不剝了孩兒的皮，孩兒就自燒高香了，王爺請休息片刻，沈華告退。」

左慧瑤感激的朝她一笑。

「湘王大駕，蓬蓽生輝，草民失迎了。」沈勛對這個猛追小女的十二皇子實是無可奈何，得罪不起，偏又不想將女兒嫁於他，湘王柏雖是勇冠三軍，但也戾暴驕橫，如今平寇有功，和楚王楨同返京城，不想卻看上了女兒沈紫綾，糾纏不放，實令沈氏苦不堪言。

震憾她的是我身邊的虛夜月，美人兒俏面撲撲的，乖貓似的依在我身側，枕著我的肩膀，我則緊摟她的嬌軀，讓她緊貼著我。

左慧瑤眸中何嘗不是一片異色，她倒是從來沒想過叱吒風雲，名滿天下的藍玉竟會給人編排的如此不堪，不過這或許真的是他的另一面。半晌才道：「藍玉於家父有救命之恩，所以家父一直視其為恩人。」

工部侍郎沈重孝也對這門婚事不贊承，湘王柏不是能成大事的人，耳根軟，易衝動，雖有武勇，卻謀略不足，在皇上諸子中他遠遠排不上名。

我卻古井不波，拍了拍月兒的臀側，示意她沒關係，淡然開口道：「我根本不須要干那種蠢事，慧瑤不會這麼小視我吧？說句你不相信的話，名利皇權，對我來說不外糞土，若不是不願看到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陷於戰亂之中，我找帶著心愛的女人們是隱山林了。象藍玉這種妄自尊大，驕狂橫野的蠢蛋也指望他為民請命嗎？我很是想不通你們左氏為何與他同流合污，只為他有一份野心嗎？慧瑤能解我之惑嗎？」

「乖月兒好記性，幸好你便聽到了這關鍵的一句話，老子也省的向慧瑤小姐解釋了。」我轉而對面色變的蒼白無比的左慧瑤道：「慧瑤小姐，前因後果你不難想個清楚，藍玉這個坑兒還挖的不淺啊，呵。」

沈氏父子心知肚明，但卻不知該如何搪阻，湘王有新功，隆寵正盛，若就此相拒，怕非是好事啊。

而今天的沈府則來了一位貴客。

虛美人兒朝左慧瑤吐了吐香舌，扮個鬼臉，嬌俏萬分。

「幾年前我們和金陵富商曹彥欽產生了矛盾，更因其子曹桂欲對我非禮，被二哥狠狠教訓了一頓結下了仇怨，對方為了報復，竟誣陷我們，曹桂的外公是朝中紅人，通過關係運用錦衣衛的力量將父親關進了錦衣獄。正好藍玉在我們府上購一匹火藥，得知了此事，當下就給曹桂的外公詹徽寫了親筆信，結果父親第二天就給放了。能從錦衣獄活著出來父親算萬幸了，這就是我們和藍玉間那段救父之恩。」

我大馬金刀的半躺在床上，身上仍是短小內褲，下身明顯浮起的凸隆份外惹眼。這不是令她吃驚的原因。

懷中的虛夜月最喜歡我英雄氣蓋，談笑從容的樣兒了，一對美眸儘是顛倒迷醉的神色。這在昨天我和鬼王交談時，她就偷聽的其樂無窮，以至深深愛上我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