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江湖爭雄
第六章 紫氣天羅
戚長征伸手過來，道：「凌兄性情中人，老戚高攀了。」
「夢瑤你可一劍殺掉我，卻無法迫我和你動手，想阻我拔毒的壯舉只有兩條路：一是你親手宰掉我，一是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我目射奇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我卻笑道：「以夢瑤的智慧來說，這四個字太過簡單了呢，『欲蓋彌彰』是怎麼解釋來著？」
秦夢瑤一震，難怪這人強橫至此呢，竟是鷹緣傳人，亦算是傳鷹的徒孫了，只是這個身份就足以驚世駭俗了。
這時秦夢瑤回首望了我一眼道：「鷹刀怎會到了你手中？」
我爽朗一笑道：「這說明老戚你粗中有細，短短數月能脫疑而出的江湖新一代高手，豈是草苞來著，哈，若老戚你沒意見，凌遠山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戚長征霍然一驚，對我的說話絲毫不再懷疑，能退去青藏四密的人物，絕不是信口開河之輩，想不信也不行了。
戚長征大震，虎目灼灼望向我，拱手一禮道：「凌兄之名，戚長征早有耳聞，今日更得凌兄之助，大恩不言謝，若日後有用得著戚某之處，一紙相招，定報之以命。」
以此人的智慧自能看透自已心內所想，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戚長征看了我一眼，點頭為禮，轉而對秦
我一愕，知她開始反擊了，笑道：「你其實是第一個目標，但我這情場硬漢那時功力未夠，想來不是夢瑤劍心通明的敵手，機緣巧合之下正逢夜月青霜當道，只得先拿來練功了，總算是不負眾望，不然今日怎破的了夢瑤堅守了二十多年的禪心，得以小勝呢。」
此人是血性漢子，言出必行。
秦夢瑤露出一絲笑容，道：「戚兄功力未能全復，若能閉關潛修一段時日，定能更上一層，為他日進軍刀道至境打下基底。」
這美人兒首次露出了女兒嬌態。
「好，老戚受教了，遠山兄夢瑤小姐你們保重了。」說完，一拍背上長刀，長嘯一聲，飛掠而去，走的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可見其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
秦夢瑤剛得小勝，我就醒覺過來，心下亦訝然，眸中卻飄起了一道異彩：「好哩，能否告訴人家你心中計劃，雙修府之危已迫在眉睫了，怒蛟幫去與不去都影響不了方夜羽的計劃。」
秦夢瑤亦在這一刻晉入劍心通明的至境，深深望了我一眼，
戚長征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神光流溢，顯是修為大進。
戚長征對我這號人物亦有耳聞，在京城中我比楞嚴更紅更紫，絕對的皇寵新貴，我此時的說話他倒是信了大半。
「可以這麼說吧，歷代滅情道都遵循此不成文的規定，雖有破例者，但都因『紫氣天羅』未臻至境而慘淡收場，達紫氣天羅第十重者足以橫行天下了。」秦夢瑤邊說邊再望我一道：「遠山此刻問夢瑤這個問題，是否把握到了滅情道門人的蹤跡？」
我隨和的態度和洒脫的氣質，令戚長征對我好感大生，聞言應道：「凌兄不必客氣，老戚一定儘力而為。」
我暗呼厲害，嘴裏卻笑道：「夢瑤中的禪毒太深，凌遠山有必要抽時間找上靜齋靳冰雲又或禪宗了盡大師領教他們的絕學，看能否拔了夢瑤的毒根。」
這美人兒果然厲害，能從我的說話中判定刀在我手中。
戚長征再傻也聽得出來，老臉一紅，搔頭一笑道：「凌兄莫怪戚某多心，公是公，私是私，怒蛟幫萬數口身家可不是戚某人一顆腦袋能補的回來的，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我心頭一顫，眸中閃過心痛的神色，苦笑道：「你若不開心，對我來說，整個天地都等若失去了其應有的光採顏色，看來我這無賴手段用在夢瑤這裏徒惹夢瑤恥笑而已，這陣算我敗了，夢瑤小姐可否高抬秀手呢？」
見我沒有迫她，美人兒略感輕鬆，點了點道：「不是很難吧？是否遠山在耍夢瑤呢？」她捕捉到我心底的那絲笑意，大感不妥。
「戚兄言重了，在下只是看不慣四密以多欺少而已，恰逢其會罷了，不過有一事須借重戚兄之力才行。」我含笑道。
我眉峰一揚道：「如此說來，『紫氣天羅』大成者才可破規出世了？」
我舉步與她并行，象極一對漫步中的情人。
「夢瑤你對滅情道知道多少？」我淡淡問道。
我握住他的手，點點頭：「人無分貴賤，何來高攀一說，一路小心，你傷勢未復，雖事態急緊，但戚兄你還是要潛修數天，不然遭遇里赤媚那樣的高手定會引發你的舊傷，那時你再無進軍刀道至境的可能了，不可不慎啊。」
秦夢瑤明眸凝著笑意，絲毫不為忤的道：「那你要問過夢瑤的劍才行。」
再一次欲蓋彌彰了。
我不由看的一呆，秦夢瑤似有所覺，忙把目光移往他處，但她馬上為自
我知道迫她就範的結果只會適得其反，想不認敗也不行了，否則更給這美人兒看輕而已。
我大笑起來，狀極歡暢，盯著她優美至極的背影道：「能破了夢瑤的劍心通明，遠山沒給自已丟臉呢，哈。」
「凌硬漢，你太小看夢瑤這二十年的苦修了吧？夢瑤並不否認你的吸引力，但仍未到了使夢瑤許以身心的地步吧？」秦夢瑤仍是那付淡雅若仙的美姿嬌態。
「你這人，總是給人家一些驚震，還有什麼事是會讓夢瑤吃驚的可否統統道來呢？」
秦夢瑤回身優雅一笑：「遠山足以自傲了吧，名滿金陵的夜月青霜都被你藏入私房，是否下一個目標是夢瑤呢？」
秦夢瑤絕頂聰慧，知戚長征對官府的人仍不能全信，開言道：「戚兄不妨聽遠山之言，方夜羽一方的近日動態表明了他的心跡，只是他吃准了怒蛟幫明知是坑亦要跳下去才這般布置，只是他沒想到遠山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定計，雙修府的事夢瑤亦會略盡微力，戚兄還是先忙貴友的事吧。」她只是給戚長征吃定心丸呢。
秦夢瑤搖了搖頭道：「若光是絕天滅地等人，誓留不住戚兄，而青藏四密只是衝著夢瑤而來的，此刻已給這位京城來的凌遠山凌兄退去，夢瑤豈敢居功。
轉而想到那艘開進鄱陽水域的巨艦，難道也和他有關？否則怎會出現的如此巧合呢？
「夢瑤猜對了，先師攜刀入中原，掀起了番血雨，這非他本意，我這弟子也該替他老人家收場了，否則他老人家在另一世得知這個結果還不罵死我呀，呵呵。」
我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秀美無匹的臉龐，才繼續朝前走去，淡淡道：「一年前就交手了。」
「這個沒有問題，只是我有一句成語不解其意，夢瑤能否幫忙？」我含笑道。
我和秦夢瑤同生感應。同時回望這愕然的豪雄大漢。
秦夢瑤心頭一震，扭頭望了我一眼道：「魔門兩派六宗之一滅情道，夢瑤怎會不知，數百年來未聞有該宗門人在江湖上行走，實因無人能修成那秘奧無匹的『紫氣天羅』心法。」
「對戚兄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方夜羽此番矛頭直指雙修府，實則是要引怒蛟幫出頭罷了，酒翁之意不在酒，和今時此地之事異曲同工，戚兄只須傳訊給貴幫主，叫他們按兵不動即可，雙修府的事已因在下的介入破壞的七七八八了，誰想在鄱陽湖中生事，都得先過凌遠山這一關才行，閑話不說了，戚兄請。」
秦夢瑤終知上了我的當，俏面首次盪起動人的紅暈，白了我一眼之後，竟扭身走了，眸中卻無絲毫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