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江湖爭雄
第五十四章 覆水難收
「韓兄你好，在下方夜羽。」方夜羽淡淡道。
「花朵兒。」她嬌呼婢女進來。
「在下明白，事以至此，我韓希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但這總有個期限吧？」韓希武道。
「今天是秀秀此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得遇知音了，人家有了想喝酒的衝動。」
我笑著點點頭才道：「葉崩雲給浪大哥重創，值此爭雄的一刻，他急於恢復重創，所以準備向秀秀下手。」接著我便將史蘭香那段說話重述了一遍給秀秀聽。
一會工夫一秀美婢女跨了進來，大眼睛甚有興趣的看了我數眼，早在外面聽到我和她家小姐的談話了，只是不便打擾而已。
「方兄你好，韓某不知兩位找在下是何意？我們韓府並未得罪閣下吧？」韓希武壯著膽子開始為自已的小命是否有挽回做著努力。
一念及此道：「好，方兄你開口吧，要我少銀子才肯放了在下？」
「方兄到底要什麼樣的消息？」韓希武道。
主美婢也俏，真是絕配啊。
我十指挑動琴弦，低沉幽揚的曲調頓時流溢滿室，曲音溫婉傷懷，使人不由心憶往事。
憐秀秀眸中神采連連，絲毫不做作的道：「若是秀秀提出讓凌爺帶秀秀了開這裏的話，凌爺會同意這提議嗎？」她獻出期待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我。
「當然還有八派的動靜，希望你也要第一時間奉上最新的消息。」里赤媚補充道。
憐秀秀心神劇震，美眸中溢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久久無言。
韓希武深吸一口氣，他已人里赤媚的身份上猜到了這年輕人的身份，不是方夜羽才怪呢。
「方兄說清楚些？自由是什麼意思？不會把韓某關在這裏探聽消息吧？」
聽我說的有趣，憐秀秀忍不住一笑道：「有請兩位姐姐。」她知都是江湖高手，這麼說對方一定聽的到，果然兩聲嬌笑傳來。
「秀秀不知，凌爺說給秀秀聽吧，只要秀秀能辦到的都會儘力而為。」言罷有一絲羞意。
「怎麼會呢，韓兄誤會哩，里
一瞬間廳內便多了兩個做男裝打扮的美女。
「那就是你韓兄的事了，方夜羽不理這些，請韓兄三思。」
「僅此而已嗎？」韓希武問道。
「天道既是孤旅，凌爺你為何還要追求那秦夢瑤呢？更聞你風流絕世，盡擁天下美女，如虛夜月，庄青霜，谷姿仙之流，秀秀想知道凌爺你的選擇。」
這刻才懂游目四望，廳中坐著兩個人，算上自已共三人。
「問的好，凌遠山是個叛逆心性，最是不信邪，天道既可以是孤旅，它就不排除雙旅又或眾族的可能性，凌某人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他深愛的女人的，帶她們共闖天道又何妨，若不能成行，凌遠山自會陪她們終老此生，愛了出去，還可以收回嗎？」我盯著她道。
憐秀秀面上現出驚心動魄的艷色，眸中現出羞喜，道：「秀秀何幸，既遇龐斑又遇上凌爺，此生已非常滿足了。」
我知她誤會了我的意思，微笑道：「弄琴來，讓凌某人為了能得秀秀垂青獻上一曲。」
可是他又怎知，即便是躲在憐秀秀的床下也改為不了他的命運。
「哈，那要看韓兄合作的態度是否認真了，韓兄應知我這話的意思吧」
花朵兒面現驚容，幸好提前知道了這是兩位美女，不然還真當是兩個『小白臉』呢。
三女互相介紹客氣了一番。正聊了些女兒家的事，花朵兒便拿了琴來，還道半個時辰酒宴才可備好，已四更天了，做飯的大師傅們正在美夢中，所以要上的遲些了，這也是憐秀秀要的，換個人的話根本就沒人搭理你。
這時花朵喜歡的退出去準備一切了。她心裏為小姐終於有了歸宿而開心不已呢，對方還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僅比龐斑浪翻雲遜色了一線的大人物。
韓希武從暈迷中醒來。發現自已處身在一間寬闊的廳堂里。
「在下愚鈍，不明白方兄的意思
方夜羽一笑道：「若韓兄同意的話，方夜羽定會為了韓兄保密此事，除我們三人之外不會有第四個知曉，更不會影響你們韓府的聲譽。」
不會銀子吧，聽說他們為了銀子而在岳州做下了驚天巨案。
韓希武心裏那個氣呀，可有什麼法子呢，誰叫人家比自已強啊。唉。
這話讓韓希武大為心寒，「在下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我韓希武呢？」
韓希武終是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道：「但願方兄你心口如一，不然韓希武做鬼也不會過你。」他心知這事若傳了出去，韓府就算是跳進三江五湖也洗不掉勾結『蒙匪』的嫌疑了。
方夜羽一笑道：「韓兄你是聰明你，只要選擇和方某合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憐秀秀露出如花笑靨，很是嫵媚的看了我一眼道：「秀秀是否水性楊花來著？見一個愛一個。」她這話等若告訴我非常欣賞我呢。
一曲『覆水難收』將三女唱的心神飄蕩，不能自已，各個心有所感，激動的眼淚滿面。
「那就好，這兩日他定會在武昌府出現，那艘巨艦最是顯眼，它若開進武昌府碼頭你不會不知吧，好好盯著他就行了，有任何異動即給我傳訊。」方夜羽淡淡說道。
我忍不住笑道：「若是連自已傾心的事物也不能欣賞的話，那活著還有何樂趣中言呢，大多數人看到的只是水性楊花的外在表面，又有幾人能看透水性楊花的內蘊本質呢？」
方夜羽和里赤媚相對一笑，後者道：「韓小兄你是否太小看我們了，若要的銀子的話我們可直接殺入你韓府中去取，何須請你來此。」
「聽說過，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他心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喲，你方夜羽給他殺的這般慘，如今竟拉我這無名小卒來墊背，我韓希武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不是韓某不幫閣下，韓某武功稀疏平常，江湖朋友更少，如何幫的閣下，方兄講講理好不好？」韓希武真有些急了，這
憐秀秀聽的俏臉接連色變，眸中隱有淚光，但也為葉崩雲最後的選擇原諒了他，他確實算條漢子了，換過別人的話，很難做到這一點，這證明他心中不是全無自已的位置。
韓希武面色一變，「方兄這不是為難我們韓府吧？韓家是生意人，而不是武林人啊。」
我卻笑道：「若是我是告訴秀秀此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秀秀會否開心呢？」
憐秀秀赫然一笑，心中暗呼這美人兒的厲害。
韓希武馬上意識到自已的處境是何等的不妙，此刻心中真是恨極那個憐秀秀的僕人，若非他將知已拒之門外，自已又豈會落至這種地步。
最吃驚的要算憐秀秀，她從未聽過如此曲調，算是大開了回眼界，心中更奉我為樂界新一代開山鼻祖了，暗暗下了決心，誓要將我的樂底兒掏盡。
「韓兄好說，貴府確不曾得罪方某，不過那只是以前，面一代表以後。」
韓希武終於面色慘變，渾身一抖，自已似否太傻了，竟以為可以騙過這二人，看來這些魔門中人真是毒辣狠心之輩，吃吧，否則一樣是死，吃了的話還有一線生機呢。
憐秀秀美眸現出異彩，心中大為震憾，敢在她面前獻藝的不是沒有，但絕對少得可憐。
就在這刻，我神色忽動道：「秀秀有兩個你將來的姐妹來哩，抓我著採花賊來了。」
韓希武聽的一愣，自由？難道他們不放自已離開？
「哈，不知秀秀知否我心中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憐秀秀欣悅道：「凌爺你的修為當是相當出色了，難道沒想過進軍天道嗎？」
已到了這步田地，光是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了。
憐秀秀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聽我的說話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種享受一般，臉上儘是欣賞和嚮往之意，半晌才道：「凌爺你是否知道，你說話的時候給人特別陶醉的感覺，象品嘗一杯美酒般，真希望這酒永遠都飲不盡才好。」
我明白她心中的想
韓希武沒有答話，眼眸卻來迴轉動，顯是為了有活命的機會而心動。
韓希武嘆了氣道：「在下認命了，你們的要求韓某全接受了，但也請你們遵守自已的諾言。」
「韓兄當認真考慮此事，事關韓兄自已的小命，我里赤媚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不是開玩笑吧，滿街都貼著你的懸賞告示，韓某和你合作，不是自尋死路嗎？」韓希武不由面色大變，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已有什麼地方能讓對方看的入眼。
「關鍵是做了我凌某人的夫人之後，想見浪翻雲亦是一件小事了，因這覆雨劍是凌某人的大哥。」我望著他笑道。
韓希武一愣，不解地望向二人道：「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會放了韓某？」
我坐在琴架前，心神不住飛越，來了明朝有些時日了，自已是想起二十世紀那段時光，一首名人的曲子正有些合我們剛才談論的話題。
秀秀早在獻藝時見過了她們，同時為二女的絕美為之心折。
「凌遠山這個人不陌生吧？」方夜羽道。
方夜羽看了眼裡赤媚才道：「我們離開武昌之時，合作便可取消，韓兄亦恢復了自由。
那時亦將是韓府滅門的一刻，這是一次用自已生命做的賭局。
我哈哈大笑，轉首深深望了她一眼道：「秀秀若是因此愛上我凌遠山的話，會否又是另一場『苦』的經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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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適時啟喉低歌起來，聲音略帶磁顫：「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給我關懷為我解憂，為我憑添許多愁，在深夜無盡等候，獨自淚流，獨自忍受，多想說聲我真的愛你，多想說聲對不起你，你哭著說情緣已盡，難再續，難再續，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問候，不要一切都帶走，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空間，再多一點點溫柔，不要讓我如此難受，啊，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讓我甘心為了你付出我所有。」
里赤媚冷然道：「韓兄也不是很為難，起碼在武昌府你還有這個能力吧？」
里赤媚由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傾出一粒淡藍以丹丸，托于掌上道：「此乃魔門噬心丸，韓兄請服用，以後每日來服一次，可壓制毒性，我們離開武昌時自會給你完全解毒。」
「取琴來，順便讓岐伯去要些小菜和酒來。」秀秀十分興奮的道。
里為媚赫然在坐，他對面是位俊朗英挺，氣勢雍容的年輕人，一雙精眸正盯著自已。
「和我們合作，我們只要武林中的消息，關於八派和凌遠山的消息，如此而已。」
我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進都不行了，如今肉體已踏入天道，只是心和神還未進來而已，秀秀你箏藝冠絕天下，它與你生命相融，若是你的心境得以改變，提升至另一層次的話，你亦可『由箏入道』，真正的天道似遠實近，每個人都要這樣的機會，只看他是否有把握這機會的靈智罷了。」
「秀秀姐，你太客氣了吧，是不是我家夫君小嘴特甜，這麼快便哄你上手了？」史蘭香笑道。
燈火通明，廳內亮若白晝，窗外仍是夜色朦朧，看來自已未暈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