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江湖爭雄
第五十九章 武昌之戰
砰砰砰，數聲震響。三人同時跌退。
『嘩啦』一聲，艙門破裂，驚呼聲四起。外邊的商旅們大都是普通人都赫的面色發白。
「全安排妥了，我們的坐艦已經開走了，順長江水域往九江走，先迷惑他們。讓方夜羽他們搞不清我們的真正目的，所有精銳都到了城外三十幾里處的一片密林中，四更入城，臨明行動，這樣吊足了他們的胃口，天快亮時他們定會放鬆警惕，那時才給他們一個驚喜。」
掌燈時分，史蘭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不準備配合？」李漢民哼了一聲。
戚長征若無其事的隨意四下掃了遍，道：「從一上船我就感覺給人盯上了，只是他們遲遲不肯發動，不知是何原因。」
我微微搖頭，傳音道：「兵不厭詐，他們的空城計是實則虛之，我們便來個虛則實之吧，讓我們的人全部進駐，來個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他們不回來。」
同一時間，左廂紙窗破裂，一刀一戟橫空現世，挾著無儔的狂飆掃卷眾人。右廂四條人影亦是破窗而出，勁氣一時間漫布不是很寬闊的院落中。
宋媚在一旁貼近戚長征，也十分的大胆，心中喜歡就敢表露出來，絲毫不做作，此時道：「再有十多里就進西安了，我們還怕什麼？」
這丫頭更會安慰人，把這一切全推朱元璋頭上去了，哈，有夠聰明的。
史蘭香不答反問，嬌笑道：「猜猜人家昨天晚上遇見誰了？」
這刻一眾域外高手都有置身夢中的怪異感覺。誰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等他們。
李漢民微微一笑：「有事見你們船老大。」
「道祖真傳的席應真和老君觀的井婧。」史蘭香淡淡道來。
整個宅院世界無有一絲遺漏的給我把握在感應之下，嘯聲的是蟲鳴蟻叫亦不能逃過我的查知。不過我很是失望，這裏赫然是空宅一座，僅有十幾個一般的丫環婆子護院之類的人。
我奇快的一掌給里赤媚接下，這人妖臉色一變，被我怪異的氣勁震的退開兩步，我另一掌閃電般拍出，漫天掌幕將他和方夜羽甄素善任壁四人籠罩，史蘭香則看出了孟闊的高明，直接將此人接去。
兩個打手樣兒的壯漢峙立在艙外，估計是船老大的手下吧。
「人家先一刻給菁姐發了心靈警訊，然後和他們拖延了一會時間，非常遺憾的是只將他二人小創，
史蘭香眸子一亮，微微點頭，同時發出了心靈訊息。
憐秀秀聽到燕王二字時不由一震，憂心道：「遠山你得罪了燕王棣嗎？」
「凌兄好說，正是在下。」方夜羽從容道。
艙內三人本要大發雷霆，看到一堆腰牌時當下就蔫了。
「說說我們的行動吧，香兒，如何安排的？」我笑問這美女。
我拾步下階一邊笑道：「這位該是小魔師方夜羽方兄了吧？」我望著方夜羽。
我一愣，看了另二女一眼又回望她，聳聳肩表示猜不到。秀秀和昭如也是一怔。
「朋友請回，船未停靠之前，我們船爺不見任何人。」壯漢口氣生硬。
戚長征化裝成普通護院武夫，十名錦衣衛各自改裝成商人或普通旅人。宋氏兄妹容貌太過出眾顯眼，也改裝易容，宋媚化裝為一個普通婦人，充當戚長征的女人，這是她自已的提議，而宋楠略為改扮成一位出門在外的少爺。
「行動前我會和香兒去探路，再由香兒發出心靈警訊通知你們是否行動，可保萬無一失。」
從鞏昌上船后一路飆下，入黑時已快抵達西安府了。
我正和秀秀，昭如談論著樂譜，給秀秀纏的沒法只得哄哄她了。
「戚兄，我見你一直眉峰不展，可是有不妥之處。」宋楠壓低聲音道。
那位孟闊眸中暴起精芒罩向東廂。
「而且他們外圍一定有安排秘密耳目的，夫君，是否行動前我們先去探探，別反中他們的計。」薄昭如道，這美女的頭腦也很精明。
中途在一兩處小的埠頭就先後上了兩批人，都是江湖中人，難道在自已等人登船之後他們發現了問題？但有不敢確定，又不想放走一個嫌疑，所以才安排這后招補救？
二女聽的更是色變，我這個小小的候爺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她們怎麼能不嚇壞呢。
虛夜月鞭至時，強望生怒吼一聲，但他剛接了一刀，新舊力交替的當兒，有苦難言，強行橫移身形，『啪』的一鞭正抽在他的肩背處，狂濤般勁氣貫體而入。
正樓廳門驀地打開，我手攜史蘭香悠然步出，笑道：「里兄，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戚長征和宋楠宋媚在一起，十名侍衛散於他們四周。
我默默的計算著對方的實力，史蘭香已發出了心靈警
甄素善更是粉臉陰沉，孟青青，葉崩雲，花扎敖同時露出苦笑。他們心知今日之戰將是另一次洞庭湖之戰的重現了。
「好計，誰想出來的？」我大笑起來。
我則和史蘭香一直保持著陰陽歸一的精神合併妙境，感知始終不放鬆絲毫。
艙房中一聲大喝：「什麼人如此大胆，敢在渭潮幫的船上鬧事，想是活的不耐煩了？」
薄昭如亦道：「是啊，算計的蠻精道哦，對方防了一夜，而我們卻在天亮時進攻，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吧，可算是突然襲擊了。」
「漢民明白，這便去辦。」他答應一聲，挺起腰身，使出數個眼色招呼其它人朝船老大所在艙房靠去。
李漢民看也未看他一眼，將頭扭開，身後一人插上直接撞向那壯漢。
當然他不知道我這邊的人是何等的苦悶，就是為了瞞過人妖這種高手才內息閉氣。
藉著和這美女牽手的當兒，我全力運轉得自『神欲大帝』的純精真元，傾刻間我將功力轉灌入她體中，運行一周后再經這美女回灌給我。
呂仁義不由一愣轉頭望向那兩個人，那二人也傻了，他們正是中途上來的那批人中的領隊，身懷秘密使令，但如今卻碰上更硬的主兒，最後頭一垂，沒有說話。
好狡猾的方夜羽，居然和我的空城計對上了空城計。
這話倒是提醒了戚長征，似乎在聽到西安二個字時，那種不安越趨強烈。
黃敬天，遲奎二人身後，一鞭雙劍同一時間投入戰圈，快愈迅電。
片刻工夫，人影幢幢，黃敬天，遲奎，不舍夫婦，龍氏兄弟，我的另六位夫人魚貫而入，這次的全部精銳算上我和香兒共十四人，其它人都在艦上。
她對於我二十世紀的曲譜還是很吃驚的，我只是將自已喜歡的一些歌曲哼來給她聽而已。
我差點失笑出來，藉著我的感應史蘭香同樣將這裏的情況完全把握，不由驚詫的望往我。
那肥豬般的傢伙一看就是船老大，他忙換上笑臉道：「幾位爺，誤會誤會，有需要您儘管吩咐便是，孩兒們不會辦事，您大人大是擔待一二，渭進幫可是沒幹過一件不法的勾當哦，涼國公藍大將軍還是時常誇咱們為西北河運做了不少貢獻。」這傢伙蠻狡猾的，居然暗中搬出藍玉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難道對方在西安有
「哪有的事，在下這就去吩咐他們靠岸。」
「渭潮幫？很厲害嗎？準備和朝庭對抗了？」李漢民疾言厲色的銳眸掃向三人。
所有人都盤坐閉息，外息轉內息，最大限度的不讓本身的『生』氣外泄。
剛剛步入庭院中時，里赤媚愕然止步，一瞬間他感覺到陷了重圍。
二女這才放了心，只是仍覺不妥，但也無可奈何。秀秀心中更產生了一種想法。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卻看的出她一定會找機會向我說些什麼的。
東天際透出一絲紅芒。
「凌兄你真是高明，居然一到武昌就找了我們，里某佩服萬分。」里赤媚說著淡淡瞅了眼左右兩廂房，等若告訴他的人，兩邊都有伏敵。
我和史蘭香二人獨佔正樓，因為那條暗道入之處正在正樓中。黃敬天，遲奎，宋菁，虛夜月，庄青霜，沈紫綾在左廂。不舍，谷凝清，龍威，龍猛，谷姿仙，薄昭如在右廂。
大船上起碼有一百多人，都是來往商旅遊人或投親回鄉人。也不乏江湖中人。
史蘭香白了我一眼，才道：「你們倆放心吧，咱們這夫君有當今聖上給他撐腰呢，怕的誰來，懷裡揣著御賜金牌，一切都是聖上的意思，別瞎擔心啦。」
那後邊挺上來的侍衛冷哼了一聲，出手如電將壯漢的大拳握住，下邊一腿踹出，正中他的小腹，壯漢不堪巨擊，身體立時躬下，往後撞進了艙房中去。
不過里赤媚確實高明，剛入庭院便給他生出了感應。
一瞬間戚長征有了決定，向不遠的一名侍衛遞了個眼色，那人是侍衛百戶李漢民，此次十人中的最高統領了，奉命配合戚長征的行動。
里赤媚再一次吃我的暗虧，做夢也想不到我的內勁變的讓他完全無法捉磨了，而且是那麼的陌生和強悍。
如此周而復始，循環不息，我的精神感知同時水銀泄地般的將整個宅院籠罩其中。
我們避開了那些下人，快速分成數組佔據了東西兩廂和正房。
史蘭香笑道：「還是夫君聰明耶，這也給你利用了啊？真是會鑽空子呀。」
「立即將船靠岸，別誤我們的公務。」
我和昭如卻大為吃驚，秀秀不知這二人
我現在聽來仍為她了擔份心，聽罷道：「好傢夥，你們三人都未能留下他們，席應真可真不得了呀，難怪燕王要請他出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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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望生等人無不色變，我敢這麼走出來，若無所持的話，那不是找死嗎？
時間在煎敖中慢慢流過。
壯漢臉色一變伸手一拳就擊往那人面門。
三個人都三四旬左右，一個胖如肥豬，一臉的膘肉，像個奸富之商，另兩個神情彪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只是此刻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這麼一頂大帽子他們哪戴的起。
李漢民舉步跨入，一聽對方是有來頭的幫會，心知不拋出身份怕是要大亂了，翻手亮出腰牌，隨後進來的眾侍衛紛紛揚出手中的腰牌。
方夜羽面沉似水，眸光緊鎖著我，似想將我看個通透似的。
這第一名妓卻在心裏想著如何和我談那個她擔心的話題。
五對五的情況下，域軍方面明顯吃了虧。這一刀一戟就幾乎包攬了五人的攻勢。
左方強望生，由蚩敵，蒙二，柳搖枝，花解語五人擋上。
李漢民再哼一聲道：「誰誇你本人管不著，但是你要是誤了我們的事，藍大將軍也保不了你們渭潮幫的周全。」他邊說邊暴出一縷冷寒的殺機。
另一壯漢見勢不對，還未等撲上來，就給另一中侍衛直接一拳打暈了。他們的身手和這些錦衣衛中的精銳的對手，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如此甚好，擒賊先擒王吧。」我話落身形倏的移前，一掌印向方夜羽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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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鼻刀的凜冽殺氣讓人徹體生寒，勁氣更是狂猛無倫，另一桿長戟絲毫不遜於大刀的悍猛，滿天充塞著都是戟影，看不到一絲人影，戟氣絲絲破空而至。
一見有人過來，其中一人擋在艙門前橫眉道：「做什麼的？這裡是你們隨便來的地方嗎？」這年頭一個船上的手都囂張的不得了。
「人怕出名，豬怕肥嘛，樹大招風呀，不過秀秀你們不用替我擔心，應替燕王擔心才對吧，若不是有方夜羽這批強敵扯我後腿，燕王還不足以成為我的威脅。他和藍玉加一塊或許有點看頭吧。」我從容道來，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勢威儀，眸中更透出強芒。
我和史蘭香出現在了方夜羽秘巢的後園中，這時我又扮回了凌遠山的樣子。
「香兒，這麼快就回來了嗎？怎麼樣？」我知著
「這麼巧，這老小子居然真的出世了，還帶來個老君觀的井婧，江湖可真夠熱鬧的。」我苦笑之後又道：「沒發生衝突嗎？」
「大爺貴姓，有事吩咐便是，在下渭潮幫呂仁義，一定全力協助。」船老大臉肉略為搐動。
近午時分，我們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但他們不是由秘道潛回的，而是從正門大搖大擺的晃了進來，看不出來，這群人還是蠻自信的嘛。
「召集兄弟們找上船主讓他立即靠岸，我們不能入西安了，我預感不對。」戚長征低低道。
沒人錦衣衛過不去，除非是嫌自已活的命長了。
渭潮幫在西北武林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幫了，控制著渭水河域，雖和怒蛟幫沒的一拼，但也算一河之霸了，總舵就設在鞏昌，聽說背後有藍玉給撐腰。
昭如也看著我，她並不知道我就是那允炆殿下，也現出擔心的神色。
方夜羽不由大駭，心中亦立時升起了警覺，對方竟高明至此，能瞞過里赤媚的靈覺？
我卻道：「方夜羽，里赤媚，甄素善哪個是易與之輩？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到時見機行事，只怕他們和我們也玩空城計，那宅院定有秘室暗道一類的設置，就怕是找不到他們的主力。巨艦的離去定會讓他們疑神疑鬼的，不做出些安排的話是不可能的。」
瞬間工夫，我的掌分別與甄素善的劍，方夜羽百忙中抽出的戟和任壁的掌接觸。
我亦暗自咬牙，這四人無人好惹啊，顧不上許多揉身直進，仍是方夜羽為主要目標，這是我的戰略，造出要搏殺方夜羽的假象，然後再尋找機會重創其它人。
我哈哈大笑：「秀秀，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先吃飯可好，餓了。哈。」
秀秀點了點頭，喚進了花朵兒，吩咐她去備些酒菜來。
強望生痛哼聲中，立告受創，跌退開來，身的金火木土四將搶上護住了他。
「自然是你的得力部下黃敬天了，這人真的很厲害，將來絕對是大明的猛將。」
里赤媚，方夜羽，甄素善，孟闊，任壁，五人當先，孟青青，葉崩雲，花扎敖居中，這三人最是傷重。隨後是強望生，由蚩敵，蒙二，柳搖枝，花解語，山查岳，色目陀，寒杖竹叟，最後是金木火土四將，八大煞神沒有出現，估計留在外面繼續監視動靜。
他微一點頭會意，行了過來道：「征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