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覆雨翻雲》下部 君臨天下

第一章 『毒手』乾羅

下部 君臨天下

第一章 『毒手』乾羅

「征兒先帶人上船吧。這裏將給義父料理,讓我領教領教懷遠候的高明……」
這個距離對乾羅來說可說輕易就能距越。
小渭庄方向果然正湧來一隊隊盔明甲亮的仙正規軍隊,人數怕不有上千人。
曹興一聲低喝:「快,對方來援軍了,絕不能讓他們逃掉。」
此人在黑榜中的排名一直是前三名之內,當然厲若海一向低調,不在乎排名高低,不過此時以乾羅的實力,在榜上怕除浪翻雲外再找不敵到敵手了,厲若海,封害,烈震北都已先後走了。范良極雖高明但仍及不上乾羅厲害,余者更不用提了。
適時一聲冷哼,在戚長征的身前驀地出現了乾羅的身形,他手中矛影一閃,灑出一片寒光。先天勁氣哧哧破空,將飛身而至的戰甲卷進了靠是矛影中。
宋媚眼含淚水,不顧哥哥地拉扯越眾撲入了戚長征懷中。道:「征郎。小媚要死也要和你死你塊的,你不要緊吧。」
「原來乾城主。本人失敬了,藍大將軍謀不謀逆,好象不是閣下能定了性地事吧?本人懷遠候曹興,同是朝庭命官,難道不比乾城主更清楚嗎?」他此時抖露出身份大概是想給乾羅一些顧忌吧。
已方除了宋氏兄妹都知道這稱雄黑道數十年之久霸主的實力。
這時曹興強壓心頭威赫沉聲道:「閣下何人,如此囂張,居然敢和涼國公藍玉過不去?」
戚長征心中叫好,壓下傷勢,提氣猛掠,目光過處,十名侍衛已給殺了三人,對方這批高手終及不上錦衣衛強悍,十幾人竟倒了一半多,剩下的六七人只是虛張聲勢不敢靠前,等著他們的主力陣容打頭陣呢。
「哈」浪翻雲大笑道:「人都有六情七欲,想要戒絕談何容易,夢瑤也是芸芸眾生之一,而且有情有義,怎能例外,只是她道行高深,心堅如石,把這份至情至愛比別人藏的更深罷了。」
戚長征亦在這堆人面前停下,望著已在七丈內地鐵艦和艦首處含笑的乾羅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乾脆直接將刀丟在一旁,一屁股坐在地上對大家道:「好險,今趟能撿命回來,真不容易了,小媚過來給老戚抱抱。」
心神無限的擴闊至與宇宙同寬的境界,那種感受妙至毫顛,非筆墨可形容於萬一。
兩媚后也給乾羅剛才地出手震住,終是一言沒發。
戚征望著迅速接近地官兵,忙招呼眾人上艦。河岸上只留下了乾羅一人,兩艦同時退開河岸,到了七八丈處的河中。
這真地不能不叫他們心驚膽寒了,就是藍玉也不一定能一招擊斃戰甲這樣的高手吧。
這刻,戰甲臨空而至,掌勢如山壓頂,冷笑道:「去陰間親熱吧。」
孟青青本來以為只是浪翻雲一時興起帶她游游湖而已,哪知此趟竟是要遠去帝都金陵。不由心神一震,腦海中瞬間掠過了凌遠山這假候爺的身影。
這無形中給了已方人更快靠近河域的機會。
宋氏兄妹當知戰甲的凶名,沒想到來人居然如此的厲害,同時給赫呆了。
七個侍衛緊緊拱衛著二人。
浪翻雲明白孟青青的心裏想法,笑了笑道:「你若同意的話,大哥可把你將給夢瑤,她會帶你去一個無憂無慮的世外之地小住。」
能和浪翻雲一同暢遊洞庭湖無比美景,對孟青青來說,絕對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
曹興等四人無不提氣猛趕。凌空飛追。
操舟地是黑榜第一高手浪翻雲,坐在舟頭的是女真族公主孟青青。
河道邊眾人再不能逃前一步,都望著迫近的戰艦。宋氏兄妹不知來艦是敵是友。又驚又駭。
乾羅出手果然不凡,這刻的乾羅早非是昔日的乾羅了,絕對是宗師級的曠代高手,竟他拋開一切后,修為突飛猛進,在怒蛟島這段日子天天和浪翻雲泡在一起,論天論道,心神無限的擴闊,更領略到了無數以前未曾領略的事物本質,這使他在各個領域都大大邁進了一步。
這刻艦已靠岸,打橫並排河道之旁,兩條寬寬欄板架在了岸上。
戰甲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赫的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艦上的那男子竟似鬼魅一般出現在眼前,心下大駭之際,自已已給一堆矛影勁氣裹住,壓力似來自整個空間一般,令他難受異常。
「浪大哥此去還會插手江湖的事嗎?」孟青青忽而轉變了話題。
世間的爭鬥永沒有休止的一刻,它會以各種形勢上演,只要你活著就沒法必免。
宋媚一聽來人竟是戚長征的義父心下大喜,不由嘴甜的叫一聲『義父』……
他這一矛把敵我雙方皆震呆當場,曹興和雙媚后被迫本來打算和戰甲一起先收拾了來人,哪知自已未趕到時戰甲就給對方收拾,來人竟可厲害到這種地步?
這麼說無疑是告訴了孟青青確有其事,孟青青心中暗嘆,這凌遠山,將來的成就可能要曠古爍今了,強如龐斑,也因種種原因拋開了深愛的言靜庵,若他成功的話,可能創出千百年來武林中未有過的神話,從未有人能和靜齋的傳人同修一生,大多是短暫的苦戀,然後又因各種形勢又或迫於各種壓力而分開,無不叫人神傷魂斷。
乾羅轉回身形,哈哈大笑,道:「藍玉不過是個欲意謀逆之賊,人人得爾誅之,本人會怕他嗎?不過你好象比他更還目中無人哩,既便和藍玉在毒手乾羅面前也不至於無此大言不慚吧?」
艦上兩排紐弩手一安排開,足有三百多人。
他發出號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摔落丈外,似一灘肉泥一般。
孟青青心中那一絲陰霾在這刻悄悄消去,瞬間就隨風遠逝,就讓自已拋開一切來享受它吧,這有可能是自已生命中最後一次機會了,無論將來是生是死,這場愛將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毒手』乾羅,曹興等無不一震,稱雄黑道四十年之久地毒手乾羅竟在面前,難怪會有如此出色的身手,確實,藍玉親臨也沒勝過此人的把握啊。
乾羅看也不看停在兩丈外的三個敵人和一他們的一眾手下,緩緩轉過身望向戚長征,笑道:「你小子泡妞兒地手段可是越來越高明了,這種時候亦有這般心思。」
「怎麼也大不過逆謀之罪吧?」乾羅出言反譏,然後冷哼一聲,掃了兩個媚后一眼才道:「要不要和本人玩兩手,哪的那麼多廢話。」說話間,他調勻氣息,一股凜冽殺氣散出,將對面三人齊齊罩住。
曹興知今日之事算是完蛋了,自已雖有充足兵力,但無艦船。根本奈何不了對方,他不由冷笑道:「哼,乾城主縱容朝庭欽犯,可知其罪?」
『砰』的一聲。戚長徵狀似厲鬼一樣。給戰甲這一掌震的飛騰而起,這本是他心中所想。
乾羅哈哈大笑,驀地騰身,一閃便回到了艦上,如此身法,三人卻也望塵莫及,心下一嘆,這種對手不讓人家走還待怎麼樣呢,若不是有千數官兵趕來,怕是自已幾人今天也走不了。
驀地千百矛影盡散,變成了當胸一矛,一閃便刺入他地胸口,無儔勁氣潮水般湧進他地經脈,戰甲膽散魂飛。聽到自已全身骨骸的暴裂聲。
「在這段時間,青青不想再過問任何的江湖恩怨了,浪大哥知道金陵有清靜的地方嗎?」
易燕媚嗔怪地瞪的戚長征一眼道:「你這小子一天不惹事也不行,看我不回去讓碧翠她們整治你才怪。」
戚長征摟著宋媚勉強立起,露出陽光般燦爛的一笑道:「義父,你兒子我英雄蓋世,美人兒豈能不愛,生死之間仍不忘愛戀,這才更顯男兒本色嘛。」
「青青何須介懷,生生死死,愛愛恨恨,不過都是生命過程中的一段經歷,重要的是給這段歷程增加絢麗的精彩而已,多年之後再回過頭時,你會發現自已曾經幸福過,而不留遺憾。」浪翻雲淡淡道來,眸中卻是涌滿了海一樣的深情。
孟青青露出笑容,這倒是真的,來招惹浪翻雲的不是蠢蛋還是什麼。
二女看出存心拚命,當值認為不值,他是網中之魚,蹦不了多久了,再讓他消耗一會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二人似心生默契般的退開,同避其鋒。
「盛會可能空前,連龐斑亦會來湊熱鬧的,浪翻雲豈能例外,若沒有蠢蛋專門來惹我,大哥我可沒有那份閑心哦。」
那是一個沒有經歷過情愛的永遠體會的感受。沒愛過又怎麼會知愛的苦辣酸甜呢?
「秦夢瑤?」孟青青芳心一震,眸中驚起異彩望著浪翻雲又道:「她,也在金陵嗎?」
宋氏兄妹心中統統苦笑。這下可好,慶家居然是黑道大豪毒手乾羅,女婿更是新一代的黑道高手『快刀』戚長征,兩人掉『黑』窩裡了,但感覺卻非常好,因為戚長征有血性,是個真正的男兒,這一點兄妹倆看得非常清楚。宋媚更不後悔自已的選擇。
洞庭湖上一小舟輕輕蕩漾。
浪翻雲點點頭道:「她應該早就了到了金陵了吧,只是沒人知曉而已。」
戰甲冷笑一聲道:「候爺放心我們的大隊官軍已趕到,他們跑不了。」
人在空中一連劈出數刀,硬是在圖娜和霍思雅之間闖開了一條血路,借勢逃去。
宋氏兄妹忙和易燕媚見禮,易燕媚這才趕著戚長征入艦樓去打坐療傷。
「浪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孟青青回首望著這粗豪地江湖之雄,眸中儘是崇慕之色。
戚長征顧不上回頭觀望,河道內的鐵皮艦已在十丈內了。
「太好了,青青很期待呀,江湖傳聞這位仙子也遭到了凌遠山的襲擾,可有其事?」
艦船掉頭東去,轉眼便沒入了河道盡頭。
乾羅大喜,深深望了她一眼道:「不錯,我兒好眼力,這丫頭相當不錯,夠大胆,夠情義。」他這般說,自是看到宋媚要和戚長征一起死的那一幕。
正追擊的曹興等人也發現了河道中的變化,只看那奇怪的戰艦他們就知非是自已的人,又是東邊來了,估計是對方的援軍。
李漢民等七人無不帶傷,他傷的最重,差點給妖女幾掌要了命。但此刻仍橫刀在後壓陣,真是個堅卓不屈的悍衛啊。
這一切是乎是上天註定的一般,眼前的浪翻雲和那假候爺無疑是天下間最出色地兩個男人,或許只有龐斑才可與他們相較吧,可是現在這兩個男人卻都在為了自已挽回的生命而做出一切努力,誰都不知那結果是否令人滿意,但只是那份無回的執著確實叫人心生感動。
微波盪激,水浪輕翻,不時有魚兒從水中翻身躍離湖面戲耍。遠近各處都有打漁小舟,游湖的文人墨客,不時聽到他們的朗朗笑聲。
戚長征苦笑道:「乾娘,這豈能怪征兒。給人追殺嘛,呵呵。小媚快來見過乾娘。」
三人駭然,乾羅果是高手,曹興非是逞勇之輩,打了個哈哈道:「來日方長,乾城主今日之賜,我們不會忘記的,請吧。」他聰明的放棄了和乾羅過手的機會,不說自已現在有傷在身,全盛時也非人家對手,還必自取其辱呢。
「浪大哥也會支持青青和他的短暫愛戀嗎?」孟青青一想到那毫無結果的情愛,心頭一陣悲楚,生離死別也莫過於情人間天涯永隔地痛苦,而越是越如此越能叫人全身心的投入所有的熱情,似要在分手前的一刻燃燒掉所有的激情。
心情從未象此刻這般寧謐過,以前也未象這刻一樣有必情欣賞自然界的一切美麗景物。
浪翻雲望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小酒壺所剩不多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輕輕將它拋入湖水中才道:「我們就坐這條小舟,一路直放金陵,青青覺的可好?」
他雙掌交擊。運足全力仍無法突破矛圍。
其它的一切榮辱,甚至族人的安危,在這一刻似乎顯的微不足道了,有命才有再考慮它的機會,否則一次都是空談。
艦首處一人高挺削瘦的中年男子,說不出的悠然洒脫,雙目神光灼灼,負手而立。他身畔一美少婦靜立,雍容典雅,比若神仙中人,再往後一群弓弩上弦,刀劍出鞘的猛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