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折 率土之濱
段十六 練棍
張問頓時覺得十分奇怪，便走上樓去想看個究竟。他走到閣樓，除了看見綉姑，玄月和幾個女人也站在旁邊；而地上跪著一個女孩，張問看了一眼，頓時想起來了：這不是方素宛嗎？張問因為太忙，好久沒見過她了。
「噗！」張問立刻噴了綉姑一臉的口水，笑得肚子都差點抽筋了：只見綉姑左邊那個姣好的乳房畫著一個貓的腦袋，乳頭正好變成了貓的鼻子，左右還畫著幾根鬍鬚，真是惟妙惟肖……
張問頓覺十分有趣……普通人覺得無趣的事，他就覺得有趣，比如大街上賣菜的、擺攤的，他要是空閑的時候就很有興趣，因為充滿了生活氣息。
「相公，要妾身陪你去嗎？」沈碧瑤看著張問說道。
張問踱了幾步，他實在對這方面不精通，倒是玄月有時候會拷問姦細和女犯，她應該懂，張問便問道：「玄月，如何才能既不傷著她，又能讓她異常難受？」
綉姑可憐兮兮地看著張問，因為男尊女卑，妻妾不能違抗男人的意思。綉姑只得漲紅了臉走進珠簾遮掩的暖
想到這裏，張問有些內疚，這女人嫁給了自己，卻被冷落了這麼久。
方素宛就是通政使方敏中的女兒，以前張問和魏忠賢爭鬥的時候，方素宛不幸陷進了權斗的漩渦，險些成了政治犧牲品，後來天啟皇帝下旨讓張問把她納為妾，硬塞給張問了事。方素宛就是這樣成為張問的小妾的，張問對她沒有多少感情，所以後來因為太忙，差點把她給忘記了。
玄月用充滿弦外之音的口氣說道：「這是東家下令的，我不知該聽東家的、還是該聽夫人的。」
綉姑摸出手帕擦臉上的口水，無語地看著張問。
窗外冬光明媚，明朗無比，如此景象讓張問心情大快，他便放下手裡的圖紙，說道：「這些東西以後再看，難得清閑一些時日，我出去四處轉轉……對了，今天早上我還沒練劍。」
張問想著這方素宛費了那麼多心思，就想別人折磨她……既然已經收進後宮了，沒辦法只能滿足她。想罷他便喊道
綉姑低著頭解開襖子的紐扣，然後撩起褻衣和抹胸，低聲說道：「這墨幹了，不好擦，妾身還沒來得及洗。」
這時方素宛仰起頭說道：「妾身趁袁夫人熟睡的時候，在她的胸口畫了一個貓貓，妾身是故意的。」
玄月沒有辯解，也沒有要聽命的意思。這時綉姑心道：難道相公喜歡這調調？可相公平日不是挺正經的嗎？
果不出其然，方素宛仰起她那張圓圓的娃娃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要是不懲罰妾身，妾身等袁夫人睡著再給她畫個烏龜。」
於是綉姑便沒有再說話，玄月便命人取來專門對付女犯的淫葯，讓方素宛喝了下去，又叫人綁在暖閣內。
玄月皺了皺眉頭，心道：用刑哪裡有不受傷的？她沉思了半天，硬著頭皮說道：「要不給她灌淫葯，然後綁起來？」
張問沿著湖邊散了一會步，只等奴婢把他的劍取來，就在這時，只聽得一棟閣樓里隱隱傳來罵聲，他轉頭看去，那不是綉姑住
綉姑：「……」
方素宛不用別人幫忙，聽說張問要懲罰她，不怕反喜，她還記得上回張問和她玩滴蠟的事，真是記憶猶深啊。
「相公，你還取笑妾身！」綉姑白了張問一眼。
張問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這時想起：這個方素宛喜歡受虐，難道是故意犯錯想讓別人體罰她？
沉默了片刻，綉姑道：「第一次就饒了你，以後你要學著懂規矩，明白嗎？」
這時只聽得那女孩說道：「袁夫人，您不能手軟啊，您要是不懲罰我，下次我又會在您身上亂畫。」
張問心道：一定是那個女孩犯了什麼錯，被綉姑逮到了，但是綉姑天生性子軟，忍不下心懲罰別人……想來綉姑還是沒能力管理我的後宮啊。
張問：……
張問又對屋子裡的女人們說道：「今兒不練劍了，改作練棍。」她們聽罷滿臉緋紅。
張問回頭說道：「拿回去吧。」
綉姑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禁正色道：「玄月，快放開她！」
他走出院門，迎面就是結冰的「借景湖」，冰雪潔白無瑕，冬日的陽光溫暖異常，猶如一雙小手撫摸著人一樣，讓人身上暖烘烘癢絲絲的。
「哈哈……」眾人終於忍不住哄堂大笑。
綉姑紅著臉道：「有人在這裏……相公，把方素宛放了吧，讓玄月出去。」
綉姑見狀愕然道：「相公，這樣……不好吧？」
張問故意拉下臉，「怎麼，你不聽我的話？」
不一會，方素宛的兩腮便越來越紅，雙腿相互蹭來蹭去，大概是藥性發作了。就在這時，玄月又掏出一支發簪一樣的東西，插進了方素宛的下邊，她回頭說道：「這東西上有極細的小刺，不能讓人傷得太重，卻能使人又痛又癢。」
張問見到方素宛衣冠不整，一臉春色，早已蠢蠢欲動，哪裡還顧得上正經？他盯著綉姑那柔軟的胸脯，便忍不住伸手過去，隔著衣服一手把住了一個乳房，手心裏感受到的溫柔讓張問
綉姑滿臉通紅，口不能答，其他女人也是掩嘴偷笑。張問的好奇心頓時被勾起，忙又問了一遍。
這時他只覺得綉姑嬌憨可愛，睡著了被人在胸口畫了個貓貓都不知道，方素宛也是十分搞笑，像個小女孩一樣還會給人搗亂。
隨即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袁夫人，你懲罰我吧！怎麼樣都可以。」
張問笑呵呵地掀開珠簾，走了進去，這時門外有個女子的聲音道：「奴婢給東家取劍來了。」
女人們見到張問，都向他屈膝執禮。張問指著方素宛道：「她犯了什麼事兒？」
那奴婢無語，只得又倒轉回去。
「不用了，我要去練劍。」張問從椅子上站起來，喊道，「來人，去把我的牡丹重劍取來！」
張問便拉住綉姑笑道：「讓我看看那隻貓。」
「沒事，相公別問了……」綉姑拉了拉小棉襖外面的褙子。
玄月給綉姑遞了個眼色，輕輕搖搖頭。綉姑心道：聽說那余琴心以前是名妓，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相公樂不思蜀，常常往那邊跑，玄月給我做眼色，難道是有什麼法子讓相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