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紗》第七折 率土之濱

段五九 公平

第七折 率土之濱

段五九 公平

不多一會,親兵便帶著兩個將領走了過來,二人跪倒在地,說道:「末將等不該在營中爭執,請英明汗恕罪。」
岳托忙對旁邊的親兵說道:「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營地西面靠近錦州城的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代善眉頭一皺:「軍營重地,誰在喧嘩?」
於是軍士們又騎馬過去,將一個漢人女子帶了過來,她的雙手被繩子綁著,繩子綁在馬上,她只得被馬拖著小跑著才能跟上,裙子早已被撕得一片狼藉,裙邊上沾滿了泥土,上衣也被撕爛了一大塊。
旁邊的老男人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自然明白乳溝雖然好看,但最難得的是下半部好看……只要胸部稍有下垂,或者腰上有肥肉就會影響那裡的美觀。難得的是這女人身材恰如其分。
想罷代善便點頭同意了八妹的請求。
愛新覺羅氏的駙馬固爾布錫聽代善說起遼西的明朝大軍,也附和道:「相信英明汗擊潰南人的日子一定不會太遠。」
就在這時,岳托忍不住說道:「父汗,我們是不是應該下令禁止殺掠漢人?」
他善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兩鬢已經斑白,但這並不影響他極大的野心和熱情。做英明汗這些年來,雖然偶有挫折,但代善的功業是不容忽視的:遼河以東的女真、蒙古、漢等各族漸漸走向統一,滿族更加強大;遼河以東、黑龍江流域等廣袤的地方已在金國的版圖內,四方歸附的部落越來越多。
於是那些武士將女子按在地上,其中一個右手提斧,左右抓住女子的裙腰,粗暴地一撕,便將她的裙子撕了下來。
聰古倫指著遠處那兩瓣血淋淋的屍體道:「你們兩個,一人選一半帶回去。」
錦州金軍大營,旌旗獵獵,帳篷外面的步騎往來不絕,井井有條。代善正站在營門口,看著遠處一支馬隊在表演騎射。
幾個滿族武士走上前來,抓住漢女,割斷了從她手上綁在馬上的繩子,將其拖出營門。一個武士喊道:「格格是要怎麼分?」
再看她的臉,也是楚楚動人,加上臉上的淚水那是梨花帶雨。不過她的眼睛卻充滿了怨毒和怒火,衣衫不整地被置於眾目睽睽之下,她詛咒道:「你們這些天殺的,全都不得好死!」
聰古倫格格道:「自然要左右分才公平。」
二人鬱悶非常,心道好好的一個美女,還沒來得及享用,就給砍成兩瓣屍體,屍體老子們拿來作甚?
這時岳托卻笑道:「他們走了一個多月才走幾十里路,等他們過來都不知道猴年馬月去了。」
「啊……」眾人都吃了一驚。那兩個爭執的將領心有不舍,正欲勸阻,卻見到聰古倫格格帶著冷冷的目光,頓時心裏一寒,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等消滅遼西的南人,本汗一定為八妹挑一件讓她稱心的禮物。」代善自信滿滿地說道。
「兒臣謹記。」
他們並不急著繼續行刑,而是等了一會,讓女子在恐懼和絕望中掙扎了一陣,這才用斧頭破開她的肚子、胸膛、頭顱,從中間一分為二。
聰古倫聽出點彌端,忍不住說道:「大阿哥,你覺得我做得太過分?」
一個武士用滿語憤憤地說道:「她罵我們是畜生,讓她多吃點苦頭!」
拿斧頭的武士便分開她的雙腿,對準毛茸茸的恥骨之處一斧頭砍了下去,頓時響起了一聲撕聲裂肺的慘叫,女子的盆腔骨被砍折了,腸子順著開口之處流了出來,鮮血頓時染紅了沙土。
極目望去,帶領馬隊的人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只見她雙腿修長,腰部極為靈活,一聲嬌叱,身子一矮,上半身竟然斜掛在馬背上,腰力相當了得。她不僅做出了如此花俏的動作,而且張弓搭箭,一箭便射中了前方的靶心。
漢女感覺腿間一真涼颼颼的,明白自己的隱私之處暴露了出來,羞憤地哭喊道:「你們這些畜生,殺了我吧!畜生……」
代善第一眼看見這女子,就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可轉念一想,這女人始終是漢人,在滿人眼裡漢人是最低賤的生物,不可能有資格做他的妃子,就算佔為己有,最多也就是個奴婢,為了一個奴婢和部將們爭奪實在不上算。
岳托面無表情地說道:「漢人低賤,和牛馬沒有區別,本無過不過分之說,但我們如果虐待牛馬,如果能讓它們發揮最大的作用為我所用?如今明廷百萬大軍壓境,父汗如能調整對漢政策,建立更多的綠營,我大金國的勝算就能多一分了。」
待那女子被帶到代善等人面前時,周圍的男人立刻看直了眼,都盯著她的胸部……她的胸部以下至腰的布料被撕掉了,於是露出了姣好的小蠻腰和乳房下半部,雪白嬌嫩十分可愛。她掙扎著想遮住,可手被綁著,無可奈何。
「姑姑英姿颯爽,弓馬了得。」岳托道。這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居然是他的長輩。
固爾布錫先投奔努爾哈赤,後來代善接掌汗位,又變成了代善的臣子,現在已經官至兵部秉政。
棟鄂氏忙搖搖頭,捏著鼻子道:「沒、沒意見,就這樣分。」
代善正聲對他的兒子說道:「大丈夫做大事,越是下決心成功,越不能著急。」
另一個被稱做棟鄂將軍的人瞪眼道:「你可不能在英明汗面前睜眼說瞎話,那婦人明明是末將從漢人家中搶出來的,然後讓部下綁回來,末將前腳剛離開一會,你後腳就從末將的部下手裡強奪!不信找末將那幾個部下問問便知,末將為了搶她,可是殺了她全家!」
明廷兵部尚書朱燮元的小心翼翼更加堅定了滿人的判斷:明人外強中乾,膽小懦弱;明廷依然糜爛。否則從寧遠城到錦州才一百余里,明軍到現在都走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在塔山附近?
眾人頓時大聲喝彩起來。代善對旁邊的一個紅頂子官兒笑道:「八妹嫁給你之後,箭法不減當年,還有所長進啊。」
臂圓腰粗的將領憤憤道:「都是你手下的人,肯說實話?」
「是。」其中一個臂圓腰粗的將領抱拳道,「末將在錦州城中看中了一個婦人,就想作為戰利品收入家中做奴婢,可沒想到棟鄂將軍看到之後便來爭奪,明明是末將先看中的,為什麼要讓給他?」
在營外表演騎射的女子正是代善的妹妹聰古倫格格,努爾哈赤的第八女,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她十五歲嫁到蒙古喀爾喀,後來跟隨丈夫回來投奔了金國,他的丈夫固爾布錫就是站在代善身邊剛才說話的那人。
代善的八妹聰古倫格格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股怒火,並不是被這漢女罵的原因,而是女人的那副小蠻腰讓聰古倫格格十分惱火,因為她沒有這樣的好身材。
聰古倫格格表演完騎射,便策馬向營地奔來過來,她十分矯健地從馬背上躍下,對岳托揚了揚眉頭:「大阿哥,我的騎射怎麼樣?」
岳托是代善的長子,內定的汗位繼承人……但他今年已三十四歲,眼看父親身子骨還相當硬朗,要繼承汗位那才真是不知猴年馬月去了。
……至於現在大軍壓境的號稱兩百萬的明軍,代善並不太擔心,實際上整個金國上下依然比較樂觀,因為明朝和金國打仗基本是敗多勝少,明軍百萬在多數滿人眼裡幾乎是運輸財富來的。
兩人爭執不下,代善聽罷反而對他們搶奪的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長成什麼模樣才能讓兩人奮力爭奪?代善便說道:「去把那個婦人帶來問話。」
代善道:「你們在爭執什麼,說出來,讓本汗給你們作主。」
聰古倫格格的丈夫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格格終於冷冷地說道:「英明汗,這件小事讓八妹來處置如何?」
現在,代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南方:大明朝。那是一頭讓人取之不盡的肥羊!他們相信,如果不是重關壁壘擋住了他的狂野野心,金國擴張的步伐將更加迅速。
代善笑道:「所謂百萬大軍,只有朱燮元的十幾萬人出關,走了一個多月還在後方磨蹭,畏懼不前。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破敵之策。」
聰古倫格格處理倒是十分乾脆,她冷冷地說道:「你們各執一詞,都說這賤……婦人是自己的財物。這樣辦,來人,把這婦人從中間砍成兩半,分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半!」
香噴噴的一個人兒,卻原來這般臭氣熏天,兩個將領大倒胃口,強忍住噁心,他們面面相覷,那個臂圓腰粗的將領終於指著左邊的一半道:「我要那邊吧,棟鄂將軍可有意見?」
「能夠迎娶愛新覺羅家的女子,是微臣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但他們又不敢違抗聰古倫格格的意思,只得垂頭喪氣地向屍體走去,走到面前,頓時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血腥中帶著腸子裏面流出來的糞便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