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四十八章 階下囚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四十八章 階下囚

「不說不說,一定不說!」中年男人瘋了一樣擺起手來,臉色慘綠慘綠,然後又眼巴巴地問道:「那……那滿爺還會殺我嗎?」
「切~這就是你問話的態度?老子就算知道又憑什麼告訴你?」男人立馬昂起了下巴,態度倨傲的望著林濤,然後陰笑著說道:「想知道你老婆在哪是吧?叫聲爸爸來聽聽,我立馬告訴你!」
「槍?」宮沛龍愣了愣,說道:「不少呢,幾十把步槍應該是有的吧?怎麼?難道你還想反抗?我勸你一句,以前有幾個特種兵出身的傢伙都反抗過呢,可最後還不是被滿爺的人打成了馬蜂窩,逃跑倒是有可能,反抗就算了吧,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弔嫌命長了!」
「兄弟,少費點力氣吧,那鏈子真的是拴牛的!」醫生有些憐憫的看著林濤,勸解道:「看在咱們是同行的份上,我和你說句實話吧,女人一旦落到他們手裡你就別想救回來了,那都是一幫畜生,你老婆還算幸運的,畢竟能送給滿爺,以她的長相來看,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而且有我在你也放心吧,等回去我為你說幾句好話,以你的身手給他們打打下手應該還是沒問題的,說不定哪天你能得到滿爺的賞識,滿爺順手就把你老婆還給你了,所以一切還有希望,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看到我老婆了?她在哪?」林濤沒工夫和對方調笑,立刻大吼起來。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第一次不殺,不代表這次不會殺!」林濤看著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說道:「滿爺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你一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權威,這就等於逼著他來殺你,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賭滿爺回去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他們有多少條槍?」林濤突然開口,之前在林淳的嘴裏他並沒有得到這些人武器的消息。
「屁!你……你們凶多吉少還差不多,滿爺他……他肯定不會殺我的!」男人嘴上說的硬氣,但臉色卻蒼白了幾分,然後就像是自己給自己打氣一樣,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第一回逃跑了,上回被他們抓回去滿爺就沒殺我,這次也一樣不會,嘿嘿~對,滿爺肯定捨不得殺我,他還得仰仗我給他看病呢!」
「你找死……」林濤怒吼一聲,猛的朝對方撲過去,但鎖住他雙手的鐵鏈根本容不得他放肆,半步都沒邁出去就被生生給拽了回來,任憑他狀若瘋魔般嘶吼著,卻半點都奈何不了對方。
「對對對……」中年人雖然有些尷尬,卻還是忙不迭的點著頭,他搓著滿是污垢的雙手,緊張地問道:「外面都盛傳滿爺這幫人是吃人的,這是不是真的?該不會真要吃了我們吧?」
宮沛龍垂頭喪氣的看著車廂里這些如同黑奴的人們,見他們臉色又綠了幾分,他還喋喋不休地說道:「唉~我就是受不了沒完沒了的吃那些死人肉才逃出來的,我第一次吃的可就是我同科室的護士長,那麼風騷的小少婦,可惜,可惜啦!」
「不吃你們帶你們回去幹嗎?難道為你們養老送終啊?」宮沛龍沒心沒肺的笑了,見車廂里的人臉色一下全都綠了,他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有時也得看運氣的,比如他們物資多的時候一般不怎麼吃人,手頭緊了才會挑一些不順眼的下手,當然了,如果你有些別人沒有的特殊技能,他們也會把你留下的,對了,你會什麼?」
「這……」男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林濤的右手食指,又緊張的看了看自己的,果然,他這個貨真價實的外科主任因為長年拿手術刀,右指上早就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老繭,只是已經慌神的他根本沒有發現,林濤手上的老繭是因為經常扣動扳機所留下的,是橫向的,而他這個醫生卻是豎著的,並且食指周圍還伴有長期使用縫合線所留下的一圈特殊印跡。
「其實……我也沒看的太清楚……」醫生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一五一十地說道:「昨晚他們放槍伏擊你們的時候我已經被抓上車了,也是你們活該倒霉,哪裡不好走,偏偏選了那條路,你們幾乎是追著他們的車隊上來的,我遠遠的看到你們車翻了以後,你老婆大喊大叫的被他們從車裡拽了出來,他們好像當時就想把你老婆給辦了,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人竟然沒動手,而是把你老婆扔上了前面的越野車裡,我想……他們應該是想把她獻給滿爺玩弄吧,畢竟你老婆那麼漂亮,還那麼乾淨!」
「當然是我啊!」林濤陰陰的說了一句,見對方一臉的不信,他冷笑著說道:「莫非死了你張屠戶,別人就非得吃帶毛豬嗎?你大可以不信,但到了滿爺面前我自然會說出我的職業!」
「喲~體力真不錯呢,都這幅德性了還想打人呢?我就坐在這,你過來打我一下試試?真是傻蛋,哈哈~」男人放肆的大笑著,還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臉頰以示挑釁,然後又鄙夷地說道:「別白費力氣啦,告訴你,鎖你的鏈子可是拴牛的,你力氣還能比牛大?切~」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沒想到兄弟還是位醫生呢,佩服佩服啊!」先前開口的中年人,此時坐直了身體看著一旁的醫生,臉上還帶著希冀的表情,而醫生這時又懶洋洋的坐了下來,沒精打采地說道:「叫我宮沛龍吧,我一個婦產科醫生也沒什麼值得你佩服的,所以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無非就是你們這幫人會怎麼樣是吧?」
「如果你還不信,大可以問我幾個專業問題,看我答不答的出來,而且就算我的醫術不如你,但盛怒之下的滿爺你說他會選擇誰?以他們的品性,恐怕一具全屍都不會給你留!」
「嗯?你還知道滿爺?」男人驚詫的看著林濤,不過隨即他又不屑地說道:「還是剛剛那句話,想知道你老婆在哪可以,叫聲爸爸聽聽,我自然告訴你,誰叫你打我的,哼~」
「靠!只要不是弱智,誰不會當官?」宮沛龍立刻嗤之以鼻起來,身體也向旁邊挪了挪,說道:「給你一句忠告吧,你到了滿爺那千萬別說你是當官的,滿爺以前據說是個千萬富翁,就是被你們這些狗官弄的傾家蕩產還送進了大牢,他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當官的,抓住一個最輕的都是扒皮抽筋!」
林濤深吸了一口氣,腦袋中恢復了一些冷靜,他的體力基本已經跌倒谷底,憑他現在的狀況如果強行催動拉修爾的力量,用完直接就會暴斃當場,所以他口氣也軟了幾分,語氣深沉地問道:「告訴我,這是哪?帶走我老婆的人是不是滿爺的人?」
這時候,一直蜷縮在男人身旁的一位中年人突然開了口,睜開他幾乎被眼屎糊滿的雙眼對男人說道:「滿爺的名號咱也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這次倒霉催的,竟然會落在他們手裡,咱們這一去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你就當最後做回好人,把這位兄弟想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吧,等回頭咱們一起到了黃泉路也多個伴吶,你說是不是啊?」
林濤聞言並沒有說話,但心裏卻又多了一層陰霾,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也許生,或許死……
「你……你少嚇唬老子!」男人一下就像炸了毛的野貓一樣,死死的靠在護欄上盯著林濤,大聲嚷嚷道:「老子是醫生,稀缺人才懂不懂?殺了我誰給他們看病?」
「我……我……」中年男人立刻語塞,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句整話來,直到最後才憋出一句:「我會當官,我以前的級別可是副地市級!」
「鬼才知道,你又不是娘們,娘們在他們玩膩之前一般不會弄死,但像你這樣的男人就說不定了,一般他們會扔點死人肉給你吊著命,如果你自己熬不住先死了,那你的肉就會被腌起來給在座的繼續分享!」
「你……你真的是醫生?」男人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扶著欄杆站直身體慌張地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林濤用力擠了擠雙眼,極度虛弱的他就連做出這樣的動作都顯得軟弱無力,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真的是處在一個鐵籠一樣的車廂里,汽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一條鄉村公路上,而四周除了他,還有幾十個如同難民一般的人們,但這些人無一不是骯髒到了極點,歪歪倒倒擁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什麼?珊珊就在前面的車裡?」林濤猛地一驚,飛快的轉頭往車前方看去,但是黃沙漫天,他只能隱約的看見有三輛越野車跑在最前面,裏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想起白珊隨時都有可能被那邊畜生傷害,一股暴虐的情緒立刻包圍了林濤,他瘋了一般用力掙扎,但鎖住他的鐵鏈質量竟然出奇的好,任他如何用力就是紋絲不動。
「你是……偷豬的那個人?」林濤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對方,全因為這人被人打破了鼻子,鮮紅的鼻血糊滿了他整張臉,但他卻一臉無所謂的靠在車廂邊上,得意洋洋地說道:「對,就是我,你的記憶力可真不怎麼樣啊!」
「沒用的,你再叫那小娘們都聽不見!」一道無奈的聲音在林濤身邊響起,林濤驚訝的望著那個靠在車廂角落裡的男人,努力在記憶里搜尋能與之匹配的身影,不過對方卻嘿嘿笑了起來,戲謔地說道:「嘿嘿~這麼快就把我給忘啦?你昨天剛剛揍過我,還殺了我一個兄弟……」
「嘩啦……嘩啦……」
和林濤一樣被吊起來的人並不多,大約只有四五個人,但無一不是像林濤這樣身材魁梧的壯漢,他眼神飛快的在人群之中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但很快他就失望了,這一車幾十個人中根本看不到白珊的影子,這下他徹底驚慌起來,急忙用沙啞的嗓音呼喊著:「珊珊……珊珊你在哪……」
就像某種金屬鐵鏈的敲擊聲不斷在耳畔回蕩,隨著身體被動的起起伏伏,林濤艱難的睜開他那恍若千鈞的眼皮,可眼前的一切看起來卻如此的不真實,如同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薄霧,他知道那是血痂遮擋的緣故,厚厚的鮮血在他臉上結成痂就好似戴上了一張面具。
「你……你真的發誓?」男人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頗為急切的看著林濤。
林濤不等對方細細考慮,又飛快的打斷了他的思緒,其實他已經看出這個醫生有些神經衰弱了,腦袋裡根本容不得太過重大的打擊,於是他乘勝追擊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告訴我老婆的下落,我用生命發誓我絕不會在滿爺面前自稱是醫生的!」
「唉~」林濤重重的嘆了口氣,就眼下的狀態來看,他真的是插翅也難逃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早點養好傷勢恢復體力,只要能勉強動用拉修爾的力量,這幫平凡的人類就再也不是問題。
「這簡單!」林濤譏諷的一笑,輕輕張開自己的右手說道:「看到我右手食指的老繭沒有?這種地方的老繭想必你應該很熟悉吧?那是我長年做手術留下來的,難道你手上沒有?」
到處都充滿了一股濃濃的臭氣,熏的人幾欲窒息,整個車廂都被粗大的螺紋鋼給罩住了,給人一種插翅難飛的沮喪感,而一塊骯髒的不鏽鋼廣告牌就扔在林濤的腳邊,上面清楚的標明了這輛車的真正用途——牲口運輸!
「完全可以,如果我承認我是醫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濤豎起三根手指裝模作樣的發了一個毫無壓力的毒誓。
天已經大亮,憑著感覺林濤認為自己應該是在一輛貨車的車廂里,他本能的想伸手擦去臉上的血痂,帶隨著一聲更大的抖動聲傳來,林濤驚駭的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都被兩條拇指粗的鐵鏈鎖住了,而且還是吊在他的頭頂上,他就像一個古代的奴隸一樣,隨著車身的抖動無力的搖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