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肉行屍》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九十一章 電廠的倖存者

第二卷 聚集地風雲

第三百九十一章 電廠的倖存者

「天南,小黃……小黃他們都沒有救活,他們傷的太重了!」王娜低下頭忍不住又哭了起來,看到她滿手滿身的血跡,估計地上那些屍體是在她面前甚至是懷裡死去的。
「我們是東南軍區虎牙特戰大隊的!」羅榕也微微嘆著氣,沮喪地說道:「在兩個月前我們去清剿一群惡貫滿盈的暴徒,不過卻中了埋伏,所以我們目前只有六個人!」
「其實我們在後面的廠區里還有一個蔬菜大棚,原來是廠里用來種植花卉的,雖然面積不大,但要是這批蔬菜成熟了,足夠我們再吃上一個多月的!」齊天南笑著說道。
「什麼?」齊天南震驚了,難以置信地說道:「連你們特戰大隊都失敗了?那這群人得有多大的規模啊?」
「嗯!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好不少!」林濤欣慰地點點頭,至少這裏的人在武警的保護下不至於餓死人。
「齊隊……」陳利民發現林濤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便笑呵呵的上前一步說道:「你看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也算小小的勝利,而且那幫土匪們開來的車上也帶了些食物,你看是不是要為首長開個感謝會,表達一下我們的感激之情?」
此時,陳利民身邊走上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熟婦,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衣,一對胸脯大的呼之欲出,而且都是這種求生的狀態了,她居然還打扮的一絲不苟,就連臉上都化了淡淡的妝,就見她皮笑肉不笑的對羅榕說道:「陳廠長他怎麼說也是打過仗的人,剛剛那種情況下選擇動槍是最好的辦法,總不能看著他們搶槍再反過來殺咱們吧?他這可都是為了大家好!再說了,陳廠長從部隊轉業之前級別就不比你低了,應有的尊重你們年輕人應該給點吧?」
「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呀!」
這幾乎是所有倖存者被救后都會問的一句話,不過林濤卻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大部隊了!」
「齊隊……對不起!」陳利民身後一個壯實的漢子羞愧的低下了腦袋,而他身邊幾個背著槍的漢子互相看看,也都無地自容。
「哼~你們知不知道,當時你們手裡的槍要是響了,我們會少死多少人?槍給你們簡直就是浪費!」齊天南緊握著拳頭,聲色俱厲。
又安慰了一會負責救治傷員的文藝女兵,齊天南這才想起轉身請林濤他們坐下,林濤便問道:「你們的食物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林濤和羅榕聞言都沒說話,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沒過兩分鐘,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和幾個背著槍的男女就一起上來了,中年人先是看看端坐在一旁的林濤,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苦著臉對齊天南說道:「齊隊長,我實在是氣不過啊!那兩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我們以前收留過的混蛋,我們本來只是準備教訓他們一下的,可誰知道他們竟然敢奪槍反抗,我……我一氣之下就給打死了!」
「開……」齊天南本來想說開個屁的感謝會,但想想看的確也不能怠慢了上級,何況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點了點頭,說道:「那老陳你負責吧,大傢伙也的確需要放鬆放鬆了,不過讓他們一定要把警衛工作安排好!」
「首長說的對!」齊天南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接著他看向了林濤身邊的羅榕,認為這應該是林濤手下參謀一類的角色,便問道:「上尉同志,你和首長是來自哪只部隊啊?還有多少弟兄?」
「老陳你怎麼回事?不是已經交待了你們把活口留下,怎麼還給打死了?你上來把事情說清楚!」齊天南氣憤的拍著窗沿,遺留在上面的幾顆彈殼也被他拍的直跳,然後他回身走到林濤身邊無奈地說道:「是電廠的副廠長陳利民,他把兩個活口打死了!」
「唉~」陳利民重重的嘆了口氣,很是懊惱地說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責任,這群小兔崽子平時一個個生龍活虎的,但臨戰卻都成了軟腳蝦了,一開始他們是還擊來著,可是被打死了一個人之後,他們就都慫了,連尿褲子的都有,老子拉都拉不起來,唉~他們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啊!」
陳利民這才抱歉的對林濤說道:「對不起啊首長,屬下人管教不嚴,請多見諒!」
「這裏其它的倖存者們都是附近的村民嗎?」林濤問道。
進了大樓林濤和羅榕才發現,原來這裏根本不是一棟辦公樓,而是一棟裝潢比較好的職工宿舍樓,大廳里的火焰已經被撲滅,障礙物也被逐一拖開,齊天南帶著他們徑直來到了三樓,也是剛剛火力最集中的一個樓層。
「唉~」齊天南先是一愣,隨後沮喪的長嘆了一口氣。
「老陳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齊天南氣急敗壞的指著陳利民,說道:「這些人的來歷全落在這兩個人身上了,我們指導員被他們打死了,我當時都讓兄弟們忍著沒報仇,他們老窩裡要是還有大量的同夥來找我們報仇,你讓我怎麼辦?」
林濤跟著齊天南走進了一個大套間,剛進門他就聽到幾個女人悲傷的哭泣聲,林濤和羅榕齊齊一愣,竟然看見會客廳里還有十幾個穿著軍禮服的女兵,而且各個長的花容月貌,身材也相當的不俗,只是在女兵們的面前還擺著幾具已經死亡的屍體,她們大概就是在為這些死者哭泣了。
齊天南蹙起雙眉想了想,說道:「我們四個月前拿下了一座糧食加工廠,但這裏一共有三百五十三人,就算按照一人一天維持最低消耗算的話,最多還能堅持兩個半月!」
「陳廠長,你都老前輩了,居然還犯這種錯誤!」羅榕也有些動怒,他們現在距離那群墮落者所在的博城市其實已經不遠了,今天遇上的這幫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所謂的核心戰鬥部隊,但這幾乎是送上門的機會卻又眼睜睜看著它溜走了。
「嗯!七四年的老兵了,自衛反擊戰也打過!」陳利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口氣里不無驕傲。
「稍息!」齊天南轉身小跑到林濤面前又敬了個禮,林濤讓他隨意一點,並且遞了一根煙給他,齊天南有些緊張的狀態終於漸漸的放鬆下來,抽著煙卻悲哀地說道:「首長,我們一個滿編的中隊,當時為了駐守這間發電廠,連炊事班都跟來了,整整一百零六個人如今死的就剩這點了,就在剛剛我們指導員還被偷襲殺害了,這都是幫畜生,竟然和我們部隊為敵!」
「呵呵~那些食物還是你們留著自己吃吧,今晚的食物由我來出!」林濤笑著站了起來,轉頭看來一下羅榕,羅榕便從腰間抽出對講機喊道:「小妹,你們把車都開到電廠這邊來吧!」
「襲擊你們的究竟是什麼人?他們有什麼目的?」林濤看著齊天南,齊天南大約三十一二歲左右,長相十分的英俊,皮膚也很白,若不是穿了這身軍裝都有點小白臉的潛質了,只有從他的熊熊燃燒的雙眼中才可以看出,這絕不是一個長了軟骨頭的人。
「齊隊,是陳廠長,他把兩個活口打死了!」立刻就有人在樓下回答齊天南的話。
又聊了幾句,齊天南倒是沒對林濤的身份有什麼懷疑,有沒有軍人氣質往往一眼就能看出來,林濤明顯是屬於那種鐵與血磨練出來的精銳戰士,齊天南絲毫沒有因為他長的帥又帶著個如花似玉的女兵而小看他,於是齊天南對忙碌的人們又交待了幾句,便領著林濤他們走進了大樓里。
「首長!這……這哪能讓你們破費呢!」齊天南十分為難的看著林濤,但林濤卻無所謂的笑笑,說道:「沒關係的,反正我們人少也吃不了那麼多東西!」
「你們別哭了,首長來了!」齊天南趕緊招呼這些文藝兵,女兵們也慌忙擦擦臉上的淚水,哽咽著對林濤和羅榕敬了禮,等敬完禮齊天南拉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孩對林濤說道:「首長,這位是我的女朋友王娜,她的領導正好是我們指導員的愛人,在臨市做完慰問演出順道來看看我們,結果就被困在這裏了,指導員的愛人也因為掩護群眾犧牲了,剛才她們負責救治傷員!」
「那是電廠的辦公室主任,馬曉蘭!」齊天南低聲對林濤解釋了一句,然後蹙著眉頭問陳利民:「老陳,活口被你們打死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說,我倒想問問你,你們電廠組織的民兵剛剛交火的時候都躲到哪去了?我們在缺少武器的情況下都發了十支槍給你們,可今天你們又打了幾發子彈?嗯?」
「齊隊,人之常情,也不用太過苛刻,不是什麼人扛上槍就能打仗的!」林濤實在太了解這幫臨時武裝起來的民兵戰鬥力了,當時影城守城戰的時候就幾乎是烏龍百出,用槍把自己崩了的都有,所以他很無奈的拍了拍齊天南的胳膊。
「這……這不首長都把自行火炮開來了嗎!誰還怕他們啊?」陳利民乾笑了一下,又朝著林濤點了點頭。
「不全都是,有大一半是這裏的職工!」齊天南搖了搖頭,然後略帶希冀地問道:「首長……我們……我們的大部隊還在吧?」
「種植才是唯一的出路,就算外面的物資再多也沒辦法再生,你們要是……」林濤正說著話,但窗外卻同時響起了兩聲槍響,齊天南直接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飛快的跑到破碎的窗戶邊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哪裡放的槍?」
「別哭了娜娜,我們是戰士,他們是戰死的,是光榮的,至少這裏大部分人還活著不是嗎?」齊天南也傷感的低下了頭,轉身走到屍體前蹲下,十分留戀的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年輕的面孔,接著親手為他的戰友們把雙眼合上。
「怎麼文工團的女兵會在你們這?」羅榕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部隊除了文工團哪裡還會有長的這麼漂亮的女兵,就算通訊連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美女!
「他們為了我們的食物還有飲水!」齊天南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具體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只是我們在半個月前收留了兩個自稱是附近村民的人,不過他們在三天前突然消失了,而且還恩將仇報領回來了這幫畜生,點名要我們的食物和水,水我們倒是不在乎,電廠里有好幾個蓄水塔和晾水池,但食物都是我們一槍一刀和活屍拼回來的,而且周圍的食物幾乎全都被我們搜索完了,再遠的地方憑我們的實力根本過不去,我們自己都快吃不飽怎麼會給他們!」
「別灰心!」林濤笑著拍拍齊天南的胳膊,說道:「大部隊雖然不在了,但像你我這樣的小部隊還是有不少的,我們解放軍最擅長的不就是化整為零嘛,我相信只要我們能一直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馳騁在這片神州大地上!」
「陳廠長當過兵?」林濤看著陳利民淡淡的笑著,這陳利民的表現絕對不同於一般人,殺了兩個人之後不但沒有一點緊張感,而且普通人根本根本分不清自行火炮和坦克的區別,至多胡亂叫一聲小坦克罷了,但陳利民卻能一口叫出正確的名稱。
「一萬多人是最少的!」羅榕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指著正在清理現場的人們,說道:「讓他們把活口給我們留著,我極度懷疑他們和那幫暴徒是一夥的,這附近也只有他們才有這麼強的實力!」
「閉嘴,我在和首長彙報工作,你一個娘們插什麼嘴?」陳利民一語雙關的罵了熟婦一句,擺明了是把羅榕這個娘們也算在內,而熟婦根本不以為意,低眉順眼的又退到身後的人群中,嘴角隱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