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幻境》第二集 危機四伏

第四章 翰林風月

第二集 危機四伏

第四章 翰林風月

趙儀猛的睜開眼睛,蘇良本來就足夠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容若正要開口喝斥,又見這兩個孩子衣著既非太監,更不像侍衛,心中有些奇怪:「你們是什麼人,先起來吧!」
性德想不到,他處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還會想起自己的事,略一遲疑才回答:「只是覺得我自己有些不對勁,所以自檢,不過目前沒有發現BUG或是病毒感染,也許只是我多心了。」
容若心驚膽戰,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陷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困境中,對某些有特別愛好,或根本不挑的人,也許這真的是風流妙事,但對他這種正常人來說,實在恐怖得要命。
他這樣一張臉變來變去,連性德都覺得有些跟不上他的變化了:「你又怎麼了?」
床上的一個孩子醒了過來。
雖然他們瘦弱年幼,但合兩個人的力量,又出其不意,容若竟然來不及反抗,來不及呼救,就已身處生死關頭。
簡直無法想像,當初那個沒有教養、無人管束,只為不能掌權而滿心怒氣的蕭若,是怎樣在這些無力反抗的弱者身上,暴虐的發泄他的憤怒。
「如果你這麼容易被殺掉,還要我幹什麼?雖然我在殿外,他們又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根本逃不過我的感知。」
容若一個沒站穩,差點沒跌倒:「不會吧!這個蕭若才十六歲而已,有了一個皇后,一個貴妃,又凌辱了不少宮女,現在,居然連孌童也有了。」
孩子嘴唇顫動,似乎說了些什麼,聲音卻小得幾乎聽不見。
「你要反擊嗎?」
大殿門忽被推開,兩個穿著總管服飾的中年大太監站在門前,看到皇帝正在扒那個漂亮侍衛的衣服,忙一起跪下,頭一低,就再也不肯抬起來了。
性德望著他,眼神幽深得看不清楚:「你真的,一點點都記不起來?」
平板的聲音沒有一絲關懷,卻讓容若由衷生出激動親切的感情來。他一挺身從床上坐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性德,撲在他懷裡大哭:「你可過來了,剛才我差點被人殺掉。」
右邊一個孩子身子顫動著,低喚:「皇上。」
這個時候,容若的臉竟比兩個大男孩的臉更白,更不見血色,更帶著驚與懼。
「不可能,這個遊戲不能自由進出,除非你死,否則不能脫身,你要自殺嗎?」
漢朝皇帝,多好男風,宮中男子,塗粉著妝,扮做女流的也多。以後歷代都有相類的記載,到清一代,甚至形成一種風氣。玩戲子、玩相公、養孌童,在那些富貴之人看來,都不過是風月遊戲罷了。
容若皺起眉頭:「自殺?唉!有哪一種比較沒有痛苦的法子呢?上弔,太難看,自刎,有血啊!跳河,我怕冷,跳崖,粉身碎骨,會很痛的。這個時代不知道有沒有安眠藥,或是那種一秒鐘置人死亡,不會七竅流血,讓人死得很安詳的毒藥?」
容若微笑著俯下身,把耳朵湊過去:「你別怕,想要什麼,就大聲告訴我。」
性德信手一拂,這個孩子就又倒回床上去,這一番震動,另一個孩子也醒了。望望容若,他倒沒有撲過來,只是眼中露出無比悲憤激烈的苦痛,慘叫了一聲:「老天,你根本沒有眼睛。」
就連這樣的自嘲他都來不及多感嘆幾聲,隨著腰帶的束緊,無邊無際的黑暗降臨下來,在光明完全消逝的那一刻,他心頭無意識地呼喚了一聲:「性德。」
性德神色依舊漠然,卻微微垂下了頭:「對不起,是我的錯,剛才我在做自我檢測,不能中途停止,所以無法在第一時間救你。」
此時此刻,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兩個人兒戲般的對話,讓他們的生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容若的眉頭又緊緊皺到一塊了,蘇良、趙儀,這名字怎麼給人的感覺這麼奇怪。心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容若順手一扯性德:「皇帝的侍衛當然不能不會武功,由你來教他們吧!你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父。」
想到這些煩心事,他忍不住伸手猛抓頭:「天啊!我只是想當個富貴閑人而已,為什麼會陷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麻煩堆里?」抓落好多根頭髮之後,他又想起一事,抬頭衝著性德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自檢,是不是出了問題?」
容若惡狠狠地磨了磨牙:「你剛才說就算在殿外,任何事都逃不出你的感知,是不是說如果我真的和他們兩個那個那個,所有的動靜,你也一樣可以聽得見、看得到?你居然不事先提醒我,你這種行為,和聽人家床底,有什麼區別?」
依著他的性子,早該連蹬帶甩的脫身出來,可是見這兩個孩子,又驚又恐還努力取悅他的樣子,心中又是不忍,唯恐粗暴的動作會讓他們更加受驚,可要是不用力,根本甩不脫這兩個死巴在身上的孩子,只得面紅耳赤地大叫:「不要這樣,你們聽我說。」
「不用擰了,你不是在做夢,你還活著,既沒有死,也沒有從遊戲中脫離出去。」
性德卻被這句話說得一愣,眼眸深處忽然有金色的光芒,以驚人的頻率閃動起來。
就在剛才他和這孩子說話的時候,另一個孩子已經悄悄取了解開的腰帶,乘著他彎腰俯身之機,飛快套在他脖子上,全力收緊。
他哇哇亂叫一通,如果讓他一直這麼叫下去,說不定真能吵得無情無緒的人工智慧體哀叫嘆息,不過在此之前,已經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大門在身後關上,兩個大孩子已經在地上爬了過來,半跪半抱住容若,急不可待地施展從八歲開始就被教導的取悅手段。
容若嘆了口氣,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沒辦法,就暫時先在遊戲中將就過幾天吧!」眼神一轉,忽想起一事,臉色一變,猛然轉身,一把揪住性德的衣襟,把他拉過來:「你……」
兩個絕望的孩子,驚慌而笨拙地赤身跪在地上,努力想要取悅這一個無數次折磨他們的暴君。
趙儀閉上眼睛,不再看他,蘇良卻張大眼睛,惡狠狠瞪著他。
耳旁隱隱約約聽到有人用切齒痛恨的聲音說:「補償?皇帝陛下,除了你的命,還有什麼可以補償所有受你殘害的人?」
容若訕訕地乾笑兩聲,不再追問,順便連目前的亂局也都不再深思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高瞻遠矚的政治家,說好聽叫自在洒脫、隨遇而安,說難聽就是好逸惡勞,不肯動腦筋。有什麼難題,一下子想不通,他就索性扔開不再理會,事到臨頭再煩惱算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趙儀和蘇良聽得一清二楚,卻根本難以理解其中的意義,只是傻傻得盯著他們發獃。
他再怎麼不忍心,可是,當人家的四隻手兩張嘴在身上亂摸亂親時,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掙紮起來。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這兩個,自己就快快跑掉時,忽見這兩個孩子身上的衣裳都脫下來了。
容若並沒有注意到性德的反常,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似要給足自己勇氣一般,重新走回殿中去。
「這是很複雜的電腦問題,說了你也不懂。」
容若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沒有任何特殊癖好,被他們這樣毛手毛腳,立刻全身發寒,汗毛直豎,嚇個半死,恨不得大聲尖叫出來。
容若笑得不懷好意:「你們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卻不得不保護我,這種懲罰,是不是比死更難受?是不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真的是太聰明、太天才了。」
性德一聲不吭,轉頭不再理他,並在心中決定,以後絕不再對容若多嘴提任何建議,以免再惹來這樣吵得人工智慧體都耳朵疼的呱呱叫。
他進入遊戲還不到十天,什麼正經事也沒做過。不知在現實中,究竟過了一分鐘還是一個小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所有幻境玩家中,技術最爛,死得最快的一個。
容若不喜歡吃飯睡覺都有一大堆人站在旁邊服侍,早就下令,自己的寢宮,不得呼喚,閑人不得進入。今日被性德說得頭大如斗,正要回去好好睡一覺,誰知一進寢宮,卻見兩個眉清目秀,年紀不過十四五的大男孩跪在龍床前面,不由愣了一下。
兩個孩子見到他這樣毫無興趣,更是面無人色,手忙腳亂地開始脫衣服。
聲音未落,容若只覺脖子上一緊,立刻呼吸困難,本能地張口想要驚呼,卻發不出聲音來。雙手急抬,想要扯那不知何時纏在脖子上的布條,可不斷束緊的布條,根本沒有任何空隙足以讓他的手指著力。
「以前我看明史,曾見過幾個宮女,悄悄地用布條想要勒死皇帝,那時就想,皇帝至尊無上又怎麼樣?上位者若過分殘橫暴虐、肆意妄為,就算是最軟弱無力的人,忍無可忍而爆發出來,都會十分危險可怕的。可是那些獨裁者,有哪一個會真正記在心中呢?蕭若的殘橫暴虐和歷史上的暴君相比一點也不遜色,做那麼多壞事,卻報應到我頭上來,這真是太太太過分了。幻境公司騙我,我可不可以提前退出遊戲?」
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快要被人無聲無息地殺死了,很奇怪的是,心中沒有焦急驚恐,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了。
性德冷冷望著他,心中居然有些人工智慧體不該會有的焦躁,所有的麻煩,所有的不對勁,不都是這個傢伙惹出來的嗎?
秦福、高壽一起道:「皇上恕罪,太后擔心皇上起居被伺候得不周到,所以派我們前來服侍,嚴令一定要隨時侍奉在皇上身旁,所以我們才斗膽進殿,沒想到驚擾了皇上。」
容若見他眼眸深處驚色未退,心中生憐,抬起左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如同對待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弟弟:「別怕,不管以前你們受過什麼苦,我都會儘力補償你們。」
情形之悲慘,令容若心中一陣酸楚,再也硬不起心腸,彎下腰左右各伸出一隻手,努力要把他們拉起來。
兩個公公一起看看容貌絕世的性德,以及姿勢曖昧的容若,再瞧瞧地上兩個全身赤裸、滿身傷痕、昏迷不醒的孩子,自然就想到今天正好是皇帝喜歡玩風月花樣的日子。他們很快就起了必然會有的聯想,根本沒有別的懷疑,一起叩首告罪,退了出去,把殿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孩子提高了聲音:「皇上,我想要,你的命。」
一向殘虐的君王竟會說出這樣溫柔的話,語氣又如此真誠,明顯把兩個孩子給震動了。兩人一左一右被他扶了起來,臉上都是迷惘之色。
「左邊是蘇良,右邊是趙儀,都是十四歲。」性德淡淡介紹道。
他說得洋洋得意,蘇良和趙儀只能獃獃傻瞪著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聽到的話,努力想要猜測這個暴君到底又有什麼可怕的打算,卻根本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明白。
容若雖然脾氣好,但這時關心性德,忍不住也有些不耐煩了,瞪向他們:「秦公公、高公公,你們雖然是皇太后那邊的總管,不過也該有一點禮貌,我好歹也是皇帝,你們不敲門就進來,太過分了一點。」
「你們不要害怕,無論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以後,我都再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了。你們以後可以做正常人,不要受這樣的羞辱踐踏。」
兩個從八歲開始就被當做孌童教導,除了風月手段,什麼也不會,命運卻註定了悲慘的孩子,從現在開始,踏上了另一條無限廣闊的道路。
性德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個古怪人類的古怪想法,就算是人工智慧體,有時也會有忍無可忍的感覺。
容若望向性德,原本嘻笑的神情忽然沉靜了下來:「看來,蕭逸真的坐不住了,隨時都會動手來殺我。要不然母后也不會把她身邊可靠的高手派到我這邊來,還加以如此叮嚀。」
「不奇怪,他們是你的孌童。」性德的回答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容若嚇得跳起來,連退四五步,一把扯了性德,直退到殿外去:「他們是什麼人,這是在搞什麼?」
容若咬牙切齒,用力瞪大眼睛怒視性德。雖然遊戲中的死亡,所帶來的後果只是退出遊戲,所以不會讓他過分驚懼害怕,心靈上也不會受太大的震動影響,但想到剛才受的活罪,一股怒氣立刻猛往上沖。
容若獃獃看著他,好半天才像發現天方夜譚般叫了出來:「你白我,你居然用眼睛白我,而且居然連翻白眼都翻得這麼好看,喂,一個沒有情緒波動的人工智慧體為什麼會沖我翻白眼,你明明越來越像人了……」
他眼睛來不及迴避而看到他們的身體,入目之下全身一震,竟是不能再有別的動作了。兩個瘦弱的孩子,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上,滿布著傷痕,也分不清哪些是鞭傷,哪些是燙傷,哪些是銳器所傷,看在眼中,觸目驚心。
「富貴王侯之家,風月之事,無所不至,花樣翻新,污穢淫亂之事不絕,也是平常。你的宮中有孌童,也不奇怪啊!倒是你剛才的話嚇著他們了。他們都快滿十五了,孌童的年紀一大,開始了正常男性的發育,往往會被主人拋棄。沒有高位者的保護,他們全無自保之力,從皇帝手裡落到底下人手裡頭糟蹋,下場更加悲慘,所以他們才要拚命取悅你。」
以前不過當成書上死板的記載,看了便罷,心中全無感觸。忽然發現這種事出現在眼前,淪為玩物的男人正跪著等自己去玩弄,容若心中的震驚,無以倫比。
「你說呢?」就算是人工智慧體,聲音里都多少有點嘲弄的意思了。
容若脖子被束得越來越緊,又痛又悶,感覺脖子幾乎都要折斷了,大腦缺氧,昏昏沉沉,根本無力正常思考,想要發聲叫性德進來,卻完全無法做到。
性德沒有跟進去,只是伸手關上了大殿的門。在他的理解里,男人行風月之事時,無論對象是男是女,都不會喜歡有旁人在旁邊的,即使那是人工智慧體。
當容若再一次從黑暗中睜開眼睛時,神智還有些恍惚。用力眨了好多下眼,眼前還是錦帳華幔,還是雕樑畫棟,還是華美的宮室。他皺皺眉,伸手摸摸脖子,再用力一擰,痛得叫出聲來。
容若轉身,面對跪在殿中的兩個孩子。他們只是孩子,卻已不知從身體到心靈,承受了多少摧殘,為的只不過是供上位者一時發泄,偶然玩樂罷了。天下如此之大,不知在多少王侯府第、豪富宅邸深處,有同樣無助而驚恐的孩子。
容若眼神微動,側頭望了性德一眼,閉上眼回憶了一下電視電影里色狼淫笑的樣子,然後努力模仿了出來:「兩位公公,皇太后的旨意,自然應該服從。不過,你們確定這個時候,也必須守在朕的旁邊嗎?」
「這遊戲劇本到底誰寫的,實在是太偷懶了,背景抄春秋,名字抄戰國,都只是略做修改就了事。」他一邊笑,一邊左右打量他們:「你們刺王殺駕,該當何罪?」
「你呢!想不想學武功?以前有幾個玩家的功夫都是由我教的,後來,全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他一邊問,一邊手忙腳亂,一會兒把手放在性德額上試溫度,一會兒按在性德腕上診脈。可是性德的額頭冰涼,脈膊更是根本沒有跳動,他一急,直接就去扯開性德的胸襟,想聽他的心跳。
可是容若卻已經沒有心情去細品了,他扭頭望向性德,努力用一向的輕鬆語氣說:「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好現象啊!至少只有人類才會有這種惡劣的喜好,電腦程序是不會有幸災樂禍的想法的,可見你開始像個人了。」他已經盡了所有的努力,但聲音仍異乎尋常地沉重。
兩個孩子卻怎麼都不肯起來,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滿面驚恐,一起跪在地上,膝行向他爬過來:「皇上,我們一定會聽話的,有什麼錯,請皇上責罰,千萬別不要我們。」
容若干咳一聲,端足架子:「朕想好了,對於你們的懲罰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們做我的貼身侍衛。」
容若被他這一聲喊叫中的悲苦所震動,深深望向他們,忽然嘆了口氣:「你們叫什麼名字?」
「學武功?」容若想也不想,就大聲反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多辛苦、多吃力、多累的事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累死累活。我是為了懲罰他們刺王殺駕才叫他們跟你練功的,我有什麼理由自虐?明明有你這種保鏢在,還辛苦練功,我又不是白痴,這樣喜歡自討苦吃。」
容若聽到自我檢測,已經跳起來了,哪裡還記得要生氣:「你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我檢測?」
他自以為剛才險死還生,受驚不淺,肯定會嚎啕大哭,早準備好了要把眼淚鼻涕一起往性德身上擦去,沒想到乾嚎了七八聲,眼睛居然還是一點濕潤的意思也沒有。
「既然什麼也逃不過你的感知,為什麼剛才你不立刻來救我?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難受。」
右邊的孩子也同時伸手,抓住腰帶的另一端,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全力收緊腰帶。
他滿眼都是仇恨,望著容若,嘶聲大喊:「你這個畜牲,為什麼你不死?」一邊叫,一邊從床上直撲了過來。
真正的弱者,在強權面前完全無力反抗,把自己的人格、尊嚴、一切一切,皆放在地上,只要強者肯來踐踏,已經是萬千隆恩了。
他揚揚眉,懶洋洋在床上坐穩,看來,真的是比較適應遊戲了,可以歷經生死之險而不變色,有點英雄味道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哭,爬到近前來,扯衣服扒腿,手還從下往上摸,又捏又揉,很不老實。
他跳下床,走向昏倒在地上的兩個孩子,蹲下來,撿起了地上的衣服,蓋在他們身上。想了一想,最終還是不忍,伸手抱起一個孩子放到龍床上,回頭再抱另一個,同時微微搖頭嘆氣。
「對人類來說這不是風流好事嗎?為什麼你的表情像見了鬼。」性德的語氣依舊冰冷,但若是細聽,就會察覺到其中細微的波動。
孩子冷冷說:「暴君,你要怎麼折磨我們都隨便,我們再也不會被你戲弄了。」
容若眯起眼睛,盯著他:「你沒騙我嗎?為什麼你覺得自己不對勁?」
「打仗爭權都是很累的事啊!你看我像是個勤勞的人嗎?反正我有你這個天下第一保鏢,怕什麼?」容若笑了一笑,神情卻又黯然了下來:「皇太后此時必是日夜憂心,為了我吃不香睡不著。雖然我不是真正的蕭若,但她總是在儘力維護我,甚至為了我去和心愛的人敵對,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困局就好了。」
明明是人工智慧體毫無感情起伏的話,不知為什麼,容若忽然覺得身子有些冷,背上發寒起來:「我覺得有點熟悉,卻不記得他們是什麼人。他們的動作好像不太對勁,剛才,簡直就是在非禮我。」
性德語氣平淡,容若聽了,卻覺得凜然生寒。以前看歷史書,也知道所謂男寵孌童,代代都有,自春秋戰國時,就有這方面的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