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風雨欲來
第十章 練武之苦
「還有四級五級六級七級八級九級十級劍法，對不對？」容若簡直要因受不了打擊而發狂了。
容若拍拍胸口，做驚嚇狀：「可嚇壞我了，以為你又要喊打喊殺，難得你這麼講禮貌，有什麼話，儘管問吧！」
「一共分了九十六級。」性德還是面無表情地加以說明補充。
容若就算有氣，面對這樣的美人，笑語嫣然，自然也就發作不出了。何況楚韻如入殿不必通稟，這旨意還是他前兩天自己親自傳下去的。
「好學好用的輕功。」
楚韻如本來還為容若開始的那句話而震驚莫名，偏又見眼前這一番對答，立時將滿腹心事拋了個乾淨，再也顧不得皇后威儀，掩唇低笑。
容若這一下更有興趣了，笑吟吟說：「莫非是覺得你們武功不好，想要找你們的師父繼續練功，將來好殺我。」
外頭自有大太監恭恭敬敬地進來，施禮聽令。
蘇良忽然漲紅了臉，握了拳頭，扭頭要走，反倒是趙儀大喝一聲，一口氣直往容若衝過去。
眼看著這般佳人，美麗如花，才慧絕佳，如今武功又一日千里，倒是真正開始迷醉於武學了，整日里就會追著漂亮得過分的性德問東問西。
「來吧來吧！快來學吧！性德要教我的神功，可是天下第一的。」他扭了頭問性德：「那功夫叫什麼來著？」
容若看說得她動了心，心中更是高興，就算是再辛苦的練武過程，有這般可愛的佳人相陪，想必也就不累不苦了。
容若微微嘆息一聲，眼神悠遠：「他是在行獵的時候猝死的，關於他的死，有許多傳說，有人說是被順治派人毒殺，也有人說是被……」他既深又長地再嘆息一聲：「也有人說是被孝庄皇太后，親自安排的陷阱害死的。」
他飛快地轉動腦筋，想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佳人，口裡笑著問：「韻如，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太監領命而去。
容若本人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似有若無的微光，從性德永遠沒有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笑說：「好了，咱們有來有往，你開始學我，我自然也要向你學學，這個……」
縱然容若本身不是很懂政略，看過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蕭逸的每一份批覆，都是言簡意賅，針對性強，處理更是非常得當，好到容若愣著眼睛想半天，完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容若、楚韻如、蘇良、趙儀，一共四個人跟著性德學武功，學得最差，悟性最低的就是容若本人。
當然，皇帝毫無風度、據案大嚼的時候，為了不讓那些太監們受刺激太過，引發什麼心臟病啊！腦溢血啊！好心的皇帝，一向都是讓他們全都退得老遠，只留性德在身邊。
三個人都把眼睛瞪到最大，似鬥雞一般，彼此對峙著。滿殿的氣氛緊繃起來，就似三個人隨時會扭打成一團一般。
他只笑嘻嘻和性德打商量：「這樣好了，不用練武功，你就輸給我一點內力好了，不要多，我這人一點也不貪心，兩三甲子就行了。你看看，武俠小說里的主角，十個不是還有七個會碰上什麼前輩高人，慷慨大方地把一生的內力全傳給他，讓他好去風流快活、威風八面嗎？按理說，你比所有的前輩高人更厲害，不會這麼小氣吧？」
練起招式來，由著性德在旁邊擺正姿勢，指手劃腳，
「沒有辦法啊！就連韋小寶這種無賴主角，到最後多多少少也有一套神行百變護身，我也不能太沒用，這就太對不起遊戲編程員的苦心了，是不是？這也太不像一個有責任心的主角了。」容若裝模做樣，長吁短嘆：「而且，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大獵的時候，肯定會出大事的，雖說有你在身旁，可如果情況太混亂，我多一樣小小本事，總是有好處的。」
比如在大朝之後，可以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龍椅上，吃滿桌的好東西。而且一概香噴噴且熱騰騰，絕不會把已經冷掉的早膳又重新拿到容若面前來。
「要求再不高，也需要一點點基礎，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十六歲了，要慢慢練，等出現成效，至少也要兩三個月，當然，若是由我為你打通經脈，這就不同了。」
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勁，蘇良直著眼睛瞪著他，趙儀眼神卻游移不定，就是不看他。
容若瞪起眼睛：「你搞清楚一件事，他教不教你武功，做主的人是我不是他，你要求的對象，好像應該是我才對。」
而唯一不在風暴中的性德，明顯沒有絲毫化解糾紛的意思。
容若有恃無恐，端坐不動，笑嘻嘻看著他。
很多練功時的難題，性德只要一提醒，她就立刻明白。由她說明，蘇良、趙儀才恍然大悟。而等她說完足足一個時辰，容若本人還在摸著腦袋發傻，沒能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雖然容若有心宣傳一下勤儉節約的重要性，不過，面對個人的享受，他可悲的自制力和高尚情操一起敗下陣來，乾乾脆脆就把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拋到一邊去了。
容若用手一指桌上一大堆抄稿：「把這些抄送朝中各部，尤其是御史台，特別是要董御史好好看看，我倒想知道他對攝政王還有什麼不滿，又或者是對於國務的處理，他可有更好的意見和想法。」
容若同樣跳起來，瞪著眼睛望著他們，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恰好我也根本不稀罕你們的感激。」
容若也沒料到她忽然提起董嫣然，回憶起朝堂上故意對董仲方說的話，臉皮再厚，也立刻火辣辣紅了起來，想要解釋，又不好措詞，只得拚命抓頭傻笑。心中卻又不由暗想：「楚家的勢力果然厲害，就連看來不算精明的韻如，也能馬上知道我在朝中所說的話。」
容若這回只好訕訕地笑：「我沒事，只是想到要開始練功學武，所以，有些緊張。」
還真是執行皇帝的指示不過夜啊！
容若跳起來，竄到他面前：「你不會是耍我吧！你教的應該都是一流的武功，就算不叫什麼萬古雲霄一羽毛這種有氣勢、又有味道的名字，也不叫踏雪無痕這種很貼切的名字，多少也該叫什麼燕雲十八翻、燕子三抄水這一類朗朗上口的名字吧？」
「是啊！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要給他們上思想政治課，驅除封建毒害，實在太辛苦，成效也太慢，不如直接下猛葯。」容若回憶著電視上昏君色鬼的表情，臉上努力模仿：「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犧牲形象，演得更過火一點也沒問題啦！如果能促使他們心安理得，轉投蕭逸，不再對我寄以那麼可怕，讓我想想就
連性德自己都完全沒有發覺，他的表情、他的語氣，那種嘲諷譏刺，有多麼人性化。
容若拚命抓頭，就差沒把自己的頭皮抓下來，氣急敗壞：「那你的其他武功，是不是也一概叫做好用的掌法、不好用的掌法、好用的劍法、不好用的劍法？」
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進耳朵，容若不得不收起要打人的架勢，回過身，繼續罵：「怎麼一個比一個沒規……」
本來所有故事中的主角，學武功都飛快，個個都是武學奇才，黃易的「大唐雙龍傳」，兩個主角，一雙奇才，都湊一塊了。
他開始只想學學輕功算了，因為楚韻如的意外加入，他決定要好好練武功，表現出自己非凡的武學天份，在楚韻如面前大大露一番臉。誰知事與願違，最後丟盡臉面，出光了丑。
「不早了，皇上的大朝都上完了，連董家小姐的安，也問完了。」楚韻如說完這話，卻又忽而臉上一紅，明明是隱帶醋意，卻又立時含羞帶愧起來。
什麼問題都是一聽就懂，一點就透，所有的武學口訣，只聽一遍，默誦一遍，就能背出來了，所有的經脈穴位，只需聽性德講解一次，就立刻記住。
容若笑著坐好，支著下巴，望著二人：「難得難得，今兒有貴客了，上次你們刺殺失敗，好幾天都沒影，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再和我照面呢！今天怎麼有空來啊？莫非是還要繼續你們的刺殺大業？」
「韻如，你來得正好，我快給這兩個混蛋氣死了。」
不管對這個不懂情趣、死死板板的師父有多大怨言，容若和楚韻如學武練功的歲月，就此開始了。
「我不會取名字，我只不過把各種武功按不同的特性分類，你要求學比較好用又比較好學的功夫，我就挑了這一類中最好學好用的教你。」
容若無所謂地揮揮手：「我懶得和你們理論，要練就練吧！正好大家一起練，看誰練得快。所有的故事里，主角都是練功奇才，連郭靖那種笨人，碰上幾個高人，功夫也會一個勁的往上竄，我就不信我會練不過你們。」
她學得本來比蘇良和趙儀都晚得多，可是，很多武學上的問題，她卻能舉一反三，明白得比蘇良、趙儀快多了。
就連蘇良和趙儀，目瞪口呆之餘，也輕笑了起來，卻又聽到自己的笑聲之後，更加震驚地互視一眼，急急忙忙把臉重新板好。
就連最基本的入門問題，他都弄不明白。
更難得的是，蕭逸的批覆清晰明了，同樣也是古文，可就是淺顯易懂多了，一點也不繞圈子。
「就叫好學好用的輕功。」
楚韻如悠悠地問：「皇上的喉嚨不舒服？」
「是啊！是啊！」暗中鬆了一口氣的容若猛點頭，討好般地說：「不如你也一起來學吧！有性德這個天下最好的師父在，武功可以學得很快的。將來，你要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學一身武功，絕對有用處。」
楚韻如憂形於色：「那就是肺不舒服。」
所有到異界去的人，不管在現實生活中是什麼身分，只要認真學武，肯定進展神速，不用多久，就可以成為天下有數的高手。
「練功學武？」楚韻如終於不再揪著容若的短處不放，有些驚異地問。
容若苦惱得猛抓頭髮，原地打了七八個轉，忍
站在殿門口的，正是蘇良和趙儀。
容若的苦瓜臉上即刻綻開燦爛的笑容：「這就好了，我就練這個。」
「不，掌法分為陽剛掌法、陰柔掌法、剛柔相濟的掌法三大類，其中又分許多小類。劍法分威力一級劍、威力二級劍、威力三級劍……」
「只怕不易，你讓他們再失望，他們最多也不過是嘆息掛冠而去，而且你現在年紀小，他們很自然就認為，你只是不懂事而已，還是抱著當諍臣名臣，糾正你，幫助你改過自新的美好願望。」也許真的是近墨者黑，就連無情無緒的人工智慧體，說話的口氣，不知不覺，都和容若多少有些相似了。
容若打個寒戰：「十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也太辛苦了吧！還要打通經脈，就是像蘇良、趙儀那樣，全身冒汗，發燒發熱，暈乎乎只剩半條命足有老半天嗎？這也太受罪了。你們的遊戲就真的死板到這種地步，一點作弊的可能也沒有嗎？」
容若抱頭哀叫：「天啊！我為什麼會遇上你這種怪物，我為什麼會倒霉到要跟你學武功。」
性德眸中異芒一斂，斜睨著他：「你說呢？」
難得這一次，他居然真的勤力了起來，一邊享用他這遲來的早膳，一邊用沾了油污的手慢慢翻看下朝後沒多久就由太監送過來的抄本。
「所以你就故意擺出一副荒淫好色的樣子，狠狠打擊那些忠臣們的心。」性德在一邊漠然回應。
她本是後宮之主，當朝國母，怎能這樣沒有容人的胸襟。都怪這皇帝，平日盡說些男女平等，爭取愛情，專一獨佔的古怪道理，竟真把自己縱容得將多年來學的「女律」、「女則」全都丟盡忘光了。
容若止了話頭，皺眉說：「都說過除了性德和蘇良、趙儀，其他人別進來了……」一邊說一邊回身望去，正要喝斥出來的話，立刻止住了。
蘇良大聲說：「先說明白，就算你讓我們繼續學武，我們也永遠不會屈服的，我們永遠不會感激你。」
「你以為大獵會出什麼事？」
如果不是這時殿門再一次被推開，皇帝會不會真就風度全失地跳起來和人打架，誰也不知道。
他乾笑一聲：「有沒有特別好練，又不用辛苦，又不用太累，又比較有成效的武功。你看那些武俠小說里，十個主角有八個根本不用吃什麼苦，三七二十一，就忽然間天下無敵了。」
「不過……」
「什麼叫氣沉丹田？丹田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小腹？到底怎樣才能氣沉丹田？氣沉丹田是什麼感覺？」
有關郭靖的典故，蘇良、趙儀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容若同意讓他們繼續跟隨性德學武的意思是很明確了。
在所有人中，進展最好的，就是楚韻如。楚韻如是楚家小姐，楚氏一族最傑出的才女，因此才被選為皇后。她的聰明靈慧，悟性之高，本就遠超常人。
可惜，根本沒人理會皇帝生氣的叫囂。
可惜，容若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再次證明了小說都是瞎編的，故事都是騙人的，這一可悲的真理。
這種白痴問題，平均一天問個上百次，性德每一次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回答他
容若白他一眼：「我是問輕功的名字？」
這種情況下，還能指望人家美麗的姑娘，對自己再生出什麼好的感覺嗎？
楚韻如看他這樣乾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反生了打趣之心：「皇上放心，只要皇上一親政，就可以大選秀女，到時候，便將那董家妹妹接進宮來，讓我也好有個伴兒。」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人性化了一點，或許性德看他悲慘的表情，稍稍地動了點憐憫之心：「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像你說的，某些輕功要求不高，只要夠聰明、有悟性，有一定的內力，的確會有較好的成效。」
兩人都不說話，蘇良繼續用古怪的眼神瞪他，而趙儀自然也繼續不正眼瞧他。
容若聽得微一皺眉，今天蘇良、趙儀不太正常的表現已經讓他動疑，而如今楚韻如的回答更是不正常。
練功的生活很辛苦，學武的經過很辛酸，而讓容若感覺受傷害，打擊最大，最後悔的就是，他實實在在，不該勸楚韻如來學武的。
容若沮喪到極點，心中後悔了幾萬遍。為什麼以前要對楚韻如故作大方，說什麼讓你去看外面的世界，讓你有選擇，更教她什麼男女平等，女性也有追求愛情自由的權力這一類放狗屁的話？
「那也好啊！倒也免得他們辛辛苦苦想著刺殺的主意了。」楚韻如漫然應聲，徐步走近。
「不止是蕭逸的生死，還有我自己的小命和面子問題啦！」容若笑答：「蕭逸可不是笨蛋，當今這複雜的局面，他會看不出來嗎？什麼時候最好動手，最容易動手，最適合製造意外死亡？他心中會沒個打算？我看他……」
容若起初是吃個七八口東西，就瞄兩眼，再然後，就是吃個兩三口，也要看個兩三頁了，到最後，完全就是一氣看下去，連那樣美味的御食都忘了享用了。
容若的食慾也忽然消退了下去，喝口茶，擦擦手，在內殿里前前後後踱兩步，深深嘆息一聲：「愚忠的思想，對人的毒害太大了，多少名臣大儒、英雄將才，往往都是因為只知忠於一家一姓一個人，而不管那個人到底怎麼樣，結果即誤了國家，也誤了自己。為什麼這錚錚鐵骨，不怕死，不愛錢的君子，卻念念不忘千秋節義之名，而不顧天下百姓之福祉呢？蕭逸的治國之才擺在那裡，他們真的看不見嗎？只因為我的名位很正統，所以，不管我是個什麼料子，他們都要死挺我到底？」
楚韻如初時聽皇帝勸自己這個皇後學武，正要笑，又聽到那「掌握自己的命運」一句話，心中微動，笑容才在唇邊展開，又自斂去，沉吟不語。
容若做出一個悲慘的表情，考慮半天，終於一咬牙，做壯士斷腕的毅然狀：「罷罷罷，吃得苦中苦，方練功上功，我就豁出去了。」
容若兩眼放光地望著他，心頭暗暗得意，不過現在有求於人，暫時就不點明，以免加大刺激，讓這個深受毒害的人工智慧體當機了。
大殿的門，這時忽然被推開。
「我一直覺得，有關蕭逸和皇太后的人物關係設定，遊戲編程員們肯定參考了孝庄皇太后的故事，那麼，你知道現實中多爾袞是怎麼死的嗎？」
一向好逸惡勞的容若居然真肯受點小苦，真的讓性德都略有吃驚：「
性德一個不過，立刻又讓容若緊張得全身繃緊，瞪大眼等他的後文。
楚韻如畢竟是皇后，雖然憐惜蘇良、趙儀，不加追究他們行刺之事，但怎麼可能用這樣輕淡的語氣提起刺王殺駕的事。而且，這語氣中，明顯不悅和淡淡賭氣的成份，更加讓容若莫名其妙。
蘇良這時也走了回來，和趙儀並肩跪在一起，面對著性德，頭也不沖容若回一下。
而這一切的公務處理，這些讓容若頭疼難忍，聽都不能全聽明白的國務，蕭逸完全是在半個時辰內處理完，讓人重抄，直接遞進來給容若看的，感覺竟直似喝口茶、吹口氣般不費力氣。
當皇帝固然有不得不去理事治國的煩惱，不過也是有好處的。
趙儀衝到容若面前，既沒揮拳，也沒動腳，只是呼吸越來越急促，良久才道：「我問你……」話開了個頭，卻又沒說出來。
很可惜，今天顯然不是罵人的好日子，容若兩次想訓人，兩次話都半路堵在嘴裏了。
容若本人對此的感受非常之深刻，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掃心中的煩惱鬱悶，用力拍性德的肩膀：「你總算像個人了，開始聽教聽話，肯向我學習了。」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我們一次次刺殺不成，不是給你帶來不少樂趣嗎？你自去取你的樂吧！哪怕螳臂擋車，我們總要一直試下去，總有一天，我們的武功，會練到足以殺死你的地步。」
他一邊搖頭，一邊大聲喊：「來人。」
楚韻如面露驚詫，站在殿前，忽而又莞爾一笑：「出了什麼事，怎麼皇上動這麼大的氣？」
這樣嘻笑玩鬧的口氣，越發讓趙儀臉色青了起來，竟然不再說下去，又一轉身，走到性德面前，屈膝拜了下去：「師父，請你繼續教我們武功吧！」
「沒有。」容若紅著臉乾笑。
容若這回臉直紅到耳朵根，除了乾笑，抓頭之外，又開始添了咳嗽的毛病了。
性德不是納蘭玉，自然不怕他的力氣，任他刻意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和力氣都一起藉著一掌壓下來，身子卻也毫無動搖，心頭卻完全不合程序安排地突然一震，眼眸深處，又開始有異色的光芒閃爍起來。
看得容若目瞪口呆，心頭感慨萬分。以前看小說，寫某某了不起的大才子，當個縣令，三年不管公事，最後一天之內就把公事全處理完了，還以為是胡說八道，現在才敢相信，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可怕到讓普通人簡直想去撞豆腐牆的天才。
「所以，你要開始練功，為的是能到時應變。蕭逸的生死，你看得這麼重？」
「你可以不學。」性德直接一句給他頂回去。
是蕭逸把那一大堆讓容若頭大如斗的奏摺迅速批閱，做出最適當的指示后，令人重抄了一份，送給容若看。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站起來怒視著容若。
「讓你在短時間內擁有強大到不正常的力量，這本身已經是破壞平衡，是程序絕對不允許我做的事，但我可以為你打通經脈，讓你真氣流轉自如，學什麼都迅速一些。而且我對於武學的知識，可以讓你不走彎路，從最短的道路，通往武學的高峰，如果你認真學的話，十年之內，你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