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收復失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胖子渡河
朱由驄的炮彈要錢而且還很貴。但如果莽古爾泰現在敢冒著危險到最前線去打探一下就會發現，除了昨天那幾輪炮擊以外現在明軍使用的是青銅炮，打到東岸的炮彈也是花花綠綠的！上了色的鐵疙瘩，難道那死胖子又出什麼夭蛾子了？
「將士們，換餅子了！前鋒準備！」孫承宗的命令下達得有氣無力，用那東西轟上兩天對岸還能剩下些什麼？這是要本軍長當先鋒打仗呢，還是要我全軍轉行當農夫去種地？
「回來！」自萬曆四十八年就跟隨野豬皮參加過薩爾滸戰役，攻旅順占科爾沁孤軍深入俘獲喀爾喀巴林部無數，就算歷史上被黃台吉削兵奪爵依然出兵討伐察哈爾打得林丹汗四處亂躥，最終才倒在侵略大明路上的莽古爾泰可不是阿巴泰那種只長肌肉不長腦袋的傢伙。在他看來就對岸這架勢。那五萬漢軍旗上去了不但對戰勢毫無幫助，還可能因為他們的膽怯而導致全軍的潰敗。因此他對耿仲明下達了完全相反的命令，「你派人去通知前線，讓他們都撤下來！」
「行！你奪下遼陽后就得頂住敵人的反撲了，現在李自成的部隊已經開始向遼陽附近運動。若有必要他可以協助你對付韃子！」朱由驄沒有信使沒有信鴿，但並不代表新軍之間就沒了聯繫，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真成了流匪，還怎麼能做到各部隊看似凌亂實則密切配合的大兵團做戰？「在沒有俺的命令前，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部都不得擅自離開遼陽！」
大明的鎮國將軍是真的窮啊！別看他一年能變著花樣的弄到幾千
朱由驄放下一個貼滿了符咒據說是京城火德真君廟出產的炮彈，慎重地對曹文詔道：「去吧！記住在消滅敵人的同時。要盡量降低我軍傷亡！到了戰場后一切的指揮權歸你。俺和孫軍長都不會再指手畫腳。若感覺事有不妥，你可以請求朱國昌協防！」
阿巴泰昨天夜裡撤退的時候就差點被一顆沒長眼睛的炮彈送上了天。他就是再傻也不會自己去冒險的。聞言，不待莽古爾泰頒布軍令就趕緊一把抓過耿仲明道：「姓耿的，帶著你的人給我頂上去！要是丟了第一道防線，本台吉就要你全家的腦袋！」
打劫的目的是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要是沒了命搶再多的錢那又有什麼用？而且有了將士陣亡還得給撫恤金，就那超高的賠償足以讓朱由驄不但發不了財還得傾家蕩產然後穿著草裙上台表演貼補缺額！所以這個打法也得換換，象以前那種蜂擁而上跟人拼人數的戰術是肯定行不通的！然而後世不還有句話叫做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會技術嗎？朱由驄自己除了
「啟稟將軍，我部已集結完畢。是否現在出發？」以前只見識過新軍小打小腦的曹文詔沒想過就因為這個小胖子，居然能讓戰爭變得這麼輕鬆。近十個時辰的炮擊，現在對岸除了偶爾能看到飛起的影外，基本就沒了什麼動靜。
「貝勒爺英明！」李永芳這次可不是拍馬屁，他終於明白莽古爾泰為什麼在戰爭初期就把所有重炮放在這最後一道防線了，若非能通盤考慮事先就料到如今這種局面的大將之才怎麼會想得這麼多？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不惹窮得亂碰的？韃子以前在遼東這地界上可真是橫著在走，自從范大人出手參合軍務后這大清國的勇士已經變得又傻又愣還不要命了！如果換個人來看到這種情況或許還會考慮一下要不要想個法子等敵人的士氣三鼓而竭然後再發動攻擊，很可惜明軍的主帥是那個叫做朱由驄的無恥胖子，他就屬於那種窮得亂碰的傢伙！
「將軍，現在別叫俺！俺要把這個扔過去了再走！」反正自己的部隊也早就準備好了是最後出發，黃得功抱著一個刻著萬字元的炮彈抓緊時間裝填。據大老遠從洛陽趕來的大師介紹，這可是白馬寺眾高僧親手製作裏面還有一旨最靈驗的不動明王降魔咒！用這寶貝打過了韃子，肯定
「呸！」吐出不小心掉進嘴裏的塵土，莽古爾泰信心滿滿地道：「本帥就不信明軍的炮彈是不要錢的烏拉草，等他們過了河還能維持這樣猛烈的攻擊！」
「是！是！末將這就去……」耿仲明頭上虛汗直冒。但主子們有了命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拒絕，否則那下場不會比現在就落到對岸的明軍手上好多少！
「阿哥，您這是何意？」阿巴泰憤怒了，還和碩貝勒呢，就這麼點工夫就怕了？不但不敢支援前線居然還讓勇士們逃跑，真給咱大清國丟臉！
「他盧建斗這不是搶功么，就俺那些兄弟還要他幫忙？」黃得功嘀咕著。滿心憤恨地找他自己那群被按照刺刀大隊訓練過的兄弟去了。
「他娘的，明軍這是吃錯了哪門子的葯？他們還有完沒完？」莽古爾泰抱著頭躲在距離東岸三十多里深達六尺的掩體里，用他所能想到最惡毒的語言攻擊著對岸的敵人。這日子真沒法過了，原本以為前一天酉時的炮擊不過是對方在例行公事而已，可沒想到他們這樣會折騰到現在都不肯停手！那個該死的明國胖子。你就不能消停一下讓我大清國的勇士能吃頓安心飯？這是戰爭不是在變戲法，老是用這種妖孽的打法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咱就提著大刀片子一對一的決鬥！
「何意？」莽古爾泰指著外面漫天飛揚的塵土吼道：「就明軍現在的攻勢別說派五萬人了，就是把我軍全填進去也沒用！我們只有放棄第一道防線讓他們過河。然後才能趁敵人立足未穩發動突
當然只有火藥是不行的，但製作鞭炮又不是什麼難事！合格的鐵疙瘩不能一蹴而就，但往掏成空心的圓球里裝火藥就簡單得多，現在北方諸省的鐵匠、石匠都行動起來負責打坯，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吃完飯沒事就去幫忙灌裝！炮彈太小不好發射？木匠呢，去官員們那裡問清尺寸做個彈拖墊著！別以為這些粗製濫造的東西威力不大，大明的百姓又沒多少文化他們什麼東西都敢往裡加！砸成碎片的鐵鍋、不知道從哪裡給拔出來的破鐵釘，對敵人的殺傷力甚至超過了火藥爆炸的威力！而為了防潮和運輸的安全，百姓們脫下自己的衣裳扯破新婚用的被子將一顆顆炮彈給包裹起來！
「兄弟們卸炮，現在沒咱啥事了！」毛文龍其實有點小小地幸災樂禍，叫你孫老頭跟俺爭前鋒，這下傻眼了吧？就你那負責建立灘頭陣地鞏固防線的任務，能跟俺這渡河后立即發動的第二波攻擊相提並論？
「末將明白！」曹文詔挺喜歡新軍的這種命令方式，鎮國將軍只說出戰略目的，而軍長們則做好戰前安排。但上了戰場后他們這些第一線的軍官就可以自由發揮不用再等待命令。用那個小妖怪的說法就是他只要結果不問手段，也避免因為不了解前線形式而瞎搗亂。
其實這事跟朱由驄還真沒多大關係。在京城的時候他是提到過此戰將是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熱兵器戰爭，所需要的彈藥數量將極為龐大僅憑洛陽一地實在難以滿足。崇禎皇帝跟負責後勤的張嫣一合計不就是要火藥么。咱沒法給他弄到新式的但
「是！」孫承宗和毛文龍互望一眼。從心裏鄙視那個死胖子。也不知道那妖孽從哪裡聽來的這種損招，讓人把三十多斤重的火藥直接打捆包好就這樣給扔到對岸！別看這東西丑。但威力毫不遜色于新式炮彈！他們不知道這種飛出去的炸藥包在後世有個可愛的名字叫「沒良心炮」，反正現在使用過的新軍將士更喜歡把樣子像個大烙餅，掉哪裡都能整出個大坑激起漫天煙塵的東西叫粉餅！
「貝勒爺，明軍這次是真的要打過來了，快布置防守吧！」李永芳沒膽子在主人們面前大呼小叫的。但在近千門大炮的怒吼聲中還想保持以往那種蚊子似的嗡嗡會被直接忽略的。
崇禎三年六月十八，大明出關收復故土的主力大軍終於沒法再忍受這種看似永無休止的靜坐戰爭了，他們在西岸集結好部隊擺出了堂堂之陣！
「將軍，那咱也去準備準備？」曹文詔都動了，袁崇煥大軍當然不能繼續呆在這裏看戲。
「滾你的蛋！」朱由驄一腳踹在成功將炮彈送到對岸的黃得功身上。怒道：「俺告訴你，這次建斗可是派了三萬多的蒙古騎兵南下至奉集堡附近，要是在俺大軍趕到前你讓韃子有超過十萬人逃走，俺就把你扔進瀋陽去！」
「孫承宗、毛文龍！告訴將士們，換粉餅再轟兩天，然後主力部隊開始渡江！」該走的都走了，朱由驄準備給韃子來個正大光明的夜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