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福王》第五卷 東戰西擾

第二百五十五章 耐力較量

第五卷 東戰西擾

第二百五十五章 耐力較量

竹田戰場上熱鬧非凡,但無論是來勢洶洶的大明海外軍團,還是士氣高昂的倭寇大軍卻都很有默契地選擇了這個時代少有的遠程攻擊,而沒有派出進攻部隊貼身近戰。雙方都在忍,都在等待自己布下的奇兵能給敵人致命一擊!
「狗賊!安敢欺我!」李自成憤怒地一拳砸在身旁大樹上,指著密密麻麻的敵軍道:「他娘的,前鋒與中軍隔那麼遠,真當咱傻得沒邊沒際了是吧?」
「大人,這點兵力……」土井利勝無比困惑。倭島人少平時有個一兩萬人互毆那也算是大規模的了,但如今是百萬人的大決戰派這麼點足輕去衝擊敵人的陣營有什麼用?
數十個被扒得跟白條豬似的倭寇被推到了兩軍陣前。奉命行刑的韃子卻沒有急於下手,而是把他們捆成了各種造型極盡羞辱之能。嘲笑聲中,他們在近百萬人面前開始表演殺人絕技,一到斃命那算是最痛快的,亂棍打死也不算什麼希奇,畢竟對倭寇來說在痛苦中死去正是他們武士道精神的體現。可那邊搭木架的又算怎麼回事?隨著敵人儀式的進行。倭寇終於看明白了那是在搞燒烤,刷油撒調料完全是正宗的蒙古烤羊做法……
雖然那裡跟四周一樣都是植被茂密,可既無飛鳥還能把樹長成那副歪歪斜斜的肯定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即便是捨不得讓探子們冒著生命危險突進去查看,左良玉也可以用腳趾頭就能想到。對方肯定是在那裡藏好了什麼破爛玩意準備在戰爭發起后使。
「李大隊長,您就消消氣吧!」如今戰鬥力最強的主力都派了出去,海外軍團投入正面戰場的兵力也就是十五萬韃子太監和身後的五萬蒙古騎兵,而對面的倭寇僅目測就有超過二十萬的前鋒部隊。自家主帥不去考慮怎麼收拾敵人,卻還有心思計較誰埋的東西更值錢。牛金星無奈地搖了搖頭,勸道:「反正咱又不會去踩雷,就讓他們埋著唄!等打完這仗還不是可以挖出來自個用?」
「八嘎!」毛利秀就發火了,剛才被敵人給送到半路的使者可是他家為數不多還能說大明官話的高級人才。原本還指望著將來有一天能發揮點大用途,居然就這麼沒了?
「老規矩!把那傢伙給咱射回去!」李自成覺得成天讓人堵門口罵也實在有點煩,又補充道:「去把前兩天抓的頑固份子拉到陣前,扒光了再砍頭!」
「他們不是想激怒我們么?那就看看誰的耐心更好,誰忍不住發動進攻了!」吳三桂狠狠地一咬牙道:「告訴那些傢伙,就停在兩軍中間給我使勁鬧,把他們羞辱人的本事都拿出來!另外在派出軍中所有能說明國話的傢伙,站在後面扯開了嗓子罵,就從那些漢人的祖宗開始怎麼難聽怎喊!命令大筒準備,對準敵軍的營地使勁轟!」
「他們不來,難道我們就不能殺過去?」這個主帥還知道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啊?
「開炮!開炮!把倭寇的那堆破爛給老子砸了!別他娘的省錢,引燃了敵軍埋下的地雷老子不找你們收錢!」左良玉也受不了那種辱罵,如果不是顧及到整個戰役的進程,他都想提著大刀片子衝出去砍殺一番。
箭雨遮天蔽日,雙方的火炮在同一時間發出了怒吼。正折騰得起勁那兩萬足輕可算是倒了血霉,一個個被扎得像個刺蝟。而無論是自家飛到敵人面前就已經失去了威力的鐵疙瘩,還是直入倭寇大隊地引起一連串爆炸的新式炮彈,都有不少半路落下砸到他們身上。
和吳三桂決定利用主力部隊吸引海外軍團目光,然後派出部隊故意示弱誘使劉宗敏部主動跳進圈套,從而在敵人右翼打開缺口實施包圍的戰術差不多。李自成投入正面作戰的部隊也是在這裏擺擺樣子和對方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真正決定這場戰役勝負的還雙方派往播磨方向的那支奇兵。
其實這也算是吳三桂在自做多情。想要說服大明的海外軍團投降,那基本上比讓韃子太監們恢復正常功能還難。即便是不考慮國家利益民族尊嚴,也不去顧忌反叛後會被九州島上那小胖子率大明境內武裝到牙齒的那百萬雄師給收拾成什麼樣,僅僅是讓這些禍害放棄在倭島上大發橫財的機會就不可能。
隨著左良玉大手的落下,海外軍團僅有的幾十門山地炮開始了怒吼,遠處小山坡上硝煙瀰漫塵土飛揚,不時騰起的人影和紅夷大炮顯然是在驗證左良玉的猜測。
「不能打!」吳三桂打斷了毛利秀就的話,指著對面道:「你看他們雖然防守嚴密卻擺出了隨時可以撤退的陣型,若我軍在徹底包圍他們前就發起進攻,把敵人給嚇跑了怎麼辦?要知道我們此戰的目的是要全殲,最少也得在此把他們徹底打殘才可以!難道諸位願意繼續跟敵人玩貓捉耗子的遊戲?」
「這事你就放心吧,咱看那小子打仗是一把好手,他現在肯定不會放火!」孫傳庭可是來倭島鍍金的正規軍將領,而且由於因為竹田戰場特殊的地理環境。所以這三個禍害一直決定把他給踹到了另一條通道上負責防守。左良玉賊賊一笑道:「再說了等倭寇蹦達完準備撤退的時候,只要他小子沉不住氣,咱不就有理由找將軍淘換批好東西來使?」
倭使的瞳孔在無限放大,臉色變得白皙無比,陽光之下一支比他胳膊還粗的木棍飛馳著,在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著透體而過,除了一蓬血雨還帶走了無數碎肉。緊接著個頭稍小些的黑影把這個倒霉的使者當成了最後歸宿,直至把他帶著倒飛出好幾丈……
「他娘的!這狗漢奸耐性真夠好的,等老子抓住了他不讓死上一整年,老子就不姓李了!」李自成跺腳咒罵著,大手一指咆哮道:「放箭!放箭!把那些撒尿露屁股的東西先給老子全射死!」
「他娘的,這都還不動?」李自成失望了,他讓人盡量羞辱倭寇的計謀顯然已經落空。
很顯然,出身於遼西將門望族的吳三桂或許真有那麼點能耐,但也還遠遠不是李自成、左良玉、牛金星這海外軍團三巨頭外加實習生孫傳庭的對手。就在森忠政秘密出發前往朝來郡潛伏的當夜,一萬餘人的拆遷大隊主力也背著他們心愛的純銀戰甲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大明的海外軍團中沒有專業狙擊手,要他們用大炮去轟一個倭寇的使者更不划算。好在這倭島什麼都缺就是銀子跟樹木特別多,當然了銀子不能亂扔否則砸到了花花草的也不太環保,但參天大樹可以隨便砍。善於製作弓箭的韃子在獲得圖紙后也很容易地造出了床弩。就那幾百能把大象腿一樣粗的標槍給扔到三里開外的東西,打起人來還會有什麼困難?
至於那個邀戰么,誰見過土匪打劫還需要跟肉票約定時間的?對於大明的海外軍團來說,他們從來都是想搶就搶,想跑就跑。如果不是想省錢省事。他們早就把倭寇埋在自家隊伍里的那些土地雷給點燃了,還會在這裏傻站著?
再看看李自成,自從大明出了朱由驄那個妖孽,這位另一個時空中沒讀過幾天書就能混得風聲水起的闖王可沒少遭罪。先是被扔到新兵營接受了再教育,然後作為參謀跟隨大軍平定陝西內亂,接著又與左良玉把遼東搞得個烏煙瘴氣,最後還成功地混到了棒子國太皇叔的位置,他真能那麼白痴?
吳三桂雖然被氣得渾身發抖、根根秀髮衝天而起。完全是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卻並沒有下令進攻。倭寇所遭受的痛苦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同情,他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機會,一個能把敵人給徹底引進圈套堵在這裏的機會。
「放屁!老子用的可是二兩銀子一個的鐵疙瘩,他們那是啥破玩意?」李自成對於吳三桂試圖派數萬人來勾引他上去踩地雷的行為還是持肯定態度的。但敵人用那樣便宜的東西來對付他簡直就是侮辱。
「土井先生!」吳三桂雖然憤怒,但卻沒有失去理性,耐心地對身邊倭島大將解釋起來。「如今我軍佔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對方定不敢輕易發起進攻,他們這麼做無非是要打擊我軍士氣,激怒我等做出錯誤判斷而已。」
「對面的賊寇聽著……」這次被派來喊話的倭寇還算有點頭腦。在吸取了前人的教訓后他停在兩軍正中就開始扯著嗓子瞎叫喚,並隨時注視著對方大營的舉動以備隨時好開溜。可就在他提心弔膽地喊了兩聲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沒碰上對面的土匪們耍橫衝出來射箭的時候……
「啊……八嘎……」
吳三桂很聰明,再徹底了解敵人的兵力部署后想出利用倭國都城做誘餌,趁敵軍貪功冒進的時候在對方右翼打開缺口分割包圍的妙計。為了能順利地實現這個目標,他甚至讓森忠政派出一隊由兩萬足輕組成的誘敵分隊,去生野城刺激一下劉宗敏。
慘叫聲和咒罵聲不絕於耳,雖然對於因為生理殘缺而變得心理扭曲的韃子太監們來說這不過是正餐前的開味小菜,但站在最前面注視著這一切的倭寇足輕卻忍受不住了,已經有不少在開始劇烈地嘔吐。
「毛利君稍安勿燥!」不就是被人給射回來了么?吳三桂覺得對方這次還是挺給面子的,至少被把使者給變成刺蝟。
「還是你小子說得有理!」經過這一提醒。李自成才想起倭寇用的不是海外軍團埋下的那種一碰就炸的鐵疙瘩,只要不給他們機會點火那還不是埋多少都算戰利品?「派人去告訴孫傳庭,沒事別亂放火!不然咱找他收錢去!」
「不行了吧?看咱的!」左良玉怎麼看怎麼覺得夾在兩條通道中的那個小山包不順眼,海外軍團從垣曲整編的那十個月開始就沒少在山溝里四處亂躥,那一雙賊眼早就練出來了。「告訴炮兵,把中間那個礙眼的破地方給老子犁一遍!」
「傳令!」就在毛利秀就等人拔出倭刀準備衝鋒的時候,吳三桂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倭寇摸不著頭腦的決定。「讓伏兵都撤出來,派兩萬足輕上前!」
然而想騙人那也得有點動作製造出各種假象,甚至是假戲真做才行。否則雙方近百萬大軍放這裏。成天除了大眼瞪小眼就無事可做,那任誰都不會放心。即便是李自成有這份耐心,人家吳三桂也還怕看上去實力較弱的海外軍團給溜掉呢。如果這一戰不能徹底把來犯之敵給打殘甚至全部殲滅,他還憑什麼繼續獲得德川家光的信任,進而兵發遼東解救那個已經落入魔掌的布木布泰?
「那您派這些足輕是要……」
「我說鴻基啊,你沒事吼啥?看不過去了,咱也可以埋點啊!」左良玉就鬧不明白了,身邊這位大清早的哪來這麼大火氣。不就是探子們回來說,倭寇在自家的兩隊人馬中間埋下了數百桶火油跟炸藥嗎?
「上衫君……」吳三桂接下來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他自己的怒火也被迅速點燃。
最近大明無論文武官員都養成了一個壞習慣,那就是他們給對手看的肯定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在光鮮亮麗的背後還指不定藏著什麼噁心玩意呢。李自成到現在為止作出的所有戰前部署只有一個目的——迷惑敵人,讓敵人自以為徹底了解他的動向從而做出錯誤的應對之策。
「八嘎!」這邊還沒安撫好呢,上衫定勝又開始在那裡大叫大嚷起來。
「隊長,他們好像又派人來了!」為什麼牛金星會說又呢?這個么……雙方對峙這兩天以來,恐怕連吳三桂自己都記不住多少批使者,可無論是勸降還是邀戰得到的回答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