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作弊手段
孫淡坐在方位上沒動，但腦袋卻不住地搖著：這些孩子也成熟得早了些，這麼小就如此世故。那孫岳少年得意，未免猖狂，對他的未來也不是好事。
很快紙上的字跡不見了。
「就在府中，也就幾步路。」
於是，眾人一見孫岳進來，都圍上去，不住討好。
孫淡撫須微笑，這個法子自然是極妙的，現代流水線標準化作業自然是牛比非常。
美中不足，大大遺憾。
可李先生還沒來，孫淡對這次考試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在書屋裡坐了半天，覺得很是無聊。
孫浩張大嘴：「你他娘真牛比了，竟然敢擠你姐姐的，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可得捎上我。」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喧嘩：「岳哥兒來了。」
「客氣，客氣。」孫岳拱拱手，細聲細氣地說：「這次童子試我是志在必得，諸君也要努力了。」話雖說得客氣，但孫淡發現孫岳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天空，沒有一絲落到學童們身上。
一時間，諂詞如潮：「岳哥兒這麼多天沒來學堂，又清減了。」
孫淡忙抬起頭朝這個傳說中的神童看去，卻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十
「好戲法，好戲法，淡哥，這法子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眾人一臉崇拜地看著孫淡。
很快，每人手上就分得一張編號的稿子，各自提起筆在稿子上飛快地寫著。然後放在火爐上烤乾。
「那是自然，有岳哥兒在前面領路，我等自然努力。」又是一陣恭維，其中叫得最上勁的正是孫桂。
「人奶應該可以吧，這種稀罕物你也找得到？」孫淡大為吃驚。
那傢伙動作也快，等他提著小半壺熱騰騰的人奶回學堂時，前後才花了不過十分鐘。小傢伙眼帶得色地在孫淡和孫浩面前一晃茶壺，笑得一張臉都燦爛起來。只不過，他臉上帶著清晰的掌印，應該是吃了一記耳光。
一時間，人奶那熏得人頭暈的味道在空氣中蕩漾，詭異無比。
「這法子太妙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發愁：「你再想個法子，一本《大學》可有六千字，讓我一個時辰抄完，不是要命么，我寧願挨打。」
孫淡指了指四周那些正在臨陣磨槍準備考試的學童，然後打了個響指：「學堂這麼多人，一人抄一百字，彈指搞定。」
那小子抓了抓腦袋：「不好吧，我姐姐好凶的。」
孫浩一拍腦袋：「我還真忘記這岔了，險些自己把自己的腦殼給洗了。」竟是一句四川方言，估計是從前跟他三叔學的。
「我自然有法子了，你且看我耍個戲法。」孫淡摸出一張熟宣紙，用手指沾了點牛奶在上面寫了個大大的「孫」字，然後放在爐火上烤了片刻。
「快去！」孫浩踢了那個小弟屁股一腳，雖然不明白孫淡用人奶做什麼，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不知不覺對孫淡有一種強烈的信賴感。
不過，他還是善意地提醒孫浩記得給稿子按章節編號，否則等下到手一大疊白
又是一個好天氣，陽光猛烈，照得屋裡一片通明。可這小子卻點著一盞油燈，一臉傻笑，真是出乎其類拔乎其萃。
不過，孫淡還是從他的笑容里看出一絲高傲。心道，這個就是一個典型的世家子弟，不好接近。
接過那一疊稿子，安排好等下考試作弊的細節，比如誰打掩護之類的事後，孫浩得意地在手上疊了疊，好整以瑕地坐在考場里，左顧右盼地看著又開始苦讀的學童們。
可惜的是下巴上還沒長出鬍鬚，不能做智者狀。
古人結婚得早，但眾學童因為年紀關係，對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聽到這話，雖然不懂，可也都鬨笑起來，道：「對，下次找我們去幫忙。」
孫淡一笑：「各位觀眾，請看。」說著話，點了孫浩事先準備好的油燈，將紙條放在燈光上烤了烤。
孫淡幾乎笑岔了氣，旁邊的孫浩不樂意了：「淡哥兒，奶我弄到了，快說你有什麼法子。」
那個小弟慌忙找了一個學堂燒水的茶壺，一溜煙跑了出去。
隨著紙條慢慢變色，一個焦黃的「孫」字出現在眼前。
「這算什麼戲法，
那小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姐姐剛生了孩子，奶水足，又吃不完，漲得難受。每天都要擠幾大碗倒掉。」
若說學堂里的眾人對孫浩那是畏懼的話，對孫岳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和討好。畢竟，能夠進學堂讀書的學童，就算再笨的人，學了知識，心智一開，總會變聰明一些。孫浩雖然是長房長子，日後的家主。可他是個大草包，估計也沒有科舉入仕的希望。日後，孫家眾人的前途還得靠孫岳這個小天才，以孫岳的本事，要考個舉人甚至進士，還不跟玩兒式的。到時候，他手指縫裡隨便漏一些，就夠大家受用一生了。
孫淡張大嘴半天才說：「那還不去弄，你姐姐住哪裡，來回需要多長時間？」西瓜大小，起碼D罩杯，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馬上就是童子試了，岳哥兒自然是手到擒來。老天可憐，我孫家終於要出一個秀才了。」
孫浩皺眉想了半天，突然一聲歡呼：「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用人奶把《大學》抄在紙上，等下考試的時候用這個法子慢慢抄？」說到這裏，他歡喜得聲音都在發顫
孫淡忙問他這是怎麼了，那小傢伙回答說姐姐擠奶的動作實在太慢，自己心急，上去幫忙，捏痛了姐姐，吃了一耳光。
「我就說，這段時日在學堂讀書怎麼渾身不得勁，岳哥兒不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孫浩是長房長子，自然不用去拍這個馬屁。但看到自己的小弟都跑去貼孫岳的冷屁股，也哼了一聲，看了孫淡一眼：「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還是淡哥你有節氣，是條好漢，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他甩了甩手中的紙條看著孫浩：「如果單純是個戲法，我費這個勁做什麼，你就沒想過用這個戲法干點什麼？」
不得不承認孫浩學習雖然草包，可組織能力極強。在他的淫威下，整個學堂的學童都被他招集在一起，各自分派好工作。
孫淡暗道：這東西是列寧同志當初在監獄里寫《國家與革命》時玩剩的，爾等又不懂物理化學，自然不知道了。
完事備齊，只欠東風，現在就等著考試了。
「快去，快去，否則沒時間了。」
幾個學童同時說：「對對，他姐姐胸口大得嚇人，西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