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幻境》第二十一集 性德之秘

第二章 傷心舊景

第二十一集 性德之秘

第二章 傷心舊景

王總管笑道:「這樣就好。皇上有旨,逸園中太監、宮女、侍衛各二十人,聽憑容公子與夫人的差遣,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奴才這就叫當值的太監、宮女和侍衛們過來見過公子與夫人。」
容若嘆了一口氣:「秦王好一個待客之所。」
許漠天怔怔地看著容若終於走到了台階的最頂端,和秦王寧昭站在同一個高度,彼此微笑。他莫名地感覺到,這兩個人,竟似真的可以分庭抗禮一般,但他又立刻搖頭,禁止自己再去思考這個荒謬的想法。
容若一時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他並不怎麼把男兒膝下有黃金這種話放在心上,古代很多所謂硬漢子、大英雄,寧死也不下跪,容若卻是無所謂的。但現在,當著楚韻如的面,他卻是絕對不願意下跪的,硬著頭皮,在美人面前,也是要逞一次英雄的。
一隻鸚鵡,居然飛到容若頭上盤旋不去,高聲叫:「我乃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古今中外蓋世無雙古往今來空前絕後聰明絕頂俊逸絕倫文武雙全英雄無敵風流倜儻情場殺手鬼見愁玉面郎君美男兒容若公子是也。」
容若和楚韻如不覺相顧駭然。又聽得勁風聲起,兩個極為年少的大男孩,飛掠而至,屈膝拜倒:「拜見公子。」
秦王宮的殿閣和楚國相比,同樣宏偉壯麗,但殿中擺設卻相對簡樸。秦人喜玄色,不尚奢華,就算是王宮之中,相對的裝飾物也很少,殿宇顯得更加寬廣宏大,說話的聲音、腳步行走的聲音,彷彿都會不斷迴響,在這沉沉殿宇中,永遠傳遞下去。
但是,秦王寧昭卻不同。他只是含笑立在殿前,卻真的讓人有不敢仰視,就此表示臣服的感覺。
兩個少年的臉色剎時慘白一片,卻什麼也不說,施了一禮就待退下。
繞過殿閣,走過迴廊,穿過那被森嚴守護的一方角門,眼前景觀豁然一變。
容若不覺扭頭沖楚韻如一笑,眼神間大有溫暖之意,雖是酒席宴上,卻還是不加忌諱地握住了她的手。
最可恨的是,上次在濟州見面,居然對這件事,連一絲風聲都不露,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真想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娶進一個當公主的小老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秦王的氣勢世間少有,容若卻根本沒有任何氣勢,所以不需要對抗,也不會被壓倒。
可是,越是往前,越是椎心刺骨。
話音未落,已有兩個少女盈盈而至,雙雙拜倒:「參見公子、夫人。」
寧昭微微一笑:「楚王陛下,寧昭已等候多時了。」
話音未落,他已大步向前,不去聽王總管那永遠恭敬的聲音,不去看那兩個少年,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這一對完全不同的帝王,相對而立的身影被早春尚帶寒意的淡淡陽光,拉得很長,在漫長的歷史圖卷中,就此留下永遠的剪影。
草叢間一隻鴨子昂首闊步,一隻小兔兒奔來跑去,兩隻小狗你來我往。
容若笑嘻嘻道:「怎麼秦王陛下也這麼喜歡開玩笑,楚王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就敢冒充的。」
他冷漠地一笑,看著那兩個相貌酷似蘇良、趙儀的少年,慘白著臉,倒退著離去。
這一想,莫名地,那無形的壓力竟消失了,他反倒笑了一笑,自然而然牽起楚韻如的手,大步向上。
旁邊王總管笑道:「他們兩個是侍衛統領,別看他們年紀小,武功卻是很不錯的。」
這樣的年輕,這樣的英俊,站在一個國家的最頂端,俯視著芸芸眾生,站在那高高金階的最頂端,含笑看著站在下方的容若和楚韻如。
只見一條幽幽石道,青色的石子前前後後鋪了一地,潔凈卻又班駁,不知通往何處。一座假山就在矗立在石道的盡頭,有溫潤的池水從假山一側傾瀉而下。四周閑花小草,樹葉掩映,越發顯得前方的園子一片朦朧。
太監們見多名將重臣,在君王面前,惶恐恭敬的表現,何曾見有人面對皇帝還可以這樣昂首微笑,挺直著腰,大大方方向上走的。幾個太監想出聲呵斥,可是容若眼神明亮,笑容清澈,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坦坦蕩蕩,自自然然,如天地日月,清風白雲,叫人一時間,竟說不得話。
秦王如凌天之山,鋒銳無比,直入雲天,世間無一物可以抵擋他的鋒芒,阻擋他的前路。容若卻是浩浩海洋,寬容溫和,容納一切,接受一切。
容若自到太虛以來,知道他的身分,還可以用隨意的態度對待他的,只有性德這個非人和雪衣人那個怪物。現在碰到寧昭,對自己的態度竟然這樣不以為意,容若暗自鬆了口氣之餘,竟然也若有所失,偷偷翻了個白眼,硬著頭皮和楚韻如入了正殿。
楚韻如也並肩到了他身旁,回首道:「我們累了,要休息一陣子,你們不要擾我們。」
容若笑道:「我不是秦國的子民。」
「很久以前就聽說容公子常有奇思妙想,令人叫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朕的皇祖母深宮寂寞,年邁之人,最愛聽人說古講今,公子既有這一肚子好玩的主意、好玩的故事,是否願意為太皇太后略解愁悶?」
寧昭凝視容若,悠悠道:「大秦與大楚已互遞婚書,結為姻親,只等擇吉成親。朕身為一國之君,又是楚王的大舅子,難道竟當不得楚人之禮?」
容若冷冷笑笑,伸手向那兩個少年一指:「若是蘇良與趙儀,見著了我,只會撲過來大叫大罵。這樣的恭敬,我可實在賓至如歸不起來。」
容若清晰地聽到身邊楚韻如的呼吸無由地急促了起來,然後他自己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完美的笑容,悠悠道:「秦王陛下,久仰了。」
容若只覺心中絞痛,說不出的憤怒和傷懷。從京城出來,凝香、侍月、蘇良、趙儀,還有韻如和性德,就算加上個彆扭的蕭遠,人人各自有心機,各自有盤算,各自有目的,卻畢竟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歲月。
容若深深吸了口氣,如果來的是楚王蕭若和皇后楚韻如呢?住的,只怕應該是和楚國王宮一般無二的殿閣吧?
容若並不習慣仰著頭看別人,但是,秦王寧昭只是隨隨便便站在那裡,似乎就可以給人一種感覺,他天生就該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真心仰望。
蘇良和趙儀天天嚷著要殺他,卻在他危險時,捨命相護。凝香和侍月奉命來監視他,卻又全心全意維護他。就連彆扭的蕭遠,也會抱著小叮噹輕輕撫摸,在無人注意時,流露出溫柔的表情。
更何況,無論他如何抵賴,他身為楚王的身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若跪下,就等於楚國向秦國屈膝,這一點原則,容若是無論如何都要堅守到底的。
容若也料不到,寧昭竟然這樣容易就暫時放過了他,略略一怔,即刻站了起來,笑對寧昭施了一禮,也不多說,即和楚韻如一起去了。
容若勉強在唇邊擠出一絲笑容:「滿意,實在滿意得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容若苦笑一聲:「既然秦王開此金口,自然絕無虛假的。」
這邊殘荷聽雨意境佳,他曾與性德並肩閒遊。那裡瀟瀟翠竹自清奇,他曾在竹林外,徘徊復徘徊,想著如何去非禮他的小妻子。這一處小舟依依水盈盈,蘇良和趙儀最愛在水邊練武。那一處依湖樓台景色奇,凝香和侍月總是在他賞景時,悄立一旁,服侍照料。
王總管恭敬地問:「不知公子可還滿意?」
他握住拳頭,不去看那絕望的神色。不不不,他不是聖人,他救不了天下所有人的苦難,他也沒有理由,為這種荒謬的威脅而低頭。
反是楚韻如比他更了解深宮禁地的冷酷和森然,忽然道:「你要怎麼處罰他們?」
他語氣一頓,看了楚韻如一眼,復又悠然一笑:「妹夫啊!」
他知道那些狂歌縱酒,說笑無忌,常常弄得鴨飛狗跳貓喊兔竄鸚鵡叫的無憂歲月,再也不會回來了。
王總管恭聲道:「陛下只願公子可以賓至如歸。」
他心裏暗暗用和文雅客氣絕對不相關的字眼,狠狠地問候了蕭逸一番。明知道自己對秦國公主沒意思,明知道自己離開了皇宮,還操縱假皇帝,訂這麼一檔子親事,到底搞什麼鬼啊!
他信手一引,轉過身來,竟是再也不看容若和楚韻如一眼,逕自入殿去了,只有他清朗的聲音遙遙自殿門後傳來:「漠天,你也一起來吧!」
寧昭被楚韻如這樣不輕不重地頂了一下,也只是淡淡一笑:「既然容公子身體不好,又長途遠來,那朕也就不多耽誤你們了,二位請去休息吧,若有什麼要求,只管告訴王總管。」
寧昭猶自笑道:「閣下可是不信?」
他的痛苦和憤怒,使他再也無法注意到別人的表情、別人的痛楚。
容若嘆了口氣,轉頭給了楚韻如一個詢問的眼神,楚韻如茫然搖搖頭,顯然對這樁婚事,也是一點影兒都不知道。
寧昭淡淡道:「我大秦臣子入楚晉見,一樣執外臣之禮,莫非你們楚人都是不知禮節之輩?再說,秦楚已是姻親之邦,你們楚王可是朕的……」
王總管在旁笑道:「她們是宮女們的管事。」
不等容若答話,楚韻如已淡淡道:「我夫君身體不好,恕我不能離開他身側。」
寧昭笑道:「兩個月之前,秦楚已經互納婚書,那封由楚王親自蓋下玉璽,迎娶朕小妹安樂的婚書如今就收藏在宮中,你可要看一看?」
寧昭朗聲笑道:「皇宮也有內外之分,每於朝事繁忙之際,重臣們也都是宮中宿閣,與後宮別無干涉。朕將公子安置於思恩園內,那園子清凈幽雅,以一道角門與後宮相通,自有人看守照應。若是皇祖母見召,自然要麻煩公子進宮,相陪說笑,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容若冷冷一笑,是啊,誰敢說秦王不是仁君,誰又能說他不是仁君。李世民、康熙,那些以寬容出名的皇帝們,誰沒有在後宮殺人如草不聞聲,可這絕對不會影響他們仁君的名號。
容若與楚韻如竟是獃獃望著兩個少女,怔怔不能發一言,動一指。
「是。」王總管依舊畢恭畢敬地應聲。
容若一怔,再次記起當日納蘭玉入楚,就是代替秦王為秦國公主和自己尋求聯姻的。無非是秦國恨不得楚國大亂,所以擺出支持小皇帝的姿態來,當時楚鳳儀已是答應下來了,但是自己事後曾找機會在楚鳳儀和蕭逸面前竭力反對過,按理說這件事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難道……
寧昭竟然也客客氣氣,起身肅客,一直送到殿外滴水檐下,這才轉身而回,臉上的笑容,早已如冰雪消逝,只有他朗然的聲音,在深廣的大殿徐徐響起。
但這個時候,容若的注意力卻根本不在這種事上,反而失聲問道:「怎麼會呢?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遞的婚書?」
容若苦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的思恩園。」
容若現在只覺頭大如斗,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開口承認自己的身分,但是,如果硬要抵賴,則必須遵守面見君王的禮法,屈膝人前了。
容若與楚韻如卻覺身上發冷,手心發涼。
王總管也同樣肅容答:「陛下輕稅賦,減徭役,體貼下情,關愛百官,自然是仁君。」
容若卻怒極反笑:「好一番巧妙安排,費了秦王不少苦心吧!」
早已屈膝拜倒的許漠天聽得腳步之聲,抬頭看去,不覺微微一怔。
看到秦王寧昭的時候,容若的感覺是,自己面對著一個傳奇。
容若聳聳肩,攤攤手:「難道我不願意,皇上就讓我離開不成?」
容若眨眨眼:「皇宮之中,可以留男子安住嗎?」說著不由得眼神往一邊的太監身上掃,如果不是他自己身分特別,他可能會猜測,秦王要對他身上重要的部份下刀子了。
一點一點漸漸人性化的性德,慢慢開始與他交心交情的韻如,壞他好事的小貓殺手,可愛的小兔子乖乖,被壞蛋蕭遠拐走的小叮噹,還有他費盡心思教出來的小精靈。
容若既然死不承認是楚王,他就不再追問一句,也不問及楚國朝中政務,更不提楚國權力糾紛,就連前不久,他在楚國吃的那一次大虧,也無一句提及。
整個院落無比廣大,四處游廊縱橫,樓閣相連,其間又廣植荷花,漫布翠竹,雖非荷花開花之季,留得殘荷聽雨聲,竟也別有意趣。又有清溪流泉,淙淙不絕,壘土為山,引水做河,小舟來去,花香岸旁。
還有一隻圓滾滾的小貓,在腳下蹭來蹭去。
他們二人倒不至於怕秦王會喊打喊殺,怕的卻是寧昭把他們分開,用他們彼此來威脅對方了。
容若莫名地嘆了口氣,想起以前看小說,常看到所謂的王者之氣,一直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可以讓男人見了只想低頭當小弟,女人見了就想薦枕席,一直以為,那不過是意淫。
在他心目中,秦王的神威無人可及,只要一個眼神,足以讓天下英雄俯首,可是,容若卻從來不是英雄,他只是個把帝王和平民看做一般的怪物。
在他們以為所有風波都已過去,人生的一切幸福就在手中之際,為了一些上位者無聊無趣的想法,轉眼間風流雲散。
秦王因強大而少有敵手,容若卻因心中無敵,固而無敵可言。
王總管俯下身,恭敬地道:「原名思恩園,不過,昨日已由皇上改名做逸園,只是匾額尚未做好。」
繞過假山,轉過池塘,拂開花葉,分開柳枝,便見眼前豁然開朗。
容若重重關上大門,憤然一拳,狠狠打在桌上,心中的憤怒、痛苦,卻還是無法淡化。
容若終於一震,注目王總管,淡淡道:「我聽說,秦王是仁君。」
「皇上提拔他們,就是為了服侍公子,公子既看不上他們,那他們活著還有什麼用?」王總管的聲音依舊恭敬溫和,彷彿只是在回答今天天氣很不錯一般。
話音剛落,一旁已走過一位總管太監,恭敬地彎下腰,用尖細的聲音道:「公子、夫人,請。」
如此曲徑通幽處,令人對那假山之後的景緻自然而然倍加好奇。此情此景,卻讓容若心間一凜,和楚韻如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驚疑之色,不等王總管帶路,快步向前。
寧昭見容若執意抵賴到底,也不惱怒,只悠然一笑,道:「你若不是楚王,見朕因何不跪?」
這天下七強之一的君王出奇的年輕,唇角似笑非笑地往上勾起,眼睛黑得深不見底,英挺的眉飛揚著,似要直刺入雲天。
庭院中央,一座三層小樓,更是精緻秀美,匾額上「是緣樓」三字,清晰入目。若是登樓俯看園景,必是說不出的雅緻清奇。
好在寧昭也不曾逼人太甚,只是長聲一笑:「認與不認,都在閣下,朕只把你當做楚王便是。殿中已備酒菜,二位一路遠來辛苦,這洗塵之宴,終究是缺不得的,請……」
「那不是……」容若脫口就想說,簽字蓋章那個不是他,他本人無需負法律責任,但立刻意識到失言,急忙閉上嘴,心有餘悸地看看笑若春風的秦王寧昭。
寧昭對他語氣中的抱怨,聽而不聞,含笑道:「其實皇祖母很喜歡有客人陪伴,後宮不便讓男子隨意行走,容夫人倒是可以……」
身入太虛,見過最了不起的男子,也只有蕭逸。但蕭逸除了天生的尊貴之氣之外,並沒有什麼逼人的威勢,總是青衣素服,笑談天下,讓人如沐春風,而不會有任何壓迫感。
他一路往前走,一路不斷有人下拜施禮,這些人形容相貌、衣著打扮,連舉止神態,都無不酷似當初逸園的下人。
雖是宮女,二女卻沒有穿宮裝,一個清麗如月,一個嬌艷如花,不但容顏似曾相識,就連衣服妝扮,都和凝香、侍月一般無二。
性德被擄,侍月生死不知,凝香、蘇良和趙儀,至今不知近況如何。那些美好的歲月,恍若昨日,連他都不忍去回想、不敢去回想,如今,秦王卻將他所有被踐踏傷害的幸福,如此殘忍地重現在他的面前。
他只是含笑談起秦國的風土人物、傳說佚事,閑來又問起許漠天他們一路來所發生的事,時時撫杯微笑,特別是聽到容若與那不知名的小姐,成親之後立刻請求休夫的故事,不覺拍案大笑。
「漠天,從得知他消息的第一天,直到剛才進宮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慢慢和朕再講一遍。」
他一手攜著心愛的女子,這樣微笑著步步登階,兩個完全不同的君王一步步接近,那世人眼中的廢物皇帝,居然絲毫不被一代英主給比下去。
容若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唉,原來這世上,居然真的有王者之氣這回事,那些寫小說的人,原來真的自有道理,看來以前笑他們YY,倒是自己錯了。
他們在路上野餐,夜間唱歌玩笑,他們一路招搖,引得路人咋舌驚嘆,他們震動濟州,在那景緻秀雅的逸園中,有過爭執,有過分別,有過打鬥,但更多的還是溫馨和快樂。
王總管眉頭微微一皺,但立刻垂首道:「公子教訓的是,他們做得不好,奴才這就讓他們撤去,另行教訓,再找讓公子滿意的人過來。」
容若閉了閉眼,然後有些慘淡地笑一笑。
兩個大男孩年少漂亮,仿似神靈座下的金童一般,讓人見之欣然。
容若臉色越來越難看,腳步越來越快。眼前閑雲居赫然入目,他信手拉開房門,房內一桌一椅,果然無不如舊。
王總管低眉順眼地道:「為迎貴客,皇上準備了數處待客之所。既然今日來的是容公子和容夫人,自然請入逸園之中。」
然而,他聽到那彷彿已不屬於他自己的聲音響起來:「客隨主便,既然這是秦王的安排,那就留他們下來吧!」
但是秦王所設的宴席,卻絕對周到而完備,美酒佳肴自不必多言,主人身分尊貴,年輕英俊,更難得竟然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