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士》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北鎮撫司,詔獄

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北鎮撫司,詔獄

「明示,明示個屁,能夠進詔獄來看犯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背景。」朱寰哼了一聲,說:「我也是剛接到這本通知,心中也自疑惑,找人去查了查,原來是宮中點了頭的。你什麼人不好惹,去惹宮裡的公公,活膩味了嗎?」
這些小院子就是犯人們的牢房,犯人住在這裏面也沒上刑具,依舊如在家一樣。除了不許出院子,可在裏面隨意走動。
他這一聲怒吼,如同一道春雷,震得人耳朵里一真嗡嗡亂響。
「用錢買的唄。」汪進勇笑著忙伸出拳頭小心地替朱寰錘打按摩:「兒子查得清楚,國子監這事東廠也開始插手了,前日剛拿了孫淡去問話。這孫淡估計也是被廠衛們給嚇住了,出了不少錢,總算脫了身。又送了一百兩黃金過去,向東廠買了這張通知,以便進詔獄來看李梅亭。」
不忍心看李先生這麼哭下去,孫淡忙將他拉進屋子,安慰了他幾句,又放下早已準備好的日常用品。這才將陸炳那日所說的話同李梅亭複述了一遍,最後才道:「恩師放心,此事如果我們沒猜錯,應該很快就會過去。這些日子,老師就權當在這裏休養好了。我等下去打點一下獄吏們,希望他們不會給你找麻煩。對了,老師在這裏過得如何,還缺些什麼?」
「別亂,別亂,先把大門關上!」汪進勇也被嚇得面色慘白,他躲在眾人後面不斷驅使著手下向前。
「是!」十幾個錦衣衛同時一聲大喝,揮舞著手中的鐵鏈朝孫淡靠來。
李梅亭見眾人誇獎自己的學生,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驕傲,但卻哭得更凶。
「賊子太凶,操傢伙上!」
這一晚,大將軍朱壽,或者說大明正德皇帝精神很好,肚子也不怎麼疼,在聽完孫淡的故事之後,難得地喝了一碗肉粥,又同孫淡閑聊了幾句,最後還賞賜給了孫淡一塊上好的靈壁石鎮紙,這才意尤未盡地讓畢雲送孫淡回家。
李梅亭更是激動,眼淚掉個不停。
孫淡這段時間本就在研究公文寫作,而據孫淡所知道,像畢雲這個級別的太監從小都要在內書房學習,也方便在長大之後為皇帝服務。而教小太監讀書的先生大多來自翰林院,那些翰林學士們全是進士出身,乃當世之精英,比如畢雲的恩師李東陽就是當世第一大儒,內閣閣臣。有這樣的老師,學生的是水準自然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
「東廠插手國子監的事情並不意外,畢竟是欽案,少了東廠的番子倒讓人覺得奇怪。有不少人想藉著白虹貫日這股東風,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呢!」朱寰活動了一下脖子:「一百兩黃金就為見一個人……這個孫淡好象很有錢啊!能夠在東廠那裡脫身,估計還得花上幾千兩。咳,金銀露白,又被番子們粘上了,不死也得傾家蕩產啊!年輕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剛進大名鼎鼎的詔獄的時候,孫淡和馮鎮還真被眼前的情形給震了一下。
汪進勇小心地揀起那張公文看了一眼:「原來孫淡明天要進北衙詔獄來探監啊,這又有什麼,還望乾爹明示。」
這個時候,一眾錦衣衛發出一聲歡呼:「朱指揮來了,十三太保都來了!」
孫淡甚至還在裏面看到兩個老頭子坐在院中下棋。
「黃大伴你這就想不通了,我等要在京城做事,不知要還要花出去多少錢。若有這個票號,想籌多少錢就能弄到多少錢,對將來的事情也大有助益。」
條陳是寫出來了,可孫淡自己對金融方面的東西也半懂不懂,方才的顯擺其實也就是東拼西湊地從資料庫中扒拉出一些銀行學的基礎知識。真要實際操作,還需要拿出一些可操作的規章和制度。比如錢票的放行量多大,準備金應該有多少,如何說服各大商號將現銀存在陸家的商號里,以及錢票如何防偽……林林總總,都需要一一想仔細了。
孫淡拍了拍他的手背:「恩師待孫淡情深意重,出了這麼大的事,若學生不來看你,還是人嗎?」
「誰敢動我家主人!」馮鎮霹靂般發出一聲怒吼,向前一步擋在孫淡面前。
等從李梅亭那裡告別出來,孫淡也沒急著離開,帶著那包金子四下撒錢,從門衛到獄吏,上上下下都意思了一個遍,眼見著那一包金子就要撒盡,這才滿意地帶著馮鎮走到詔獄的大門口,正要出去。
馮鎮心中大急:「淡老爺,門要關了,快走!」
汪進勇臉一板:「你叫什麼老汪,少給老子嬉皮笑臉!孫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進來。進了北鎮撫司,這裏可是爺爺的地盤,想走,就不那麼容易了。」
北鎮撫司的大門緩緩關閉。
一不做,二不休。馮鎮既然動了手,自然不會給敵人還手的機會,在敵人撲來時,右手手肘一拐,正好戳到那人的胸口。
「黃大伴,如何?」陸炳問黃掌柜。
見孫淡來看自己,李梅亭很是意外,又是悲又是喜,抖瑟著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靜遠,你來這裏做什麼呀?為師好好的住在這裏,能吃能睡,你也不需要太擔心。要想進詔獄見人,也不知道要走多少門路,花多少銀子。你手頭也不寬裕,費這個錢做什麼?」
孫淡現在算是同未來的皇帝搭上了線索,而且用不花一文錢就分得一成半的股份,這樣的美事讓他大覺興奮。
雪越來越大。
不過,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也被孫淡給計算了。
又有人說:「哎,這位可是孫淡,早就看過你的文章,聽說過你的名字。想不到今日卻在這種場合見到你。梅亭兄真是好福氣,教出這麼一個才華出眾,又有情有義的學生。真真讓人羡慕啊!」
幾日不見,李先生還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樣,眼角的眼屎更多了些。
實際上,詔獄也就外面看起來嚇人,裏面卻別有洞天。
孫淡一愣,他也沒想到關鍵時刻馮鎮會悍然與錦衣衛翻臉,又想起先前進衙的時候,馮鎮嚇成那種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汪進勇大喜:「乾爹秉公執法,兒子佩服!」他一咬牙:「明日等孫淡一見詔獄,管叫他進得來出不去,讓他也嘗嘗我北鎮撫司的手段。」
……
錦衣衛雖然威名赫赫,可並不以武藝見長。錦衣衛普通衛士大多來自良家子,政審極嚴,政治挂帥,對武藝上倒沒有什麼要求。因此,他們一遇到馮鎮這樣的武藝高強的老兵,在一個照面中竟然吃了大虧。
朱寰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沉吟片刻,才道:「白虹貫日一事關係甚大,我自然要小心辦事。既然孫淡是國子監的書辦,有是李梅亭的學生,估計也知道一些內情。到時候,倒可以傳他問問話。」
一眾錦衣衛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拿人,而且,在平日,普通人一聽到北鎮撫司的大名,早嚇得癱軟再地,又如何敢反抗。想不到今日卻有人在這裏發威,再加上馮鎮本就身高體壯,武藝精強,這一聲長嘯卻有一種說不出威勢,頓時被他震得退了一步。
馬車回到家的時候,天下突然飄起了紛紛揚揚的白雪。正德十五年的暖冬總算開始下雪了,只片刻,京城就被籠罩到一片茫茫的白色之中。
孫淡卻不知道,他這次來見老師,就不過是單純地擔心李先生在這裏吃苦,想來打點一下。但如此一來,反為自己獲取了極好的名聲。在明朝的讀書人看來,能進詔獄那可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大事。將來出獄之後,自然要同自己的家人、同僚和子弟大大吹噓一通。孫淡冒險前來探視老師的所作所為,堪稱士林道德之楷模。一旦詔獄這群人放出去,孫淡的忠義之名算是坐實了。
孫淡見是汪進勇,心中咯噔一聲,裝出一副隨意的模樣道:「老汪,你今天沒去國子監啊?」
下車之後,孫淡正要告辭。畢雲掏出一份文書遞到孫淡手中。
眼前是一個接一個的小院,就像城中的普通居民院落一樣,也看不到有守衛值勤。
「或許是我想多了,吉人自有天相。孫淡,自從你去給大將軍說故事以來,大將軍的精神好了許多,我們幾萬內侍都謝謝你!」
「原來是這樣?」朱寰還是有些疑惑:「可這份通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晃了晃粗大的脖子:「我一個武人出身,成天在這裏看公文,看得我腰酸,真是沒勁透頂。」
可馮鎮凜然不懼,手中的鐵鏈舞成一團黑光,使的竟是少見的軟鞭法門。他一邊奮力拚斗,一邊大喊:「淡老爺,快隨我向前沖,一口氣殺出北衙!」北鎮撫司位於北城的鬧市區,只要殺將出去,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巷。往裡面一鑽,汪進勇也拿他們沒任何辦法。
因此,雖然在歷史上明朝的太監在歷史上雖然名聲不好,可文化素養和治國水平極高。其中,司禮監的太監們甚至代皇帝在大臣的奏摺上批紅,批示處理意見,將一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拋開太監們身體上的殘疾不說,單就其政務水平而言。很多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都當得上「能臣」二字。
畢雲怎麼說也是大內里出來的人,對公文格式非常熟悉。而且,在他看來,孫淡將來是要做大學士,給皇帝當秘書的,就著力指導孫淡「詔」、「誥」、「敕」三種公文的寫作。
同畢雲談了半天,孫淡這才發現這個老太監的文化水平真的極高。究其學問的精深程度,將自己的發矇恩師李梅亭甩他五里路外。雖然廣博度比不上楊甚,可比起小楊學士來也差不了多少。
孫淡:「死生有命,生命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畢公不要想太多。」
「他這個點子值得了這麼多,再說,這事將來如何操作,還得靠他從旁指導,斷斷少不得。」陸炳微笑著看著黃錦,心中卻大為鄙夷。這個黃大伴性格衝動不說還極為貪婪,在王府一眾人當中最不肯用腦子。若不是他是厚璁的大伴,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可能。他又如何能夠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只要將孫淡拉進這個錢票生意中來,他就徹底變成了興王府的人,在將來必將發揮出巨大作用。
「會的。」陸炳肯定地說:「也許用不了三年,你我王府還有孫淡就會成為天下間有名的富豪!」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該進宮了。依舊是畢雲來接孫淡,依舊矇著眼睛。不過,畢雲那日同孫淡將事情挑明之後,二人也不再悶頭趕路,而是一路聊著天。
僥倖沒有被擊中的錦衣衛們連連後退,不停大叫:「賊子兇悍,快去請十三太保來!」
馮鎮一口氣打倒了五人,回頭一看,孫淡還是一臉平靜在站在他身後。
他忙道:「就是就是,我聽人說,這個孫淡很有錢的。當初在山東的時候,就開過書行,很賺不少身家。兒子估摸著,這個孫淡至少有萬兩以上身家。他不來北衙還好,一來就得把他給扣住,怎麼說也得從他身上給乾爹弄點過冬的碳火錢。此事越早動手越好,若被東廠搶了先,將孫淡刮光了,我們還有什麼搞頭?」他心中暗恨孫淡,尤其是在昨天那事之後,心中的惱恨更是強烈,這才不顧一切地挑唆朱寰找孫淡的麻煩。
孫淡苦笑:「這裏戒備森嚴,如何能帶書進來。」
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畢雲吐了一口氣:「都到年底了,天氣也冷了下來,也不知道大將軍能不能挨過這個冷天。他雖然給你寫了一封手書,可你能不用就不要用吧,傳出去對你,對大將軍都不好。」說著說話,兩行冷淚從面龐上滑落下來。
「是這個道理。」黃錦恍然大悟,他還是有些擔心:「陸哥兒,我們每年究竟能賺多少錢啊,會發財嗎?」
迎面是一道不高不矮的城牆一樣的建築,高約九米,有三層樓房那麼高。城牆前面是五個拱形大門,門口站著幾個手按綉春刀的侍衛。
陸炳認為自己算是將孫淡給籠絡住了,現在萬事都一俱備,最差在關鍵時刻同他挑明這一點。
他一提氣,大喝一聲:「朱指使有命:即刻捉拿孫淡回北衙問話。來人了,將他給我捆了!」
「乾爹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個孫淡沒什麼背景的。」汪進勇一臉的討好:「我下來也查了查,孫淡雖然是會昌侯孫家的子弟,可他這個孫姓和孫鶴年卻沒有任何關係。孫鶴年是見有幾分才情,這才隨手將他收進孫家,在孫鶴年兄弟眼中,孫淡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小廝而且,孫淡自進了京城后,也搬到外面去住,來北京這麼長時間,他只去了孫府兩趟。可見,孫淡和孫府的關係很是冷淡。他是死是活,孫鶴年才不放在心上呢!更別說楊廷和了,只怕孫淡的名字楊首輔壓根就沒聽說過。」
這一幕讓孫淡大覺得新奇,便左顧右盼地看起了熱鬧。倒是那個馮鎮,自從進了北衙,就面色發白,躲在孫淡背後沒說一句話。想不到他堂堂一代宗師級的高手,看到這種國家機器,也被嚇得不敢著聲了。
在兩個侍衛的帶領下,孫淡和馮鎮一同在衙中穿了半天,這才來到關押犯人的所在。
「把他一起給我拿下了!」見自己的同伴被嚇住,汪進勇氣得臉色鐵青,連聲催促。
可馮鎮什麼人,他可是南方拳有名的宗師。立即身體一挺,就拉得那個錦衣衛朝前趔趄一步。
這事情想起來也很簡單,能夠進詔獄的再怎麼說也都是有一定品級的官員,有功名在身,自然不可能像對待普通犯人一樣朝骯髒的地牢里一扔了事。再說,關在這裏面的許多人,將來也有不好會重新走上領導崗位。
「咯咯,這小子賺錢還真是一把好手呀!」黃掌柜,也就是王府的大伴黃錦咯咯笑著:「陸哥兒好眼光,竟尋得這麼一個好人才。不過,只一點不好。」
孫淡嘆息一聲:「恩師,學生走了,多保重。」
「太好了!」黃錦放聲大笑起來:「不過,孫淡也不過是出了個主意,就要分去一成半乾股,是不是太優待他了。」
出具了文書之後,又朝門衛手中塞了一塊銀子,孫淡這才順利地進了北衙。
關在同一個院子里的其他官員紛紛走上來安慰李梅亭,都說:「梅亭兄也不要悲傷,如今錦衣衛都放家屬弟子進來看你了。看來,你的事情也不是太嚴重,不日就能出去。」
在真實的歷史上,正德皇帝要在明年三月初才去世。從現在到明年三月,也不過百余天的樣子。到了三月,天氣也暖和起來。所以,正德挺過這個冬天應該沒任何問題,如果歷史不發生意外的話。
北鎮撫司衙門中的一間籤押房中,錦衣衛指揮使朱寰正皺著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汪進勇,「進勇,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同國子監一個小小的書辦較什麼勁。你看看這個。」
李梅亭還是不死心:「沒有書,就算有幾張寫著字的紙也好啊!」
再怎麼說也得給領導們和朝廷留些體面才說得過去。
大明工部製造的兵器一向以粗製濫造著稱。可錦衣衛有自己的兵器和刑具作坊,手中的綉春刀製作精良,厚背薄刃,在力氣大的人手中使來,可將一個大活人一刀兩段。
一時間,刀光閃爍,滿天都是呼嘯的刀風。
一眾錦衣衛同時發出一聲大叫,紛紛抽出綉春刀。
孫淡愕然:「畢公,這是什麼?」
汪進勇心中諷刺一笑,暗道:朱寰你不也是個有名的鬼見愁,任何人惹上了你,不也得來一個大出血?
朱寰若有所思一笑:「我堂堂一個指揮使,缺那幾個銀子?進勇,不會是你藉著這個機會報復人家吧?不過,你的孝心為父也知道了。北鎮撫司自有章程,一切都要按規矩辦」
「什麼地方不好?」陸炳一驚,忙問。
只聽得「哎喲!」一聲,那人口中一聲慘叫,吐出一股票殷紅熱血,軟軟地坐了下去。
「你明天不是要去詔獄嗎?」畢雲一邊拍著身上的雪花,一邊嚴肅地說:「北鎮撫司自有章程,不是你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再說,你手上雖有大將軍的手書,可總不可能見人將亮吧?因此,下來之後,我找人給你弄了這份文諜,也可少許多麻煩。」
當然,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只是此刻的孫淡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別人存銀子到我們票號里,就該給我們保管費,怎麼反給他們利息?」黃錦非常鬱悶。
「應該能夠挺過這個冬天的,畢公放心吧。」孫淡對古人的這種愚忠很不理解,可是,看到畢雲如此傷心,他還是出言安慰。
他心目中對太監的那點偏見找拋到九宵雲外去了,便虛下心,小心地向畢雲請教起公文寫作。畢雲對孫淡也非常欣賞,也不藏私,有問必答,讓孫淡受益非淺。
如此一來,這條黑路走得倒也不寂寞。
孫淡拱手;「多謝畢公。」
這個時候,孫淡才感覺一個有一定商業經驗的助手是如此的重要。看樣子,明天得去找孫佳好好談談。
不斷有人被鐵鏈掃到在地,頭破血流的錦衣衛躺了一地,大聲慘叫起來。
眾人被馮鎮這麼一驚,等回過神來,也得怒氣上沖。立即有一個錦衣衛手一抖,一根鐵鏈就套到馮鎮脖子上。然後猛力一拉:「倒下吧你!」
十多把長刀同時舞動開來,若是普通人,早被砍成肉醬了。
李梅亭品級不高,自然享受不到單獨的院落,而是同幾個同仁一道關在一座偏僻的院落里。
「希望如此,孫淡,你雜學很博。就你看來,大將軍的病能好嗎?」畢雲小聲問。
聽孫淡說完這番話,李梅亭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我也不用這麼擔心。我在這裏過得倒也舒服,兩腳一蹬,成天躺在床上睡大覺。就是日子過得慢,煩得很。對了,如果能有幾本書讀讀就好了。靜遠,你帶書進來沒有?」
說完話,就將一張公文扔到汪進勇的面前。
這一拉,力量何其之大,按說就算是一頭牛也要被拉倒在地。
卻見汪進勇帶著十來個錦衣衛氣勢洶洶地撲過來,將大門一封,伸手攔住孫淡:「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