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阿羅約的寶藏
第七章 黑二的意識
坐在陰暗的角落裡，黑龍默默地思索著。
如果吞噬無意識的靈魂能量，是很簡單而且完全沒危險的，但如果吞噬的靈魂還具有獨立的意識，那麼就會變得兇險無比。
黑大的臉被坦克的戰魂砸了一錘，肌肉被擠到臉頰的兩邊去，露出下面金黃色的頭骨，幸好當時沒有受力點，黑大的骨頭沒有受到傷害，活膚生肌術放出去，黑大的臉很快地回複原狀。
今天黑龍能下令殺掉幾十人，下次就有可能下令殺到幾千甚至幾萬人，這裏沒有人能制止的了他。
黑龍心中湧起了壓抑不住的狂喜，孩子們雖然很聽話，但沒有意識的他們再怎麼聽話，都只能算一件工具，黑龍一直都為這件事感到遺憾。
戰魂是屬於靈魂的能量體，而吞噬正好是吸收靈魂能量的方法。
幸好他已經有了吞噬阿羅約的經驗，他很快的穩住心神，拚命抵抗戰魂那狂暴的意識。
※※※
黑七衝到坦克的身側，運腿如鞭抽向他的腰間，但是黑七的腿卻沒擊實坦克，而是穿過他的身體，踢到另一面去，彷彿踢在空氣中一般，用力過度的黑七失去了平衡。
場面血腥，艾琳倫雅和月兩個女孩子不敢觀看，和星回到各自的房間。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電狼和菲蕾娜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剛把所有足以暴露身分的傷勢全部治療好，營寨外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
黑龍心中一動，不死戰馬心意相通，撒蹄跑向各自的主人。
黑龍不解地看了智狼一眼：「你們不是有么？」
伴隨著戰魂一聲憤怒和不甘的嘶吼，狂暴的意識終於消失不見了。
有誰會想到，黑龍這些人原來是不死生物呢？
黑龍的靈魂之心在狂暴的意識中，彷彿暴風雨中的小船，漂搖不定，隨時有覆滅的可能。
不過黑龍的靈魂之心畢竟是由戰場上數千個不屈怨魂凝化而成，戰魂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壓得過靈魂之火，他拚命地穩住心神，靈魂之心開始釋出精純的靈魂火焰，灼燒起狂暴的意識。
光是這方面，黑龍就感覺到自己與斯文哥爾等人的巨大分歧。
黑二無神的眼睛望著黑龍，漸漸的，眼睛深處忽然亮起了一絲微弱的精光，同時，黑龍的心裏響起了黑二的聲音：「將軍。」
到達了疾風的據點，雙方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就以後的合作問題交換了意見。
想到這裏，智狼皺了皺眉頭，試探地問道：「這需要準確的情報，你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么？」
對於想不通的問題，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乾脆別想。
今天如果不是在那種危急關頭，黑龍也不會否決斯文哥爾的意見。
香狼菲蕾娜則頗有興緻地望著黑龍。
黑龍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心中急道：「你為什麼會說話？為什麼叫我將軍？」
坦克反手錘向黑七，幾乎把他砸碎得像炮彈般地飛了開去。
※※※
不到迫不得已，斯文哥爾這些人不會傷害任何生命，但黑龍卻不這樣認為，只要是威脅到他存在的，黑龍都會毫不猶豫的消滅掉。
黑二被圖克擊碎了上半身，需要合適的骨胳給他更換。
坦克前沖的力量加上黑龍的吞噬，兩者的力量相互迭加，坦克的身體頓時加速，化成一道紅光沒入了黑龍的體內。
不過想了這麼多，讓他確定了一件事，他和斯文哥爾等人有分歧。
黑龍側頭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偷襲，一個一個地偷襲，把他們所有的駐地據點全部毀掉。」
所有東西都被黑龍翻箱倒櫃地取了出來，一大堆魔力晶石，紅的、黃的，各種顏色的都有，一本破破爛爛看不清封面的羊皮書
黑四的傷勢就比較麻煩了點，他的整條手臂都被砸扁了，黑龍在屍體里找了具和黑四體形最接近的，卸下了手臂給黑四安了上去。
黑龍只是個骷髏，生命種族對他而言，就如同人類眼中的豬牛馬羊一樣，生命種族對待不死生物都是趕盡殺絕的，黑龍還沒有學會仇恨，所以他沒有敵視生命種族，但是也絕對不會太過在意這些人。
無奈之下，黑龍只好暫先壓制它，等有時間再想辦法煉化。
而靈魂之火在靈魂之心源源不斷地支持下，逐漸旺盛起來。
戰魂可以說是世上最堅韌的靈魂了，雖然它無法保持生前的意識，但是單純的戰意更讓它不屈不撓，靈魂的火焰雖然把它逼退，但卻根本無法煉化它。
這本來是一件希望非常渺茫的事情，如果不是吞噬了阿羅約的靈魂，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智狼恍然，尷尬的笑了笑。
「有點累。」黑二說道，隨即黑龍便感覺到從黑二的心靈里傳來的疲憊感。
「而且是那種最精銳的部隊，經常戰鬥在最前線，殺人如麻的精銳軍人，才會有他們這種高度的默契和嚴明的紀律，還有那冷漠得像死人一樣的眼神。」智狼繼續補充。
只不過沒有金屬化的上半身太脆弱，承受不了黃金骷髏強大的力量，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黑二的實力才會逐漸恢復。
每個生命在思考想不通的事情時，都會出現這種暈眩的感覺，黑龍的閱歷太少，令他想不通的事情自然就更多，黑龍早就習慣了。
雖然斯文哥爾四人都已轉生為妖巫，但是他們都還保存著一顆人類的心，最明顯的就是在對付生命種族的態度上。
斯文哥爾最擔心的，就是黑龍會在這條殺戮的路上越走越遠。
黑龍難以置信，心中顫聲向黑二問道：「你……你剛才說話了？」
「應該不會。」智狼想了想，搖頭說道：「斯文哥爾和艾琳倫雅雖然都是自由傭兵，但他們的國藉是夏柏帝國，政治立場肯定會偏向帝國一方，如果他們的目的真的是破壞同盟傭兵界的平衡，絕對不會帶上他們來惹人懷疑。」
會議后，黑龍謝絕了智狼晚宴的邀請，返回疾風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進行休息。
馳出營寨，斯文哥爾轉身施放了幾個火球術，把整個營寨埋葬在熊熊烈火之中。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黑龍在心裏問道。
短短的幾句話，黑龍肯定了一個事實，黑二產生意識了。
黑龍靈魂之心劇震，黑二竟然說話了！沒有意識的黑二竟然會在黑龍沒有詢問的情況下說話，而且說的話還是黑龍從來沒有教過他的兩個字：「將軍。」
當然，他同意斯文哥爾說的那些道理，殺人會結下不解的仇恨，但是既然仇恨已經結下，殺不殺人有什麼關係呢？
但是黑龍吞噬了阿羅約的靈魂，讓這種絕無可能的事情產生了一線希望，因為黑龍已經知道小孔在一個大概的位置，不過希望同樣渺茫。
黑龍的心裏第一次有了種想要苦笑的感覺。
死神鐮刀和皇者駕臨都是骷髏王的必備技能，只有覺醒了這兩種技能的黃金骷髏才能算得上真正的骷髏王，現在黑大已經覺醒了一種，意味著他離骷髏王的境界又更進一步了。
黑二傳來一種迷惑的意識，對於他這種剛誕生的意識，黑龍的問題還是過於複雜了一點。
電狼臉色一變：「如果他們是帝國的人，那麼消滅了雷神，會讓我們同盟傭兵界勢力失
戰魂這個名詞，挑起了阿羅約這方面相應的記憶，一幅幅對黑龍而言十分陌生的畫面飛快地呈現在他的腦海。
但是黑龍並不了解其中的困難，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反正黑龍不老不死，有的是時間，所以就一直不斷嘗試。
「全部給我退開。」黑龍在心裏命令。
孩子們這才反應過來，全部朝坦克撲去，黑四掄起拳頭，向著坦克的臉部砸去。
「都是些怪人。」菲蕾娜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女人不被重視時的氣憤。
黑二張開眼睛，靈魂之火的幽藍光芒在他眼中急劇的閃動幾下，最後逐漸消滅。
「是的，將軍。」黑二回答。
黑龍和黑大心靈交流了一下，然後便讓所有孩子都休息去了。
這感覺沒什麼理由，完全是出自於武者的直覺。
雷神死了將近百人，這種傷亡人數對於見慣了刀光劍影的斯文哥爾來說算不了什麼，讓他擔心的是下達這個命令的黑龍。
變成戰魂的坦克身手更加靈活，他側身疾退了兩步，然後雙錘夾擊，巨錘左右兩邊同時擊中黑四的手臂。
吞噬是每一個不死生物都擁有的基本能力，是不死生物吸取靈魂能量快速成長的一種方法。
智狼說道：「黑龍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盟友了，在對付雷神傭兵團這一事上，需要彼此通誠的合作。
黑龍眨了眨眼睛，壓下這些煩人的思緒，他第一次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以他現在的見識和智慧還無法勝任，靈魂之心稍微有點暈眩。
不過再強悍的戰魂，此刻都彷彿釜底枯魚，撐過了激烈的幾波衝擊，戰魂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智狼本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估黑龍傭兵團的實力，沒想到最後還是低估了。
這個世上，大概沒有人對屍體會比黑龍還要了解了，只見他長刀刺入屍體的腰部，沿著臀骨的位置旋了一圈，然後雙手各自抓住上下半身，輕輕一擰，屍體的整個下半身便被卸了下來，再卸掉頭顱，然後把黑二的殘骸安放上去，念起活膚生肌術，很快的，一個完好無缺的黑二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
能用強效治療魔法的治療師，可是很稀少的人才，就算是在最擅長治療魔法的自然神殿，也是屬於主祭級別的了。
黑大雖然覺醒了死神鐮刀，但他還沒有自我的意識，所以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覺醒，又如何去覺醒。
疾風三狼不斷地討論推測著，然而推測的結果卻偏離事實越來越遠。
對付亡靈最好的魔法是聖光系魔法，其次是念系的魔法，孩子們只懂得物理攻擊，對這種沒有實體的戰魂，可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黑龍自己也只懂得比較低級的詛咒魔法，對付戰魂同樣無效。
但是戰魂畢竟是戰魂，在靈魂火焰的灼燒下，不但不退縮，反而衝撞起靈魂火焰，企圖撲滅這些煉化它的火焰。
黑龍只是搖搖頭，默然不語，這個問題太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打掃完戰場，雙方人馬開始撤退，臨走之前，黑龍在雷神傭兵的屍體里挑了一具身材與黑二最接近的。
不過戰魂是由戰士最堅定的戰意化身而成的，比普通人的靈魂強悍不知多少倍，狂暴的意識如驚濤駭浪，向黑龍的靈魂之心洶湧撲來。
回到疾風給黑龍他們安排的住所，黑龍把疾風安排的傭人全部趕走，讓斯文哥爾取出黑二的殘骸，隨手支解那具替換給黑二的傭兵屍體。
雖然黑二已經擁有自我的意識，但是對黑龍的命令還是無條件的服從，並且執行得如此徹底……他心裏命令黑大
黑龍把孩子們都召喚到身邊，一邊清理孩子們身上的傷口，一邊運用活膚生肌術替他們治療。
「嗯。」電狼點頭認同智狼的話。
實力懸殊之下，這是黑龍傭兵團唯一能對付雷神的方法，不過這個方法需要準確的情報和遍布各地的暢通管道，方能瞞過雷神的情報網。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們是哪裡的軍人？同盟的或者是帝國的？他們對付雷神，究竟是什麼目的？」智狼神情越來越凝重。
他微微張開嘴巴，靈魂之心急劇跳動著，對著坦克使用起吞噬。
黑龍心裏大大地鬆了口氣，能戰勝坦克的戰魂實在是件僥倖的事。
現在的黑龍，正處在一個矛盾的成長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跨得過去呢？
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一直以來，魔法師的代名詞都是弱不禁風，所以菲蕾娜很好奇，這個老法師瘦弱的身體里，為什麼會蘊藏著這麼強大的力量呢？
看到這情況，智狼三人心裏不由升起了一個疑問：這些人到底是傭兵還是強盜啊？
不過吞噬也只是權宜之計，無法煉化這個頑強的戰魂終究是個隱憂。
一些大型的傭兵團，實力並不遜色於國家的精銳部隊，所以擾亂敵方傭兵界，對戰爭是有很大幫助的。
忽然間，黑龍身上部分的暗黑魔力瘋狂湧向身前的空間，一道漆黑的裂隙張了開來。
就這樣，黑龍默默地思索著，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直到他的靈魂之心再次傳來暈眩的感覺。
如果不是黑龍懂得吞噬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黑龍等人離開后，智狼看著兩位同伴：「你們覺得怎麼樣？」
他看了斯文哥爾一眼，便逕自走到房間一個陰暗的角落，盤膝坐了下來。
現在黑二終於產生了意識，也就是說黑龍終於擁有了一個真正的同類了，而且這個同類還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看到這裏，斯文哥爾不由擔心地問道：「黑龍，發生了什麼事？黑二怎麼又……」
現在的黑龍還是那一副老法師的裝束，手上卻提著把精鋼長刀，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在小山坡上，菲蕾娜也看到黑龍一邊施放著魔法，一邊提著鋼刀沖在最前面。
雙方協商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結合彼此的優缺點，制定了一系列的計畫。
黑龍的眼中，血紅色的光芒不斷閃動著，時明時暗。
斯文哥爾等人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並且在斯文哥爾的帶領下走進了人類的社會，見識和學到了許多從前並不懂的知識，可是漸漸的，黑龍發現，無論怎麼相處，他與斯文哥爾這些人總是存在著隔閡。
這不是實力強悍就可以辦到，這件事情需要的是大量的人手。
這就是次元空間！黑龍見過很多次斯文哥爾的次元空間，早就無比熟悉，心中大喜，連忙站起身來，伸手就向次元空間里掏。
戰魂是特殊的不死生物，不怕物理攻擊，孩子們的破壞力再大，也傷不了戰魂的。
源源不斷的靈魂火焰在靈魂之心的驅動下，一步一步地把狂暴的意識迫到身體的最深處。
黑龍見狀，連忙換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所謂的合作，只不過是雙方彼此利用的關係而已，疾風利用黑龍傭兵團來踏穩道義兩個字，黑龍則利用疾風的實力。
黑大還沒反應過來，裹著紅光的巨錘就已經砸到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量讓黑大的臉碎肉橫飛，同時整個身體翻滾著飛了開去。
狂暴的戰意節節敗退，黑龍眼中的血紅也逐漸黯淡下來。
黑龍這群人簡直就像一群蝗蟲，所過之處，所
「是。」黑二在心裏應道，然後雙眼一閉，直挺挺地站著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看清場內的情景，疾風三狼不約而同地臉色又是一變——黑龍傭兵團的所有成員竟然沒有一個帶傷？
智狼認同地點了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紅光入體的那一剎那，黑龍的靈魂之心猛然一顫，如受雷擊，頓時產生一種暈眩的感覺。
隨著見識的增加，他所思考的問題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
「我們原本制定的計畫因為你們的加入，需要做出修改，所以我想知道你們原本的計畫，我好做出相應的調整。」
魔力波動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每個人都不相同的，無論怎麼偽裝，都不可能完全模仿別人的魔力波動，所以打開別人的次元空間，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只有一個地方會出產這樣的人。」智狼緩緩地說道，然後和電狼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軍隊！」
黑龍那個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男人還好，但是黑大那些英俊的年輕人竟然也看都不看她一眼，這讓一直對自己的樣貌十分自信的菲蕾娜深受打擊。
以前的黑龍並不懂得激動、高興、傷心、憤怒，但隨著他的成長，這些情緒一一在他的心裏出現了。
一定已經有過許多次的練習，才會如此駕輕就熟！
孩子們全都散開了，沒有目標的坦克一轉身，飛快地朝黑龍衝來。
黑龍和孩子們整齊地跨上戰馬，迅速聚到黑龍身後，注視著營寨大門的方向。
兩批人馬一前一後，往西北方向的一個小鎮奔去，那裡有疾風傭兵團的一個秘密據點。
此時的黑龍受到狂暴戰意的影響，有點趨向瘋狂了。
電狼皺起了眉頭，好半晌才說道：「深不可測……我原本以為那個叫黑龍的怪法師已經夠厲害的了，但是仔細地觀察之後，我懷疑，他後面那幾個一言不發的手下，實力可能更厲害。」
心念電轉著，黑龍飛快地搜索起阿羅約的記憶，既然阿羅約的記憶里有關於戰魂的資料，那應該也會有消滅戰魂的方法。
疾風三狼和疾風鐵騎們風一般地衝進了營寨，他們徹底清理掉那些逃散的雷神傭兵，進來看看盟友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智狼與電狼對這句話深有同感，電狼說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而且我注意到，黑龍和他的手下非常的有默契，無論是上馬下馬，就連走路的步伐都整齊劃一，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記憶的回溯是很快速的，臨死前短短的零點幾秒鐘內，能回憶起一生所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坦克衝上來的時候，黑龍已經找到了消滅戰魂的方法。
斯文哥爾之所以讓黑龍與疾風合作，主要是想聯合敵人的敵人來增加實力，其次是看中了疾風那毫不遜色于雷神的情報網路。
看著複原了的黑二，黑龍心裏十分高興，這些都是他的孩子，失去哪一個黑龍都會很傷心。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黑龍傭兵團每個成員都擁有強大的實力，足以在不負傷的情況下擊潰一百多位雷神傭兵；或者他們之中有一位能夠使用強效治療魔法的治療師。
即使是黃金骷髏，也不可能承受得了這種攻擊，黑四的手臂自肩膀以下頓時被砸扁，金黃色的碎骨混著鮮白的嫩肉，軟軟地垂吊著。
不過剛換上去的臂膀還很脆弱，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時間里，都會是黑四的一個弱點。
思考是生命成長的唯一方法，現在的他正處於一個快速成長的階段，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骷髏，變得越來越像一
雖然黑龍和他的孩子們身上的鎧甲都有些破爛，特別是黑七和黑四最為嚴重，但是卻看不到一絲傷口。
狂暴的戰意和靈魂火焰，在黑龍的體內激烈地交鋒。
「呀！」一聲嘶啞的咆哮聲從他的嘴裏響起，並逐漸的高亢，最後化成驚天動地的巨吼。
仔細地打量著黑二，現在的黑二眼神一如往常的死灰，只是眼睛深處多了一絲微弱的神彩，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臉上一樣的木然，毫無表情，但是仔細看一下，木然中多了一些自然，不像以前那麼刻板和生硬，這些都是黑二的變化，雖然很細微，但黑龍這個極度熟悉黑二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
就好像你要拿著一根十米長的軟棍，用另一端去穿過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小孔。棍子是軟的，手輕輕一顫，傳遞到另一邊的時候就變成了大幅度的晃動，何況小孔還不知道在哪裡。
一天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黑龍有些無所適從，從來不覺得疲累的他，忍不住有種想休息的感覺。
※※※
黑龍猛地彎下來，全身劇顫，身上的肌肉因為過度用力，緊繃得青筋直冒，原本死灰一般的雙眼冒起駭人的紅光。
黑龍傭兵團的深不可測，讓智狼把關於他們的許多問題都往複雜的方面想了，疾風沒有利用價值，人家也不可能找上來和你合作。
斯文哥爾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搖搖頭，轉身推門離去。
黑大戰鬥時，竟然覺醒了死神鐮刀這種技能，同樣使黑龍驚喜萬分。
「那你快去休息一下。」黑龍連忙說道，第一個產生意識的同伴，讓黑龍心情極度緊張。
斯文哥爾看著滿地屍體，心裏頹然暗嘆了口氣。
在這個傭兵大行其道的世界，傭兵其實就相當於半職業軍人，戰爭爆發的時候，傭兵都有義務保家衛國。
打掃戰場的時候，疾風三狼再一次被黑龍剝皮的能力給驚呆了。
這一直都是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無論是在科羅拉多大峽谷的山洞里，或是暗黑沼澤中，不論在任何時候，只要他有空閑，他的腦子就不會停，這是他與黑大等孩子最大的不同。
有分歧了怎麼辦呢？黑龍一陣迷惑，他的人生經歷還是太少了，少到有很多時候，即使自己認為應該這樣做，但到頭來，還是只好聽從別人的意見。
進行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運氣是很重要的。
智狼邊聽邊點頭。
因為黑龍和他的孩子們的交流都是通過心靈，所以站在一旁的斯文哥爾看得一頭霧水，見黑二醒過來就楞楞地站在那裡，和黑龍對望了半天，最後又一下子暈倒，還給其他孩子抬到了床上。
晃了晃腦袋，黑龍放鬆心神，開始改變自身的魔力。
自從激發了阿羅約關於次元空間的記憶后，黑龍一有時間便會改變魔力，試圖打開阿羅約的次元空間。
孩子們每一步的成長都會讓黑龍激動不已，他孤獨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獨自渡過了漫長的歲月，內心一直都企盼著能有一個和他交流的同伴。
這場戰鬥對已經凝聚了靈魂之心的孩子們而言，根本算不上消耗，但是沒有意識的他們，與其無所事事地清醒著，還不如去沉睡。
黑二傳來一種迷惑的感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話，人類稱呼指揮別人的人將軍，你指揮我們，所以我叫你將軍。」
有幾次菲蕾娜直視了黑大等人的眼睛時，對方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他們的眼睛全都像死人一樣。」
黑龍這樣的小型傭兵團怎麼可能擁有這些東西呢？
他強行穩住心神，緊接著，一股狂暴的意識洶湧襲向黑龍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