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生命禁區
第八章 帝國游騎
他曾經是一名吟遊詩人，足跡遍布了帝國大部分地方，見聞廣博，閱歷豐富。
遊騎兵隊伍甚至不時幾句大聲的議論，內容無外乎就是前面潰兵哪一個逃跑的姿勢最帥，哪個最滑稽，哪個屁股扭得最動人之類的，然後又打賭說要射中前面某個人，讓同伴下注，諸如此類，簡直是徹徹底底的侮辱。
但不知道為什麼，帝國一方遲遲沒有行動，戰況就這麼膠著了。
「這是造物，這是造物啊！這種創造生命的能力，是只有造物主才能擁有的能力啊！這還不奇怪嗎？」羅得賓士再次激動得大叫了起來了。
斯文哥爾點點頭。
同盟與帝國的第八次聖戰，正處於膠著狀態，光明教會與帝國精銳所組成的三十萬大軍，兵臨布格里城下，與城市的六十萬守軍對峙著。
「黑大、黑二這些孩子，還有這些戰馬，全都是黑龍製造的？」羅得賓士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才指著黑大等人問。
壯大靈魂是為了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以便生存下去，但是果壯大靈魂會引來無法抗衡的力量，以致招來毀滅的話呢……
然後，黑龍抽出重劍，飛快地在自己手臂削了一塊肉下來，按到骷髏馬身上，念動活膚生肌術，不多時，兩匹高大健壯的不死戰馬，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些入侵同盟的帝國軍隊，殺起來不會惹麻煩，黑龍當然不會放過。
雖然羅得賓士在說她胸大的同時，加了許多諸如「挺拔堅聳、渾圓飽滿」之類的形容詞，但意思還是說她胸大。
懷著這樣的疑惑，黑龍帶領著隊伍，沿著官道往正北方疾奔而去。
斯文哥爾白了他一眼，他當然明白黑龍的話，人死了太久的話，靈魂就會消散，這個骷髏肯定是因為找不到可以吸收的靈魂之火，才會這麼失望。
如果黑龍單單是製造了黑大等無意識的骷髏，他還沒那麼驚訝，可是黑二明明是一個擁有自我竟識的獨立生命，竟然也是黑龍製造出來的，這已經是最高等的造物能力了。
艾琳的胸部明明很小，胸圍還沒有他和孩子們的大，胸前還隆起兩個小肉團，不但沉重影響身體的平衡，奔跑時更會上下晃動，影響重心，可是羅得賓士卻說她胸大……為什麼她會這麼高興呢？
同盟位於布格里的守軍，雖然號稱六十萬之眾，但大部分都是緊急動員起來的城防軍、地方守備部隊等二線軍隊。
收到命令，帝國的輕騎連忙收起玩弄之心，迅速追上那些潰兵，一一砍殺。
看到他這表情，大家都明悟地笑了笑，不再執著這個問題了。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黑龍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他的下一個瓶頸到底在什麼程度。
斯文哥爾無力地嘆了口氣，戰爭從來都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在戰火中，受苦受難的永遠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可是知道戰爭危害的人雖多，但聖戰還是打了一次又一次，難道異端真的這麼可恨嗎？兩種不同的宗教思想就不能共存嗎？
「前面有一隊帝國的輕騎兵，人數大概二百人，正在追殺一批同盟的潰兵。」進入北方以來，這是第一次碰到帝國的軍隊。
「是啊！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大家更是奇怪了。
雖然看不清人影，但數量肯定不會多，這麼幾個人，就敢衝擊兩百多人的輕騎兵隊
前面的同盟潰兵，神色或慌張、或麻木、或憤怒，林林總總，不時有幾個忍受不了羞辱的士兵返身沖向游騎士的隊伍，但還沒舉起武器，便被勁箭釘成了刺蝟。
黃金骷髏似乎不是不死骷髏的極限，靈魂之心還可以再進化。
可是，自朗克嶺的一戰，他幾乎耗盡靈魂之心的能量后，又開始可以用吸收靈魂能量的方式，來壯大自己的靈魂，原本他以為這是一種錯覺，可是與聖騎士團一戰，再次耗盡靈魂能量后，這種感覺越發明顯了。
不過，黑龍心裏很明白一件事，如果他胡亂殺人的話，必然會引起人類社會的注意和討伐，到時不但人類的強者、傭兵、軍隊會找他麻煩，恐怕斯文哥爾這些同伴都會與他作對，這才是他沒有把心裏的衝動付諸行動的根本原因。
「你扛一堆骨頭回來做什麼？」看著這老想發戰爭財的骷髏，斯文哥爾沒好氣地問。
剛才那一箭，只是星的義憤之舉，射了一箭他便停下了，被斯文哥爾一瞪，他也明白自己莽撞了，雖然不明白斯文哥爾那聲「不好」的意思，但他還是重新挽弓。
如此一來，總有一隊能插進黑龍等人的側翼，即使是分兵之後，每一隊輕騎的人數都是黑龍等人的七八倍以上，絕對有能力把這些重騎全部套下馬。
而這一切，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補充。
「好！」黑龍興奮地大喝起來，胯下不死戰馬再次增速，本來那些同盟潰兵並不在他的吸取名單里的，因為那樣斯文哥爾等人肯定不會同意，可是現在帝國的騎士幫他殺死了這些人，那這些靈魂能量也不用浪費了。
嗖嗖兩下，又是兩道勁箭劃破長空，划著拋物線射向帝國騎士的隊伍，月也出手了。
幾個不堪忍受的士兵逃開本隊，發了狂似地向另外方向逃去，但很快便給騎士追上，長劍把他們劈倒在地。
創造生命，那是造物主的領域，現在一個有意識的不死生物，竟然也創造出了生命，這打破了羅得賓士一直以來的認知，所帶給他的衝擊，絲毫不遜於當初信仰破滅的時候。
好半晌，黑龍才扛著一大堆白骨走了出來，有點失望地說：「全都消散了。」
重新上路后，羅得賓士好幾天沒有再次說話，隊伍再次回復了以前的安靜。
洛特·加龍省也同情地望著他，又是一個信仰破滅者，相同的境遇，讓洛特·加龍省此刻對羅得賓士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好！」
斯文哥爾沒好氣地瞪了黑龍的背影一眼，這個骷髏越來越好殺了，見有人被殺竟然會這麼興奮，氣死他了。
迎著黑龍等人的方向，帝國輕騎策馬賓士了起來，由緩至快，慢慢地向黑龍的側翼插去。
兩百人的隊伍，自然不放在黑龍的眼裡，只要不是碰上光明教會的聖職者，黑龍都不會害怕，兩百名普通的軍人，對他而言，就是免費的食物。
與斯文哥爾等人待在一起，沉默寡言的黑龍顯得有點傻呼呼的，實際上，他比所有人都精明。
一句明顯言不符實的話，為何卻能讓人歡喜呢？
回到營地，洛特·加龍省轉身望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羅得賓士，感嘆地說：「我一直以為，譜寫了這麼多
隊伍里不時響起女孩子們的嬌笑聲，男人們咬牙切齒的咆哮聲，以及婆婆媽媽的老男人不滿卻又無奈的苦笑聲。
羅得賓士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地說道：「難道……難道這些戰馬，全部都是這樣做出來的？」邊說著，邊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胯下的戰馬。
更多的還是布格里城緊急招募的地痞流氓，和完全沒經過訓練的民眾所組成的新兵團，像石頭城守軍那樣的職業軍人還不到十萬人，戰鬥力可想而知。
根據阿羅約的記憶，黃金骷髏已經是最頂級的不死骷髏了，他也一直這樣以為，因為凝聚了靈魂之心后，他再吸引靈魂能量，也絲毫無法壯大自己的靈魂。
人類，真是種奇怪的生物，如此多複雜的感情，往往讓黑龍看不懂，想不通。
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可以隨便殺的人，黑龍心裏有點興奮了，他現在還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靈魂之心雖然已經恢復他全盛時期的水平了，但是還可以繼續容納更多的靈魂能量，似乎還差很多才到達瓶頸。
「不可能！」羅得賓士當場大聲叫了起來，聲量之大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不明所以轉頭疑惑地望著他。
和他共乘一騎的斯文哥爾聽到他的話，回過頭來說：「是啊，就連黑大、黑二這些孩子，也是黑龍親手做的。」
黑龍等人進入北方以來，已經見過四五個毀於戰火的小村莊了。
急劇的馬蹄聲從遠方響起。
帝國方面早在半年前就開始戰爭動員，雖然只有三十萬人，但全是由同等於光明教會神聖騎士團的精銳部隊組成。
「做坐騎，我在裏面找到了兩匹死去的戰馬。」黑龍隨口應道。
不光是他，稍有正義感的人，都看不過這種行徑。
即使人數是對方的十幾倍，對付衝鋒起來的重裝騎士，輕騎兵也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迂迴包抄，利用靈活的機動力繞到重騎的側面去，用繩索把重騎的騎士套下來，否則正面對沖，輕騎對重騎，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斯文哥爾等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他心裏也有自己的顧忌。
看到月的手勢，斯文哥爾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了。
斯文哥爾不同意他濫殺無辜，也不同意他無緣無故殺人，現在這些是入侵同盟的軍隊，應該可以殺了吧？
天蒙蒙亮，休息了一晚，眾人重新上路，不過多了一個羅得賓士的隊伍，再也無法像往常一樣的平靜。
如此箭技，還是兩個，雖然看不清黑龍等人的樣子，但是其中有精靈魔箭手，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了。
斯文哥爾微笑地搖搖頭，他可不這樣看：「奇特的人往往有著奇特的往事，他現在的舉動，只不過是一種掩飾和麻醉自己的方法，羅得賓士絕對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精靈魔箭手！」不知哪個騎士，驚叫出這個代表箭術最高級別的兵種名字。
一方人多勢眾，但素質參差不齊，卻有據城而守的優勢；一方人數雖少，但訓練有素，戰鬥力強大。
一名穿著與眾不同軍服，明顯是將領的騎士大手一揮，喝道：「殺掉那些潰兵。」有強手來援，現在已經不是
留下洛特·加龍省照顧娜娜和泰戈，黑龍一行十六騎，旋風般地沖入戰場。
黑龍飛快地揮了揮手，與他心意相通的龍焰早就停下腳步。
他的魔法水平雖然沒有斯文哥爾高，但論博學，斯文哥爾拍馬也追不上他，所以創造生命這種事情，斯文哥爾等人見怪不怪后，覺得沒什麼出奇，但羅得賓士卻知道那是何等艱難。
洛特·加龍省曾經也是一名至高神的信徒，可自從天真善良的娜娜被指為異端，被光明教會追殺后，他就對光明教會的一切說詞都嗤之以鼻。
如此遙遠的距離，箭的勁道已衰，眼手快點，還是能擋得下來的。
「唉……」
帝國方面的輕騎四齣，不斷在北方廣大的領土中穿插，局部的小規模戰鬥時有發生，不少城鎮村莊在帝國輕騎的鐵蹄下毀於一旦，生命財產損失不計其數。
艾琳等人沒聽到他和斯文哥爾的對話，不由奇怪地問道：「羅得賓士先生，什麼事不可能？」
這個發現讓他無比興奮，更強大的靈魂，就意味著更強大的力量，只有力量，才是保證他繼續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基礎。
「有什麼好奇怪的？」
幾個恐懼到崩潰的士兵淚流滿臉，顫抖地跪倒在地，舉手高呼著投降，但沒有引來對方的同情，帝國的遊騎兵，直接縱馬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
被大家提起傷心事的羅得賓士沒有再說話的心情，但是他心中的震撼卻有增無減。
又是一聲無力的長嘆，斯文哥爾現在除了嘆氣，再沒有別的辦法。
但箭已離弦，斯文哥爾也回天無力，只好瞪了星一眼，說：「繼續射，不要停！」
「光明教會，哼……」羅得賓士嘴裏低聲念著這個詞，語氣無比的諷刺。
抽出兩朵靈魂之火送進馬骨的頭顱中，轉眼間，一大堆零散的骨頭像被無形的手捧了起來，飛快地組成兩匹白森森的骷髏馬。
兩公裡外射出的箭，竟然能準確地射死一名騎士，如此勁頭，如此神准，絕不是普通弓箭手能做得到的。
雙方終於接近到彼此都可以看清對方裝束的距離里，帝國輕騎一方為首的將領雙眼猛然瞪大，他手下的親兵同時驚聲叫了起來：「重裝騎兵！」
當機立斷，輕騎將領舉手做了一個手勢，身邊的親兵迅速把他的命令傳遞下去。
這種論調，根本就是光明教會呼嚨信徒們所用的說詞，什麼萬物皆是至高神所創造，至高神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世界萬物……之類的。
輕騎將領的指揮很老到，斯文哥爾也暗暗心急，他經歷過戰陣，明白對方這些舉動的含意，看來這隊輕騎不好啃啊！
但星挽弓的時候，箭尖往半空輕抬了少許，同時一夾馬腹，已經高速賓士的不死戰馬，陡然再次增速。
他只是一個骷髏，斯文哥爾整天在他耳邊嘮叨的那些大道理，黑龍並沒有全盤接受，畢竟人類、精靈這些生命種族對他而言，只是另一種生命，斯文哥爾站在人類立場所講述的大道理，並不能讓他全部理解。
星第一次在沒有黑龍和斯文哥爾的命令下，主動出手了。
一箭刺穿了一名騎士的胸膛，另一箭卻被目標的騎士一劍砍了下來。
「我以前也聽說過不少他的事迹，好像以前他並不是這樣的一
「唉……」
只有羅得賓士一頭霧水，他與大家相處時間還短，弄不清黑龍為什麼見到同盟士兵被殺還會這麼興奮，難道黑龍的目的，不是救援這些同盟士兵的嗎？
雖然好幾次被羅得賓士激起他心中想扁人的衝動，但斯文哥爾看人的眼光，顯然要比洛特·加龍省和艾琳等人要深入，沒有受過強烈的激刺，普通人絕對不會變得像羅得賓士現在這個樣子。
這名帝國輕騎將領明顯是個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的軍人，無論方向時機都把握得很好，但是他錯估了不死戰馬的機動性和統一性。
在運動中，黑龍一行也緩慢地變換著方向，正前方始終正對帝國輕騎的隊首，絲毫沒有給對方繞到自己側翼的機會。
與布格里的平靜相比，整個北方大部分地區，則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眼前又是一個毀於戰火的村莊，斷垣殘壁，累累白骨讓他感慨不已。
大家斜著眼望著他，一臉不解，就是這事，竟然讓羅得賓士如此激動？
已經拉成一條縱隊的輕騎隊伍從中而斷，前面一部分繼續迂迴，努力插到黑龍的側翼，後面一部分拉開與本隊的距離，繞著大圈子往黑龍的另一側繞去。
所以，帝國騎兵一點也沒慌張，反而好整以暇，興緻勃勃。
輕騎將領的眼睛幾乎瞪得凸了出來，這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變化，他不知道黑龍有與戰馬心意相通的能力，只會以為對方訓練有素到極點，如此高難度的動作都做得出來！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明白自己碰到勁敵了。
月從前面飛快地掠了回來，迅速打了一連串手勢。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時間拖得越久，對帝國一方越不利，這裏畢竟是同盟的領土，一旦同盟全境動員起來，帝國隨時會陷入全民戰爭的海洋。
戰場上他吸引了大量的靈魂能量，凝聚成了靈魂之心，成為了真正的上位不死生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骨骼逐漸金屬化，進化成白銀骷髏，直到現在的黃金骷髏。
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單是他，星、月、艾琳，就連嘻皮笑臉的羅得賓士，神情也不由得沉重。
正面衝鋒的時候，重裝騎士幾乎可以說是輕騎兵的剋星。
斯文哥爾的話，引起了大家默默的思索。
一群潰兵就只能這樣，順著帝國輕騎主導的方向，亡命而徒勞地逃下去。
當聽到人數只有兩百人的時候，黑龍已經抽出重劍了，斯文哥爾話音剛落，隊伍已經箭一般向蹄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問完，斯文哥爾才仔細地打量了那堆骨頭，這些骨頭都非常粗大，關節部位也很奇怪，顯然不是人類的骸骨。
遊騎兵隊伍里，不時傳來鬨笑聲，取笑聲，取笑的對象，當然是前面亡命奔跑的同盟潰兵。
現在兵臨布格里城下的，全都是帝國方面最具戰鬥力的軍隊。
如果不是不死戰馬全都與黑龍心意相通，能一致地變換步伐，這種改變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種說起來簡單的小變動，換作普通騎兵團，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因為每一個方向的改變，從隊首傳遞到隊尾都需要一個過程，在高速賓士中，這個過程所需要的時間，很容易讓整個隊伍的一致性崩潰，產生致命的後果。
幸虧距離還足夠變陣，輕騎的將領當機立斷，大聲喝道：「變陣！」
不時回頭看
利用戰馬的速度和拋射的方式，勁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到帝國輕騎的隊伍里，一名倒霉的騎士被勁箭貫穿頭顱，一頭栽倒下馬。
星射出弓箭的那一刻，斯文哥爾便失聲叫了起來，只有兩個箭手，遠程狙擊敵將還實用，對付大量的敵人，不但無法給對方造成大傷亡，反而會打草驚蛇！
殺掉所有同盟潰兵，帝國的輕騎開始整裝列隊，靜待黑龍一行的接近。
「羅得賓士，你還是位虔誠的至高神信徒？」洛特·加龍省望著羅得賓士，略帶諷刺地說道。
星瞠目欲裂，頓時明白斯文哥爾那聲「不好」的意思了，如果不是他義憤下提前出手，暴露了己方的實力，也許那些潰兵不必死……
內疚不已，星一聲怒喝，連環開弓，一枝接一枝的勁箭，接連不斷地落向那些砍殺潰兵的騎士頭上，可是一人之力難以回天，雖然射倒了幾名騎兵，但那些潰兵也在很短的時間里，被帝國輕騎砍瓜切菜般地砍翻在地。
黑龍很聰明，自然懂得如何去選擇。
洛特·加龍省義憤填膺地低聲罵道，他曾經是一名軍人，一名帝國軍人，退伍之後，一直在娜娜家裡擔任護衛，但是護衛生活，並沒有讓他喪失軍人的榮辱感，如此虐待俘虜的行徑，是每一個正直的軍人都看不過眼的，何況虐俘的一方，還是他曾經的國家軍人。
羅得賓士的事迹，讓他成為帝國許多小姑娘心目中的偶像，但今天羅得賓士的表現，實在讓人大失所望。
一隊大約兩百人的帝國遊騎兵飛速地穿插，追逐著大概五十六人的徒步潰兵，這已經不是一場戰爭了，而是一場遊戲，一場帝國騎兵調戲同盟潰兵的遊戲。
將近兩公里的距離，即使是魔法弓也無法射得這麼遠，傳說中的精靈王之弓，直線射程也只有一千五百公尺。
黑龍一行現在已經有十九個人，卻只有十五匹不死戰馬，泰戈和黑大騎了一匹，斯文哥爾、艾琳、星、月等七人卻要共乘四匹戰馬，如果不是不死戰馬的耐力驚人，恐怕早就趴下了。
其實黑龍心裏一直都有著一個衝動，就是見人就殺，以此來獲取靈魂能量。
魔力長弓飛鷹狀的弓把，傳來輕微的魔力波動，長弓張成滿月，嗖的一聲，勁箭電射而出。
帝國騎士紛紛大驚，轉頭向勁箭射來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正在兩公裡外疾馳而來的黑龍等人。
布格里攻防戰誰勝誰負，真的說不定。
羅得賓士彷彿沒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猶自激動地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唯有黑龍面無表情，飛快地跳下馬，一頭鑽進了村莊里去。
兩百名游騎不急不緩地跟在同盟潰兵的身後，既不超前也不落後，只是這樣不緊不慢地跟著。
羅得賓士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時而鐵青，時而通紅，時而無比猙獰，好半晌，他才無力的應道：「曾經是……」
「黑二也是？」羅得賓士指了指一臉興奮的黑二，瞪大眼睛問道。
「人渣。」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現在他已經開始慢慢明白眾人大多數行為和心理，可是加入了羅得賓士之後，很少生氣的洛特·加龍省和星，時不時被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艾琳和月也時不時嬌羞卻歡喜的笑容，斯文哥爾苦笑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